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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月圓

第二十二章 色令智昏

江山月圓 桑之一葉 2019 2020-03-22 12:00:00

  三日后御前,呼延國君環(huán)顧四周,自回西京以來,接連三日呼延良都沒出現(xiàn)。

  “呼延良呢?”

  “回陛下,大王府今日又告了假。”

  “又告了假?良兒可是察合臺一戰(zhàn)受了傷?”國君深知自己這個大兒子一貫勤勉,每日早朝極少耽擱。像是這三日告假的情形更是少之又少。

  “長平宮那日,兒臣看王兄倒是并無異樣?!闭f話的是信王呼延朗。

  “行了,今兒就到這兒吧,正巧今日無事,朕同他母后一起去看看良兒?!毖粤T,呼延朗與呼延禹也一同隨行。

  大王府內,呼延良此刻還在一步不離地守著溫瑜。溫瑜前一日夜里醒了一次,眼下又睡著了。涂匡著急忙慌地沖進來,還未說話,便被呼延良呵止:“出去,本王不見客?!?p>  “不見客?父皇也不見?”

  “兒臣拜見父皇母后?!蓖靠镞€沒來得及提醒王爺,陛下便進了房間。房間內,呼延良剛拿起一個溫熱的帕子,正替擦著臉。聽見聲音,趕忙擱下帕子,行了禮。

  “三日不上朝、不入宮,原來就是在這兒伺候女人?!”國君可沒漏掉,就這時刻,方才呼延良行禮前還特意將床上的紗幔扯了下來,將床上那女人護在里頭。

  “兒臣……”

  “你們一個兩個!一個比一個不成器!色字當頭一把刀??!古往今來這女人誤國誤民的教訓難道還少?!”呼延國君看著自己的兒子不成器,怒從中來。

  “良兒!母后平日里總說老四,成日里就是花天酒地、尋花問柳!風流債欠了一屁股!母后知道你勤勉,懂事!可這一年兩年的,怎么就守著著一個人了!西京城這么多名門望族的女兒,景赫公主你不見,南齊來和親你也不應!偏偏就是她!”呼延王后早就聽說了這溫瑜又回了西京,只覺得她是個喪門星,對她就是喜歡不起來。

  “這亂臣賊子,誰準許她入的王府!不是沒入宮中為奴嗎,來人,帶走?!毖粤T,屋外有幾名國君御前護衛(wèi)沖進來,便要架走溫瑜。

  呼延良死死地擋在床前:“她都已經(jīng)一身傷了,你們還要帶她走?”說話間,呼延良盯著站在稍后面的呼延朗,眼神寒意徹骨,像刀子般打在呼延朗身上。

  呼延國君見兒子如此忤逆,便更怒不可遏,放言道:“既然你不愿意處理朝政,好,那你就守著女人過一輩子吧!免去大將軍職務,你就在這院里好自為之吧!這些日子你就別出這府門了!”呼延國君怒氣之下又給呼延良下了禁令,禁止出府。

  “兒臣領罰,恭送父皇?!焙粞訃餍涠?,呼延朗與呼延禹也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了。一時間,只剩下王后仍在屋內立著罵聲不斷:“早就知道這女人是個誤事的下賤胚子!真是個掃把星!”

  母后罵得氣憤,聲音也很大。呼延良心里不悅,又怕吵醒溫瑜被溫瑜聽見,只能耐著性子:“母后有什么話至正堂說吧,臥房狹小也沒個休息的地方?!?p>  “休息什么休息,來人,把床上那女人給我叫醒,穿戴整齊了來正堂,今日就把這話說開了?!?p>  “母后,溫瑜受了重傷,此時根本無法下床。懇請母后不要為難。”

  “為難?!良兒!母后不是不讓你娶妻生子,你是王位的繼承人,母妃也盼著你能早日開枝散葉。只是這喂水喂藥伺候的事,本就是下人的事兒,怎么是你做的。母后看著,你這怕是一夜沒合眼吧?良兒!你這是要活活氣死你母后啊。母后只是想要你娶個門當戶對、溫婉賢惠的妻子,這叫為難?”

  “母后放心,兒臣心里有分寸?!?p>  “有什么分寸?!我問你,你是不是當真要娶她?”

  “是!”呼延良看了看紗幔里隱隱約約的人影,語氣誠懇。

  “沒得商量?”

  “溫瑜是兒臣結發(fā)妻子,從前是,現(xiàn)在是,以后也是?!?p>  呼延王后嘆了口氣,卻不能耐呼延良如何。如今呼延良羽翼豐滿,縱使作為母后,也有了太多力所不能及,于是也氣滯地拂袖而去。臥房又恢復了寧靜。呼延良走回床邊,掀開床幔,看見溫瑜已經(jīng)醒了。

  “方才那些話……”溫瑜半靠在床頭,方才國君剛進來時她便醒了,后面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都聽見了?”溫瑜點點頭。

  “聽見了也好,要不然我還要用些心思,怕你這榆木腦袋又誤解了我的心意?!焙粞恿紝罔さ氖址旁谧约旱氖中睦铮拔液粞恿紡那?、現(xiàn)在、以后,都只有你一個王妃?!?p>  “知道了?!?p>  “就只是知道了?”

  “還能怎樣,兒子都那么大了?!你還怕我跑了不成?”溫瑜忍著痛又坐直了些,往呼延良懷里湊了湊,“只是,你今日這般頂撞陛下與王后,實屬不妥?!?p>  “嗯……確實,這一遭被父皇撞見了,你的妃位怕是一時半會恢復不了了。”

  “我不在乎位份的?!惫磐駚淼呐丝偸菤椌邞]地想爬龍床、戴鳳冠、坐后位,其實這宮里的女人最難的是留住君王的心,“你看這古往今來,孤孤單單地守著名分過一輩子的女人,還少嗎?”

  “不行,本王的心是你的,人是你的,位份也得是你的。”

  溫瑜剛醒過來,人還很虛弱,眼下也不便說話,呼延良將枕頭扶高了些,護著她坐起來,“你醒了便是最好了,我派人去請呂安平了。”

  溫瑜拉住他的袖子,輕輕說,“你實話同我講,那夜在青龍軍,究竟?若真發(fā)生了什么,你也不必瞞我?!?p>  “沒有?!焙粞恿蓟卮鸬財蒯斀罔F。

  “當真沒有?”

  “當真沒有!”

  “嗯?!睖罔ぽp呼一口氣,“我還想著若我真遭人玷污,你一時氣急了要屠了那信王府,我該怎么攔著些呢?!睖罔つ樕蠑D出一抹笑,笑瞇瞇地抬頭看著他:“放心我沒透露身份,沒人知道我是你的人?!?p>  “為什么不說?”若是說了,便也許不必受這些皮肉之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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