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番外1
施晴的父親是很典型的富二代,風(fēng)流成性,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
施晴的媽媽,長相漂亮,是個陪酒女,亦是施父的眾多彩旗之一。
緊接著,俗套的情節(jié)出現(xiàn)了。
家中紅旗過門幾年始終沒有喜訊,總裁在外頭花天酒地,一夜薄幸,氣球意外地破了個洞,施晴的媽媽懷上了施晴,于是她開始籌劃,成天求神拜佛想要個兒子。
說來巧的很,總裁家里那個也在一個月后懷上了孩子,她也一心希望一舉得子。
兩個女人在互相不知道對方的情況下,開始了對弈。
結(jié)果,就如眼前所見的,兩個都是女兒,施晴早老二施妍三天出生,施父卻沒有把她接回家。原來他早多次跟施晴的媽媽說過了,讓她打掉孩子,免得影響到他和家里女人的商業(yè)聯(lián)姻。
母親白天睡覺,晚上出門陪酒,吃著青春飯,過著有一天沒一天的生活,自己穿戴時新的首飾,卻對施晴非打即罵,還多次把男人帶會家里來。
小時候的施晴,成天被鎖在那個小小的出租間里,無聊了看電視,餓了就吃些冷飯,把自己封閉成一個葫蘆,以免她媽看著不高興又揍她一頓。
好在,這個女人還是讓她上了學(xué),那時候?qū)W費(fèi)不貴,還能三百六十五天穿著校服,學(xué)校管著孩子,她甩掉一個拖油瓶,高興都來不及。
小學(xué)的施晴,因?yàn)闆]有幼兒園的基礎(chǔ),拼音和漢字花了比別的同學(xué)長了很多的時間才學(xué)會,身上總是一窮二白,半個子兒都沒有,周邊的同齡人們嫌她笨,嫌她窮酸,沒人跟她玩。
所以為了變成一個只是沒錢的正常小孩,她每天晚上都聽著她跟她帶回來的男人們調(diào)笑,聽著母親的長長呼聲,小聲對著課本讀到很晚。
后來,施晴做到了。小學(xué)一年級期末考試,她語文數(shù)學(xué)都考了一百分,雖然很多小孩都考了雙百,但她還是很高興。
只是窮酸的正常小孩,還是可以有朋友的,更何況,施晴繼承了她媽的臉,白嫩又精致。
但她從來不敢?guī)ё约旱呐笥鸦丶摇?p> 方便面的桶,女人的絲襪,常年未洗的衣服被丟在客廳的各個角落,臟亂至極。
小小的她,只能把自己收拾干凈。
初一那年,被評為校園女神的她仍在扮演者乖乖女的角色。直到有一天,她接過班主任遞給她的手機(jī),電話那頭有個男人說:“請問你是常小花女士的女兒嗎?很遺憾地通知你,你媽媽死了?!?p> 那一刻,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有些快意,有些怨恨,還有些難過。她曾想過長大后賺大錢卻不贍養(yǎng)已經(jīng)沒有自理能力的所謂母親的女人,她想這件事想了這么些年,甚至把這件事當(dāng)成活下去的支柱,可這個女人卻突然死了,沒有任何前情預(yù)告,化為了灰燼。
現(xiàn)在她連唯一陪著自己長大的人都沒了。
施晴的生活,從那一天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警察替她找到了爸爸,那個男人,西裝革履,名表名鞋,面容冷峻,眼里沒有一絲對女兒的關(guān)愛。
那時候正妻家里的勢力大不如前,施父沒有任何顧忌把她接回了家。施晴住上了豪華的大房間,吃上了最美味的事物,上了W市最貴的貴族學(xué)校,與此相對的,是施家母女的橫眉冷對,是學(xué)校里日復(fù)一日難捱的校園霸凌。
施妍,在施晴被接回家后從大小姐變成了二小姐,召集了她的朋友幫們,盡情地嘲諷她,欺負(fù)她,對她拳打腳踢,那些傷痕全都隱藏在外人無法發(fā)現(xiàn)的私密之處。
那是施晴印象最深刻的一天,施妍那群姐妹幫們把她圍堵到巷子里,有人一把抓起她的頭發(fā),用力地逼著她對施妍磕頭,一群女生在她身上拳打腳踢,逼著她說出了:“我是私生女,我是賤種,雜種,我不要臉,我對不起你……”
剩下一群人舉著手機(jī)拍照,調(diào)笑著,惡意譏諷她的外貌,說她就像一條只會勾引人的母狗。
施暴者逐漸遠(yuǎn)去,她一個人抱著膝蓋窩在巷子里,想哭,卻發(fā)現(xiàn)淚已經(jīng)流干。
“你也被欺負(fù)了,是不是?”
她聽見有人用嘶啞的聲音反復(fù)說著這句話。
施晴怯懦地抬頭。
巷口處,一個男人渾身浴血,宛若剛從閻羅殿里爬出,一雙陰狠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只要你答應(yīng)永遠(yuǎn)呆在我身邊,我就保護(hù)你,不會再有人欺負(fù)你了。”
她顫抖著看著他,一時無法辨別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不然,我就殺了你?!?p> 被欺辱,被威脅,她像個人盡可夫的妓女,拼命地抓住了一個陌生人心血來潮丟下來的魚餌。
后來,她才知道,這個滿臉血腥味的男孩是金城置業(yè)的法定繼承人,不過那時候,他跟她一樣,除了家世不凡以外,都很弱小。
在金烏的幫助下,施晴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施家,住進(jìn)了他安排的一套房產(chǎn)里,一邊上著學(xué),一邊在他造訪的時候接待他,用自己偽裝出來的笑容,給予這個時而正常時而瘋癲的少年她自己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他有時候會說,她是他唯一的解藥。
但她從來不信。
偶然間,她從他的管家身上,得知了金烏的過往。
他父親跟所謂的白月光連夜私奔,在躲避爺爺派出的保鏢的追捕的途中墜崖而亡,母親以淚洗面,郁郁而終。
他爺爺是個極端嚴(yán)格的老人。作為集團(tuán)唯一的繼承人,金烏自有記憶起就整日被鎖在書房里,由家庭教師授課學(xué)習(xí)。小孩好動的天性總是被嚴(yán)厲地懲罰,有時是鞭子,有時是小黑屋,就這樣,年復(fù)一年。
14歲那年,金烏被確診為躁郁癥。
他爺爺不得已,將他送入了同齡的初中年級,企圖讓他恢復(fù)正常。
然而,他在學(xué)校仍舊脾氣暴躁,打架斗毆,欺壓弱小,無惡不作。學(xué)校從一開始的罰他留級,到最后不顧金家施下的壓力,讓金烏休學(xué)了。
施晴遇見他那天,金烏以一己之力打傷了強(qiáng)制帶他回金家的幾個保鏢,逃了出來,以絕望的困獸之姿,提出了和她的那場以死亡為代價的交易。
自然,他最后還是被金家家主帶了回去。
不過,若金烏始終是金爺爺手下的金絲雀,也就不會有施晴如今的揚(yáng)眉吐氣。
他是個金融天才。
施晴初三那年,金爺爺已是耄耋之年,癌癥把他送進(jìn)了ICU。那一年,金烏年滿十八,繼承了他爸爸留給他的股份,這些遺產(chǎn)加上那幾年他暗中操控得到的股份,他在股東大選上毫無疑義地坐上了CEO的位置。
然后,就在那一天,他帶著一群保鏢進(jìn)入了ICU,親手拔掉了他爺爺?shù)难鯕庹帧?p> 看著那個將死的老者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用干枯的嗓音一直“你,你,你”卻說不出來,心電圖上的波動化作一條直線,金烏難得地露出微笑來。
“你親手培養(yǎng)出來的繼承人,卻是個殺人犯,現(xiàn)在,你滿意了嗎?”
當(dāng)時墻面涂得慘白的病房中一片寂靜,但那些過往卻仿佛從地下生花,一幕幕劃過他的眼前,他終于親手了結(jié)了這段隔代的怨恨。
這件事最終還是被金錢壓了過去。
盡管過程曲折,但壞人殆盡,王子和公主最終還是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番外完
林凡下巴都快驚掉了,一臉不可思議。
施晴伸了個懶腰,偏了偏頭,笑著看他:“能把這段往事說出來,我真是太太太太舒服了!”
“那個,我還是有個問題……”他努力消化著小說般的劇情,弱弱地說。
“說?!?p> 他紅了紅臉:“你們……為愛鼓掌了嗎?”
她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小子還真會問……”
“所以是——”
“當(dāng)然啦,”她合起雙手,“啪”了三聲,“他像是那種坐懷不亂的人嗎?”
坐懷不亂……所以這事竟然還是你一手促成的嗎?!
“施小姐,少爺叫您回去了?!?p> 那位中年管家突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微微弓著腰,朝門內(nèi)伸出一手。
原來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林凡恍然回神。
“拜拜啦!”施晴拎起她的包,向他揮手作別。
不久后,林父也出現(xiàn),告訴他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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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念舊
我知道金烏人設(shè)ooc了但沒辦法就是很想寫這種互相救贖的梗啊(?′?`?) 所以后續(xù)金烏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劇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