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邦彥的車就停在不遠(yuǎn)處,葉骎坐在車?yán)?,看著易臻攔住了宋君珂說了些話,然后看到她臉上的嘲諷漸漸淹沒悲傷,笑容越放越大,直到遣走了所有的陰郁。
但她的眼里,沒有一點笑意。
葉骎的拳不由自主地收緊。
她還是知道了,知道他是誰,知道他騙了她。她一定恨死自己了吧?
賀邦彥看著葉骎臉上陰晴不定,不解地問,“你急急忙忙趕到這里怎么又不下車了?”
“已經(jīng)有人幫我攔下她了?!比~骎收回了視線。
“攔下她?”葉骎說的話賀邦彥是一句都聽不懂,他伸著腦袋朝剛才葉骎看的方向張望,正好能看到宋君珂正對著這里的臉。
“是不是那個?”賀邦彥下巴朝宋君珂的方向點了點,“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她的,我怎么不知道?”
“早就認(rèn)識了?!?p> 早就認(rèn)識?不可能吧,你受傷前每天恨不得工作25個小時,還有時間認(rèn)識妹子?
賀邦彥還想再問,卻被葉骎打斷,“走吧,回顧家?!?p> “回顧家!”
賀邦彥伸手摸了摸葉骎的額頭,“你沒事兒吧葉骎?你還記得顧家的門是往哪個方向開的么?幾年沒回去了都,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葉骎看向遠(yuǎn)處的警戒線,幽亮的眸子似深淵般不見底,“我總還是顧家的兒子,有什么回不得的。”
此時此刻的葉骎有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懾人氣息,讓賀邦彥覺得無比陌生。
這還是他認(rèn)識的葉骎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從前的葉骎提顧家色變,現(xiàn)在的葉骎卻要回家。以前的葉骎也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可是整個人是有熱度的,再看現(xiàn)在的葉骎,明明什么都沒變,但是就好像被一抹又黑又濃的霧照著,沉默又有些冰冷,陌生又疏遠(yuǎn)。
還有那個他突然認(rèn)識的女人,一切,都變得好奇怪。
賀邦彥心中疑惑萬千卻沒個頭緒,他盯著葉骎棱角分明的側(cè)臉,想看清楚這到底還是不是他的鐵哥們。
葉骎感受到他的目光,回頭像往常一樣給了他一拳,“看什么呢,迷上你葉小爺?shù)哪樍耍俊?p> 賀邦彥這才回了神,覺得有種熟悉的感覺迎面撲來。
一定是他多想了,葉骎就是葉骎,怎么會有不同呢?
賀邦彥踩了油門朝顧家去,剛才的困擾早就被他跑到九霄云外,哼起了小曲兒,“我說,你這次回去,顧家又得鬧。”
葉骎見他神色松快不再生疑,唇角微揚,“怕什么?”
以前的葉骎和父親關(guān)系惡劣道決裂的地步,情愿改了姓出來自己闖蕩也不愿意接受顧家一分一毫,以至于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葉骎是顧家的二少爺,顧家當(dāng)然也不會和葉骎攀上任何關(guān)系。
顧家是真正的豪門大院,生意做到了海外去,葉骎這點小打小鬧,在他們眼里就像是小孩子玩泥巴,上不得臺面的。
一個戲子罷了,顧家為何要放在眼里?
可是對現(xiàn)在的‘葉骎’來說,他不得不回到顧家。唐家的那些新仇舊怨,他總要算清楚的,顧家是他最好的助力。
“邦彥,幫我一個忙。”葉骎道。
“講,能幫一定幫。上刀山下火海,哥們都跟著你!”
“沒那么嚴(yán)重,只要幫我演一場戲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