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只能是他
夏至提出先跟陳永森和沈定舟談,郭宇飛點頭同意了。
陳永森和沈定舟的嫌疑解除了,身份自然也變了,成了提供線索的證人。他們說的話,有助于他們更好地構(gòu)建犯罪現(xiàn)場。
第一個談的人,是陳永森。
他們剛走進陳永森所在的房間,他就猛地跳了起來,指著他們大聲道:“我沒有殺人!你們這是誣告!再不放我離開,我就去警署投訴你們!”
整一個熊孩子的鳥樣!
夏至嘴角微抽,據(jù)說這陳家公子還在上大學,果然就是個小屁孩。
“好了,坐下吧,”郭宇飛一副什么世面沒見過的老江湖模樣,在他對面坐下,翹起二郎腿道:“可以的話,老子倒想你去投訴,讓那老古板少給我派點活,我都快退休的人了,他還使勁折騰,嘖~”
陳永森一愣,有種一拳打進了棉花里的憋屈感,雖然滿心不甘,還是坐下了。
“放心,我們知道你不是犯人。”
見這家伙坐下后還一直瞪著他們,一副非暴力不合作的模樣,夏至微微挑眉,道:“我們過來只是想問問你,從你六點十三分拐進女洗手間的方向到六點十八分出來,這段期間,你做了什么,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異常的事,或聽到異樣的聲音?!?p> 如果每個嫌疑人都像他這樣心里在想什么一目了然,她就輕松了!
陳永森半信半疑地瞪了他們一會兒,才道:“我是看到那混賬……就是董良一直沒從那個地方出來,想去找他算賬才過去的,誰知道我走遍了整個露天平臺都見不到他,呵,看來也是有人受不了那混賬,把他殺了!”
夏至一臉沉吟,這么說,董良在六點十三分之前就到了那個樓梯間,而且很可能,已經(jīng)遇害了。
“我雖然很不甘心,但找不到他,我冷靜了一會兒就走了!這期間我就見到顧氏那個市場部總監(jiān)站在露天平臺里抽煙,還有中途走進了一個高個子男人,就是最開始所有人都說他是犯人那個倒霉蛋。
至于有沒有聽到奇怪的聲音……”
陳永森皺眉想了一會兒,道:“沒有,那里人本來就少,要是有奇怪的聲音,我肯定能聽到!”
夏至頓了頓,問:“那從你進去到離開,露天平臺里那兩個人一直都在嗎?”
陳永森肯定地點了點頭,“一直在!因為我臨走前還掃了一圈,就擔心那混賬是不是躲在哪個角落里了!”
……
跟陳永森談完,夏至他們便去了沈定舟的房間。
沈定舟見到夏至,雖然有些驚訝,但明顯松了口氣,他們問什么答什么,整一個模范證人。
被問到六點十四分左右往女洗手間那邊過去后做了什么,沈定舟道:“我上洗手間的時候,看到我姐發(fā)朋友圈說我媽病了,我擔心她,就想去露天平臺給她打個電話。但我媽一直沒接,后來我給我姐打電話,才知道她吃了藥已經(jīng)睡了?!?p> 當初顧城他們指認他是犯人,就是因為他拿不出跟媽媽的通話記錄,沈定舟忍不住說得詳細了一點。
“然后我跟我姐打電話,一直從六點十八分打到了六點二十五分左右,一出來,就……就見外面聚了很多人,我還沒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呢,他們就突然指著我說我是犯人了!”
沈定舟糾結(jié)地擰起眉,見夏至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笑容,底氣一下子又回來了,昂首挺胸地道:“至于異常情況……當時我進露天平臺的時候,有個男人在抽煙,好吧,抽煙挺正常的……
還有一個男人在氣呼呼地到處亂轉(zhuǎn),算不算?
至于奇怪的聲音……我一直戴著耳機,什么都沒聽到。”
夏至又問:“那你有留意到,露天平臺里那兩個人一直都在嗎?”
沈定舟搖了搖頭,“我一直埋頭打電話,連他們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
最后見的人,是顧氏的市場部總監(jiān),也就是發(fā)現(xiàn)死者的溫東恒。
出乎夏至意料的,溫東恒很是淡定,見到他們進來,還站起身笑著打了個招呼,“警官?!?p> 溫東恒看起來很是老實穩(wěn)重,一張國字臉端端正正的,身上的西裝穿得一絲不茍,看著他,就會讓人聯(lián)想到那些朝九晚五被社會磨練得沒了脾氣的中年男人。
夏至眸光微閃,在他對面坐下,道:“溫先生看起來不高,能問問你的身高嗎?”
溫東恒輕笑道:“確實不高,165,這身高從小沒少被人笑話?!?p> “溫先生會因為這一點自卑嗎?”
溫東恒一愣,有些嘲諷地笑笑,“年輕的時候會,但現(xiàn)在都三十而立的人了,人各有命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郭宇飛有些怔然地看了夏至一眼,在審訊前兩個嫌疑人時,這丫頭可沒這么多問題。
夏至看了溫東恒一會兒,道:“溫先生倒是想得開。我聽說溫先生和今天的死者是大學同學,你們關系如何?”
溫東恒道:“我跟他大學時是室友,但因為我們專業(yè)不同,我家又在大學附近,經(jīng)常回去,因此我跟他不熟。
出了社會后就更疏遠了,現(xiàn)在只能算點頭之交吧,偶爾在一些社交場合見到會聊兩句?!?p> “死者的前妻,徐家的大小姐徐天跟死者也是同一所大學的,溫先生認識徐小姐嗎?”
溫東恒臉上現(xiàn)出一絲懷念的表情,“徐小姐當初可是我們學校的校花,我怎么可能不認識,但像我這么普通的人,徐小姐應該沒有印象吧。”
夏至笑笑道:“這樣么?!?p> 郭宇飛若有所思地看了夏至一眼,接過了她的話茬,“溫先生,監(jiān)控錄像顯示,你六點零七分的時候拐進了女洗手間的方向,一直到六點二十分才出來,這么長時間,你在做什么?
在這期間,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情況或聽到奇怪的聲音?最后又是怎么發(fā)現(xiàn)死者的?都跟我們說說吧。”
溫東恒點了點頭,“我那時候是想去露天平臺透透氣,我酒量一般,訂婚儀式開始前被同事灌了不少,只能趁訂婚儀式舉行期間溜出去。
當時露天平臺靜得很,一個人都沒有,我抽了一會兒煙才進來了一個人,就是之前跟董良有過爭執(zhí)的陳家公子,他在平臺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想來還是小孩子心性,想找董良報仇,我就沒理他。
那之后沒多久,又有一個高個子男人進來了,似乎后來他被顧二少他們當成了犯人。他進來后就趴在了天臺邊打電話。
我本來想抽完煙就回去,但快抽完的時候,隱約聽到洗手間那個方向傳來什么東西碎掉的聲音。
我不確定是不是聽錯了,一開始沒當一回事,但我打算回去時,又想起那個聲音,就去看了看,誰知道……誰知道就看到了滿頭是血的董良倒在地上!”
陳濤微微一愣,不禁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
他們談話的五個人里,溫東恒是唯一一個說聽到了異常聲音的。
但其實,露天平臺不大,跟洗手間和安全樓梯口緊挨在一起,那么大一個瓷器被摔碎,那里的人本來就不可能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夏至緊盯著他的眼睛,問:“你聽到聲音時,大概是幾點?”
“我當時想是不是要回去了,剛好看了一下表,我記得是六點十八分左右?!?p> “異常的聲音,你只聽到了這一聲嗎?”
“是,只有這一聲?!?p> “你看到董良的尸體時,有上去確認嗎?”
“沒有,我認識了董良這么多年,不用上去就知道是他,我當時嚇壞了,只想著趕快去叫人。”
“所以,”夏至忽地一揚嘴角,淡聲道:“你看到董良滿頭是血地倒在地上,不用上去確認,就知道他死了?去叫人的時候,也是讓人報警,而不是叫救護車?也許,董良還能搶救一下呢!”
溫東恒一怔,雙手交握在一起,勉強一笑道:“我當時太震驚了,董良那樣倒在地上,剛剛我又見到陳家公子在到處找他,就以為……
都怪我,我前段時間警匪片看多了,要是董良原本還有一線生機,卻因為我失去了,我會愧疚一輩子!”
“是??!可是你不知道,剛剛我們通過對死者傷口的鑒定,確認兇手是個比死者矮的人!而陳永森身高183,不可能是殺死死者的兇手!”
夏至突然,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額頭微微冒出了冷汗的男人,眼眸微沉,一字一字道:“而監(jiān)控錄像證明,當時還在那個方向的人,只剩下你跟沈先生,而沈先生身高185,也不可能是殺死死者的兇手。
那么,當時那個摔碎瓷器的人,到底是誰?你覺得呢,溫先生?”
溫東恒雙手緊緊交握,臉色慘白,半響說不出話來。
……
沒過一會兒,夏至幾人就從溫東恒的房間出來了。
陳濤蹦到夏至面前,興奮得身體微微發(fā)抖,“夏小姐!你太帥了!這樣看來,兇手只可能是溫東恒!如果是他,一切事情就能說清楚了!”
頓了頓,他皺了皺眉道:“嘖,可惜忘了問他剛剛一直在案發(fā)現(xiàn)場附近徘徊到底是想找什么,但問不問也一樣了,兇手只能是他?!?p> 還有夏小姐之前寫在筆記本上那幾個詞,他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這樣看來,謎題還不少啊!
夏至忽地,轉(zhuǎn)向郭宇飛道:“郭隊,麻煩你把所有嫌疑人聚集起來,我想當面指認兇手?!?p> 郭宇飛微愣,“既然現(xiàn)在溫東恒嫌疑最大,有必要把其他人也叫過來嗎?”
“有!”夏至點頭,“董良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死背后又隱藏了一個什么故事,他們……有資格知道。
郭隊,我還想拜托你一件事?!?
鮮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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