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A城,并沒有秋高氣爽的愜意,而是彌漫著一種陰冷和蕭瑟。
“依依,快起來,招聘會要遲到了!”
“知道了媽,我已經(jīng)起床啦!”趙依依合上筆記本電腦,自顧自地念叨著整理的面試圣經(jīng),身后鏡子里,映襯她穿著不合身的西服更顯臃腫的身材,趙依依扭過頭捏了捏腰上的肉。
明明最近已經(jīng)有在運(yùn)動了呀!
她嘆了口氣,裝好簡歷,穿上大衣,走出房門。
錢曼已經(jīng)把早餐端到餐桌上,她看著女兒慌忙的樣子,突然心中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錢曼把女兒拉到餐桌旁,說道:“依依啊,早飯得吃啊,俗話說的話,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趙依依眼看媽媽是要長時間嘮叨了,便拿起一片面包,把煎蛋卷在里面,揚(yáng)了揚(yáng)手。
“吃這些就夠了!媽,您今天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
趙依依三步并作好步,穿上剛買的高跟鞋,沖出家門。
窗外,天邊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是雷鳴的聲響。
錢曼連忙沖著門外喊道:“依依,雨傘帶了沒?”
沒有回應(yīng),錢曼的右眼皮跳了又跳,心中的不安侵蝕著這個老婦人的內(nèi)心。
趙依依在公交站臺,看著對面的等車人,跟自己一樣穿著整齊的西裝,想必是和自己一樣去面試,她突然鼻頭一酸。在找工作的一個月,她的自信已經(jīng)被打擊到底了。她成績一般,學(xué)校一般,考的證也是一般大學(xué)生都有的證書。即使去面試小公司,面試官還會因?yàn)樗拈L相不夠出眾而有所保留。
天啊,她又不是面試秘書,前臺,行政這樣工作!
想到這,秋風(fēng)縱起,卷起秋葉宛如龍卷風(fēng)一樣,吹得趙依依睜不開眼,額頭的劉海更是亂作一團(tuán)。
與此同時,B城的國際飛機(jī)場航站樓。
楚依帶著墨鏡混跡在人群中,四處打量著周圍有沒有可疑的人,突然,四個西服男從前后左右包圍了她,正前方的西服男恭敬地鞠了一躬:“小姐好,老爺在本家等你。”
楚依好看的眉眼扭曲著,天知道她這次回國是為了和合作方談創(chuàng)建美妝品牌的事,她知道老爺子就是想讓她嫁給那個瘸子鞏固自己集團(tuán)的地位,一點(diǎn)也不顧及她的想法,她的夢想。
她才不會把自己的一生交付給那個瘸子。
說到那個人,楚依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莫沉軒,莫氏家族的第一繼承人,要顏有顏,要錢有錢,和她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為什么這個時候跟自己的父親一樣……
當(dāng)然,刁蠻如她也不敢對莫沉軒說出瘸這個字,她知道莫沉軒的脾氣有多詭異,他莫沉軒有一萬種方法折磨她和楚家,她只能在心中罵這個男人一萬遍。
楚依雙手抱胸,有些抗拒道:“莫沉軒也會去嗎?”
“這個我們不清楚!”面前的保鏢面無表情地回答。
不清楚才有鬼,她下飛機(jī)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到好友的信息,老爺子竟然知道她今天回國就擅自決定了舉辦訂婚宴,所以他們要把她帶去的,根本不是本家,而是訂婚現(xiàn)場。
楚依心中對莫沉軒的鄙夷更多一分,她佯裝同意,在四個保鏢的包圍下,走出飛機(jī)場。
“啊,我還有兩件行李忘取了!”
“小姐,我們幫您拿?!庇袃蓚€保鏢迅速跑回飛機(jī)場尋找楚依的行李。
楚依瞇著眼,看向前方的車流,突然心生一計。
她突然指著右面大叫一聲:“莫沉軒你怎么來了?”
把保鏢的視線轉(zhuǎn)移,她飛奔跑向快車道,希望能有車幫助她逃離這里。
正當(dāng)她想攔截一輛迎面開來的車時,車?yán)锏乃緳C(jī)根本沒有想到有人會突然跑出來,正踩上油門。
“??!”
“小姐!”一個保鏢飛速地?fù)湎虺?,但是速度根本不及汽車的速度,楚依早已被撞翻滾了幾下,軟軟地倒在地上。
“啊”
在A城的趙依依突然聽到耳邊的尖叫,她四下瞅了瞅周圍的人,翻開手機(jī),耳機(jī)的歌曲播放并沒有異常。
可能是幻聽吧,她想。
這時,一輛車速異??斓墓卉囻傁蛘九_,公交車司機(jī)漲紅了臉拼命狠踩剎車,可是卻公交車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看到車站旁的柵欄,又看了看稀疏的等車人群,又看了看右側(cè)密集的車流,他默念著對不起,然后開向右邊,然后打開車窗,大聲叫道:“快跑,車壞了,車壞了,快跑!”
趙依依和等車的人馬上向車牌后方跑去。這時,一個小女孩,嘴里念叨著咿咿呀呀的話向公交車走去。
“回來!”趙依依早已跑到安全地點(diǎn),但是她早已顧不上自己的安危,她跑向小女孩,一把抓住小女孩的腰,正當(dāng)她抱著小女孩回身逃走時,公交車已經(jīng)將他們二人撞到,趙依依失去了意識,耳邊最后只回想著小女孩的聲音。
“會好的,會好的。”
“快跑!”趙依依突然驚醒,看著面前白色的墻壁,她感覺頭暈?zāi)垦!?p> “怎么,覺得就這樣死去太不劃算了吧,依依!”一個陌生的清冷的聲音傳來,趙依依瞇著依舊模糊的雙眼,看著一個纖長筆挺的身影映入眼簾,只是她清楚地看到,那人分明坐著一個銀色的輪椅。
后來,趙依依一直會想,為什么她對莫沉軒的輪椅的印象會如此深呢?而后的而后,時間給予了她答案。
趙依依扭過頭去,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她為什么在這里,這個男人是誰,為什么她一點(diǎn)都想不起來。
她無力地捂住頭,啞啞地問道:“我是誰,你是誰?”
莫沉軒右手扶住下顎,打量著面前的女人。
身后扶著輪椅的老人地說道:“莫依小姐腦部受傷,神經(jīng)功能部分受損,存在失憶的可能,陳醫(yī)生正在尋找解決辦法。”
莫沉軒輕呵一聲,眼底閃過一抹黯然,迫人的目光令趙依依覺得更加不舒服。
“你是讓我相信,這個女人忘記了一切?”
“莫信不是這個意思?!鄙砗蟮睦先宋⑽⑶飞?。
“無論是用什么方法,給我查清楚這個女人是誰!”
“她不是楚依小姐嗎?”
“她不是楚依,她現(xiàn)在是個瘋子,而我不會跟瘋子訂婚的,原話告訴楚家!”莫沉軒冷笑道。
莫沉軒按下前進(jìn)鍵,輪椅向前靠近趙依依,他冰涼的手指戳了戳趙依依的臉,一絲的溫暖讓他晃了神,趙依依對上他灼灼的眼神,心中的恐懼將她纏繞得密不透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