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奕銘掃視了一眼她的身材,輕哼一聲:“難道我還會對你干些什么?”
沈攸拉緊衣服,轉(zhuǎn)過身,躲避他的眼神,不滿的嘟囔:“你~你~”
罵人的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不理他。
李奕銘下達命令:“我睡床。”
指了指一旁的少發(fā):“那兒歸你。”
沈攸氣鼓鼓得開口:“一點也不紳士。”
李奕銘欠欠的坐到床上宣誓主權(quán):“要不是我你晚上連沙發(fā)都沒得睡。”
好像是這樣子的,沙發(fā)也挺香的。
沈攸拒絕了洗澡,倒頭就睡,惡狠狠地開口:“別打擾我睡覺?!?p> 一直斷斷續(xù)續(xù)的休息了會兒,比不睡更累,挨著沙發(fā)就已經(jīng)打起了呼嚕。
李奕銘嫌棄的看了她一眼,洗澡舒舒服服的睡個覺。
兩人安全的渡過了幾天。
沈攸好奇的問:“他天天待在這人房里,外面的人不會懷疑什么嗎?”
李奕銘咬了一口蘋果,迷糊的開口:“他們是那種關(guān)系?!?p> 沈攸睜大眼睛看著他:“什么關(guān)系???”
完全吞下那口蘋果,清晰吐詞:“那種關(guān)系。”
沈攸急了:“所以到底是哪種關(guān)系?”
“就是那種關(guān)系?!?p> 問不出個所以然,什么關(guān)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活下來了。
這幾天容荈都不太對勁,心里空落落的,缺失了些什么,說不上來的難受。
容荈待在這兒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有時候被一群人莫名其妙跟著,被趕著去島上各處賞景。
他不明白,也看不懂這一切,難道只有回想起缺失的記憶才能找到答案嗎。
船在海上又行了一天終于到了島上,在船上的這幾天對沈攸來說簡直是度日如年。
李奕銘在下船時再三交代沈攸,要她裝病一直待在船上,哪也不許去,免得節(jié)外生枝丟了小命。
可是看到這島嶼,也許可能是她和容荈被綁過來的那座,不知道容荈是否還在這,或者和她一樣被扔進了海里,一想到這可怕的畫面手心緊張得直出汗。
努力平復心情,冷靜下來,開始思考。
他不可能被害,否則一開始就可以除去他們兩,不必這么折騰,他們一開始的目標就是容荈,自己只是個引他上鉤的誘餌,利用完了便被除去。
所以他一定還在這島上,她要找到他,趁著李奕銘在,可以帶著他們倆一起離開。
李奕銘和西裝男被丁杰他們接待帶到了屋內(nèi),沈攸便悄悄下了船。
站在岸邊看著周圍的一切,她并不認識。
她從那島上被丟下海就應該會離它不遠,這船在海上行了三天,期間兩天半是因為船出了些毛病,被修理耽誤了路程,其實正常來說半天不到就能到,所以她猜測,這座島很有可能就是那一坐。
閉上眼,仔細回想,那一天被帶上島的時候,自己雖然迷迷糊糊的,但也還是有點意識在。
沈攸閉上眼回想那天的感受來確認方向,應該是往左邊走吧。
她決定聽從自己的感覺往左邊去了。
好在今天他們?yōu)榱薃的到訪大多集中在主屋,一路上沒有遇到什么人。
憑著感覺隨意走著,小路逐漸開闊,走出去一片花海映入眼簾,成片的鮮艷欲滴的花朵吸引著她,走近細細的看,沈攸瞳孔放大,居然是罌粟。
風吹得沙沙作響,沈攸凌亂了驚恐地站在原地。
發(fā)現(xiàn)了遠處不斷涌入的人,沈攸立刻蹲下,思考了幾秒,半蹲彎著腰極速朝著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小跑。
跑的太猛剎不住,頭磕到了什么東西整個人一下子仰坐在地上。
一個穿著白大褂有些年紀的男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沈攸忐忑不安,屁股往后慢慢地挪動,找準時機站起來,邁開腿。
沒等自己跑起來,就被后面那人按住了頭,被迫又蹲在了地上。
那人雄渾的聲音響起:“你是想被他們發(fā)現(xiàn)嗎?”
沈攸猛地搖著頭,要是被那一群人發(fā)現(xiàn),指不定是個什么死法。
“跟著我走?!?p> 男人收回自己按著她脖子的手,脫下身上的白大褂遞給她。
沈攸懵懵懂懂地接過衣服,披在身上,緊跟著他的步伐。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目前看來跟著他應該暫時應該沒有什么問題。
暗地里松了口氣。
跟著他到了一棟工廠造型的的房子里,推門跟進去,里面都是些實驗儀器,瓶瓶罐罐的。
莫非這里就是用來制造毒品的地方。
里面只有他們兩個人,男人坐在椅子上開始盤問她:“你是什么人?”
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我和我朋友一起被綁架上來的。”
她對此處好像確實一無所知,又躲著那幫巡邏的,她的話應該有些可信度。
“綁架你們是為了什么?”
“我也不清楚。”
李磊想起了自己當年也是這般莫名其妙被綁架了,然后一直困在這。
沈攸見他神色凝重起來,試探著開口:“你又是什么人?”
“和你們一樣的倒霉鬼?!?p> 他也是被綁架上來的?
“那為什么綁你?”
李磊嘆了口氣:“如你所見?!?p> 沈攸仔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要是去掉這人邋里邋遢的胡子,剪去長劉海露出額頭,這人和當年因意外去世的那個古怪化學天才有些神似。
“你是李……那個化學天才?!?p> 沒想到這么多年了還有人記得自己,李磊輕笑:“沒錯?!?p> 沈攸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他們抓你過來做實驗?”
李磊看向那些實驗器材流露出厭惡的神情:“對?!?p> “這么重要的地方隨隨便便不會讓人上來的,看來你也是有價值的人,他們不會隨意傷你?!?p> 沈攸嘆了口氣:“不,他們的目標是我朋友,我只是個順帶?!?p> 李磊有些意外:“那你運氣真好,逃過一劫?!?p> “幫我吧?!?p> 只有靠他,自己才能在這里好好的待下去。
李磊輕蔑的笑著看著她:“憑什么?”
沈攸摸了摸白大褂口袋里的照片,她匆匆看過一眼,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合照:“只要我和我朋友出去了,一定會替你照顧好妻兒的?!?p> 李磊面色凝重,愣住了。
他們以自己的妻兒為威脅,他才不得已同意幫他們,自己的孩子患有疑難癥靠他們的錢救治,要是哪一天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孩子的醫(yī)藥費……
“好,我?guī)湍?,你也要記得自己的承諾?!?p> 沈攸面露喜色:“放心,說到做到。”
李奕銘跟著這一行人到了一棟別墅門口。
保鏢一個一個仔細檢查進入別墅的人,身上除了衣服什么也不能帶進去。
李奕銘很配合的張開雙臂,探測儀掃描到他嘴邊的時候響了起來。
保鏢看了丁杰一眼,站到一旁等待下一步指示。
李奕銘張開嘴露出嘴里的一顆金牙:“最近換了顆牙,見諒見諒?!?p> 丁杰笑而不語,示意保鏢放他進來。
這也太順了了吧,怎么感覺涼颼颼的。
李奕銘一愣一愣地走了進去。
丁杰帶著他到了書房,向他介紹坐在桌前的男人:“我們?nèi)~少?!?p> 這么容易就見到了傳說中葉大少的真面目?這也太順利了吧。
兩邊的人為了不被認出來都戴著面具,唯獨這葉少以真面目示人。
李奕銘覺得怪怪的。
丁杰指向容荈:“我們的誠意你也看見了?!?p> 李奕銘撓了撓脖子:“那個,我想先去上個廁所。”
丁杰為他示明書房衛(wèi)生間的位置:“自便。”
容荈暈乎乎的,不知道是個什么情況,被帶到這里見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疑惑的開口:“我?葉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杰篤定道:“您就是葉少,只要配合我行事就行了,事后您什么都會知道。”
李奕銘進入衛(wèi)生間,巡視一圈,確定廁所里面沒有攝像頭,只是有幾個監(jiān)聽器,按下馬桶的沖水按鈕。
對著鏡子,從嘴里面取出針孔攝像頭,揉了揉臉龐,在他嘴里這么久,真是硌得慌。
將它打開,調(diào)試好,在重新塞回自己嘴里。
洗個手,順了順頭發(fā),帥氣的走出去。
丁杰進入正題:“貨已經(jīng)備好,老規(guī)矩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李奕銘坐到容荈對面,張開嘴:“好,這位真的是葉大少?”
丁杰:“如假包換。”
李奕銘呲著牙,露出那顆閃閃發(fā)光的金牙。
丁杰默默含笑的看著他的小動作。
拍的差不多了,放下嘴皮,他還真是個小天才能想到把它粘牙上,為了做好它也廢了不少時日,能夠發(fā)揮作用總算不白干。
李奕銘提議:“那我們接下來是不是開始交易?!?p> 丁杰:“不急,帶您好好逛逛?”
李奕銘迅速回絕:“別,我還有事,就不逛了,找點結(jié)算清楚,對雙方都好?!?p> 多留一會兒,多分危險,此地不宜久留,總覺得今天這事過于順利,不像他們的風格,而且這葉少全程一言不發(fā),奇怪的很。
丁杰輕笑出聲:“行,既然這樣帶著錢,我們?nèi)}庫提貨?!?p> 李奕銘一行人離開,容荈坐在椅子上蒙圈。
沈攸從窗戶看見剛剛那群巡邏的人慢慢向她所在的屋子靠近,下意識的后退,扭頭快速掃射能夠躲藏的地方。
李磊看出了她的擔憂:“不用擔心,他們不會來這兒,是去隔壁倉庫?!?p> 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她。
沈攸不知道這水該不該喝,這幾天一直擔驚受怕,沒有一刻松懈,但凡走錯一步將萬劫不復。
她應該相信他,也只有相信他才有活路,沈攸喝了幾口熱水。
李磊繼續(xù)解釋:“今天有人來提貨。”
沈攸:“是那個A。”
李磊警惕起來:“你怎么知道?”
沈攸嘴角上揚,現(xiàn)在換他緊張了:“我被扔進海里,恰巧碰上那艘船才上了島?!?p> 李磊雙眼無神:“是嗎?”
沒有什么比現(xiàn)在的情況還壞,只希望這個眼前的女人真的能起到點作用。
“我在船板下發(fā)現(xiàn)了個地下庫,居然都是尸體?”
沈攸想從他那里得到答案。
“他們是別國派到M國的軍人,死后要被運回國,是個機會不是嗎?”
“毒品藏到尸體里?”
“嗯?!?p> “老套路不是很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他們都是將士,過關(guān)并不嚴,而且那邊交接的也是上面的大人物。”
“官員?”
“嗯?!?p> 沈攸面色凝重,那些都是各國的勇士,最好卻落得如此的下場,真是諷刺。
“那A是什么來頭?”
“外交官,挺年輕的,可惜了才華沒有用到正處?!?p> ……
衣柜里的男人漸漸恢復意識,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手腳伸展不開,嘴巴也被堵上了。
A無奈氣憤地用肩膀撞著衣柜門。
他沒有理由這么對自己,就說怎么感覺他身材變好了,到底是誰冒充他的寶貝欺騙他。
A搖了搖頭,仰頭阻止即將流下的熱淚,這次確實是自己疏忽了,果然美色誤事啊。
以為綁著他就不能逃脫,小賊太小瞧他了。
這年頭嘴里不藏個刀片,都不敢說自己是混社會的,終于自己的懶發(fā)揮了作用,要不是昨天洗漱的時候懶得刷牙,也用不上它來救命。
舌頭靈活地理出刀片,劃開膠帶,活動活動嘴徹底撐開它。
盡量把刀片吐到手邊,拿起它割開繩子。
現(xiàn)在到了為柜子上的鎖發(fā)愁的時候了,渾身上下摸了個遍,在柜子里摸索了一會兒,都沒有發(fā)現(xiàn)能夠撬鎖的東西。
A撓著腦袋,突然想到?jīng)]有什么是暴力不能解決的,他開始對衣柜門拳打腳踢。
門板承受不住垮了。
我怎么這么帥,A帥氣臭屁的摸了摸頭發(fā)。
A到了監(jiān)控室,他倒是想看看是哪個人敢冒充自己。
守著監(jiān)控的老大爺看見他,驚了一下,A不是去島上還沒回嗎。
“調(diào)監(jiān)控!”
“哦。”
老大爺讓位,A一頓操作,有一段時間沒被拍下來,此后那人一直帶著面具沒有辦法確認他的長相。
意料之中,不做點準備怎么敢。
不過倒是有意外發(fā)現(xiàn),A放大視頻中女人的模樣,那女人去過地下庫。
A找到了沈攸替代的那人,拍打他的臉:“醒醒!”
藥效已經(jīng)快過了,外界的一些影響就能喚醒他,迷迷糊糊的開口:“怎么了,怎么了?”
A生氣的吼了一嗓子:“蠢貨,沒用的東西。”
離開,往島上趕去,希望他不要壞了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