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晚上問的啊。昨天聽你說要造紙之后我就專門去找潘問過了,她告訴我希臘這邊陽光充足,蘆葦生長很快的?!边瘡浰剐Φ?,“總不能只你一個人忙活不是,我也得幫點忙啊。”
“不錯,不錯,關(guān)鍵的時候還是挺靠譜的?!绷譄槆鴿M意的點了點頭,“對了,我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你準(zhǔn)備好了沒有,少了那玩意我可不知道怎么造紙?!?p> “早準(zhǔn)備好了?!边瘡浰挂贿呎f,一邊從懷里掏出一個光球,光球迅速展開,在林煒國的意識空間里變成了一臺筆記本電腦?!斑@里面提前儲存了各個領(lǐng)域的現(xiàn)代科學(xué)知識,可以說是應(yīng)有僅有,你點開直接搜索就行了?!?p> “太好了?!?p> 林煒國快步走到電腦旁邊,動了動鼠標(biāo),在搜索欄里輸入了造紙術(shù)幾個字,屏幕隨即一閃,一下子出現(xiàn)數(shù)十個文檔,從古代最初的造紙方法,一直到現(xiàn)代流水線的生產(chǎn)方式,各種細節(jié),圖文并茂,全部都包含在這些文檔之中。
“有了這個東西,咱們真是想輸都難?!?p> 他從意識空間里回過神來,便轉(zhuǎn)身走回馬車邊上,對梭倫點了點頭道,“這里不錯,就這里吧?!?p> 梭倫扭頭對畢阿斯道,“既然這樣,那你幫我們聯(lián)系一下阿爾克麥尼翁家族的人吧,我和他們不是很熟。由你出面比較好。”
“我去幫你聯(lián)系沒有問題?!碑叞⑺沟溃安贿^你確定要買下這里?我猜他們不會輕易買的,你可別指望我能幫你講價?!?p> 梭倫和林煒國相視一笑,心里都是同一個念頭,‘這人什么都好,就在金錢方面太過謹慎,顯得沒了風(fēng)度。’
梭倫道,“一談錢你就這么謹慎,什么時候才能改改你這財迷的毛病,放心吧,我只是讓你幫我引薦一下,接下來我們自己去談,不會讓你為難的?!?p> 畢阿斯點了點頭,“那行吧。我去幫你們聯(lián)系,等有消息了通知你們。”說完,他轉(zhuǎn)身對車夫招呼了一下,準(zhǔn)備打道回府。
“等等,先別急?!绷譄槆话褦r住了他,一臉壞笑道,“好不容易來一趟,你們幫我搬點東西回去吧。”說著,從車上拿出三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鐮刀,遞給梭倫和畢阿斯,“你們每人幫我割一捆蘆葦,我要回去做實驗?!?p> 梭倫和畢阿斯楞了一下,一臉懵逼的伸手接過鐮刀,剛想說點什么,林煒國已然一馬當(dāng)先的拿著鐮刀朝蘆葦?shù)貨_了過去。
兩人望著林煒國遠去的背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同時有些憋屈的搖了搖頭。
畢阿斯有些猶豫道,“這樣好嗎?咱兩好歹也是貴族,就這樣跟著他一起干農(nóng)活,傳出去還要臉嗎?”
“哎,還貴族呢?我看在這小子眼里,咱們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qū)別。”梭倫苦笑道,“對于他來說,貴族這個詞根本就沒有一點威力。”
“那咱們怎么辦?”畢阿斯問,“就這樣跟著他一起墮落了?”
“怎么辦?還能怎么辦?割草唄?!彼髠愐贿呎f,一邊提著鐮刀朝蘆葦?shù)刈吡诉^去。
“哎。。我真有點搞不清楚,你們兩到底誰是主人,誰是奴隸了?!碑叞⑺箛@了一口去,跟著梭倫的背影也追了過去。
沒一會,三人一人抱了一捆巨大的蘆葦回到了馬車上,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車夫都愣住了,他什么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兩個貴族被一個奴隸指揮著去蘆葦?shù)乩锔畈?。這要好好的潤色一下,他感覺自己都可以去狄奧尼索斯劇場講故事了。
但是這個念頭剛起,畢阿斯那凌厲的眼神就朝自己射了過來,看得他頓時打了個冷顫,然后便聽見畢阿斯冷冷的說了一句
“打死也別說出去!”
車夫?qū)擂蔚男α诵?,急忙收回心神,心無旁騖的駕車向前方駛?cè)ァ?p> 回到梭倫家里之后,梭倫讓人將三捆蘆葦搬到了林煒國的院子里,然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作為一個貴族,他恐怕這輩子也沒干過這樣的重體力勞動,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得好好的泡個澡調(diào)理一下。
對于林煒國來說這倒是稀松平常,前世他本來就出身貧苦,小時候在家里就沒少干體力勞動,成為律師以后對于體育運動這一塊也從來沒有拉下過,現(xiàn)在出了一身汗之后,反倒是覺得神清氣爽,精神也好了很多。
將蘆葦搬到院子里之后,林煒國讓阿斯忒在院子里劃出一塊陽光充足的地方,拿出一部分蘆葦鋪開,準(zhǔn)備將其曬干之后制成造紙的原材料,然后便回到臥室里,進入意識空間開始研究起了華國傳統(tǒng)的造紙術(shù)。
華國最早的造紙術(shù)產(chǎn)生于公元前800多年,但是紙張開始廣泛普及則是公元105年,蔡倫改進了造紙術(shù)之后的事情了,而后經(jīng)過了1000多年的發(fā)展,在明代的《天工開物》之中對造紙術(shù)已經(jīng)有了非常詳細的記述。
雖然林煒國的電腦里儲存著從漢代開始一直到現(xiàn)代工業(yè)化之后的各種造紙技術(shù),但是由于條件的限制,工業(yè)化造紙的方法現(xiàn)在肯定無法實現(xiàn),所以他現(xiàn)在參照的主要還是《天工開物》之中記載的造紙法。
那時的造紙法分為同塘漂凈,煮湟足火,蕩料入簾,干焙火透四個環(huán)節(jié),林煒國要乘著這幾天的時間,將這些步驟全都摸索一遍。他的目標(biāo)不光光是成功的造出紙張,更重要的是要將其總結(jié)成一套能夠讓大小作坊照搬套用的流程,讓這些作坊能夠獨立生產(chǎn),只有這樣才能讓紙張這種東西在雅典乃至雅典普及開。
時間就這樣過了幾天,林煒國白天和阿斯忒和阿碧絲一起操作造紙的流程,晚上則一個人在意識空間里不斷根據(jù)原材料的特性總結(jié)和調(diào)整造紙的方法。
這一天中午,三個人終于在古希臘時代成功的造出了第一張白紙。
“好漂亮啊。”阿碧絲一臉驚訝的盯著攤開擺放在院子里那張薄如蟬翼,潔白似雪的紙,忍不住伸出小手朝上面摸了上去。
“別動!”阿斯忒急忙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低喝道,“林叔叔這么多天的工作,別被你給摸壞了?!?p> 阿碧絲被嚇了一跳,一臉委屈的看了媽媽,然后又扭頭看了看林煒國,那樣子就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壞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