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虛假的友情?
平靜的下午因?yàn)槠痫L(fēng)了而過的飛快。
整個世界都仿佛乘在了風(fēng)上,輕飄飄晃悠悠。
千篇一律的生活也因這些許的變化而變得豐富而多彩。
搖擺的樹枝顯露出她婀娜的身段,連帶著松杉禎秀的內(nèi)心都變得輕松起來。
下午的課程與往日并沒有什么區(qū)別。
唯一讓松杉禎秀有些奇怪的就是平時話很多島琦信長變得沉默了許多,整個下午他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知是不是錯覺,松杉感覺島琦和自己的距離有些拉遠(yuǎn)了。
就在在島琦說完小島巖太的事情之后島琦就和默默地他保持了距離,并且也不再說話了。
在耳邊少了一個時常聒噪的聲音之后,喜歡獨(dú)自一人的松杉禎秀感覺清凈了許多。
對于島琦信長的這種微妙變化,松杉禎秀見得太多了,他十分熟練地選擇了假裝無視。
所謂的朋友啊,無非是某個特定時刻下不相關(guān)的兩個人在追求認(rèn)同的過程中達(dá)成了感情上的一致。
并且以此為紐帶,彼此之間小心翼翼的交換著滿足對方需求的情感。
分明是為了“抵御”所謂孤獨(dú)而短暫形成的脆弱結(jié)盟。
脆弱到遇到些變故就會瓦解的聯(lián)盟。
而人們卻自欺欺人的將這種相互利用的關(guān)系稱為【友情】,并且賦予它崇高的意義。
“虛偽”
松杉禎秀的聲音帶著些許不屑。
他低著頭將路上的一塊小石頭踢入水渠中。
看著水面泛起的圈圈漣漪,他的心情也隨著水面逐漸變得平靜。
由于今天并沒有騎腳踏車,所以接下來他要搭乘電車去便利店打工。
松杉禎秀一邊向車站的方向走去一邊掏出手機(jī),在地圖上查詢著具體該怎么換乘。
就這樣他路過了一條小巷。
......
其實(shí)在松杉禎秀接受專訪的時候,小島巖太就氣勢洶洶的找了過來,只不過松杉不在讓他撲了個空。
所以小島讓?shí)u琦信長轉(zhuǎn)告松杉禎秀,讓他結(jié)束課程后來這里,他們之間的賬要好好算算!
可島琦信長在仔細(xì)想了整個下午之后,他決定還是不把這件事告訴松杉。
【賠禮道歉什么的,我來就好了】
【要是禎秀來的話說不定就會落得平野前輩的下場!】
【只要我跪下來向小島桑土下座的話!】
對于日本這個恥文化盛行的國家來說,土下座可以算是賠禮道歉的最高禮儀了。
通常來說無論犯了多大錯,只要你肯放下尊嚴(yán)土下座的話,幾乎都能獲得人們的諒解。
君不見島國那些政客、資本家就是最佳的例子。
除此之外,土下座也是用來侮辱他人,將他人尊嚴(yán)碾到土里的最佳手段。
有什么能比得上看著自己的“敵人”匍匐在自己身前更讓人愉快的呢?
【嗯!不用告訴禎秀!只要我跪下來向小島桑土下座的話一定可以的!】
腦子里這么想的信長終于在十幾分鐘的思想準(zhǔn)備之后一個人來到了這條平時無人經(jīng)過的死巷。
然而他的土下座換來的并不是冰釋前嫌,而是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折磨!
“小島前輩,唔替禎秀向你道歉,現(xiàn)在您能原諒他么?”
島琦信長雙膝并攏跪地,雙手成內(nèi)八字狀向前貼地、身體前傾、將頭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嘴中的話模糊不清,他的身上滿是塵土。
在他的身前是以小島巖太為首的四個手拿球棒留著飛機(jī)頭的不良。
小島巖太滿臉兇惡的走了過來,一腳踹在到信長的左肩上,巨大的力量使得他一下就滾了出去。
“嘶...啊...”島琦信長躺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呻吟,他的臉上被打的滿是青紫。
島琦信長感覺自己的身上無比的疼痛,可他還是努力地翻過身來再次跪在了小島巖太的面前。
“小島桑,如果您還不解氣還可以繼續(xù),求您放過禎秀吧!”
島琦再一次把頭深深地扎在地上,語氣中滿是哀求。
“我呸!”小島巖太一口吐沫就吐到了信長的身上,他蹲下身來用手采著島琦信長的頭發(fā)說道:“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不告訴松杉那混蛋!”
島琦信長半瞇著被對方打腫的眼皮,由于頭發(fā)被小島拽著他的下巴高高地?fù)P起。
他聲音虛弱的說道:“拜托了小島桑,您就原諒松杉吧?!?p> “好?。 ?p> 聽到回答的信長眼睛一亮,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向小島看去。
小島巖太表情十分玩味的說道:“讓我放過他很簡單,我也不是個瑕疵必報(bào)的人,別看他讓我出那么大丑,只要他還我一根手指就好了?!?p> “啊?”小島巖太的話嚇了信長一跳。
“別誤會,不是剁了他的手指,我沒那么殘忍?!?p> 聽到這里的信長松了一口氣。
“只要讓我打斷一根就夠了,當(dāng)然,你要是想替他還的話也不是不行。”
聽到這里的島琦信長深深吸了兩口氣,他的胸膛不斷起伏,臉上的表情變化不斷。
眼看三月底的結(jié)業(yè)在即,他們就要手拿推薦去往各個事務(wù)所走上聲優(yōu)的道路了。
如果這個時候因?yàn)榧m紛出現(xiàn)斷指的事情,那就意味著他這些年的努力全都會付諸東流!
這種事是他也無法承受的!
就在他準(zhǔn)備低下頭時,他的腦海里不知怎么的閃過了一年前的畫面。
記憶中自己本應(yīng)該去安慰失去雙親的禎秀,可還沒說話他卻先哭的像個孩子。
那個時候是禎秀一臉溫柔的寬慰著他,向他訴說著成為聲優(yōu)用聲音去給別人帶去希望的夢想。
那時的禎秀眼神中閃爍著光芒。
【禎秀的夢想不能在這里放棄!】
【哪怕是我在這里停下!】
“我替松杉還!”
小島巖太歪著腦袋掏了掏耳朵問道:“你說什么??”
“我替松杉禎秀謝罪!”
“你這是為什么呢?”小島皺著眉毛,他有些疑惑。
“因?yàn)榈澬闶俏业膿从?..”【語氣虛弱】
“哈哈哈哈哈??!聽到了么他說是摯友誒!”
“哈哈哈!聽到聽到了!”
仿佛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話,在場的這些不良都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還真是很可愛呢島琦君,摯友什么的,可以說是我今年聽過的最好笑的東西了!”
小島巖太擦了擦眼角,他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島琦信長看著眼前的小島巖太,他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怒意:“不許...你...這么說...”
“???你說什么島琦君?”
“我說禎秀是我最寶貴的摯友?。。?!”
信長突然的咆哮嚇了他們一跳!
他們怎么也想不到剛剛這個任由他們拿捏的男人居然敢對著他們咆哮。
“混蛋!”有些惱羞成怒的小島巖太揚(yáng)起巴掌就準(zhǔn)備扇下去!
島琦信長也認(rèn)命般的閉上了眼。
“我勸你下手前最好想一想后果,小島前輩?!毕锟趥鱽硪坏缿醒笱蟮穆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