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一聲刺耳的鳥鳴聲傳來,更添幾分蕭瑟荒涼的氣氛。茫茫的荒漠上,數(shù)千名身著血甲的身影在夕陽的照耀下更添一絲血腥,殘忍的氣息。
一個個緊湊的大營在荒漠里十字排開,而在正中的大營則顯得十分與眾不同。華麗的營帳上空,仿佛連漫天的沙暴都詭異躲開了去,好像遇見了什么令它們都十分害怕的事物一樣。
“啪”十個血淋淋的人頭被重重地丟在了大營里那塊素雅端莊的地毯上。一個全身黑色甲胄的身影,快步?jīng)]入帳中。
“天沖,你急匆匆地回來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一道細(xì)膩略微沙啞的嗓音,從大帳正前方傳來。
“少主英明,我軍這三日來雖日行萬里,卻依然兵精糧足,士氣不凡。只是我們在這荒漠低洼處卻遭遇了數(shù)以千計的蠻族,蠻族們個個力大無窮,而且?guī)в蟹N種我們從未見過的天賦異能?!?p> “哦?你倒說說,怎么個奇特法?”沙啞磁性的聲音繼續(xù)傳來,只見瓊月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頭略帶一絲紫意的秀發(fā)上束著一頂紫金冠,正橫刀立馬得跨坐在寶座之上。
“回稟少主,那蠻人之中有的人可以目射玄雷,可分金裂石;有的人滿身奇毒,以毒為食。毒霧彌漫處居然可以腐蝕萬象頂峰的雄渾仙氣;還有的人身上天生更是長有八只胳膊,四個腦袋,那八只手一同施展利刃,那等刀法當(dāng)真好生厲害!讓我們著實廢了一番功夫。”
“那我軍現(xiàn)在傷亡如何,蠻人可還留有活口?”瓊月眼眸里閃過一陣?yán)涔狻?p> “回稟少主,我軍共負(fù)傷數(shù)十余人,其余人并無大礙,剛才南離大哥和北殺大哥雙雙出手,以我等三人之力,終于將這十個反賊頭子全部斬下,其余人等一個不留?!?p> “沒想到區(qū)區(qū)南蠻之地,卻需要本王三位愛將親自出馬,這個南蠻小族,卻也有些門道!”
“少主恕罪,是末將等人辦事不利,還請少主責(zé)罰?!焙诩讓⑹繃樀泌s緊半跪在地上。
“罷了,你們也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若是早有防備,也不至于落個如此戰(zhàn)果?!?p> 以區(qū)區(qū)數(shù)十人負(fù)傷的代價,卻將數(shù)千力大無窮的蠻族戰(zhàn)士全部斬殺!這樣的戰(zhàn)績無論放在哪里都是極其可怕的。但是在瓊月少主的眼中卻顯得那么不值一提。
這份傲氣就源于東玄域最強大的宗派——赤血仙宗赤血軍的真正實力。
除去這片仙界其他三個龐然大物般的古老宗派,在這片大地上,任何族群,任何林林總總的門派,種族,甚至是各族的聯(lián)盟都無法與之抗衡,這就是這座東玄域王者霸道無匹的一面。
當(dāng)然還有兩個族群,即使是這樣的古老宗派,也無法小視,一個是曾經(jīng)大周仙界的主人,古老而神秘的神族。
另一個則是現(xiàn)在某些極端強大的遠(yuǎn)古妖獸組成的獸族!聽說其中某些獲得上古神獸血脈的妖獸霸主,其真正實力,已經(jīng)可以和這和些宗派巨擎里的太上長老斗個旗鼓相當(dāng)了!
而且獸族是出了名的團結(jié)和護短,就像一塊緊密的鐵板一樣。所以數(shù)萬年以來各懷鬼胎的宗派巨擎?zhèn)兪冀K無法連成一體,將這個龐大的威脅徹底連根拔起。
當(dāng)然,這片天地間還有著某些人類無法想象的強大種族,甚至比之仙族還要強大。比如那曾經(jīng)曇花一現(xiàn)的妖族和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魔族。其強大程度也只有大周仙界曾經(jīng)的主人——神族的巔峰時期才可與他們稍稍切磋一二了。
另一方面,在神族低矮的土墻上,一道雪白的身影,正垂著一雙老邁的眼睛,靜靜地看著遠(yuǎn)方……
老人家手中枯黃的血書紙條,以書信的形式綁在鴿子腿上,伴隨漫漫黃沙任其飛入空中。
如今仙族的勢力龐大,他們所掌握的各種詭異竊聽能力更是匪夷所思。情報對于一個種族的生存至關(guān)重要,無論是元神傳音還是烙印傳達,甚至空間法陣,都無法真正保證情報的安全。
這時候反而這種古老而落后的方式,卻恰恰成了最值得信賴和可靠的方式,無論多么強的偵探手段都無法滲透進來,而且正是這份古老樸素,反而有時候能主動地參入假情報,混淆敵人的視聽。
在數(shù)十米深的地底深處,一道斑駁的石門里,一個身穿白衣的老人,一雙緊閉的眼睛突然睜開,綻放兩道攝人的光芒。
“咻!”一支木箭上綁著一張枯黃色的紙條,準(zhǔn)確無誤地落向老人的手中。
“唉......要來的,終于還是來了?!崩先松碛耙换位梢豢|輕煙。然后在人群密布的地下廣場上突然現(xiàn)身。
“快看是大長老來了。”眾多身穿各式甲胄的神族子民,看到大長老突然來了,心中突然升起濃濃的不安。
“各位神族的父老兄弟們,神族真正生死存亡的時刻即將來臨了!是徹底改變我們一族蝸居的前景,還是面臨徹底的毀滅?很快就將會有一場千古未遇的大變局即將出現(xiàn)。”現(xiàn)場頓時響起各種熙熙攘攘的聲音。
“……許多人在這場極其艱難的戰(zhàn)役中都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包括老夫!所以老夫想請這里所有神族的子民,同我一起,同每一個神族們戰(zhàn)士一起,為我神族的自由浴血奮戰(zhàn)!”大長老的腰彎成九十度,對著眾人深深鞠躬。
“請諸位護我神族!”
此時此刻,一聲蒼老的聲音更是徹底引爆了現(xiàn)場的氣氛!——
“護我神族!”
“呼我神族!”
“護我神族!”
現(xiàn)場頓時響起一陣?yán)坐Q般的喊殺聲!
一間昏暗的石室里,羅烈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雖然還掛著道道血痕。但是身上的氣勢卻是絲毫未減!
打開手中掛著的一串黃金吊墜,上面好似用小刀刻畫著一個美麗姑娘的笑臉。
“小蝶,五年了……你可還好嗎?”
“當(dāng)年仙族來犯,多少故友紅顏隕于紛飛戰(zhàn)火,自從那一個雨夜里……你也走了……從此世間便獨留我一人……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走的人會是我?。 ?p> “每當(dāng)追憶往昔,我的胸中總是蕩起無盡的疼痛!如今那群惡賊又要來了!我豈能再讓他們活著回去!縱然身死我也要殺盡這班可恨的畜牲!”
“小蝶,這一次就讓我們同生共死,再不分離……”
望著懷里的項鏈,望著項鏈上熟悉的笑容,羅烈的臉上已是淚如雨下……
……
自古最美的總是相逢,最苦的總是別離。那一個雨夜里,當(dāng)他望著心愛的女人在眼前死去的時候,他的心也便死了。伴著無數(shù)次心頭的吶喊,無數(shù)滴傷心的眼淚,混著那個雨夜獨有的凄冷,化作愛人身盼無盡的呢喃,直到永遠(yuǎn)……永遠(yuǎn)……
或許只有在最心愛的女人面前,他才能像這樣肆無忌憚的發(fā)泄自己的感情吧。
心碎過后,便是無盡的痛。羅烈的身上已是萌生一股決然的死意。一柄嗜血的刀鋒,一道干枯的淚痕追著一個永不回頭的身影,終于在此刻破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