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間,看著又冷清了許多的千層山,方言笑了笑。雖然自己比較喜歡安靜,但熱鬧一點(diǎn)的千層山似乎才更有生氣。
“師父,還是勞煩您跑一趟了!”
“嗯,我也想看看我上道宗入世之后的第一次弟子選拔,究竟有多少入得了眼的苗子!”
侯老說完,身化殘影緊隨那三十多名弟子而去。看著有些緊張的沈芊三人,方言心領(lǐng)神會地接著說道:“為了以示公平,你們兩宗一門互為監(jiān)督,可各派一名長老暗中跟隨!”
“多謝少宗主!”
……
處理好宗門瑣事之后,方言終于可以靜下心來安心修煉,看著自己面前用火鳳精血煉制而成丹藥,哪怕心境再好,此時(shí)按耐不住一陣激動。
“火鳳精血蘊(yùn)含的能量太強(qiáng)了,不知道吞下這顆丹藥會讓我的修為增進(jìn)多少!?”
張嘴吞服下丹藥之后,方言如置身火海之中,一股澎湃的能量從腹中涌向四肢百脈,氣海之中火屬性靈氣將武魄點(diǎn)燃,徹底燃燒起來!
緊接著能量由氣魄直達(dá)紫府,澆灌在了金丹之上,原本只有三道道紋的金丹飛快旋轉(zhuǎn),開始凝聚新的道紋之力。
感受到對火屬性靈力的渴望,方言全身氣穴洞開,不斷抽取著千層山的靈力。
直到金丹上顯現(xiàn)出第九道道紋的時(shí)候,炙熱的能量依舊沒有減弱,全身燃燒著熊熊烈焰。
“不愧是火鳳精血,讓我連破六品依舊余勢未消,可惜不能再繼續(xù)下去了,否則碎丹成嬰不死也殘!”
方言感嘆一聲,右眼一動,身上燃燒的烈焰盡皆被右眼的始源碎片吞噬。盡管如此,方言身上的威勢依舊駭人,這是突破過快的后遺癥,要足夠的沉淀才能穩(wěn)固下來!
安靜的練功房只剩方言的呼吸聲。
也不知過了幾日,待方言身上的氣息才稍稍穩(wěn)固,一股可怕的氣勢突然威壓千層山方圓十?dāng)?shù)里,如昊日降臨,俯瞰眾生。
“方言!給我滾出來!”
一聲大喝,如天雷滾滾,禹陽郡數(shù)百里都清晰可聞。
“終于來了,還以為明王閣就此放下了呢!果然,是人都難逃私心!”
方言也不意外姜昱凌會來找場子,畢竟珞珈山因?yàn)樽约翰艢в谝坏?,不但如此,明王閣更是死傷無數(shù),換做自己同樣也會討個(gè)說法。
“這是?帝君來了?。俊?p> “帝君降臨!”
能發(fā)出這般威勢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皇者之上的人物,整個(gè)潛元大陸也不過寥寥數(shù)人而已。
“少宗主怎么會惹到陽帝!?”
尹航深面色蒼白,突然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沈芊和沐武凡同樣嚇得呆立當(dāng)場,仿佛連呼吸都止住了。
還停留在千層山的弟子一個(gè)個(gè)難以置信地看著空中那道比烈日還要光芒萬丈的身影,實(shí)在想不通少宗主怎么會惹上帝君這樣的人物。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末日降臨的時(shí)候,方言緩緩從練功房推門走了出來。目光穿透刺眼的光芒,看著那張有過一面之緣的面孔,冷哼一聲。
頓時(shí)一股清涼之氣掃過千層山,如沙漠之中的一汪清泉,讓人渾身舒暢。
“少宗主!”
尹航深擔(dān)憂地走到方言面前,卻見方言搖頭笑道:“無妨,這一天遲早會來,也是時(shí)候讓所有人知道上道宗的名字了!”
說完,方言腳步一踏,身影沖天而起,站在了姜昱凌對面。
“是你???我就說一個(gè)無名之輩怎會有能耐毀了珞珈山,沒想到是天魔殘魂!哼!今日定叫你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
“看來你手底下的那些人沒跟你說實(shí)話??!不過罷了,你我之間必有一戰(zhàn)!至于你說的天魔殘魂已經(jīng)被我磨滅了神魂,法則歸于天地了!”
姜昱凌雙目一凝,殺機(jī)暴漲。
“你算什么東西?你以為我會信嗎?”
方言也不生氣,反唇相譏道:“等會當(dāng)你被你口中的什么東西打的尊嚴(yán)全無的時(shí)候,你就知道什么叫做井底之蛙!”
說完,方言的身影如一顆彗星,拖著長長的晶瑩尾焰往蒼穹飛去。
“休想走!”
姜昱凌不甘示弱,化作一團(tuán)火焰緊隨而上!
千層上的眾人見方言迎戰(zhàn)帝君,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你說少宗主真的有能力與帝君爭鋒嗎?”沈芊猶豫地問道。
“若主人不是陽帝的對手,主辱臣死,也要血濺帝君!”
見兩人面色凝重,尹航深強(qiáng)撐起笑容,緩和氣氛道:“你們只看到了少宗主不敵的一面!但是我剛才看少宗主的樣子似乎胸有成竹,所以我們拭目以待,見證奇跡吧!”
無垠的蒼穹寂靜無聲,除了流動的氣流空無一物,方言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看著腳下的潛元大陸,目之所及只有藍(lán)色的大海和蜿蜒的山脈。
整個(gè)潛元大陸的外圍全部被潛元絕地包裹,再也看不見其他。
“古人說的天圓地方也許并不是假的,大千世界,千奇百怪,這迷霧之外究竟是潛元大陸的另一面,還是另一個(gè)界面呢?”
方言感嘆間,姜昱凌的身影已經(jīng)追了上來,人未至,沖天的火柱向著方言逼來。
左眼一動,天地間的寒氣聚攏,隨著方言一腳踏下,立刻凝成堅(jiān)硬的冰盾,將方言擋在身后。
“焚天煮海!”
一出手,姜昱凌就傾盡全力,右手朝天一抓,火屬性靈力演化成一輪烈日被其拿捏在手中朝著方言當(dāng)頭砸下。
“來得好!”
方言大笑一聲,面無懼色,冰棱幻刃出現(xiàn)在手中迎面一斬,頓時(shí)無邊的寒氣化作凍結(jié)的冰河向著烈日碰撞而去。
“轟隆”一聲巨響,火光炸裂,冰河瓦解。
在禹陽郡的百姓眼中,只感覺到天氣驟然變熱,隨即又有瓢潑大雨從天而降,撲滅了炎熱。
一招不分伯仲,姜昱凌并不意外,冷哼一聲從紫府中緩緩抽出一面五火烈陽旗。
旗面上涌動的赤金色火焰能輕易的熔金化石,但是方言卻嗅到一股熟悉的感覺。
“你這帝兵是借助珞珈山的火焰淬煉的吧?難道你閣中那些蠢貨真的沒跟你說一句實(shí)話?”
方言好笑地看著陽帝,自己身負(fù)火鳳的印記,又有覺醒了火系之力的始源碎片,拿出用棲鳳枝淬煉的帝兵對付自己,這不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嗎?
“什么意思?”
方言擺擺手,一臉欠扁的模樣說道:“來來來!我站著這里不動,你帝兵上的火焰要是能傷我一根毫毛,不用你動手,我自盡在你面前!”
身為帝君,被一個(gè)“天魔殘魂”如此嘲笑,如何能忍?
冷哼一聲,手執(zhí)五火烈陽旗一扇,鋪天蓋地的火海朝著方言傾瀉而下。
但是奇怪的是,赤金色的火焰在快要靠近方言的時(shí)候竟然莫名其妙地逼開方言而過。
“怎么會這樣?你到底是誰?”
自己紫府淬煉的帝兵早已與自己神魂一體,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我勸你還是收起你的帝兵,因?yàn)榈葧f一我忍不住,說不定會收了它!明王閣借助火鳳祖地修煉了數(shù)萬年,不但不知感恩,還狂妄自大!如今天理循環(huán),報(bào)應(yīng)不爽,你拿珞珈山淬煉的帝兵對付我,就注定了你今天會輸?shù)暮軕K!”
方言冷笑一聲,冰棱幻刃凌空一劃,寒冰凝結(jié)的冰山再次砸下。
吃過虧的姜昱凌再也不敢托大,手中帝兵一點(diǎn),火光炸裂,自己抽身速度,閃避開來。
“該死!帝兵居然在恐懼他!”
姜昱凌這時(shí)候終于有些后悔了,閣中的人肯定對自己隱瞞了什么,但是眼下顯然沒時(shí)間去考慮那么多了。
因?yàn)橐粨舨怀?,方言又在醞釀更強(qiáng)大招數(shù)了。
“我知道你是天道火體,還擁有壓制帝者以下的帝勢,但是在規(guī)則面前,不過是鏡花水月!”
隨著方言左眼變得一片雪白,無盡的虛空密密麻麻凝結(jié)了無數(shù)的冰箭,隨著方言心念所動,刺耳的呼嘯聲撕裂空氣向著姜昱凌射去。
“就算沒有帝兵,我會讓你知道,帝君之威不可犯!”
一聲輕喝,姜昱凌整個(gè)人都開始燃燒起來,完全化成了一輪烈日。
炙熱的火焰一卷,冰箭盡皆化作水汽蒸發(fā)到天地間。但是冰箭卻仿佛無窮無盡的一樣,勢要將烈日貫穿。
“給我死!”
也許是心中有氣,或許也是覺得這樣耗下去不是辦法。姜昱凌化作的烈日頂著無盡的冰箭朝著方言撞來。
“怕你不成?。俊?p> 方言不管不顧,手中冰棱幻刃一拋,頓時(shí)懸浮在身前,隨著方言雙手一控,刃尖直指烈日。
在方言左眼的注視下,冰棱幻刃開始瘋狂增大,雙手一拍,拖著長長的寒氣尾巴迎面直刺姜昱凌化作的烈日。
霎時(shí)間,仿佛隕石劃破大氣,擦出耀眼的光芒。紅白兩股肉眼可見的力量,形成沖擊的漣漪碾壓四面八方。
“浮屠萬里!”
方言面不改色,千屠劍出現(xiàn)在手中,身后浮現(xiàn)出一道血色虛影,悲傷之感占滿心頭之時(shí),一道千丈長的血色劍芒掠過天地。
被逼出本體的姜昱凌剛剛穩(wěn)住身形,就感覺到危險(xiǎn)逼近,不得已再次取出五火烈陽旗凌空一壓。
盡管當(dāng)下了這一劍,但依然被劍氣的沖擊橫推百米,攪得氣血一陣翻涌。
看著方言傲立虛空,左手執(zhí)刃,右手執(zhí)劍的身影,姜昱凌心中有那么片刻悵然若失,仿佛眼前這人才是潛元大陸真正的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