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繁星璀璨,北斗星格外明亮。
白府莊園內(nèi),白爺被我的話激起了興致。
“你說說看,怎么個得道成仙法?”笑過之后,白爺又突然問我。
我望著他的眼睛,心中猶豫了一下,想了想,還是說道:“白爺,恕我直言,您的面相中帶有戾氣,非吉相,若不是您眉中那顆紅痣壓制,恐怕您早已不在人世。”
聽我說完,藍心和彼特早已大驚失色。
“說得好!”只見白爺站起身來,在草地上來回踱步,似乎有些激動。
藍心見我似乎惹了禍,急忙向白爺賠禮道歉,彼特也附和著希望他爺爺不要責(zé)怪于我。
看他們?nèi)绱司o張,我反而覺得好笑,拿起刀叉繼續(xù)吃盤中的食物。
“你這么年輕,如何會卦象這些東西?并且說得竟然如此準確?!卑谞斔坪跗綇?fù)了情緒,緩緩問道。
“我曾經(jīng)偶遇過一位老先生,他是位隱身世外的風(fēng)水先生。我與他共處過一段時日,從他身上學(xué)會了點皮毛而已?!蔽铱粗谞?,如實回答。
“原來如此。那位老先生如何稱呼?”
想起吳老,我有些感傷,低聲說道:“他已經(jīng)過世了?!?p> 白爺見我不愿多提,便沒有再問,只是輕聲說道:“顏小姐,我今天很開心。其實,我兒時在中國,也曾經(jīng)拜師過高人,易經(jīng)八卦略懂一些。
我拜師之時,師傅便曾對我說過我一生坎坷,壽命難定。自離開師傅之日起,這幾十年來,給我看過卦象之人無數(shù),卻再無一人敢對我直言不諱。
你如此年輕,卻敢坦言告之,無畏無懼,這份敢于直言的膽量,我喜歡?!?p>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真心之言難得,是因為真話往往最易傷人?!?p> 正說話間,不知從何處飛來幾只綠色的飛蟲,圍著我和藍心打轉(zhuǎn),嗡嗡聲不絕于耳。
有一只竟然飛進我的衣領(lǐng)處,我驚慌失措的站起身來,把衣領(lǐng)翻過來,用手胡亂的拍打。
我什么都不怕,卻唯獨害怕蟲子。
藍心見我狼狽,慌忙過來幫我整理衣服。
在我低身將飛蟲趕走時,一塊白玉從我的脖頸處滑落出來。
白玉在燈光的映照下,泛出幽幽白光。
“羽央,你哪弄來的玉???這么好看!”
藍心手握著吳老送給我的那塊白玉,驚訝的問道。
為了不讓別人看見,我特意將掛白玉的繩系長了些,即使夏天穿低領(lǐng)的衣服,只要貼身放著,很難被發(fā)現(xiàn)。
我從藍心手中奪過白玉。
“別動,小心給我弄壞了?!?p> 藍心看我這么寶貝這個東西,忿忿說道:“小氣鬼!”
我將白玉用手擦拭了一下,剛要放進衣內(nèi),只聽白爺突然大聲說道:
“等等!”
說完,他站起身來,快步走到我身前,眼睛緊盯著我手里的這塊白玉,顫聲問道:“顏小姐,能否讓我看看這塊玉?”
我見他如此激動,遂從脖頸上摘下白玉遞到他手中。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手捧著白玉,翻來覆去仔細端詳半天。
突然,他身子微微顫抖,眼圈泛紅,一滴淚竟然滴落下來。
見他這般激動,我有些愕然。莫非他認識此玉,與吳老相識?
“顏小姐,快告訴我,你怎么會有這塊玉?”
我低聲說道,“此玉是一位老先生所贈,就是那位教我相術(shù)之人。”
“他叫什么名字?”白爺急切的問道。
“吳道子。”我輕聲答道。
聽見這三個字,白爺突然踉蹌一下,之后手捧著玉佩仰天長嘆,放聲大哭。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的不知所措。
我連忙上前扶住白爺,動情問道:“您——您認識吳老先生?”
白爺似乎還未從悲慟中回過神來,只是眼睛盯著這塊白玉喃喃自語:“沒想到,沒想到,我白子昂竟然在臨死之前還能見到此物,知此下落,我死而無憾了!”
說罷,轉(zhuǎn)身拉住我的手對我說道:“快,快將吳老如何將這塊玉贈送于你講述給我聽!”
兩個小時后,在白爺?shù)臅績?nèi),我緩緩向他講述了認識吳老的全部經(jīng)過。
白爺摩挲著手中的那塊白玉,一邊聽,一邊流淚。
待我把所有的事情講完,白爺長嘆了一口氣,對著那塊白玉說道:“吳兄,為弟想念你啊!只是沒想到,我派人尋你多年未果,你卻已駕鶴西去,不在人間了!”
說完這一句,白爺又禁不住老淚縱橫。
聽白爺稱呼吳老為兄,我不禁心頭一顫。
“白爺,您為什么稱吳老為兄?你們難道是兄弟嗎?”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白爺看了我一眼,嘆道:“你可知這塊玉的來歷?”
我想了想,說:“吳老臨終時曾留給我一封信,信中只告訴我這是康熙四十五年御賜之物,叫我不可贈予他人,其余一概未說。”
白爺突然笑了一下,對我說:“你這個傻孩子,你得到一個稀世之寶,卻對他的來歷渾然不知。”
接著,他站起身來,將身上的衣服整理好,擦干臉上的淚水,對我說道:“你跟我來。”
我小心翼翼跟在白爺?shù)纳砗?,只見他走到書房后面的一處書架處,轉(zhuǎn)動一處暗扭。
只見厚重的書架自中間向兩側(cè)徐徐分開,中間出現(xiàn)一個暗室。
我站在原地,驚愕萬分。
白爺將暗室的燈全部打開,我這才看清楚里面的裝飾。
這是一間只有二十平米的暗室,陳列簡單。正對著門的墻上懸掛著幾張黑白相片,我仔細辨認,相片之上的人就是白爺,應(yīng)該是很久之前拍的。
墻下面擺放著一個大的寫字桌,在燈光的照射下,微微泛著黃色的光亮,給人一種金碧輝煌的感覺。
我走過去,低頭仔細觀看,才發(fā)現(xiàn),這臺寫字桌整體外觀都是用金絲楠木包裹著。
如此奢華至極,讓我贊嘆不已。
與之相配的是一把金絲楠木太師椅。
我知道此木價值連城,這更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白爺坐在椅子上,拉開桌子下面的抽屜,從一個錦囊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三張相片。
我側(cè)身站在白爺旁邊,白爺將手中的相片遞給我看,讓我認認這照片上的人。
我將三張照片拿在手中仔細端詳。
第一張相片中,一位老者居坐在一把太師椅上,三個身穿藍衣的年輕人正在磕頭行拜。
第二張相片中,我仔細辨認,相片之中,兩男一女,三人并肩站立,面對鏡頭,微微含笑。
第三張相片中,只有一塊白玉,正是吳老所贈之玉。
我看著照片中的三個人,突然恍然大悟。
見白爺?shù)牡谝幻鏁r我就覺得有點眼熟,一時竟想不起來從哪見過。
剛剛看見這張照片,我才突然想起,在吳老去世后,我住在桃花源的那段日子,將吳老的遺物再次整理時,在原本裝這塊白玉的盒子里,我見過這張照片。
只不過當(dāng)時并未留意,況且照片上的人那時還都很年輕,與現(xiàn)在的白爺面貌相差甚遠。
只是眉中那顆紅痣我有些印象,所以第一眼見到白爺時,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指著照片中的人,問白爺:“這兩個人我知道,一位是吳老,一位是您,那另一個人是誰?”
白爺將照片拿在手中,用手將照片上的灰塵輕輕抹去。微微說道:“另一人是我們的師妹,名字叫云鳳清?!?p>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羽央,你坐下來,我將我們?nèi)齻€人的故事以及這塊白玉的來歷慢慢講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