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貨可居
一早備齊禮品，自然是不能坐車樓，除了核心機組拆了以外，也不可如此招搖。雖說呂意是呂家不受重視的女兒，但是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的。實際上兩家距離相隔并不算遠，半城之隔。雖說同是從商，但是衛(wèi)家生意更多在成中的柴米油鹽的范疇內(nèi)，倒是呂家生意范圍很廣也遍及各國。衛(wèi)家產(chǎn)的作物除了城中零售大多也會轉(zhuǎn)給呂家。呂家再將這些糧食售賣于他國。家中本是安排轎子，我和呂意都坐不慣，所以也就選了馬車。
“現(xiàn)在回去，和過往比心情如何?！蔽覇柕缴磉叺膮我?p> “心里多是波瀾不驚了，家中也只有爹與我有血緣關(guān)系，但平時也少感親情。有夫君在身邊也是倍感踏實?！蔽抑浪⒉粦涯钅莻€家，那里并無什么美好的回憶。
“你知道你對那里并無家的感情，但是流程得走，我在你也不用擔(dān)心?！蔽野参康?p> “不，我應(yīng)該感恩那個地方，讓我遇到你?！眳我獾皖^輕聲說
“你看這街上，那日紛紛擾擾，如今大家也都又歸于平常生活?！蔽铱粗巴庹f道。
“你要去找的那個地方也跟這里一樣么？”呂意突然問到
“那里的人，可比這里的人好事多了，你哪天來姨媽他都關(guān)心?！?p> “來姨媽？關(guān)心家中來人做什么？”呂意覺得很奇怪
“那個，就是關(guān)心你姨媽哪天走。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我趕緊圓著話。
“哦，這樣，原來家中來什么人路人也好奇?！?p> “到了，小心點下來?！蔽蚁认聛矸鲋鴧我?。
門口的下人一見我們來了，趕緊開門迎了我們進去。正堂之上岳父母已經(jīng)坐著在，呂婉也在坐在旁邊。而堂上還坐著另外一人，之前也未曾見過。行過禮，岳父大人介紹起來。
“賢婿，這是你叔父，之前你大婚，你叔父正在趙國做生意，方才錯過你的婚禮?！?p> “小侄拜見叔父。小侄理應(yīng)早前應(yīng)先拜會叔父，小侄實在不知，萬望叔父莫怪?！蔽亿s忙作揖深拜。假裝十分愧疚。
“哎，賢侄沒怪叔父未能參加大婚，怎么還給我賠禮，使不得使不得。哎呀，大哥確實說的不錯，我這賢侄知書達理儀表堂堂。今日一見果然非凡?！眳我馐甯缚滟澋?p> “謝叔父抬愛?！?p> “賢侄，意兒我沒能參加你們的大婚，但也給你們準備了賀禮?！闭f著拿出兩顆玉件，其中一顆是棗子，另一顆我看著倒似芒果的感覺但又太小。
“多謝叔父，我看著玉石雕功了得，實在貴重，小侄實在受不起?！蔽疫B連推脫。
“賢侄，可知這兩個是何造型？”叔父問到。
“小侄愚鈍，只識其中一枚是棗子，另一個確實不知?！?p> “這一枚是桂樹籽，又名桂子?！?p> “這桂子如同棗子的孩子一般，這是寓意早生貴子?！边@我一下就明白。
“哎呀，大哥你這女婿不得了啊，我從趙國回來尋了許久，想的這個居然他一下就領(lǐng)悟到了。既然已經(jīng)知道此中意義那就一定要收下了?！笔甯复藭r相當(dāng)滿意
“小侄謝過叔父?！?p> “意兒謝過叔父?！?p> “我記得之前大哥不是說將婉兒許給我這賢侄，怎么…”叔父小聲問起呂老爺。
“哎，說來話長，不提也罷?！眳我庖苍?，呂老爺也就不好細說什么。
“大哥我最近在趙國尋得一大生意?！笔甯刚f道。
“哦？不知是何？趙國此番與秦國正勢同水火，你平時一定要多加小心?！?p> “我這單生意恰是在趙國做的秦國人生意?！笔甯负苁堑靡狻?p> “說來聽聽?！眳卫蠣攣砹伺d趣。
“此事能成，別說盈利千萬，握一國執(zhí)天下于手也未嘗不能？”
“什么生意竟能如此？但是為兄知利高則險重。切莫以身犯險?！?p> “大哥放心，如若不成不過失些錢財，如若能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笔甯竷裳勖肮?p> “那我等也是為小叔高興，不知小叔到底做的何種生意？”呂夫人也來了興致。
“此中秘密，只能說奇貨可居。”叔父故作神秘。
而此時聽到這三個字，腦海一下炸了起來，呂家？奇貨可居？呂不韋？
“恭喜叔父，賀喜叔父。”我站起來給叔父祝賀。
“哦？賢侄莫非又想到叔父所做之事，你這若能想到，叔父就再送你一個禮物?！笔甯复藭r很是得意當(dāng)然也覺得別人不可能猜到是什么事，而我此時就是要試探一番，看看眼前這個叔父可當(dāng)真是呂不韋，如果此人真是呂不韋，那么至少之后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有了靠山。更要狠狠抱緊。
“我看叔父，霞光萬丈，小侄猜想，叔父所居之物眼下不值一錢，甚至處境危急。但是有叔父氣運相護定能化解危機，叔父一人之力能解異人之危，他日定能歸于秦地，奇貨貴不可言。叔父封侯拜相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所以恭賀叔父?！蔽艺f話間始終留意叔父神情變化，我說到異人處境時，叔父已是滿臉驚詫，當(dāng)我說道能解異人之危時，他屁股都快離開座位了。
“你說的不是廢話么？叔父都說了跟秦國人做的生意，貨物當(dāng)然要運回秦國，不過行個商就能封侯拜相，你怕是在癡人說夢吧?！眳瓮褡陨洗伪粎我鈸尮怙L(fēng)頭，還被人閑言姐姐未嫁妹妹先嫁了一只想找我麻煩。
“婉兒不可亂言?！眳胃诉B忙打斷呂婉，雖說他聽完也只是感覺我像在拍馬屁，但是哪有當(dāng)場拆穿的，這不是掃了拍的人的面子不要緊，這被拍之人還在呢。
“不就是嘛，還一人之力解一人之危，什么胡話?！眳瓮癫恍嫉?。他哪知我說的是秦國到趙國做人質(zhì)的公子異人。
“賢婿，借賢婿吉言，哎呀，我倒真是羨慕你了大哥。這些年做生意一直不如大哥，本以為手握奇貨，可壓大哥一籌。不想大哥竟有如此了不得的賢婿，看來我這手中奇貨不到事成那天。是贏不了大哥了。賢侄可有興趣隨叔父一道封侯拜相?！眳尾豁f拍著我的肩膀。
“謝謝叔父厚愛，小侄祝叔父早日功成名就，小侄雖也愛慕功名，只是這新婚燕爾，尚還舍不得，讓叔父見笑了?！蔽亿s忙找個理由拒絕了。這我能跟你說最后你被嬴政給咔嚓啦。不過你這大半生也算是榮華富貴了，也對得起奇貨可居這樁買賣了。
“大哥，我今日先告辭了，賢侄改日叔父再來與你共飲幾杯。”呂不韋哈哈大笑出了正廳。
“賢婿，你當(dāng)真知道你叔父做的是何生意？”呂老爺問到。
“叔父剛才也說了，就是奇貨，大概是這時間難得的寶貝?！蔽医忉尩?p> “那你剛說此件寶貝處于險境又是何意？”呂夫人又問。
“相比此件寶貝正被其他人惦記，如不然叔父此刻也應(yīng)該將它送回秦國了吧?！?p> “原來如此?！?p> “我就說他就是隨意亂說的吧，不過阿諛奉承罷了?！眳瓮窳ⅠR抓住機會說，我自當(dāng)笑笑無言。
又閑聊了一會，午飯前，我?guī)е鴧我庠诟猩晕⒐涔洹?p> “你叔父可是叫呂不韋？”我雖然已經(jīng)確認無疑，但是還是想再確認一下。
“夫君如何得知？叔父很少來府上，常年都是周游于各國，連我都只見過兩三次?！眳我夂懿豢伤甲h我居然知道他叔父的名字。
“我說我會看相，能算出未來的事情，你信不信？”我笑著問到。
“信也不信。”呂意回答。
“嗯？你以前不是說我說的事你都信為什么又說不信了？”我又問
“夫君若是會看相那應(yīng)該能算到自己能不能找到夫君口中所說之地，如果夫君不會看相，我看房才夫君好像全然說中了叔父的心事。”呂意其實遠聰明于呂婉，或者說非常擅于察言觀色。也可能是他之前所處的環(huán)境和地位導(dǎo)致。但是不得不說呂意非常聰明。
“以后你就都知道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但是不管什么時候你都要相信我?！蔽覡科鹚氖终J真的說
“嗯，我相信你?！泵嫒缣一?，美不勝收。
呂府比衛(wèi)府那是只大不小、只是呂意以前很少去欣賞。
“哼，別以為爹說算嫡出女兒就是嫡出女兒，庶出就是庶出變也變不了?！辈恢螘r呂婉竟來到眼前，身邊的丫鬟也是畏畏縮縮的，估計沒少挨打。
“呂大小姐，這嫡出之身不知是在等誰家的公子，只怕要快點了，不然這滿城都在傳衛(wèi)家大小姐脾氣不太好，嫁不出去了。對了若是擔(dān)心迎親場面達不到意兒的效果，不如妹夫成人之美借車樓給未來的姐夫一用？忘了說了那車樓可不好駕駛又重，為了安全起見，可拴幾頭牛拉也是可以的?！蔽医裉煲煤媒逃?xùn)教訓(xùn)這個丫頭。
“你你你，你居然敢讓我用牛車，看我不打你。”呂婉說著就要動手，呂意嚇的往我身后直躲。
“小姐，不可以，不然老爺知道又要責(zé)罰了。”呂婉旁邊的丫鬟連忙拉著，估計剛才大廳上呂婉多嘴被呂老爺已經(jīng)訓(xùn)了一頓了。
“讓你多嘴?！眳瓮褚话驼拼蛟谘诀吣樕稀夂艉舻淖吡?，丫鬟也不敢吭聲，跟著離開了。
“他以前也這么打你么？”我拉起呂意
“雖然我也地位低下，但是好歹是呂家的女兒，所以多是打身上不打臉。這樣老爺也看不出來?！眳我鉄o奈的笑笑。
“他以后有的受得，惡人自有惡人磨吧?！蔽依饏我饫^續(xù)于府中閑看，好在后面也沒遇到呂婉。后借由家中還有事務(wù)打理，吃過午飯便離開了。我心中也在盤算著，之后一定要靠緊呂不韋這層關(guān)系，或許關(guān)鍵時候還能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