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出人意料的兇案
答應(yīng)了要幫助桐兒，上官宇清晚上就什么地方也不去了，他今天吃過晚飯，就同?？蜅窍麓髲d里坐著喝酒，他看見鳳儀客棧的薔薇姑娘去了桐兒房間，心想也好，桐兒現(xiàn)在正在難過呢，有個女的上去陪陪比他方便。
最近幾天他在中門町呆的時間有點久，基本上都在那里玩通宵，酒也是各種各樣輪換著喝，尤其是他們供應(yīng)的西洋那個威士忌酒，上官宇清開始并不習(xí)慣，不過喝下來后他到有點喜歡了。
可是同?？蜅＠锊]有這些新玩意，于是他只能喊了一壇封缸十年陳老酒，一個人在那慢慢喝，沒有楚天紅在旁邊的嘮叨，他可以率性而為，他知道自己一輩子的生命已經(jīng)進(jìn)入到計時，每天夜里都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痛苦折磨著他，如果再沒有賭錢和喝酒，他不知道怎么渡過長夜。
兩個牌桌上的?？鸵娝蝗?，笑呵呵地過來問他牌九來不來，這個自然正對上官宇清的下懷，于是三人就在那里玩起牌九。
這兩天上官宇清的手氣特別旺，才來了不多幾把，他面前的籌碼已經(jīng)多起來。
“上官宇清！”一聲暴喝在門口響起，大廳內(nèi)所有人都被聲音吸引。
左五站在門口，一腳進(jìn)一腳出，似乎沒想好到底是進(jìn)來還是出去，他在看上官宇清的反應(yīng)，似乎上官宇清一站起來，他就準(zhǔn)備奪門而逃。
“上官宇清，你，你贏了我所有的錢，”他手指著說。
上官宇清朝他笑笑，說：“還想來嗎？”
“我，我已經(jīng)沒錢了，那個龍公子也死了，我也賺不到他的錢了?！弊笪遄哌M(jìn)大廳，帶著哭腔說道。
“真是一件令人悲傷的事情?！?p> “都是因為你！”左五發(fā)出歇斯底里的聲音。
桌旁兩人看見苗頭不對，便趕忙站起身讓開，左五踉蹌地沖到桌子前，“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翻一次本吧?！?p> 上官宇清作出一副無奈表情，摸出一塊碎銀在桌子上推過去，“拿去買點吃的吧?！?p> 左五用兩根手指慢慢拈起這一小塊銀子，夸張地放到眼前，然后咧開嘴笑：“呵，一塊碎銀，買點吃的，你在羞辱我嗎？前天晚上我還和你梭哈?！?p> 上官宇清有點煩了：“你有籌碼嗎？有就坐下來，沒有就快滾。”
左五聽言不急反笑，“啊，哈哈，沒有籌碼，我就不能賺你錢了，可是你知道嗎，你的命比這些都值錢?！?p> 說罷，他的人繞過桌子，朝著上官宇清沖了過來，上官宇清一看他要動粗，生怕他打碎桌上的酒壇，右腳一抬用力，整張桌子就頂在左五肚子上，將左五整個人連桌子都推著向后跌去，他順手一抄，左右手將酒壇和酒碗都抓住，順便還給自己又倒了一碗。
左五本來氣勢洶洶，沒想到自己整個人連桌子都被上官宇清一腳踢飛，一般人到這種時候就明白實力懸殊太大，都會趕緊起身逃走。
可左五是鎮(zhèn)上出名的無賴潑皮，輸光了錢，又吸食了些方先生給的小藥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手上多了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嘴里狂叫著，又一次沖過來，擺明著和上官宇清要拼命。
上官宇清根本沒放他在眼睛里，一邊將碗里的酒喝了一大口，等到左五人和匕首沖到前面時候，一個側(cè)轉(zhuǎn)身，貼著左五的身子轉(zhuǎn)到了他后面，左五剎不住腳，咚咚咚地直接往前沖，頭差點撞到那一面墻上。
大廳里周圍的人發(fā)出哄笑，都看出左五根本不是上官宇清對手，上官宇清正在戲耍他呢，紛紛搖頭道：“這個左五真不知天高地厚，他不過在鎮(zhèn)上耍賴而已，上官大人曾經(jīng)是六扇門內(nèi)第一人，他連幫上官大人提鞋都不配。”
“他真是作死啊，連上官大人都敢惹，腦子可能壞了吧？”
議論聲中，突然有人發(fā)出驚呼：“啊，呀呀呀！”
大家定神看去，只見左五再次沖回來，和上官宇清面對面貼住，上官宇清一手的酒碗剛剛抬起，大概是想送到嘴里的。
兩人這樣僵持著，左五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眾人這才看清楚，他手上的匕首正刺進(jìn)了上官宇清的胸口，有一些血跡從胸口滲了出來。
上官宇清本來就是想在大廳里給左五一點小小教訓(xùn)，他并不出手，見左五沖來，只是運用一些小身法將他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邊耍一邊還在喝酒。
可當(dāng)他第二次舉碗喝酒的時候，身體中的麻木感突然襲來了，一時間他渾身抖動，全身不能動彈，雙手大張門戶洞開，眼睜睜看著左五舉著匕首沖進(jìn)自己懷中。
左五本來已經(jīng)絕望了，他也知道自己不是上官宇清的對手，再楞的人也已經(jīng)萌生逃跑之意，因此當(dāng)他手中匕首刺進(jìn)上官胸口時候，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對方怎么一點防守都沒有。
兩個人相持站在那里好幾秒鐘，場內(nèi)所有人都看呆了，“哐當(dāng)、嘩啦”上官宇清手上的酒壇和酒碗都掉在地上，然后一個人慢慢就軟了下去，最后徹底倒在了地上。
再過半晌，終于有人喊出：“殺人啦，殺人啦?！?p> “上官大人被殺啦。”
左五松開了手，看著倒下的上官宇清，腦子反應(yīng)過來，剛才是他動的手，他慌忙地左顧右盼，突然醒悟過來，扔掉手中的匕首，跨過上官宇清的身體，準(zhǔn)備逃走。
“抓住他，抓住他，他是兇手?！?p> 大廳里眾人看見左五想逃，幾個膽子大的平時經(jīng)常和上官賭錢的賭客沖了上來，見左五手中沒有了兇器，幾個人將左五摔倒在地，抓手按腳，這邊早有人跑去府衙報案。
二樓的薔薇聽到樓下響聲大作，開了門站在樓上，將下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一回頭，見桐兒也沖出門外向下張望，看見地上的上官宇清，桐兒眼前又是一黑，身體軟了下去，幸虧薔薇眼急手快，一把抱住了她。
沒過多久，王寅大人帶著四五個衙役趕到，看到言堂主已經(jīng)在那邊搶救上官宇清，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確實，上官宇清在此地被害，這對整個大陸來說都是一個爆炸新聞，沒過多久，各地六扇門高手就都會紛至沓來，越國內(nèi)也會派上峰過來調(diào)查，這，這不是他媽的幫我找事嗎？
他看見左五還在那邊掙扎，上去對著面門就是一腳，直把左五踢得滿臉是血，“混蛋，你竟然敢在鎮(zhèn)子里殺人，而且殺的是上官大人。”
沒有半柱香的時間，同?？蜅Ｉ瞎儆钋灞粴⒌氖虑橐呀?jīng)傳遍了鎮(zhèn)子內(nèi)外，消息的轟動程度超過前幾天龍海生摔死，很多在外面晃蕩的人都放下手中事情，趕往同福客?？磦€究竟。
卓玉堂和緣心兩人正在屋前張羅著，下午上官宇清給他們介紹了桐兒的委托，也算他們偵探社開張的第一筆買賣，兩人正在合計怎么介入這件事。
就聽得街道上人們都在奔走，隱約傳來“上官宇清在同福客棧被殺”的話語，卓玉堂和緣心兩人臉上的肌肉都扭曲了，他們幾下躥到街上，看著人們都蜂擁前往同?？蜅＃哺先?。
隱約看見同福客棧門口圍著大量的人，卓玉堂和緣心用力分開人群，在人群中硬生生地擠進(jìn)去。
左五現(xiàn)在被四五個衙役押著，王寅又從府衙里抽調(diào)幾個人來，阻擋住群情激奮的人群。
上官宇清雖然出仕，但畢竟曾經(jīng)是個大官，在尋金鎮(zhèn)上人們對他敬畏有加，但他自己到?jīng)]有什么架子，除了外面時常有人來尋仇打架外，他對鎮(zhèn)上的人們平時和藹可親，因此大多數(shù)人對他抱有好感。
這么樣一個大人物被左五這樣的下三濫殺死，人群中有人就氣憤不過，要沖上去打左五，王寅只能大聲呵斥并叫手下強行攔阻。
卓玉堂和緣心兩人擠進(jìn)同福客棧，看見言堂主正站起身來，對著大伙失望地?fù)u頭，再看地上，上官宇清仰面躺著，胸口的衣服和地下已經(jīng)被一大灘鮮血湮得變了顏色，早沒了呼吸。
卓玉堂眼睛瞪大似乎要把自己眼眶撐裂，他呼地站起身，朝著左五沖了過去，緣心道聲不好，趕緊搶上去想勸阻，卓玉堂早到了左五面前，一個拳頭對著左五的臉面打了過去。
左五身邊幾個衙役一時沒有防備，這一拳實實打在左五臉上，他低垂的頭被打得向上仰起，嘴巴里血和幾顆牙齒一起飛了出去。
“好，好，打死他。”圍觀人群起哄。
卓玉堂還要再打，衙役們反應(yīng)過來，有兩個抱住卓玉堂的腰，有幾個拉住他的手，緣心也趕到，生怕衙役對卓玉堂不利，于是也便扭打在一起。
“住手，統(tǒng)統(tǒng)給我住手！”王寅在邊上大聲咆哮，“難道真沒有王法了嗎，誰都不許給我動私刑。”
見大家稍微平靜，王寅又說：“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們要相信官府，官府一定會查明真相，還大家一個安定的環(huán)境?！?p> “吁~”便有人又開始起哄，“官府？相信你官府？說笑嗎？”
王寅瞪大自己的眼睛，四處尋找發(fā)出聲音的人，找了半天沒找到，只能悻悻然和自己手下說：“先把左五給我下到牢中，待本官審問后再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