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言慢吞吞的揉了揉她的小臉蛋,
“去拿冰敷!”電話一接通那頭傳來了強烈的要求。
“嗯?歡言,你有在聽嗎?如果不拿冰敷會很難受的,聽我的,趕緊!”顧爺心里好像有一百只老鼠一個個在百爪撓心。
“你脾氣好大。。。?!?p> “因為你不聽話?!鳖櫊斆摽诙龅脑捵屗约憾几杏X到害怕。
“爺用不著你管?!?p> “這樣?哥管定了。”
“嘟嘟?!?p> 歡言一生氣直接把電話給掛了,臉越來越紅腫,只得打著赤腳爬起來往冰箱去。
完了,怎么掛機了?
“你脾氣好大?!边@句話在顧澤的耳朵里穿梭著。
“我怎么變得這么兇巴巴的了?”
“反思,反思,再反思。”
“同桌你偷聽我講話!”
“嘖嘖,爺沒偷聽,你自個在那里自言自語被我聽了罷?!编嵱罱芸粗@副德行簡直無語死。
“現(xiàn)在咋辦?”
“啥?”顧澤慌張失措的樣子讓鄭宇杰一臉懵逼。
“她把我電話給掛了。”他搶過剛倒上的白蘭地喝了一口,好像眼眶中有淚水要溢出來,他一抬頭,淚水就出不來了。
“掛了就掛了,你還想干嘛?讓她和你聊上一晚上?!”
“你癲滴啊。。。。搶我酒就算了不和你計較,我手中剛點上的煙你都不放過?!?p> 顧澤沒有理會他,緩緩著走到樓梯口處無力地順著墻往下出溜一下子蹲坐在地上,他低低的低著頭,手一個勁兒的搖晃著酒杯,不說話,也不出聲。
“慘了?!编嵱罱芴ь^看了他一眼,低聲說著?!皰靷€電話搞成這樣,,,,”
……
他看不下去了,顧澤那個空洞的小眼神太讓人心疼了,他就呆呆坐在那里,都能顯出一副無比悲傷的畫面。
“跟我說說?我?guī)蛶湍??”鄭宇杰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卻被顧澤冷冷的瞥了一眼。
空氣冷到了極致。
就這么僵持了幾分鐘。
鄭宇杰假裝起身離開,“你不說我可不理你了哈!讓你自生自滅克?!绷粝铝艘痪湓?。
“走你ma?;貋?!”
顧澤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心中不免有些煩躁不安,大步跑過去一手把鄭宇杰拉了回來。
“我天,手疼!”
“活該,誰許你走了?”
“你自己什么都不說,我不走還要看你臉色啊?!?p> “那肯定。”
“定你ma”
逼逼賴賴了一段時間,鄭宇杰看著他臉色好些,才回歸正題。
“趕緊的,說。怎么回事把顧爺傷成這樣?”
鄭宇杰兩眼冒光,一臉好奇,在等待著從他嘴里能吐出什么來。
“她說我兇?”
“誰?”
……
“你有???”
聽到這話顧澤差點想拿杯子中的就一把灑過去?!班??你有病?!”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開心點,繼續(xù)說吧。”
“就一句話,TMD她說我兇?!?p> “就這?”
“不然?”
“爺要吐了?!编嵱罱芸扌Σ坏茫戳怂谎?,然后又看了一眼。
“得了,幫我解決一下問題?!?p> “再來個電話過去,道歉,哄唄,女孩紙這么好騙,隨便一下就好啦?!?p> “我盡聽你吹。”
“講真,去吧,絕對能解決,哄哄就好了,她說什么你都答應(yīng),這都不會?”
“試試?”
顧澤頭也不回,點了一根煙便走掉了。
“試試?!試試就試試?!鳖櫇赡闷痣娫掽c通就撥打出去了。
那天在講臺上不小心看了一眼歡言的電話號碼,竟然已經(jīng)可以倒背如流。
“喂?你好,你是?”
“喂?……”
“說話呀?”
……
“Cao?!?p> 很快,電話撥通,顧澤愣了。不知道該說什么,手不自覺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TMD誰敢掛我電話?!睔g言把手機直接往沙發(fā)上一丟,手機突然間又從沙發(fā)上滑了下來。
她一整個人往床上一倒,也不顧手機的死活,氣呼呼的睡著了。
鄭宇杰微微扯了扯嘴上的笑容,“兄弟,你干嘛呢?”
看著顧澤也扯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他只得輕輕拍了拍顧爺?shù)募?,像朵云似的飄走了。
“好傻啊你,你沒救了,我溜了,慢慢來叭你。”
一支煙,一個空玻璃杯,顧澤在樓梯口呆了一夜。
“起床啦寶貝兒!”
歡言揉了揉還閉著的眼睛才欣欣然的睜開,看著子默把拉起窗簾,推開窗戶,一道金黃的陽光探進來,明亮而溫柔。
清晨是那么的寧靜,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歡言,等會要去上學了唔!好像再過幾個星期就要考試了呢?!?p> “嘖嘖,看你那個滿臉不情愿的小表情哇!不想去呀?”
“那不是!”她氣鼓鼓的嘟起小小的,粉嫩嫩的嘴巴,叉著腰微微踮起腳尖抬頭仰望著子默。
“不,你想!”
“不,我不想?。?!”
“好叭~叭,我想?!睔g言露出難過的表情,可憐巴巴的。
“怎么啦!我家歡言受委屈啦?嗯?”
“誰敢欺負我家這么可愛善良的女孩紙,等我去揍他呦!”
“誒,小可愛歡言?。?!哥哥和你說個驚喜叭!想不想聽哇?”
小可愛歡言像怒發(fā)沖冠的樣子,沒有回答他的小問題。
“我看到了一個小河豚,臉鼓鼓囊囊的好多肉肉,好像還生氣了哦!還有還有,小河豚長得可漂亮啦!哈哈還扎了兩個可愛的小辮子”
說著說著,子默拉了拉歡言的小辮子揪揪。
“我猜,那只小河豚現(xiàn)在要爆發(fā)了,它本來是藍色的,現(xiàn)在變成了紅毛怪!頭上都起火了,我可不想它在進化變成母夜叉,或者是老妖婆呢!”
“子默趕緊溜?!碧K陽很悠閑的靠在門外看了這么一出戲,歡言的小表情變化幅度開始越來越大,蘇陽都為子默捏了一把汗。
“你溜不了了?!睔g言勾起了一個邪魅的笑容,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準備向他心愛的衣服動手。
“怎么隨身攜帶管制刀具?”
“下次不給拿了寶貝妹妹聽到?jīng)]?”眼睛里閃現(xiàn)了一絲遲疑。
歡言靜靜的看著他的衣服低頭不語,隨時衣服就會毀滅!
他慌了。
一絲驚恐從他眼神里略過,一瞬間表現(xiàn)出歡言同款委屈的小表情。
“哇!我家寶貝妹妹?。。?!不要哇”
“你忘啦,這可是你親手去讓人給我定制的神仙衣服耶!”
“你說一刀下去會怎樣?哈哈哈啊哈哈哈看你下次還有沒有剛剛說話那個膽子?!?p> “是是是,哥哥不敢了哇,給哥哥抱抱,帶你轉(zhuǎn)圈圈好不好?”趁著說話,歡言沒注意刀子,子默直接把它搶了過來。
“下次不給拿刀子了聽到?jīng)]!”他臉上是嚴肅的,一本正經(jīng)的,“我沒有和你開玩笑,要是傷害到自己怎么辦?傷害到別人怎么辦?”
子默一把拉過歡言,把她抱住,她就想是一個小布娃娃一樣,軟綿綿的,瘦瘦小小的一只?!班??怎么掉珍珠啦!”
“歡言的珍珠可不值錢,摸摸頭,不要哭哇!我們不去上學啦,不要哭嘛,告訴哥哥,為什么要隨身攜帶刀具,嗯?”
子默安撫好她的情緒,連續(xù)性的又問了她好久,才支支吾吾的把原因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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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星北
從那以后妹妹就變了,不再出去玩,每天抱著洋娃娃自言自語。 到后來她甚至不吃不喝,臉色開始越來越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爸爸媽媽急了,慌慌張張把妹妹送去醫(yī)院。 這時我分明看見娃娃在笑,笑得很詭異,他們?yōu)槭裁纯床灰? 家里只剩我一個人的時候,娃娃竟然開口說話了,他的聲音和我妹妹一樣:“姐姐……”我忍不住發(fā)抖,怪物!怪物!難怪妹妹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這個怪物! 娃娃咧開嘴笑了笑:“姐姐,你以為自己還活著嗎?” “你以為自己還活著嗎?”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劈向我的身體,我想起來了,原來我早在五歲時就死了。 那場車禍! 我舍不得爸爸媽媽,想象自己還活著,像人一樣和他們生活,可是他們看不見我。 我以為都是因為有妹妹,我的潛意識是恨妹妹,她生病也是我搞的鬼,但我不知道,現(xiàn)在終于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