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疼!
正在夏邪為難的時候,突然瞟到林炎彬帶著兩三個人在遠處盯著他。
林炎彬還在真是執(zhí)著,為了SOLO竟然連跟蹤的勾當都干了。
凌菲的事可以再想辦法,但絕不能讓林炎彬撿了便宜,夏邪依舊記得林炎彬的嘲諷,他可是很記仇的。
夏邪讓凌菲加快腳步,兩人很快來到過河的吊橋,此時橋婆正在橋頭整理撿來的瓶瓶罐罐。
橋婆一看到夏邪帶著個女孩,她布滿皺紋的臉上綻放出笑容:“一晃阿邪都長大了,都帶女朋友回家咯,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婚,阿婆給你個大紅包?!?p> 夏邪一口老血差點沒吐出來,這老人也太敢說了!
“咳咳,橋阿婆,這是我同學(xué),我別瞎說,我還小,還在上學(xué)呢?!?p> 然而才解釋完,凌菲竟然直接拉住夏邪的手,然后對橋婆乖巧說道:“橋阿婆好,其實也不小了,都快畢業(yè)了!”
這可不就是默認了嗎?
夏邪不禁頭大,橋婆誤會沒關(guān)系,但是這老太太三天兩頭走村竄巷收瓶子,不用幾天他父母就知道了,那他可真是要被打斷腿了。
“喂,這橋一直晃,會不會有危險呀。”凌菲看到簡陋的吊橋在一動就晃個不停,突然不敢往前走了。
“是挺危險的?!毕男坝行┎粷M凌菲的任性,決定逗她一下,“一般我們不往這走?!?p> “那從哪過去?”
夏邪帶著凌菲順著河岸走,來到一棵歪脖子樹前。
“從這!”
歪脖子樹有些年歲了,枝干很粗,繁茂的枝葉覆蓋了臭水溝的上方。
樹的主干上方系著一拇指粗的麻繩,一直垂到樹根。,
說著夏邪熟練的解開綁在樹根的繩子,然后趁著凌菲不注意,雙腳稍微用力,就這么輕輕一蕩,就如同人猿泰山一般,蕩到了河對岸。
凌菲傻眼了,這過河方式也太硬核了,難道不是更加危險嗎?
繩索是“八寶粥”弄的,當初漲了水,吊橋被摧毀,因為無法過河摘桑葉,橋婆的蠶就要餓死了,于是周翔靈機一動,把繩子綁在歪脖子樹上,用最原始的方法蕩過臭水溝,幫橋婆摘回桑葉。
很快周翔就找到了新的玩法,那就是炫耀,讓其他小伙伴觀看他的表演。
不過村里的小孩都是頑皮得很,誰也不服誰,很快就有人壯著膽子蕩了過去,做到了周翔一樣的事情。
最夸張的一段時間,村里孩子認為從橋上走的都是懦夫,高傲的他們絕對不會走橋,而是要當人猿泰山。
也只有夏邪這樣的好學(xué)生,才會老老實實的走吊橋,然后遭到了周翔的瘋狂嘲諷。
為了讓夏邪“成長”,周翔把他抓到河邊,說是男人就蕩過去,若夏邪不敢,就把他綁在繩子上丟過去。
夏邪年紀最小,從不與這些熊孩子胡鬧,也確實不敢,他急得快哭了,最后還是橋婆幫他解了圍,用柴刀把繩子砍斷,說這么危險事不能干了,還罵跑周翔等人。
然而沒多久,又一次大水沖毀了橋,這次周翔等人記仇并沒有幫忙,眼看蠶就要餓死,夏邪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爬上樹把砍斷的繩子接上,然后閉上眼睛就蕩過河,一個人幫橋婆采會桑葉。
不過是“蕩秋千”,算不上多難的事。
此時夏邪在河對岸拿著繩子,就好像當初周翔跟他炫耀的一般,他也神氣的對凌菲說道:“在我們村子里,勇敢的人都是這么過河的,我的女朋友該不會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吧?”
凌菲一邊扶著歪脖樹,一邊賭氣道:“我……我敢!”
“好呀,你試試?”
說著夏邪在繩子末端綁上一塊石頭,然后稍微一推,繩子就擺到了對面,凌菲狼狽的跳起來,夠了好幾次才拿到繩子。
看著凌菲臉上發(fā)白,分明怕得不行的樣子,夏邪想到自己被周翔威脅后的表現(xiàn),他不覺得凌菲敢玩,只是開個玩笑罷了。
當然,萬一凌菲真敢,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因為水溝也不寬,旱時旱,澇時澇,現(xiàn)在的水位最多到小腿肚子,掉下去就臭一點,別問他是怎么知道的。
“行啦,逗你啦,從那邊橋過來了,掉不下去的。”夏邪欣賞完凌菲戰(zhàn)失態(tài)的樣子,心情好受很多。
“哼?!?p> 夏邪剛說完,只見凌菲輕哼一聲,然后氣鼓鼓的抓住繩子,用力一瞪就飛了過來。
還……真過來了呀?夏邪嚇了一大跳,想不到凌菲還是一個女漢子,真敢干。
“你厲害?!?p> 眼見凌菲馬上要砸到自己臉上,夏邪不禁為女孩的勇敢豎起大拇指,這可比他當初強多了。
可是奇怪的是,凌菲并沒有松手,然后又蕩了回去。
當凌菲第二次蕩過來,夏邪催促道:“喂,你快放手呀?!?p> “我……我不敢!”凌菲雙手死死抱著繩子,絲毫不敢動彈。
夏邪一臉黑線,忙展開指導(dǎo):“你別怕,腳踩地上……再這樣你就要掛在河中央了……你放松,我抓住你?!?p> 看著凌菲離岸越來越遠,夏邪想要幫忙,但凌菲不配合,他也抓不住,如此真要掛在這了。
既然抓不住,那只能用推的了。
趁著還能夠得到,夏邪想要推一把,給凌菲增加動能,這樣能擺高一點。
不過這個角度……會不會推到胸部呀?
夏邪靈機一動,果斷踮起腳尖,然手舉起手掌,妥妥的接住了凌菲的臉——簡直要壓平了。
接著夏邪一發(fā)力,凌菲宛如秋千一般高高飛起。
“啊——”
女孩的尖叫聲響徹整個堤岸,甚至驚起了幾只鳥兒。
這就好多了。
意思是隨著凌菲飛得老高,夏邪終于接住了人。
“快放手,我抱著你呢?!?p> 凌菲感覺到夏邪溫暖的臂彎,終于安心放了手。
然而剛?cè)鍪郑瑑扇司头降贪断逻咟S土地上。
果然還是太用力。
夏邪被當成肉墊壓在下邊,不過他竟然感覺還挺舒服,真是奇怪。
“咯咯咯咯咯?!绷璺埔膊粍樱l(fā)出銀鈴般的笑聲,“好好玩?!?p> “好笑嗎,不會玩喜歡逞強,有什么好玩的,起來啦?!毕男捌策^頭,不敢看凌菲流水的眼睛。
“我不是笑這個。”
“那笑什么?”
“我笑你呀,村里勇敢的人?!绷璺仆蝗蛔テ鹣男暗挠沂郑澳阍趺丛诙堆?,該不會害羞了吧。”
“不可能,估計是你太重,把我壓麻了?!毕男盎琶幜藗€借口。
“討厭,你不許胡說。”凌菲氣得鼓圓了腮幫,不過還是馬上爬起來,生怕把夏邪壓壞了。
看到夏邪起來第一件事是幫自己拍干凈背后的黃泥,凌菲又是撲哧一笑,把夏邪的手牽了過來,“喂,我做到了,現(xiàn)在是合格的女朋友了吧?”
“額……嗯?!?p> 夏邪輕輕點頭,第一次沒有推開凌菲。
或許他的心態(tài)真的發(fā)生了變化,看著眼前的笑臉,他竟然沒有半點厭惡,反而覺得可愛。
說好了要分手,要勸退的,他怎么感覺自己快要淪陷了。
“喂,看那邊,有人在在馬路上丟沙包咧。”凌菲很快被村子里的熱鬧景象吸引,忽略了剛才的曖昧話題,“還有跳皮筋的,那個女孩好厲害?!?p> “這不是很正常?!?p> 凌菲簡直像天真的公主來到人間,見什么都要一驚一乍,還要拉著夏邪帶她和小孩子玩跳房子……
正當凌菲玩的高興的時候,小孩子突然都跑向吊橋的方向。
兩人疑惑的跟了過去,然后聽見了橋婆的哭泣聲。
夏邪擠過人群,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顫抖。
吊橋塌了!
這座橋是橋婆所有的希望,承載著她為兒子討回公道的決心,現(xiàn)在沒了!
橋婆哭得撕心裂肺,而始作俑者卻拿著軍刀站在對岸。
是林炎彬,是他用刀把修補吊橋的關(guān)鍵木頭砍斷,然后橋塌了。
林炎彬沒有因為老人哭泣而動容,而是冷笑著說道:“阿婆,我是公園管理處的,這條小路可是違規(guī)的,以后想去公園請走正門,路我給你們封了,以后誰敢私自搭橋,我見一次拆一次。”
“還有!”林炎彬突然撕開橋頭尋找肇事司機的告示,厲聲道,“阿婆,公園里的小廣告就是你貼的吧,這可是要罰款的,別怪我沒提醒你?!?p> “對了?!绷盅妆蛴种噶酥概赃叺耐岵弊訕?,對身邊兩個真正的工作人員說道:“這里以后要建個溜冰場,這些樹都給我砍了!”
林炎彬理直氣壯,因為不合規(guī)矩?
大家都知道,這小路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為什么一直沒被封。
因為臭水溝也是公園的排污通道,這里不是澇就是堵,從沒有人修,哪次不是橋婆帶著人清理。
公園一半以上的清潔工都出自這個小村,修建公園的工人都是村里的廉價工人。
在公園還是動物園,要收費的時期,這條路都沒被封,現(xiàn)在免費開放了偏偏來個不合規(guī)矩。
所以林炎彬根本就是為了所謂的規(guī)矩,而是沖夏邪二來。
他在遠處看著凌菲和和夏邪打情罵俏,想到自己輸給一個窮小子,連SOLO都被無視,被羞辱,他憤怒,他要毀了一切。
看到夏邪過來,林炎彬抬起頭,肆意欣賞著夏邪的憤怒。
“喲,這不是老同學(xué)嗎?”林炎彬怪笑著沖夏邪招招手,“等溜冰場見好,我請你免費來玩?!?p> “你想要SOLO是嗎?”夏邪一張陰沉的臉緩緩抬起,“直播也好,什么賭注都行,多少人看著都行,我和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