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娜依古從花蕊掌心躍下,此時才有些回過神來。回想起剛進(jìn)入大殿中縮減到額那詭異一幕,和自己當(dāng)時感到的那份心悸和壓抑。直至此時才算消解,打量了一眼殿內(nèi)的布置,顯然這里并非是為了待客所建。純粹是游戲娛樂之地,周圍除了禮樂箸器便只有幾方琴案。待得方才奏曲的兩位清麗女子躬身退去后,空曠的大殿中之余花蕊和祁山山主時,娜依古雖有不忿也不敢貿(mào)然開口。
畢竟主座之上的哪位,傳聞對于任何一位除大夏皇帝以外的皇室或貴族,都抱有一絲不屑和輕蔑。先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師之稱,后有名動天下的十王之亂。娜依古深深記得當(dāng)時身為自己師父兼樓蘭國師的莫奈,講完整件事情經(jīng)過給出的評價‘是法平等,無有高下。’至于對此的解釋,國師莫奈只說是“此人若得證道,青天之下安有國立?!?p> 雖不理解莫奈國師的評價高到何種程度,但僅憑一人之力攪動大夏九州十位藩王勢力,后說服宗寺院。以滅九州下三宗上萬修士,削七藩滅三王收尾。單說謀劃手段世間無人能出其右,事了拂袖而去從此大夏九州多了一位杏林妙手‘死要錢’,行醫(yī)十年獨占大夏北境祁山一脈,追隨者眾多以至于主峰之下四峰,平山筑房形成了以祁山為首的四座小鎮(zhèn)一時風(fēng)光無兩。之所以有這浩大聲明,這也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的則是因為祁山在其入主之前,傳聞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一位大帝的證道之地,其間終年云遮霧繞,亦有言其中妖魅橫行。
“公主殿下若有疑問之言無妨,正事可以先放著不急?!北揪偷戎茨悄纫拦欧磻?yīng)的仇恨天,見娜依古陷入深思便頓感無趣。卻也高看此女子幾分,沒有尋常貴女的那種高傲,能說服數(shù)萬流民放棄家園跟隨自己來到此處,這其中的經(jīng)過想來不易。
“山主已知我此來所謂何事?!币宦纷邅砜蔀樾⌒囊硪恚瑸榱硕惚茏窔⒒燠E于流民之內(nèi)。不但要在暗地里為流民生存問題考慮,還要兼顧自己祁山一行。娜依古為此可謂耗費精力,只為師父臨終一句‘樓蘭此局只有祁山可解’。南下途中娜依古也試圖聯(lián)系大漠周邊的草原部落,甚至打算以樓蘭就藩稱臣?xì)w順女真部,依舊未能得償所愿,似乎有一股大勢推著自己朝祁山而來。
直至靠近祁山境內(nèi)入道那一襲紅衣自稱紅拂的女子,在紛亂的流民中準(zhǔn)確的找出自己,順帶著安撫流民于祁山以北的清風(fēng)鎮(zhèn)外扎營休歇。娜依古才確定師父臨終遺言,只是依舊不明白師父所謂的局到底是何意思。
“略有耳聞,只說是貴邦上師臨終遺言,讓公主殿下托庇于祁山。”
“那山主以為如何?!?p> “公主殿下一路走來覺得祁山之外氣氛如何,又有何地可以容納萬民。且最為根本的公主憑何與促成此事,流民還是樓蘭就藩?!?p> 直至此時娜依古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啊自己何以為憑。大漠雖盛產(chǎn)寶石朱玉之物,樓蘭一亂自己大半時間在躲避亂局,倚仗師傅那句話走到如今,可從未仔細(xì)思考自己有何資本能讓祁山傾力相助。流民祁山要來何用,就藩若是說于山下部落小國或許會有人心動,但于祁山好像作用都不大。
“不知一座尚未開采的靈石礦脈,是否可以請動國師大人護(hù)佑我樓蘭國祚。”在娜依古還在思考仇恨談問題的時候,殿外有人率先開口,只是聲音沙啞無力。所說之事確是引起殿內(nèi)三人不同心思,待得那人推門而入,仇恨天眼神玩味。倒是娜依古率先開口問道“吾康,阿卡他們不是說你戰(zhàn)沒在第一場動亂中了嗎?”
“我還活著,阿恰是不是很失望!”
“怎么會?!?p> 引著這位身著灰白長褂,頭上盤扎一大圈白布的男子入殿的紅拂,繞過爭執(zhí)的二人走到仇恨天身邊,俯身小聲解釋道“我在山下安撫流民是找到得,初見是重傷將死,身邊有仆人照顧。一開始我以為只是樓蘭的權(quán)貴,便沒有太在意。直到上山時發(fā)現(xiàn)這位樓蘭公主似乎不簡單,我便又下山了一趟,以望氣之術(shù)查探了一番營地。揪出了幾個北邊混過來的人,順帶著把這位樓蘭皇子那日那找了出來。”
“所督之軍潰敗我便返回皇城,宮門緊閉不說,待我肅清宮墻,找到父皇母后時他們已經(jīng)被害。國師莫奈好巧不巧就在哪里,若不是手下將士拼死護(hù)我逃走,或許真能隨了阿恰的心愿?!?p> “父皇母后遇難之時我也在場,若不是師父及時趕來,我也會橫尸當(dāng)場。當(dāng)時師父已經(jīng)油盡燈枯,同我囑咐完事情便也撒手人寰。知道事情愈發(fā)嚴(yán)重,我便帶人出城尋你,因為你是我樓蘭最后的希望。同時也想暫避一時,待得重整終于皇室一脈的部族,以求還朝于樓蘭?!?p> 一直在一旁看著這場爭辯的花蕊,看一眼主座之上饒有興趣打量著殿中這場爭端的山主。出言小聲提醒身邊二人“二位若是想把事情掰扯清楚,還請換該地方。”
把一切盡收眼底的仇恨天,在二人停止無意義的爭吵之后,緩緩開口道“我聽聞的事情,和你們二位所爭吵的內(nèi)容大致相同。唯一值得深思的事,便是樓蘭上師莫奈是死是活,或者說上師還是不是原來那個上師。你們看事情是不是一下就明朗了?!?p> 聽聞此言殿中二人兩兩相顧無言,便又有開口確認(rèn)一番的意思。一邊的花蕊則是躬身萬福行禮后便隨之退出大殿。
“至于你們上山所求之事,若皇子所言屬實此處靈脈以實地情況為準(zhǔn),我祁山要整座靈脈十到二十年的開采權(quán)。至于...”
拖著重傷之身上山那日那,聽到仇恨天提出的條件,遠(yuǎn)遠(yuǎn)低于自己本身預(yù)期甚是心動,連忙開口道“但憑山主山主所言,以二十年為限,只要山主幫樓蘭復(fù)國,我自會將靈脈走勢圖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