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街上,看到腳下幾道黑影疾馳而過,四處張望卻無所收獲,這才靈光一現(xiàn)抬起頭看著那遠(yuǎn)處天上的精靈展翅高飛,我心中明白它們正朝著更遠(yuǎn)的天邊飛去,而也是直到這時我才意識到:被神話所標(biāo)榜的羽翼也并不自由。
也許對我而言“乘風(fēng)飛翔”和“逆風(fēng)翱翔”本就是同義詞,就像喜歡與討厭并不相互沖突一樣,人們從不會去責(zé)怪于風(fēng)的方向,畢竟本就是漂泊不定的東西,好似沒有歸期的舊時老友,而對于鳥兒來說重要的則是“飛”這個概念。
仿佛是逃離了某種束縛般振翅舒展羽毛而后搏擊長空,不久后卻精疲力盡的去尋找食物、水源亦或一棵簡單的樹,我從未見過一生不做停歇的麻雀或金雕,但確實看到了孔雀抬頭望向天邊大雁靈魂時的向往,而所謂自由也本就是一條謬論,源自于心底的東西無法被抽絲剝繭,卻恰恰可以登上大雅之堂。
張開雙翼遮蔽天日吧,努力將僅剩的魂魄寄于懸云之上,畢竟你的視角猶如神靈卻缺乏神性,就連影子也還被死死釘在大地上。
“容我向你們介紹,浮屠先生?!?p> 隨著墮星閣下的無心介紹,在場眾人仔細(xì)打量起了眼前的僧侶。
他身穿一襲華貴的紫色僧袍,身高至少有一米九以上,頭上沒有發(fā)絲還留著六道戒疤,透過他胸前僧袍的開襟可以看到,他的體型雖不夸張但身上的肌肉卻塊塊如臥虬般盤繞鼓起,容貌面色極為清秀而標(biāo)志,眉宇間蘊含著一股浩然正氣。
“各位長老,有禮了。”
浮屠對各位深施一個佛禮,接著緩慢獨步坐到了墮星對面的位置上。
在場的一位家族長老率先開了口。
“墮星閣下,我們對您的決策絕對沒有懷疑之意,但這位浮屠先生他畢竟是位出家人...”
在他身旁的另一位老者聞言,急忙搭起了腔。
“是啊閣下大人,一位僧人怎么能擔(dān)負(fù)起咱們在港口的...生意呢?”
墮星佯裝認(rèn)真的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緊接著冷峻的眼神卻落在山老身上。
“山老的意見?”
山老低沉著頭,手中還擺弄著那串價格不菲的念珠。
“我...完全支持墮星閣下的決策?!?p> 墮星吸了口雪茄,語氣里滿載尊重。
“我們年輕人還是要戒驕戒躁,多向山老這樣的老前輩學(xué)習(xí)取經(jīng)才是?!?p> 他說著,伸出手指了一下桌對面的浮屠。
“浮屠先生的能力我之前已經(jīng)見識過了,而他也明白的向我表示了在他的管理下,港口的生意一定會蒸蒸日上。”
看著長老們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事情沒有挽回余地,墮星索性對桑衫又打了個響指,打算祭出自己為他們留下的臺階。
“不過我也明白各位的擔(dān)憂,畢竟隔行如隔山,浮屠先生作為一名高僧在咱們這個行業(yè)初來駕到難免會有些閃失,還要請各位多多包涵,另外我也選定了另一個人負(fù)責(zé)幫助他的工作進(jìn)行?!?p> 桑衫會意,對著浮屠走出的門內(nèi)輕聲言語道。
“童謠?”
“來了~”
隨著帶有幾分挑逗意味的銀鈴般嗓音,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士應(yīng)聲從門內(nèi)走了出來,她正屬妙齡又面容姣好,從上到下身材更是性感的不可方物,她上身穿著一件帶金扣的白色襯衣,將自己豐滿曼妙的上身線條肆意的凸顯至淋漓盡致,下身的黑色長褲使一雙美腿顯得更加修長,腳上的黑色細(xì)跟普拉達(dá)敲擊地板發(fā)出榮登殿堂般歡快的聲響,肩上的鮮紅羽織又暗添了幾分囂張神秘,此刻她輕輕晃了晃腦后的黑色馬尾辮,又伸出一根涂了鮮紅指甲油的手指在嘴唇上敲了敲,看著在場的四位長老輕輕點頭。
正是張鴆召開會議時的四位隊長之一!
墮星看她一步一搖的走到了自己身邊,這才微笑著說道。
“相信各位對童謠小姐一定不陌生,她是我們一位前輩長老的直系子嗣,更是我用心培養(yǎng)的新一代人才,是我們真正的家人。”
他說到這兒,仿佛擔(dān)心隔墻有耳般放低聲音再次補(bǔ)充道。
“同時,最近又身居要職?!?p> 童謠聞言用秀美白皙的手捂住了嘴巴輕輕一樂,接著對四位長老說道。
“各位長老,童謠有禮了?!?p> 墮星與桑衫對了個眼神,接著相視一笑。
“由她協(xié)助浮屠先生管理港口,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手想必是萬無一失。”
如此一來,四位長老再無立場提出任何反對意見,只能一個個耷拉著腦袋神情低糜。
“閣下英明...”
這時,墮星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雪茄搭在煙灰缸上,接著閉上眼睛似乎在琢磨著什么,而當(dāng)他再次睜開雙眼時,那眸子中竟然殺機(jī)四現(xiàn)!
“這就是本次茶話會的主要內(nèi)容,但還有一個小小的插曲...”
面對墮星突然的語鋒一轉(zhuǎn),在場的四位長老只感覺渾身一冷,心中暗自祈禱著千萬別出什么岔子才好。
只見墮星思考良久,才低聲說了句。
“慕容防先生?”
“墮星閣下,屬下在。”
站起身來的是四位長老中唯一的年輕男人。
他的年齡看起來與墮星相仿,往臉上看的話會發(fā)現(xiàn)他的臉很俊俏,但卻生有三分女相,一頭黑發(fā)整齊地梳了個三七分,其中額頭處的一縷還被漂染成了銀白色,而他的身材則如時裝周模特般標(biāo)志,今天的他同樣穿著黑色西裝三件套,里面則襯著一件深紫色襯衣,最為獨特的是他胸前的配花。
與其他人佩戴的鮮花不同,慕容防戴在胸前的是一朵類似于珠花的手工飾品,墮星知道那是一朵用金絲串連淺紫色碎鉆攢制而成的金色玫瑰,其價值不算高昂但制作工藝和手工精度卻在整個F市稱得上登峰造極。
墮星看著慕容防有些緊張的面孔冷冷笑著,開口說道。
“你主要負(fù)責(zé)的部分為我們的跨國部分在和L城區(qū)域的管理,還記得之前將F市鬧了個天翻地覆的鬼語者,據(jù)可靠情報他的生命終結(jié)于L城的四玫瑰大廈,但奇怪的是當(dāng)我派人前去尋找他們的尸體時,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p> 他說完不再講話,而是眼神死死盯在慕容防此刻有些泛白的俊俏面孔上,那神情分明是在說:“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墮星閣下!我是嚴(yán)格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的,包括對那兩個家伙的尋找以及促使當(dāng)?shù)鼐讲辉僮凡榇耸?,這其中一定是有別的變故!”
墮星聞言不再冷笑,而是好似放下了一樁心事般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當(dāng)然,我理解你,只是例行公事問問罷了,慕容防先生在我們整個長老團(tuán)中是最為年輕的,但同時也是最為有能力的。”
他說著突然嘴角一上翹,好似想到了什么很感興趣的話題。
“此事不會影響我們的感情,對吧?”
慕容防聞言連忙恭敬的低下了腰,將手拍在自己的左胸之上。
“當(dāng)然!墮星閣下,我永遠(yuǎn)是您忠實的下屬!”
“哼哼,散會吧?!?p> “Good morning~偵探先生~”
隨著清早第一縷陽光照進(jìn)盧卡的臥室,Doc腳步輕快的端著銀制餐盤走進(jìn)房中,口中還哼著一首節(jié)奏輕快的小調(diào)。
在盧卡疑惑的眼神中,Doc將包含了炒蛋、肉類、番茄和豆子的炸面包餐盤放在盧卡面前,雙手合十期待的看著精神不振的盧卡。
“你最愛的全套早餐新鮮制作,搭配紅茶和果汁在床上享用?!?p> 盧卡苦笑的整理了幾下發(fā)型,兩周來的紙醉金迷讓他本就瘦削的臉顯得更加憔悴,臉色也不太好。
“感謝你的無私奉獻(xiàn),但你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每一味食材里都下了毒?!?p> Doc壓根沒把這句話當(dāng)回事兒,只是自顧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好好享用?!?p> 就在盧卡點頭表示感謝,拿起餐勺剛要品嘗第一口炒蛋時,Doc又開了口。
“對了,墮星閣下來過?!?p> “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對他大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正是這樣做的?!?p> 盧卡吃了一口炒蛋,似乎極為贊賞的舔了舔嘴唇。
“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嗎?”
“我想,大概沒有?!?p> Doc看著盧卡對自己手藝的欣賞噗嗤一樂,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真是遺憾,不過他會找到的,先不說他了,來談?wù)勀惆?,今晚又要盛裝出席哪里的party?”
盧卡喝著紅茶有些莫名其妙般看著Doc,心想著這人今天肯定有古怪。
“目前沒有打算,莫非是墮星閣下對我發(fā)出了邀請?”
“他倒是說你不用客氣?!?p> “這話本身就很客氣?!?p> Doc說著,將手對著盧卡持餐具的手臂展開,數(shù)十根縫合線瞬間纏繞住了那只胳膊!
“對了,你不打算去看看那位女警探嗎?”
盧卡看著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一勺豆子滿臉疑惑,在確認(rèn)了自己半邊肩膀完全無法自由活動的情況下默默嘆了口氣,無奈的望向Doc。
Doc一副“你開竅了”般的表情點點頭。
“她是個好女孩,而人嘛總要往前看的?!?p> “才不過兩周而已,更何況我還是在最后關(guān)頭出了錯?!?p> 盧卡聞言好似有幾分失落。
“俱往矣,而她現(xiàn)在大概會很需要你的意見或者幫助,畢竟昨晚在你伶仃大醉的時候,一只大猩猩伙同滿天珍禽搶劫了中央大道銀行?!?p> 聽著Doc這么一說,盧卡皺著眉心想:這是什么藝術(shù)脈絡(luò)?
“馬良神筆落到哪個三流童話作家手里了?”
“鬼知道,不過現(xiàn)在這案件的重?fù)?dān)全都落到了可憐的女警探肩上?!?p> “不是有張鴆在嘛,這問題他能處理得了?!?p> “你還真是不問世事了...”
Doc聞言有些頭痛,伸手在懷中拽出了一張幾天前的報紙扔在了餐盤旁。
“警局領(lǐng)袖隊長張鴆前往V庭?直接召見是否意味著F市警務(wù)系統(tǒng)大洗牌?”
看見盧卡還有最起碼的閱讀能力,Doc頗為欣慰的點點頭。
“他短期內(nèi)可回不來?!?p> “V庭...真是麻煩?!?p> 盧卡扭動著脖子,似乎是在舒緩關(guān)節(jié)。
“兩個龐大先進(jìn)的城市卻凡事都要向個巴掌大的‘中心’匯報?!?p> “這一點上來講,我們被霧圍繞的故鄉(xiāng)倒是更加先進(jìn)?!?p> Doc說完一撒手,捆住盧卡的縫合線也隨之解開。
“反正事情我是告訴您了,剩下的就由偵探您自己做出定奪吧。”
他站起身想要離開,盧卡卻開口叫住了他。
“且慢,Doc?!?p> 他轉(zhuǎn)過身剛好碰上了盧卡空洞的雙眼,只感覺在心中一酸。
“四玫瑰大廈的那晚,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難道我還能眼睜睜看著你跳下樓去,跟那瘋子同歸于盡不成?”
Doc說著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攤了攤手。
“我們都很清楚,即使是你也沒有在那種條件下親手了卻恩怨再全身而退的能力?!?p> “不,我是說...雖然我做不到但是你可以,那時在高樓上你為什么不用Sky Walker送我下去完成這場復(fù)仇?”
Doc苦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對他而言這問題刷新了幼稚的下限。
“盧卡啊盧卡,我就是瞞不過你,是不是?”
他說著,將雙手揣進(jìn)了口袋。
“也許我們?yōu)檫@場復(fù)仇已經(jīng)做的夠多了,尤其是你,而隱秘者和殺手是有區(qū)別的。”
盧卡看著他,努力抑制著自己肩膀的抽搐,但他的眼圈確實在泛著紅,Doc將這看在眼里卻不得同情,只好咬著牙說出了最后的話語,而后轉(zhuǎn)身離去。
“而安杰爾也是個好女孩,或許在結(jié)果已定的情況下,我只是不想看你走出那一步罷了...”
墮星辦公室內(nèi)。
“浮屠高僧,我承諾給您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了,還希望您也要遵守約定才是啊?!?p> 看著坐在面前的浮屠,墮星實際上有些頭痛,畢竟在這間辦公室內(nèi)他所能占據(jù)的最大優(yōu)勢便是心理安全,這也是他能肆無忌憚讀取別人想法的根本,但眼前的這位僧人卻始終榮辱不驚,喜怒毫不留存于色,使得墮星根本找不到任何突破口。
“畢竟您可是暗誡寺廟的方丈大人,擁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力量,總不會說一套做一套的,對吧?”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但對于駐足在那不遠(yuǎn)將來的厄運我尚且還看不清,萬幸的是墮星閣下你我的目的卻是一致?!?p> “當(dāng)然,保護(hù)這座F市?!?p> 看著浮屠雙手合十,墮星有些緊張的握緊了藏在桌下的槍,而浮屠卻始終沒有任何下一步動作,而是聲音悠揚的說著。
“正是如此,而我也將遵守我的諾言,在這一劫難現(xiàn)出真實面貌的那一刻起,暗誡寺廟的所有資源,包括在那之下的44名Sinners,都將歸您所有。”
“這樣就好?!?p> 墮星這話說完,浮屠隨即站起身施以佛禮。
“墮星施主,我告辭了?!?p> 看著浮屠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墮星趕忙深呼吸著趴在了桌子上,同時對坐在“老位置”的桑衫有氣無力的說道。
“桑衫,派人盯緊那家伙...”
桑衫聞言起身,向前來了幾步。
“您是說浮屠?”
“不,我是說慕容防?!?p> 在墮星認(rèn)真的眼神中,桑衫有些吞吐的說道。
“呃...屬下明白,但是墮星閣下...慕容防畢竟是個長老,我們監(jiān)視他還是要事出有因才好。”
看著桑衫不解的神色,墮星有些偏頭痛的拿起了一根比亞達(dá)。
“茶話會時我問他關(guān)于鬼語者的事,他卻脫口而出‘那兩個家伙’,這就是原因?!?p> “墮星閣下,對于長老的命令一向是您親自致電聯(lián)系,慕容防他沒有說錯?!?p> 墮星笑了,與他在茶話會結(jié)尾時的笑容猶如異曲同工。
“但在我的電話里,根本就沒有提及妖銃。”
“您是說?!”
“噓?!?p> 墮星一邊擺著手示意桑衫趕緊冷靜下來,同時將那根雪茄放在了斷頭臺下。
“他未必是主謀,但一定知道些什么...”
莫尼梅克君
各位讀者大大!莫尼梅克君真的有被爽到?。?! 鑒于本書即將正式簽約,本人也決定要好好的沖鴨23333 所以從今天開始,隱秘者之歌將于每晚的八點左右準(zhǔn)時更新,并且加更至每日三更,平均10000+ 大家一起快樂的隱秘者吧! 當(dāng)然了,還是希望各位讀者大大將手中的推薦票大月票各種票賞給人家作為鼓勵,莫尼在這里跪謝了...我可真是拼老命了... 總之,愛你們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