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跟著神醫(yī)離開了東市,越是往外圍走,那附近越是人煙稀少。
神醫(yī)走在前頭,白依依跟在后面,他們一路無話,只是不停的在趕路。
走了許久,白依依終于有些懷疑,問道:“神醫(yī),你家還有多遠啊,既然你住在這東市附近,怎么以前我沒聽說過你呢?”
“哦,那是因為早年我一直在外游歷,近來才學成歸來?!鄙襻t(yī)笑著解釋,看起來倒是從容,不像在說謊。
可白依依的直覺總告訴她,這人有問題。
又過了大半小時,她們終于到了。
那是一棟獨立于這郊外的小別院,門前一棵近四米高的大槐樹格外醒目。神醫(yī)帶白依依進了屋,進去之后,果然就看見這屋子里很多的藥材。
不過,那神醫(yī)卻沒有立刻對白依依用藥,而是讓她在這兒等候,他出去拿點東西。
白依依的心思都在屋里藥材上,并未懷疑,沒想到,那神醫(yī)出去后,立刻就將大門關(guān)閉。
快速關(guān)門引起的巨大的嘎吱聲,嚇了白依依一跳,緊接著就聽見外面上鎖的聲音。
“神醫(yī)?你這是做什么?”白依依立刻跑向大門,用力拉了拉,根本拉不動。
外面?zhèn)鱽砩襻t(yī)壞笑,“嘿嘿……白小姐,對不住啊,在下也是受人所托,拿人錢財替人辦事而已,你就先在這兒好好呆著吧,一會兒自有人來招待你的!”
話音落罷,白依依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估摸著那神醫(yī)應該是走了。
她掃視著這屋子,四面封閉,連個窗戶都沒有,頂部橫梁交錯,亦無處逃脫。
思慮許久,她還是把目標放在了大門上。這門是木門,并不厚實,約莫一拇指厚度。區(qū)區(qū)一木門,可還困不住她白依依。
她輕捏了捏手腕上的墨玉鳳麟手環(huán),神識進入空間,又見那巨大的畫板。
白依依思索了片刻,拿起畫筆,在那花板上來回舞動,唰唰幾下,一把開山斧的形狀就給她勾勒了出來。
落筆之后,那斧子也幻化作實物。白依依從新回到現(xiàn)實中,手中已經(jīng)握上一把開山斧。
斧子沉重,鋒利無比,白依依雙手拿著也有些吃力。她奮力舉起開山斧,深呼吸了一口氣,拼盡全力,朝著那木門砍了過去!
“轟!”
只聽一道巨響爆鳴,那木門直接就被她砍穿了一個巨大口子。因為力度過大且斧子沉重,白依依沒拿住,斧子也摔了出去,撞擊地板發(fā)出巨大的金屬碰撞聲。
白依依感覺雙手都在發(fā)麻,她還是頭一次做這么費力的活兒。
也虧得她身形嬌小,那破碎的門洞,剛剛好可以讓她鉆出去。
出去之后,她扭了扭發(fā)酸的脖子,伸了個懶腰,莫名有些得意,心里尋思著破門而出還挺刺激的。
突然,周圍響起道熟悉的聲音:“喲!不錯嘛,大丑女,挺有本事吶,竟然自己逃出來了,可惜,接下來你可逃不掉了!”
聞聲望去,在白依依的正對面,出現(xiàn)了一伙人,目測三十人數(shù)開外。為首那說話的女人,正是白傾雪。
剛才那神醫(yī)說受人所托的時候,白依依就猜到是白傾雪搞的鬼了,如今一看,果然是她!
估計她是因為昨晚的事懷恨在心想要打擊報復了。
不過白依依一點兒都不慌,不緊不慢的質(zhì)問白傾雪:“你想做什么,你這么做,就不怕我告訴爹嗎?到時候,他可又得罰你禁足一個月了!”
以前,白傾雪每次欺負白依依,都會被白老爺懲罰,她最怕的懲罰,便是禁足一個月。所以這會兒,白依依也是故意拿這個嚇唬她。
只是這一次白傾雪卻不怕,反而是像聽見什么好笑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哈哈哈~禁足?白依依,你真當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嗎?”
白依依一點兒都不害怕,還笑嘻嘻聳了聳肩,大概意思就是你有什么手段盡管來唄。
白傾雪就討厭她這種隨意的態(tài)度,看著對什么都漠不關(guān)心的樣子??墒撬偰艿玫皆S多白傾雪求之不得的東西。
從小爹就偏心這個白依依,就連跟六皇子的婚事都要安排給白依依。白傾雪從小就在心里燃燒的嫉妒之火,已經(jīng)燃得快把自己點著。昨晚的護衛(wèi)之爭,徹底激怒了她,釋放了她多年的怨氣。
今天,她是鐵了心要弄死白依依。
白傾雪對周圍下人命令道:“來人啊!給我殺了白依依!誰殺了她,我賞金一千兩,并且保證將他密送遠離鹿江,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是!”
聽見有這般賞金,那幫下人盡皆心動,再也不顧及白依依身份,持刀便要砍殺。
看他們竟然動真格,也是把白依依嚇了一跳,慌忙逃跑,又一邊對白傾雪大喊:“白傾雪!你瘋了嗎?我是你妹妹,你這樣對我,你不怕爹打死你啊!”
白傾雪眉頭緊皺,一臉怒意,臉上仿佛就寫著嫉妒兩個大字。
妹妹?呵呵,她可從來沒把白依依當成妹妹,這個丑女分走了本該屬于她的一切,她今日都要奪回來!
眼看著一個濃眉大眼的下人速度飛快,已經(jīng)追上了白依依。手握一米大刀直接朝著白依依的腦袋砍了下去,白依依反應過來,已經(jīng)躲閃不及,下意識就雙手抱頭大聲喊叫。
這一刀下來,她可能要砍成兩半了,會不會很痛啊她心里胡思亂想。
卻在這時,周圍狂風驟起。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讓白依依感到有點兒熟悉。那本該砍到她身上的刀刃并未出現(xiàn),她下意識抬頭,就看見一個長發(fā)飄飄的高大身影挺立身前。
這人面如冠玉,五官精致,身負一白布包裹之長劍,整個人如同畫中人一般完美。
此人正是吳心尹。
他此時竟單手接住了那下人全力揮砍的長刀,而那下人全力想要爭奪,卻未能撼動分毫,反而累得自己大汗淋漓,青筋暴起。
吳心尹微微一動,隨手一甩,那刀刃脫落,如利箭一般朝著一個方向貫穿而去,如同一道黑影一閃而逝,下一秒,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的釘在了一處墻上。
力道之大,直令刀柄入墻。
緊接著,沒有人注意到,吳心尹突然出掌,仿如伴隨著狂風嘶嚎之聲,轟擊那下人肩部。
一道“咔嚓”聲響起,那是骨頭斷裂的脆響,伴隨著衣服撕裂之聲,那個下人整條手臂直接脫落飛出,撞擊在墻上,留下一攤血跡。
因為速度太快,也是這時,那下人才反應過來,痛苦的哀嚎,摔倒在地不停的打滾。
這般景象,在場每個人都嚇得倒吸了口涼氣。更有幾個下人直接嚇得摔倒在地,小便失禁。
吳心尹冰冷的眸子掃過他們每一個人,吐字如刀:“要錢,還是要命?諸位,仔細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