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忠殿,朝臣在這里匯集,皇上坐在明黃閃爍著光的龍椅上,低眸掃視前方。
“這城外的難民,究竟為何事,為何無人上報啊?!?p> “這……”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敢言。
此事乃柳丞相壓下,縱然他們想說,想為皇上分憂,也得看柳丞相的臉色,否則丟了官職事小,一家老小沒了命事大啊。
眾人想說卻不敢說的模樣落入了皇上眼中,憤怒在心漸漸堆積,后成為火苗,一點點壯大。
皇上手指柳鑼明:“丞相,別告訴朕,你也不知。”
柳鑼明正在想此事是誰告知的皇上。
難民人數(shù)不多,并不用在意,那人將此事告知,必定是想他遭皇上責難。
柳鑼明站了出來,規(guī)規(guī)矩矩的拱手:“回皇上,微臣認為難民之事并不大,微臣處理便好,不用告知您,讓您分心憂愁?!?p> “哦?”皇上挑眉,意思不明。
“確實如此?!绷屆鬣嵵氐溃斑@城外的難民,不過一百余人,想必是某個村莊遭了災,無法生活了而到此處。然我泱泱大國,萬萬計百姓,一百余人遭難,亦是正常。”
這話說得……好像這一百人的性命無關緊要一般。
皇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下椅子,冷勾唇:“那丞相的意思是,這一百余人死不足惜?”
“您與微臣都心有余而力不足?!绷屆鹘杩跐M滿,“再者,微臣不過是不讓他們進城而已。這城外亦非寸草不生之地,他們想要生活,并不困難?!?p> “沒有地,沒有種子,何以生存?再者,他們都成難民了,這生活,當如何進行?”皇上反問。
“這……”柳鑼明遲疑,不知如何作答。
“再者,朕派人去調(diào)查過,并非你多說的一百余人,而是足足三百余人。這難民人數(shù)是不多,泱泱大國想要護住他們并非難事。如今是天下太平,可別國虎視眈眈,一旦民心不穩(wěn),國家當怎樣?”說此,皇上垂眸,嘆息在眉宇間濃厚,“你身為丞相,是最應為朕分憂的,可此事做得當真欠缺妥當。”
柳鑼明跪下:“微臣知錯。”
“朕命令你,將此事速速處理好,若再有類似情況,朕可要問責了?!?p> “微臣遵旨,定不辱使命?!绷屆鲬B(tài)度很好,可眼中那一抹凌厲的光,讓人望而生畏。
皇上不曾在上朝給過他半分難堪。
今日這話,雖不重,卻像鐘,敲擊在他心頭。想來,定是有人在幕后搞鬼。
丞相被皇上教訓一事,以極快的速度傳播了出去。
柳閑逸自是知曉。
他擔心父親在皇上面前沒了信任,會影響柳家,速速前來。
“爹,皇上當眾說了您可否是真的?”柳閑逸面帶著急,“這難民根本不多,又被攔在城外,這朝中之人必定不會亂言,此事究竟是誰說的?”
“是,朝臣不會亂說,可是,你別忘了,還有那幾位王爺。除了太子,其他都是有可能的?!绷屆魈嵝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