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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閣記

第五十五章 太子國府行 皇三樓上會(八)

錦繡閣記 云幻天玄1 2078 2020-05-01 21:57:52

  “十年一夢終知錯,莫把前行違心逆。前路將行真龍遇,混沌之中自為雄。”

  含煙不知為何,靜靜坐在亭閣內,心中突然想起出府那日碰到之算命無明先生所卜之卦。

  “煙兒不過一嬌弱女子,如此豪情之詩文,怕不是那日先生算錯罷!”

  內中想起這四句詩,含煙莫名內心激動,覺得身子暖洋洋的。但含煙還是嘆氣搖頭,心中唏噓。

  可剛剛否決去,含煙又拿來仔細琢磨。

  “十年一夢?錯?”

  含煙皺眉。

  “這十七年余之人生,恰似一場夢幻,如在泡沫中。不過,這錯是何?怎知曉?”

  芊芊玉手抬起,拂過微風多份香,隨意擺布,如花瓣般落塵在欄桿,玉蔥點點赤木,雙眸化秋水為繁露,含著星星的眼睛。

  含著星星的眼睛,瞧著亭外略有凌亂之昔日花槽,這是雨落前鎮(zhèn)國公恨不得踩踏之花草,如今連一片一葉也不得見。

  “這錯……是戀花否?”

  含煙出神呢喃。

  傾城顏上傾城念,葬花人兒葬花去。

  花去花會來,心去人不在。

  心中有憐,才落得殤殆牽念,如今明了,還是在廬山。

 ?。ú蛔R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人,會去做后悔的事情嗎?

  因付出太多,而一面后悔還一面繼續(xù)下去。

  含煙明白這些年戀花苦,但如今舍去,不是負了曾經千百度執(zhí)念?

  “咚~~”

  鐘鳴心海。

  那日,無明道長之聲音。

  “舍得!”

  是了。

  “舍得啊?!?p>  含煙艱難啟口,潔潔又喃喃吐出兩字。

  星海之星落,佳人常含淚,如今不覺流。

  一滴淚,無千秋,無相思,而如一滴春雨,將要落在心中桑田。

  也許,拋棄外世之花,將自己之戀,種在心中,心中之花海,四季為春……

  “……不落花。”

  含煙未覺眼淚流下,而抬頭微微緩緩,今日之陽,不高曠,更加滋潤親熱。

  這樣之陽,把它掛在心中,會溫暖罷。

  含煙聽見隨著風進來一陣玲玲笑聲,應是沐兒與曲荷姐姐走來。

  清婷起身,眨眨雙眸,平復下自己之心波瀾,再出一口氣,看著亭閣外之嬌艷陽。

  自從醒來,含煙變了,覺得這個世界累了。這便是成長了罷。

  在自己心田間,種下不落花之種。

  “小姐嘞,小姐嘞!曲荷姐姐欺負沐兒啦,沐兒可憐嘞~”

  沐兒一臉委屈,急匆匆得跑進來,抓著含煙之玉手,擺來擺去。

  不過小丫頭眼睛狡黠,看著后來愣住之吳曲荷,還想回頭給她做個鬼臉兒。

  沐兒心想。

  “這樣,小姐就會可憐沐兒,即使礙于情面不言曲荷姐姐,也最少能把那什么萬惡道禮錄之罰抄給免去,皆大歡喜!”

  沐兒想得美,嘴角禁不住上揚,樂呵呵之玲玲笑意憋不住。急忙松開含煙玉手,用小手堵住嘴巴,這時候正裝委屈呢,怎么能笑出聲!

  含煙此時已平緩心情,更勝平日一份冷靜,慧眼加慧心,含煙瞥了兩眼沐兒神態(tài),便曉得這妮子定沒安好心。在壞笑呢!

  瞧瞧,小丫頭之眸子又瞇瞪起來,彎彎小月牙兒。

  含煙抬起玉手,輕輕在小家伙瓊鼻上一勾。

  “沐兒莫要玩鬧,再頑劣,晚上抄三份道禮錄?!?p>  “啊……”

  這下,小丫頭是真笑不出來也。

  而這一幕正被走來之吳曲荷瞧見,這曲荷姐姐是笑的開心……

  今日鎮(zhèn)國府之宴格外冷清,老夫人無胃口,也頗沉默,畢竟這些天來,鎮(zhèn)國公了無音訊,老夫人心情怎可能好。

  并且今日有外人在,老夫人也不能絮叨這老廝,因此自然會味同嚼蠟。

  而鎮(zhèn)國府五虎,因近日新上任來一位行路大將軍,便各自往所管轄運作,忙碌甚。

  這行路大將軍,似御史而更勝御史一籌。不禁可掌兵權,更關鍵是主掌監(jiān)察軍隊。

  行路大將軍,察軍隊人兵更勝于察軍隊之統(tǒng)領。也正因此,麻煩事是更多。

  在大乾,還有一不成文之規(guī)定,關于這行路大將軍。

  新上任之行路大將軍,要在上任后立即審查京師各路軍隊。以表格盡職守,也為整頓三軍之軍規(guī)軍紀,端正軍風。

  因此,鎮(zhèn)國府五虎在職不在府,午宴不在。

  秦升與吳曲荷雖外來,但也看得出老夫人眉頭鎖,不歡心。所以兩人跟眾人一樣,低頭吃飯,不言不語。

  午飯過后,吳曲荷留下來跟含煙和沐兒去了錦繡閣休息,老夫人早走回房,秦升與錢總管聊了一會兒,自知無趣便出了鎮(zhèn)國府。

  這次來鎮(zhèn)國府,張郎官明顯比上次開朗,為何?沒有見著自己那死對頭孫郎官,沒有壞事,便是好事也。

  回去時策馬都覺得溜,啪啪響聲有節(jié)奏。

  可張郎官是忘記這樂極生悲之事也。正歡喜策馬如皇宮,還正巧碰上了孫郎官。

  結果兩人是在最后這半里路上你追我趕爭了起來。最后,孫郎官更勝一籌。

  到了停馬處,孫郎官駕馬車在前,張郎官駕車在后。

  但秦升與秦燁是同時下來,互視一眼,皆吃一驚。

  秦燁是剛從新更名之觀花樓吃罷午宴歸來。

  秦燁恢復臉上笑意,向秦升走來,一屢華貴之青衣紋繡,施禮道:

  “皇兄。”

  兩人是再有仇恨,表面還是相互尊禮,秦升回禮道:

  “三弟?!?p>  秦升回禮,端端正正,施禮之后起身,身子往路旁一側,展手推袖道:

  “請?!?p>  秦燁臉上笑容更勝,哈哈一笑,對秦升再抱拳,順著秦升請字走,同時道:

  “皇兄也請?!?p>  秦升與秦燁并行,秦升姿態(tài)略顯僵硬,仔細者能察覺其不如意。而秦燁揮灑自如,笑意連連,對著秦升噓寒問暖,一路不休。

  “皇兄,今上午,何處去也?”

  秦升聞之,遲疑而不答。雖秦燁想曉自己之行,喚人一打聽便能知道,但秦升還是不想回答。

  秦燁不在意此,繼續(xù)言:

  “今日上午,吾往曾經之探花樓去,現此酒家更名為觀花樓也?!?p>  秦燁見秦升不語。

  “這觀花樓,乃愚弟之產業(yè),若有時間,皇兄可要臨去食宴,為愚弟增面長臉否?”

  秦升依然不語,其不欲與不喜者論。

  而秦燁滿不在乎,繼續(xù)絮絮。

  終,至君子居,秦升與秦燁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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