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宴并沒有聲張,不發(fā)一言地躲到大家身后,準備在進去之后,再仔細辨認一下。
她還記得,那一天自己遇到了很多事很多人,根本沒有辦法確定是受到什么影響出現(xiàn)的狀況。
站位變化之后,俞擇和周若祁在前面打頭陣,蕭楚宴和童斌在后面協(xié)助。
看著蕭楚宴奇怪的表情,童斌細心詢問,“師姐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太好?!?p> 蕭楚宴搖搖頭,不想和他多說,整個人神經(jīng)緊繃,隨時準備應付突發(fā)狀況。
突然想到什么,她回頭看了一眼尤佳。
尤佳已經(jīng)醒了過來,正靠在門上,嚴肅地看著她。
蕭楚宴忽然有些擔心,“周叔叔,不能把佳佳一個人放在這里。”
周若祁回頭,和她對視一眼,“那我回去,你要小心?!?p> 這時,童斌伸出手阻攔,“這樣不太好吧,你走了我們戰(zhàn)斗力豈不是大大減少?要不我回去吧,反正我只是個普通人?!?p> 周若祁笑著說,“我可不敢保證你會不會傷害她。”
童斌無奈,“那隨你便,希望我們的行動不會失敗?!?p> 周若祁沒有說話,悠然回到尤佳身邊。
“周叔?你怎么回來了?”尤佳不解。
周若祁:“楚宴擔心你,我們也需要留后路?!?p> 尤佳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點點頭。
屋子里的霉氣,來的猛,散的也快,不到一分鐘,已經(jīng)聞不到太多氣味了。
俞擇自覺走在前面,蕭楚宴第二位,童斌最后。
一眼看上去,這個屋子像是一個儲藏室,放了許多日常用品,擺放的整整齊齊,除了書本、玩具之類的,還有很多水果零食,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經(jīng)腐爛變質(zhì)了,那股腐臭的氣味,很可能就是來自于這些東西。
房間的主人似乎喜歡經(jīng)常進來,因此沒有把東西堆成一堵墻,而是分成多個小堆,中間還留了許多空位置,作為道路,以確保他走在這里,可以毫無遺漏地視察到每一件物品。
當然,為了盡快探查環(huán)境,三人決定分頭行動,一旦有什么不對就大聲喊出自己的名字和大致方位,方便救援。
蕭楚宴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里,回想自己夢里所處的位置,主動提出去儲藏室的右邊搜尋,俞擇和童斌并無異議。
她一邊在這些雜物堆成的道路里細細搜索,一邊仔細回想夢里的場景。
那時候,她的周圍是一些衣服,其中一個大紅色的襪子因為長的太丑,讓她印象深刻。
蕭楚宴沿著道路尋找,終于在靠近角落的地方,發(fā)現(xiàn)了那個襪子。
她記得在夢里,自己面前就是那個古樸的大鐘,為了以防萬一,蕭楚宴掏出俞擇給的靈器,放在手心里,隨時準備催動。
她打起精神,把警戒值提到最高,小心翼翼地來到那個角落,又按照夢里的角度,一步步尋找那個時候她所處的位置,終于確定,自己夢里來到的是這里的一個琉璃珠盒里。
盒子里有許多琉璃珠,蕭楚宴并沒有辦法確定是哪一顆。
而且,看懸疑小說的經(jīng)驗告訴她,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線索請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很有可能作死。
于是,她十分淡定地握緊了手里的紅珠子,在轉(zhuǎn)身的瞬間便催動了。
果然,在盒子對面較高的位置,有一個古樸的大鐘,可這一次,她并沒有在表盤里看到人影。
不過蕭楚宴擔心的幻境也沒有出現(xiàn),這讓她松了一口氣。
蕭楚宴深吸一口氣,大喊一聲,“蕭楚宴,右邊墻角,我找到了鐘!”
這個聲音在儲藏室里不斷回蕩,但是,并沒有人回答。
蕭楚宴:“?!”什么情況?!
她有些不安地原路返回,在三個分叉的位置先去了俞擇選的方向,一路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物品,直到走到房間的尾部,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她不信邪地從書包的文具袋里掏出一只馬克筆,一路在走過的地方做標記,二十分鐘后,她又回到了最初的位置,卻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俞擇和童斌。
蕭楚宴氣急,想要離開這個屋子,和尤佳他們商量對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論如何也出不去,就好像被關(guān)在一個透明的容器里,砸也砸不開,而外面的一切像是在一層朦朧的霧里,什么都看不清楚。
她現(xiàn)在可以確定,自己還是入了幻境,拿出紅色珠子,她再次催動。
蕭楚宴可以感覺到自己的靈力被它吸收了,但周圍并沒有發(fā)生變化。
“難道屬性不符真的需要這么多靈力?”蕭楚宴心想。
她深吸一口氣,再次用更多的靈力催動這個靈器,所有的靈力都被它源源不斷地吸收,在蕭楚宴快要力竭的時候,紅珠子終于發(fā)生了變化。
只見它渾身像是燃燒一般,發(fā)出明亮的火焰,竟然不需要手的依托,開始在虛空中自由旋轉(zhuǎn),可是,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它竟然在一陣爆炸聲中,就這樣變成了粉末……
蕭楚宴:“???!”
她簡直想打人了,這究竟是俞擇哪里搞來的假冒偽劣產(chǎn)品!還不如不給呢!還能省一點力氣!
現(xiàn)在的蕭楚宴,有些虛弱,但是理智告訴她,不能倒下,否則……好像有什么東西的奸計就會得逞了。
既然變故來自于發(fā)現(xiàn)鐘表的地方,那解決問題的方法應該也在那里,不行……全都砸了!還不信出不去了!
蕭楚宴豪氣萬丈,大步走回剛剛的地方,淡然抬頭,卻遇到一個十分尷尬的場面:大鐘不見了。
蕭楚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蕭楚宴把手中的筆扔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卻只聽到筆落在地上的聲音。
“別氣別氣,我沒有惡意,就是覺得……你好像比我還倒霉,忍不住笑一笑。”
蕭楚宴:“……呵呵?!?p> “哎呀,這個冷笑聽著有點耳熟啊,你是不是之前來過?”聲音里充滿意外。
蕭楚宴心里一驚,滿臉黑線地問出一句:“Who are you?”
那聲音一頓,非常開心地大吼一聲,“Your father!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蕭楚宴:“……”
她一下子坐在地上,感覺非常累,身體累,心更累。
那聲音見她情緒低落,似乎想安慰她,“孩子,你別灰心啊,我可是在這里斗爭兩個月了,都沒有走出去,你要是可以出去,記得順便拉我一把,我先謝謝了啊?!?p> 蕭楚宴:“……”她并沒有被安慰到好嗎,現(xiàn)在只想錘爆你的頭。
既然出不去,蕭楚宴所幸讓那個人解答一下心中的疑惑,“那盒琉璃珠是你的東西?”
那人很快回復,“有一個是我的,其他不是?!?p> 蕭楚宴有些疑惑,“那我為什么會在夢里來到這里?”
“這我就不知道了?!?p> “你在哪兒?可以看到我?”蕭楚宴問道。
“我們應該都在鐘表里,我這里有一個鐘,可以在里面看到你?!?p> 蕭楚宴氣得站了起來,“那我為什么沒有?!”
那聲音氣定神閑,“不知道,你剛剛是不是做了什么?”
蕭楚宴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使用了靈器,并且靈器莫名其妙炸了,算嗎?”
她等了很久,遲遲沒有聽到聲音,不禁懷疑是不是那人出了什么事,正要關(guān)心一下對方,就聽到那聲音十分驚嘆地說:“我真是第一次聽說有人把靈器炸掉的,有些驚訝,不要在意?!?p> 蕭楚宴的:“……”
那聲音遲疑一下說道,“是什么屬性的靈器?”
蕭楚宴想了想,“應該是破除幻境之類的,我也不清楚,是借用別人的靈器?!?p> “一般而言,破除幻境的靈器在這里是沒用的,但你的靈器為什么會炸,我也是真的不明白。”
蕭楚宴:“為什么沒有用?”
那聲音沉默一會兒,“這么跟你說吧,這個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都是靈器,全都是用于制造幻境的,你覺得,一個破除幻境的靈器夠用嗎?”
蕭楚宴驚得一抖,“什么?!怎么會有這么多同一類型的靈器?!不是說靈器的靈能都是獨一無二的嗎?!”
那聲音悠悠地說道:“話雖如此,但總有一些心術(shù)不正的人,想要把靈器的能力放到最大?!?p> 蕭楚宴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些二代靈器,“對了大叔,我們之前也碰到過這種靈器,我們稱為二代靈器,只要在幻境里把它們打碎,就可以出去,如果我們把所有這些東西打碎,你再把鐘表打碎,我們是不是就可以出去了?!”
那聲音頓了頓,“小姑娘,我現(xiàn)在就躺在一堆垃圾中,表也已經(jīng)被我砸成了碎片,你就在這些碎片的一個里面。”
蕭楚宴:“……難道,現(xiàn)在我們所在的地方,就是鐘表的碎片里?”
那人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p> “大叔,你還能看到其他人嗎?有兩個人跟我一起進來的。”蕭楚宴問道。
“沒有,我只看到了你?!?p> 蕭楚宴點點頭,“我的朋友里面有一個人可以破除幻境,如果我的猜測沒錯,鐘表的碎片越多幻境的數(shù)量就越多的話,這個鐘表本身一定是真正的靈器,所以才不會被摧毀,但是這么多個幻境,也增加了我朋友破解的難度,大叔,你要不試一試能不能把那些碎片合并一下?能修的就修一下,少一個碎片就少一些難度?!?p> 那聲音緩緩說道:“你那個……算了,我可以試試,結(jié)果不好說?!?p> 蕭楚宴點點頭,“明白,大叔加油!”
她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沒錯,大叔那里,應該就是這整個幻境里唯一真實的空間,她現(xiàn)在的地方,甚至他們剛剛進入的地方,都有可能是幻境的一個碎片而已,可是這樣的話……俞擇和童斌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