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祁辦公室里,圍了一圈人,他們都在等待那個綁在椅子上的人醒過來。
現(xiàn)在是下午三點,黑衣人已經(jīng)昏迷了半個小時,并沒有蘇醒的跡象。
蕭楚宴懷疑自己是不是用力過大,才讓人昏睡這么久。
在她的印象中,童斌一直是一個開朗上進的人,而不是像中午那樣,靈活狠厲,現(xiàn)在的他,即使在昏迷中,也渾身緊繃,好似下一秒就要跳起來打人。
她不知道這樣的轉(zhuǎn)變,是因為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還是……他本身就是這樣的人,而以前的形象全都是他的偽裝。
尤佳聳聳鼻子,氣味是沒錯的,一直在追蹤蕭楚宴的黑衣人應該就是童斌,為了避免過多的廢話,他們直接將上次得到的破碎時鐘擺在他面前,準備在人醒后立即詢問有用信息,不想浪費時間上演“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路過”的狗血戲碼,畢竟他們?nèi)艘恢掠X得,如果童斌的手表沒有被挫骨揚灰,應該和這個鐘表狀況一致。
不過,在把鐘表拿出來的時候,尤佳仔細觀察過俞擇,對方毫無反應,這讓她一頭霧水,難道他們的猜測錯了……
椅子上,童斌的眼睛動了動,終于緩慢睜開。
剛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他的記憶還有些混亂,略帶疑惑地掃過面前的四個人,在看到蕭楚宴時頓了下,似乎不明白他的師姐為什么會在這里,正要說什么,卻看到了俞擇,這一眼,徹底開啟了他的記憶,他瞪大了眼睛,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蕭楚宴咳了一聲,“師弟好啊,可以告訴我們,你為什么要跟蹤我嗎?”
童斌眨眨眼,似乎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尷尬一笑,臉都有些紅,“師姐……你這樣問我多不好意思啊?!?p> 蕭楚宴:“……”
她抬起手,示意周若祁上,表示自己心很累。
周若祁笑著說:“童斌是嗎?我們也別廢話了,你告訴我們那個手表的事,還有跟蹤楚宴的真正原因,我們就放了你,并且告訴你我們知道的事,怎么樣?”
童斌好像沒聽到一般,看不出一絲破綻,“沒有什么原因,只是……暗戀學姐而已,至于那個手表,就是質(zhì)量不好罷了,我想扔過去爭取一下逃跑時間,沒想到,并沒有什么用?!?p> 周若祁:“……”
周若祁扶額,示意尤佳上。
尤佳看了看自己的兔子形象,還是硬著頭皮上了,“童斌,搬弄是非并沒有什么意義,既然各有所需為什么不能合作?大家都不想浪費時間?!?p> 童斌有些驚奇地看著尤佳,隨即看向另外三個人,微微一笑,“很簡單啊,我不信任你們?!?p> 尤佳嚴肅地說,“你不需要信任我們,既然肯露面,你應該早就做好交易的準備了,不如先說出你想知道的東西,我們直接交換信息?!?p> “那……解開繩子是不是比較公平?”童斌笑著說,那樣的笑容令人十分不適。
尤佳沒有說話,看向蕭楚宴和周若祁,她是幾人中武力值最低的,這個要求不敢貿(mào)然答應。
蕭楚宴上前,為童斌解開繩子,然后就勢坐在了他旁邊的桌子上,是一招以內(nèi)就可以制服對方的位置。
童斌溫柔地看了一眼蕭楚宴,并沒有反對。
蕭楚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還是得強顏歡笑、集中精神。
揉了揉被綁的有些麻的手腕,童斌看著俞擇,笑著說:“你為什么可以毀掉我的手表?!?p> “特殊能力?!庇釗裣ё秩缃?。
童斌點點頭,等著他們的問題。
蕭楚宴問道:“你為什么跟蹤我?”
童斌轉(zhuǎn)過頭,緊盯著蕭楚宴的眼睛,揚起一邊嘴角,“因為我懷疑,你殺了我姐姐?!?p> 蕭楚宴:“什么?!”
在其他人下意識表示震驚的時候,只有童斌在認真觀察著蕭楚宴的反應,出現(xiàn)瞳孔張大的時間在0.1-0.5s之間,而不是出現(xiàn)慌亂和0.5s后的偽裝的震驚,而在驚訝之后,蕭楚宴才出現(xiàn)了正常的慌亂、憤怒等等的反應,這個時候,他在已經(jīng)心里排除了蕭楚宴的嫌疑。
蕭楚宴還記得自己的職責,并沒有驚訝到跳起來,而是在原地驚怒地質(zhì)問童斌:“你為什么這么認為?!我都不知道你姐姐是誰!又怎么可能殺了她?!”
童斌的笑容里少了一絲戒備,卻很難被人察覺,“在我姐姐的一件遺物上,發(fā)現(xiàn)了你的指紋。”
蕭楚宴:“?!”
蕭楚宴:“我倒要看看是什么遺物?!我殺了人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再說了……警察也沒有來找我問話啊,你確定不是你找錯人嗎?!”
“因為我姐是非正常死亡,警察是發(fā)現(xiàn)不了線索的?!蓖鬅o奈一笑。
蕭楚宴:“……”
“可以告訴我們那個遺物是什么嗎?”尤佳有些著急。
“這次該我提問了,”童斌溫柔一笑,再次盯著俞擇,“我想知道有關那個手表的一切?!?p> 俞擇看了他一眼,言簡意賅,“靈力強的靈器操控下的二代靈器,前身應該是普通手表?!?p> 童斌點點頭,“還有其他嗎?”
“有,”俞擇雙手抱胸,“但是我不想告訴你?!?p> 童斌:“……”
他笑了笑,非常爽快地告訴他們,“那個遺物是一個玉質(zhì)手鐲?!?p>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盯著蕭楚宴,等她揭曉答案。
蕭楚宴滿頭冷汗,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撿到過那個手鐲,然后一不小心搞碎了,如果你姐的性命和手鐲生死攸關的話,真是對不起了?!?p> 她的回答,讓所有人都十分無語,只有童斌激動地繼續(xù)詢問:“你在哪里撿到的?!東西現(xiàn)在在哪兒?!”
蕭楚宴正要說話,被尤佳制止了,“所以你并沒有找到手鐲?那又怎么可能知道上面有楚宴的指紋?”
蕭楚宴一驚,對??!原來是在炸我?!
深吸一口氣,蕭楚宴告訴自己冷靜下來,她沒有害死任何人,不要在這里胡亂愧疚。
恢復之后,她看著童斌,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反駁,也沒有被揭穿的不自在,整個人好像十分放松。
“既然你不想回答,我們就換一個問題,你為什么確定你姐姐死了?”蕭楚宴死死盯著童斌,不放過他的一點表情。
童斌隨意地笑著,“很顯然,鐘表的指針不動了,代表獻祭者完成了獻祭,也就是說……死了?!?p> 其余三人均是眉頭緊皺,事情的發(fā)展似乎越來越復雜了。
童斌沒有在意他們的疑惑,繼續(xù)詢問,“所以鐲子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又去了哪里?”
蕭楚宴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在一個路邊,我周一上課會路過,可以發(fā)定位給你。后來……后來我擔心東西碎了還得賠人家錢,就把玉鐲子讓人直接都掰碎了雕成幾個玉佛,就……就‘死’無對證了嗎,然后賣掉了很多,剩了一個雕的最好看的,準備當生日禮物送給尤佳,現(xiàn)在……在我房間里?!?p> 童斌:“……”
尤佳一陣無語,“那我真是謝謝你了?!?p> 周若祁:“我似乎明白這些鐘最近為什么老禍害你了,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啊?!?p> 蕭楚宴:“……”
俞擇也忍不住笑了,又很快恢復,只是大家都忙著數(shù)落蕭楚宴,沒有人發(fā)現(xiàn)。
反正經(jīng)此一役,大家都對蕭楚宴刮目相看,就連童斌面對她,都笑不出來了,像是不想再多說,只等回答了最后一個問題之后,拿著玉佛回家吃飯。
“你知道真正的靈器在哪里嗎?”俞擇突然出聲。
童斌聽了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姐應該知道,可現(xiàn)在她死了?!?p> 談話進行到這里,好像又陷入了僵局,大家都心知肚明,每個人的信息都有所隱瞞,但在取最大交集的情況下,這已經(jīng)是他們能夠得到的最多線索了。
也許以后還可以再談一次,但是現(xiàn)在,童斌應該并不想聊天了。
所以,在眾人意味深長的目光下,蕭楚宴悻悻離開,跑到隔壁翻箱倒柜尋找那個玉佛。
這個時候,黑兔子們也醒了,它們?nèi)齼蓛删墼谑挸缟磉?,疑惑地看著她?p> 其中一只戴著“姜姜”牌子的兔子忍不住問她,“楚宴,你在干嘛???”
蕭楚宴:“找東西?!?p> 姜姜開心地跳了跳,“我們可以幫你??!”
很多兔子也跟著附和“好啊好啊”。
蕭楚宴想了想,同意了,“一個玉佛,放在一個粉色的帶蝴蝶結的盒子里,大家加油??!”
兔子們,興奮異常,一個個在房間里竄來竄去,也不知是真的在找東西,還是借機開party。
蕭楚宴看著它們的反應,再想制止好像也來不及了,不知為何,她又開始有一種不詳?shù)念A感,而根據(jù)經(jīng)驗,她的預感一般都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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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祁的辦公室里,三人一兔聽著隔壁拆家一般的動靜,臉色都不太好。
童斌的臉色尤其差,原本慘白的小臉,現(xiàn)在黑如鍋底。
十分鐘后,蕭楚宴一身狼狽地回來了,手里拿著一個被咬的破破爛爛的粉色盒子,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童斌:“……”
童斌沒有說話,拿起東西轉(zhuǎn)身就走,心里大概把某人罵了個狗血淋頭。
而剩下的三個,聽著隔壁越來越嗨的動靜,看向蕭楚宴的眼神,像是在觀賞一個白癡。
蕭楚宴:“……”
洛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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