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皇女身邊畫箏?
韓青儒略略思索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是來尋韋臻的。
低呵一聲:“攔住她!”
呼啦啦一堆人一下子堵在了官道中間,畫箏不得不停下馬來。
韓青儒行了一禮,搶先開口:“這位姑娘可是來尋方才的小公子的?”
小公子?
韋女君一身男裝,又一向眉眼凌厲,被錯(cuò)認(rèn)男子也不奇怪,這樣問是見過?
于是一頷首:“正是,小兄弟有何貴干?”
“那小公子救我一命,我瞧著行色匆匆,姑娘也是,兩人并無殺氣,想來是同一伙兒人,故而特此指路?!?p> 畫箏不由多打量他一眼:“你倒是聰明。你且講,長話短說?!?p> 韓青儒絲毫不介意畫箏語中的幾分橫氣:
“此路前方有拐彎,一偏東,一偏西。東側(cè)是天河,小郎君必然往西去了,我身后的林子樹木粗壯,也因此每棵之間間隙甚大。姑娘不妨從這中間走,雖然慢了些,但是路近很多,也許能追上。”
畫箏撫了撫馬鬃,哼笑一聲:“你若不攔我,也許我已追上了。況且我與你素不相識(shí),憑什么相信你。還不快讓開?!?p> 一堆手下依舊堵著官道。
韓青儒微微皺眉,若想追上韋臻確實(shí)只有這林子一條路了。
可怎樣讓畫箏信他呢?
突然他心思一動(dòng),掛上了笑。
畫箏只見那儒生打扮的人從脖子上取下來一個(gè)玉佩。
玉佩掛在脖子上?
畫箏視線一掃,確定了那腰間還掛著一個(gè)。
“我將此物壓給姑娘,還請(qǐng)姑娘相信,我絕無歹意?!?p> 確實(shí)只有這法子能追上女君了,殿下還在宮里等著呢。
畫箏摸了摸腰上的劍,瞇了瞇眼,突然一笑,手放回了韁繩上:
“如此,謝過這位小公子?!?p> 韓青儒揮手,將路讓開。
畫箏邊驅(qū)馬邊取過玉佩看了一眼,上好的玉,雕著只鳳鳥,姿態(tài)似乎有點(diǎn)蘊(yùn)意,來不及多想便將那儒生的玉佩隨意地塞入懷中。
看著那道身影在林子中消失,韓青儒臉上笑意一收:“我們撤?!?p> “世子,我們往哪兒走?”
“官家人在哪個(gè)山頭呢?我們?nèi)タ纯??!?p> “是!”
韋臻只管著順著官道往前追,腦子里只剩下清晨韋夫人那聲“臻兒”。
她從未這么后悔過,為什么不給母親請(qǐng)完安在離開呢!
若能時(shí)間倒流,她要狠狠抽自己兩刮子,然后一整天守在府里,絕不會(huì)讓母親出府。
兄長遇襲,父親去救,消息穿回京都起碼有了三日,母親一頭沖出去,只怕會(huì)遇到危險(xiǎn)。
仇要報(bào),但不是現(xiàn)在!
先找回母親,然后她就是將大燕、大周翻過來,也要把父兄找到!
千萬不能有事……她不能再?zèng)]有母親了。
韋臻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悲哀,似乎自己心腸硬了點(diǎn)……
父兄失蹤她竟然不想著要去救……
腦子里亂糟糟的,視線都寫模糊了,眼前的路似乎變成了兩條,韋臻晃了晃腦袋,喘了兩口氣。
“韋女君!”
畫箏的聲音?
韋臻回頭去看,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女君?——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