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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影映花臺

第八章 公子夜生香

冥影映花臺 夢蓮清 6414 2020-03-08 00:10:00

  天香樓的姑娘夜間活動,白天蟄伏,此時的天香樓還在沉睡。

  可可打了個盹,早早醒了,吃完侍女端來的早點,待在自己的房里擺弄瓶瓶罐罐。

  家族淵源,可可注重現(xiàn)實利益,所以解決完讀寫問題后,徑直到了利益最快的青樓。雖然賺錢的速度比不上從前,但好歹比普通侍女好得多。

  現(xiàn)在一生輕松,確實打算好好快意一番,但是天大地大,暫且不能任可可逍遙,很簡單,可可沒有錢,天再大,地再廣,可可還得窩在樓里為黃白之物折腰。

  可可從一排瓶子頭端開始,依次停留一下,每停留一下,便取出一個小竹片從瓶里蘸墨般輕輕晃動手腕,在手背上劃上一道,到底,手背便是色度不一的紅??煽擅總€瓶子上寫上名字,一一封好。

  約莫快中午的時候,不出意外的來了位不速之客-笑出褶子的梁媽媽。

  “涼月,快到中午了,媽媽讓廚房給你做了些小菜?!弊呃壤飩鱽砹簨寢尩年P(guān)懷備至的聲音。

  聽著這聲音,可可自然想起昨日她高貴冷艷的模樣。

  一進門,便聞著一陣沁人心脾的馨香,梁媽媽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涼月,你這房里什么香料?聞著令人心曠神怡的?!?p>  經(jīng)營者特有的敏感立馬想到諸多可能,眼神燦燦地問到,“這些都是你弄出來的?”

  可不是?自己的錢都花在這里面了,錢都讓麥子幫忙買花弄料了。

  可可點頭。這時候拿出來,不就是等你嘛!再說天香樓的胭脂水粉真的是太過粗糙了,昨晚可可很是保守的用,用多了反而起不到修飾的作用。在里面呆久了,可可也悶得慌。

  梁媽媽愛不釋手的摸著桌上精致的化妝品,這東西要是用在姑娘們身上,這天香樓的生意還不得死死壓過繁花園?繞著桌子步態(tài)輕盈的來來回回,梁媽媽心神蕩漾在層層疊疊的銀票里,像是春天里發(fā)情的貓。

  梁媽媽極快地下了決定,坐下習(xí)慣性地一拍桌子,落下時回過神來,瞬間撤走力道,纖手輕巧的撫在一個小瓶上,笑瞇瞇地開口道,“涼月,這些東西你賣給梁媽媽,價格都好說?!?p>  可可搖頭。

  梁媽媽暢想未來的臉瞬間僵住,到了嘴邊的鴨子怎能輕易放過!旋即堆起笑意,拉著可可的手道,“涼月啊,這些東西你就賣給媽媽,媽媽可不會虧待你!我都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給你備了一間上好的雅室。剛來了幾個丫頭,專門給你挑了個機靈的來伺候???,這些吃食可是咱們最好的廚子專門做的拿手菜?!?p>  說著從腰間取出一張銀票,“涼月,這是昨晚你該得的,一千兩,媽媽可是給你備好了?!?p>  可可收下梁媽媽揣可可懷里的銀票,向梁媽媽道了謝。

  見可可收下,梁媽媽的笑意更甚,溫柔款款地道,“涼月,你以后也是在咱們樓里了,咱們的姑娘們漂亮水靈,也是百利無一害的,一榮俱榮嘛,你說是不是?”

  “媽媽,我挺喜歡這間房間的,不必多加麻煩,我不習(xí)慣伺候,丫頭什么的也就不必了?!?p>  聽到這,媽媽的臉瞬間冷了,不過聽到下一句,媽媽的臉又花一樣張開了。

  “這些東西本來就是給樓里姑娘準備的,送給你?!边@些東西雖說費了一般心思,除去人力成本,材料也就一百兩銀子,真要給價,你那張臉還不得心疼死??煽梢膊恢竿龝嗾疹欁约海灰屗靼鬃约旱牟豢扇〈蜔o限潛力,自己在這樓里想要什么又有何難?

  不要錢?梁媽媽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心中的熱烈冷卻了幾分,看向可可的目光多了一份探究??煽梢黄谷?,任她打量,梁媽媽兀自捏弄手中的絲帕,好一會兒道,“涼月,這些東西我收下了。在這天香樓里,只要不妨礙我的生意,什么都好說?!?p>  “多謝媽媽?!笨煽杀虮蛴卸Y道。

  梁媽媽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涼月,你昨天跟我簽的契約是自由之身,所以你得把這些東西的制作方法賣給我,且不可以再賣給其它任何一間花樓?!?p>  可可不由微愣,你這梁媽媽還真是精明地過分啊,考慮地夠長遠,眼睛夠毒辣,可可很快點頭,“我可以同意,不過,媽媽如果你要這樣,我的價格可不低啊。”

  “一萬兩白銀。”梁媽媽道。

  可可哂笑,你在開玩笑嗎?這種獨一無二的煉制方法在你眼里未免太過輕巧了。你眼光果然長遠毒辣,但未免失了眼界。

  “你要多少?”這個價梁媽媽確實有意壓低了,但定好調(diào),買賣才好做嘛。

  “一口價,十萬兩?!笨煽傻?,“如果你不同意,這些東西完全夠用在我離開之前。”

  梁媽媽倒吸一口氣,這十萬兩的價碼已經(jīng)超過她的權(quán)限,“涼月我是真心要買你的制作方法的?!?p>  可可笑笑,并不退讓,“梁媽媽,我也是真心買的,你仔細核算一下你昨晚的賬目,如果你還是覺得不劃算的話,那就忘了這回事吧?!?p>  十萬兩買一份獨一無二,你還想嫌貴?比起后續(xù)的源源不斷,我拿取的不過九牛一毛。

  梁媽媽昨晚聽到梅娘報出的營利,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最后一咬牙,同意了。照這么算下去自己這個月雖然營業(yè)額可能提不上去,但是往后的絕對蒸蒸日上。再說,待這自由之身走了,樓里的姑娘用慣了這些更好的胭脂水粉,一下子斷了貨,客人不在這里銷金鬧情緒可就虧大發(fā)了,快速地權(quán)衡一番,便痛快地同意了這番大型投資。

  可可將桌子的瓶子給她打包,寫下兩份契約,一人一份各自保管。

  “涼月,那你就好好教香坊的杜娘了?!绷簨寢尩溃拔蚁茸屆纺锝o你拿一萬兩過來,其余的在你教完之后立馬就到?!?p>  隨你的便,但若少我一兩,我就跟繁花園的媽媽做做深入交流,反正關(guān)于世界的旅行也不急于一時。

  “對了,涼月,杜娘年紀也不小了,記性難免有差池,這里面的各種配方你可得好好寫,慢慢寫,你的字可是很好看的,到時候我讓杜娘好好收藏著?!绷簨寢屪叩介T口又補充道。

  “謝媽媽抬愛,我會的?!笨煽苫氐?。

  梁媽媽走后,梅娘便給可可送來一個小丫頭,山竹,十三四歲的樣子完全沒長開,這種都是作為青樓的儲備,從丫鬟坐起,慢慢教學(xué)的。

  可可實在推不掉,也就留下了。

  山竹眼尖手快的,做事有模有樣,可可也滿意。

  也挑時間給杜娘傳授如何煉制精油,制作胭脂水粉和唇膏。不就是些蒸餾萃取嗎?多簡單的化學(xué)應(yīng)用啊。

  “這些花瓣一定用清水浸泡,里面會有灰塵,所有的工具都要用水煮……”

  可可將工具進行另一番搭建,“然后用瓶子這從管子里流出來的水裝了,用瓶子封好……”

  “這種攪拌慢一點,最后就會成融合成一種細軟的乳……”

  “涼月,這種東西只有一小瓶?!?p>  廢話,提煉,萃取能有多少?要不是沒有工廠,所有得手工制作,我還不自己搞產(chǎn)業(yè)化?留給你們?

  “我們煉制的都是花朵無上的精華,精華自然是稀少的?!?p>  ……

  可可也不藏私接連幾天都泡在香坊,耐心地指導(dǎo),不過,可可最后也難免心力交瘁,化學(xué)的應(yīng)用只因為可可覺得簡單。

  可可給樓里的姑娘上完妝,在房里依次寫下各種配比交由杜娘。反正原理也交給你了,你慢慢弄吧,有問題再來問吧。

  折騰了一天可可也累了,山竹給可可端來水洗澡,可可比較滿意山竹的眼力,不多言不多語的,除了麻溜的干活。

  “山竹,你去睡吧,這里我也沒什么了。”可可躺下道,水汽暈繚從毛孔里漫進絲絲的熱氣,可可舒軟在水里,疲憊漸漸散開,睡意清淺而堅決的襲卷而來。

  朦朧間,聽到一些兵器相戈的聲音,提起散開的神識發(fā)現(xiàn)不是這個方向,可可拋開不管,在水里繼續(xù)躺著。

  睡意沉沉間,可可的窗戶被一道巨力洞開,與之同時一個身影敏捷的躥入,反手關(guān)上門窗,舒了口氣。

  迎接他的是一個急速撞擊過來的木桶,以防萬一弄出過大的聲響,他提腳抵住來勢洶洶的水桶,桶在他勇力一腳下堪堪止住,但是木桶里的水在一腳阻擊下越壁而出,蕩出大片的水花,給他迎面一擊。

  眼見裹著一條絲巾的女子即將開口大叫,他顧不得旁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來,手指閃電般地在女子胸前點穴。

  制住了女子,來人終于放下心來,灌下一杯水,低頭一樣胸前大片的水漬,劫后余生的快感登時消失了大半。頗為怨懟的看向背對而立的女子,旋即他便移不開眼了,他輕輕地吞了吞口水。

  女子的發(fā)松亂的垂著,未做擦拭,水滴匯聚在發(fā)尾串成細流,浸濕后背的紗巾。年輕女子纖細的手臂猶帶晶瑩的水珠,昏暗的燭火里女子背部曲線玲瓏姣好,雖然并不白皙,偏暗的皮膚卻是別樣的美麗且富有彈性。

  被延滯的觀感突然傳到終點,中指食指像是纏繞上化不開的脂香,鬼使神差地他移到女子面前。

  與她身體不同的是,她的臉白嫩又不失肉感,清亮的眼睛也上下打量著自己,她緊緊抓住紗巾捂在胸前。

  “好看嗎?”可可柔聲道。

  男子下意識的回答,“好看?!?p>  等到漿糊的腦袋回過神來,腦袋便被一塊紗巾蒙上系上死結(jié),淡淡的馨香霎時將腦中的神志擊潰,等到他終于意識到剛才腦中飄閃的什么的時候,身體已被床單牢牢的捆在椅子上,接受雨點般的拳打腳踢。

  “讓你看!讓你看!”

  “死流氓!姐姐是你這潑皮混蛋可以看的嗎?”

  “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讓你不學(xué)好!小小年紀竟敢跑到青樓混賬!”

  “你學(xué)什么不好,竟敢偷看姐姐洗澡!”

  “我看你就是無法無天,欠收拾!”

  “我今天替你爹媽好好教育教育你!”

  可可邊打邊罵,一番活動下來身子骨好不輕快!

  “別打了!別打了!”

  “姐姐,別打了!”

  男子慘兮兮的求饒,“爺都流血了!”

  “流血才長記性!”可可罵道。

  “我沒看到什么。”

  “我去!小小年紀還撒謊,明明看到了,你還說沒看到?!笨煽蛇叴蜻厗幔桨l(fā)暢快。

  “好好,爺看到了,你別打了,我鼻血都出來了!”

  可可見紗巾上有一團暗紅,咂舌,喲,真出血了,好吧,那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姑奶奶我也疼,暫且饒過你。

  撕開他頭上的紗巾,瞧著他鼻青臉腫流鼻血的樣,好不滑稽,特有喜感,可可心情莫名大好。

  勾過來一根凳子笑意盈盈的坐在他面前,“說吧,姓名、年齡、職業(yè)、地址?!?p>  男子瞅了瞅這個不過看了眼便兇神惡煞一陣拳打腳踢的‘柔弱’少女,此時的無害溫良和剛才的殘暴兇惡兩相重合,不免心神恍惚。

  “姓名!年齡!職業(yè)!地址!”女子的聲音陡然拔高。

  被可可這么一吼,男子想到今日的狼狽,不免噓噓,眼里漾開撩人的水波,“好姐姐,爺就是借你的地躲躲,真沒想看你,雖然你的確好看。但是你打也打了,也夠了吧,把爺放了吧,爺會記得你的好。”

  “想得美!把你放了,等著你找你的兄弟伙來殺個回馬槍?”可可一拍桌子,做兇狠狀,“快快如實招來!到底有何居心!”

  男子也是有眼力見的,發(fā)覺眼前的女子心情愉悅,其實并不生氣,心中也沒害怕,“本…爺今日見一女子賣身葬父……”

  可可截斷他,好惡俗的橋段,翻了個白眼,給他續(xù)上,“你見她容貌不錯,就轉(zhuǎn)手到這里來買?可是老鴇給的價格太低,你不依,你年輕氣盛,頂撞了梁媽媽,被她的打手殺得躲到本姑娘房里來?”

  “爺是那種缺錢沒品的人嗎?”男子被可可的氣到了,想要拍桌子泄憤,發(fā)現(xiàn)手腳動彈不得,男子的雙眼射向可可,“你給爺解開!”

  可可再次打量了他一眼,點頭,“說得不錯,你的衣物皆是上等料子,這刺繡也活靈活現(xiàn)的……”

  等等,你剛才說什么?可可眼波溫柔起來,“叫什么名字呀?”

  男子沒好氣道,“小七!江湖人稱七公子七爺是也!”

  可可柔柔道,“多少歲了呀?”

  “十七!”

  可可笑得越發(fā)可人,“比姐姐小一歲呢!姐姐今年十八了!”

  “才這么小,就長得這般……”可可的聲音在他顏色豐饒的臉上頓住,“玉樹臨風(fēng),果然少年風(fēng)姿,不同凡響啊?!?p>  七公子奇怪地看著可可瘆人的笑,少什么少!爺今年十七了!早可以娶妻了!

  見可可早已沒了攻擊性,笑得眼睛都扁了!七公子三魂七魄早已歸位,知她所想,卻不道破,“你叫什么名字?”

  “姐姐叫涼月?!笨煽蓪χ吖油读藗€眼波,憐惜的碰了碰他的臉。

  七公子嘶了一聲,躲開可可不知輕重的手,今天流年不利。

  “有人追你哈,那今晚你就安心的在姐姐這里住下,有什么姐姐今晚護著你?!笨煽纱蠼憬闼频呐闹募绲?,“所以,這塊玉佩就當今晚的保護費吧?!?p>  七公子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佩玉不知什么時候落在她手上了,惱了,內(nèi)力一動,弱不禁風(fēng)的床單頓時四分五裂。

  仗著身高優(yōu)勢搶過玉佩,可可跳起來去搶,見她跳起來也夠不著,七公子高舉著玉佩逗貓一般逗她。

  可可繞著桌子追了兩圈追不到,停住,眼睛微閃,推出桌子,撞向得意成小人的七公子。

  七公子被撞肚子,身子微彎,可可趁機搶過玉佩。

  見七公子靠近,可可威脅道,“你別過來,再靠近,我喊人了!”

  不管用,“你再過來,我就摔了!氣死你!”

  “做人得講良心吧,我一片好心讓你避禍,你是不是得知恩圖報?”可可挑眉,“

  孝敬姐姐一塊玉佩也沒什么大不了嘛。”

  “別的都好說,這塊玉佩真不行!”七公子逮住可可,再一次搶走玉佩。

  可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你!窗子在那!你從哪來給本姑娘滾哪兒去!”

  七公子坐下,搖頭拒絕,“那怎么行!今晚爺就在這里歇下了?!?p>  沒撈到上好的美玉,可可意興缺缺,怏怏道,“你活膩歪了?本姑娘的房間豈是你想住就想住?別以為老娘我制不住你!趕緊的,滾!老娘我要睡了。”

  七公子對可可一笑,露出兩個繽紛的臉也擋不住的酒窩,潔白的牙閃閃發(fā)亮,“你怎么解我穴的?”

  可可心神一震,面上不動聲色,維持著無力的調(diào)子,“老娘我天下無雙,就你這不入流的點穴,如何難得住我?”

  “是么?”七公子臉上浮出一份困惑,“可爺沒感到你有無雙內(nèi)力啊?!?p>  說著手指飛快地在可可背上點了四處,這道穴你解解看?

  可可的霎時爆了,揚起手甩了這混蛋四巴掌,你給我去死!

  七公子被可可扇得七葷八素,好一會兒,奇道,“涼月,你這解穴果真不同尋常!你是怎么解的?”

  要是自己學(xué)得了,還怕什么黑屋禁閉?七公子來勁了,非要問個一二,掏出一疊銀票來,“你把你的解穴秘法交給我,這錢就歸你了!”

  可可看著銀票,看看目光灼灼的七公子,掐了拍死他的沖動,最后給了他一個你愛咋地咋地,老娘懶得理你的后腦勺。

  七公子轉(zhuǎn)到可可身前,期盼道,“涼月,這錢就當是我的定金,要是我學(xué)會了,我給你翻倍!”

  可可苦大仇深的看著眼前熱烈的花臉,死土豪,給老娘滾!不要你給我翻倍!你只需要給老娘翻跟斗,從老娘的窗子翻出去!

  以為可可不滿意,七公子咬咬牙,從懷里拿出那塊玉佩,“爺我說話一言九鼎,你要是信不過,這玉佩我先押你這兒,你放寬心,我一分錢都不會少你的?!?p>  可可郁悶了,“這不是錢的事。”

  面無表情的鬼扯,“跪了祖師爺,獨門秘法,概不外傳?!?p>  見他還欲爭取,可可憂傷地吞了口血,“違誓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p>  自己推了那疊厚銀票,才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可可神情微變,發(fā)覺道長廊傳來微不可察的腳步聲,給七公子使了個眼色,有人來了。

  七公子不明所以,下一刻,他也聽到聲響,看向可可的目光多了一絲佩服,果然獨門妙法,比自己更快一步察覺有變。

  手指彈滅燭火,飛快地掀開床被,側(cè)躺向里。

  可可嘆了口氣,迅捷的收起銀票,將破碎的布片扔向墻角。抓他起身,按進木桶里,將白天帶回的花瓣撒下。

  輕手輕腳地推開窗戶,翻身進來一個黑衣人,入眼便是羞怯的裹著紗巾的出浴女子,驚恐地靠著木桶,怕驚動人,他手腕一翻,一塊石子打向可可的穴位。

  可可眉頭緊皺,姥姥的!雖然點不了穴,但是痛啊!

  黑衣人飛向床邊,見空無一人,向床下探去,四下打量,翻箱倒柜四處搜查,并未找到,再次翻窗而出。

  看來這窗子有毒?。《笺@窗子搞神秘!

  七公子從水里翻出來,喘了幾口氣,“哎呀,憋死我了?!?p>  看向可可,發(fā)現(xiàn)她手指穿梭,快速的系衣帶,嗤道,“別系了,看不見了,爺又不是采花大盜?!?p>  再說不過一眼,就給爺照臉招呼,你就是個天仙爺現(xiàn)在也提不起興致了。

  “什么語氣?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過完河就拆橋???”可可瞥了他一眼,“這個時候老娘大叫一聲,你還得玩完!”給我老實點。

  “你這小小年紀,不要仗著自己有兩個臭錢,就為非作歹,四處招惹人??磥淼亩际切┦裁慈?!一個指頭碾死你!”可可罵道,揉揉胸口,疼死老娘了。

  “算了,本姑娘人美心善的,今晚你就在這里歇一晚吧,天亮之前給我翻窗滾蛋。”說完癱倒床上。

  七公子四下一掃,“你人美心善?那爺我睡哪?”

  沒人解答他的疑問,床上的女子恬靜的睡著,淺慢的鼻息給暮夜平添了幾分柔和,微闔的眸子交疊著纖長的睫毛讓少女似有平緩一切喧噪的美好。好似剛才的蠻辣是他的一場錯覺。

  七公子的靜靜看著,像是入魔般,手緩緩的靠近女子的睡臉將要靠近時復(fù)又頓住,不想擾了著這份寧和驚醒出另一個沉睡的涼月,亦或者攪了此刻的夢境。

  被褥微動,女子朝里側(cè)了個身,不見女子嬌好的顏,七公子略顯失落,呆呆的坐著。

  一陣冷風(fēng)吹來,他打了個寒戰(zhàn),鼻尖一癢,一個磅礴的噴嚏蓄勢待發(fā)。床上的女子翻身,眉心蹙著,似不安穩(wěn)。七公子鋒利的牙齒切向下唇,一股鐵銹味襲來,堪堪熄滅了一個臨爆的噴嚏。

  七公子小心翼翼的舒了口氣,唇瓣上的刺痛讓他多彩的臉皺在一起,大人誠不欺我,今日果然是血光之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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