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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影映花臺

第五章 相近遙相望

冥影映花臺 夢蓮清 6045 2020-03-05 01:49:21

  可可走得很瀟灑,大有揮揮衣袖,不留戀一絲云霞的味道。

  林深霧重,路徑四通八達(dá),延轉(zhuǎn)曲折。林中的夜來得急,不一會兒,太陽最后一縷光輝便收斂干凈了??煽筛泄倜翡J,夜間視力絕佳,不然也不會那般輕率的從匪窩里連夜奔逃。這也是為何走得毫不拖泥帶水的重要原因。

  一邊走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走的路似乎不對,可可有些不確定,因?yàn)樯仙降臅r候有黑大帥在,自己被風(fēng)一樣的黑大帥閃了眼睛,對于路徑卻是沒有過多記憶的。沿著險惡曲繞的路徑東繞西繞,可可越走越?jīng)]有方向感。一個時辰過去,可可發(fā)現(xiàn)這座山實(shí)在太大,也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了。

  可可想到君沉珩的話,尋思著自己身后沒有追著喊生叫死的匪徒,也沒有什么特別緊急的事,索性也不再浪費(fèi)眼力辨方識位,決定在山上將就一晚算了。

  可可射下一只野雞,又摘了一些野果。中午并未吃多少東西,幾乎又奔逃一了下午,可可感覺到肚子空得不行。

  就著一處山泉清理干凈,可可的廚藝倒是沒話說的,因?yàn)榻?jīng)常在野外生存,受不了沒滋沒味的干澀味道,總想方設(shè)法的讓食物美妙一點(diǎn),一來二去倒是弄出一手不錯的手藝。

  將雞切成小塊,涂抹上果汁,又敷上雞的內(nèi)臟油脂,用樹葉裹緊,再裹上一層泥糊。架起大火來烤。這樣弄出來的肉酥軟細(xì)嫩,妙不可言,要是真是直接放在火上,雞肉會變得又焦又苦,吃著跟嚼蠟查不了多少。

  燒了幾輪柴禾,感覺差不多了,敲開雞肉的覆著的外殼,鮮嫩熱騰的雞香撲面而來,咬下一口,可可滿足地嘆了口氣。好久沒吃到如此美妙的滋味了。

  感到這是自己莫名其妙到這里后吃得最愜意的一次了,美中不足的是沒有酒,要是再來一瓶美酒那滋味再好不過!

  吃完一個雞腿,可可舔舔手指,將吃完的雞腿向一顆粗壯的樹扔去,準(zhǔn)頭似乎不好,沒中,擦過樹皮跌在落葉里,地下潮濕,骨頭落下沒什么聲響。又啃干凈兩顆野果,把果核也扔過去,這次中了,不分先后的發(fā)出聲咚響后向一個方向反彈出去。

  像有蝴蝶飛過,空氣中出現(xiàn)微不可察的衣袂游浮的聲音,一個人從樹影后出來。他的白衣映著火泛著令人舒服的柔光,面容溫和,嘴角含笑,溫暖地像是赴好友宴會般帶著親切。既然發(fā)現(xiàn)了,隱藏也就沒必要了。

  “君公子,真巧,我們又見了。”可可抬眼看向他熟稔的招呼,一手撕著雞肉津津有味吃著,一邊感慨似的嘆息道,“公子你我萍水相逢,卻又如此穿黑越林披星戴月地長途相送,不過公子此般含蓄,想必以往被公子送過的姑娘只道公子冷血無情,卻不知公子實(shí)乃義重情深。這要是傳出去了也不知會惹多少女子芳心相付呢?!?p>  君沉珩忽略掉可可對他跟蹤的嘲弄,不緩不急地坐在可可對面,贊道,“朗小姐,雞肉做得不錯,光是香味便是令人食指大動。”

  可可點(diǎn)頭,笑道,“這個我知道,不過,像公子飲茶食露的高雅之人,能得公子稱贊,這山雞得修幾輩子的福分啊!”

  你喝了半天茶水,饑腸轆轆,腹中空空,現(xiàn)在不好受吧。

  “朗小姐誤會了,飲茶再如何窮天人之道,到底也是水罷了,所有的甘芳也是列在果腹之后的?!?p>  “君公子地意思是餓了嗎?”可可有些苦惱,“那怎么辦呢?這只雞肥美汁多,不過,我吃得完的?!?p>  可可說道做到,開啟一派吃播模式,哪怕是一根草也被她吃出十八般滋味,愣是一根雞毛也沒給君沉珩。

  君沉珩瞧著可可浮夸地吃完了雞,笑意朗朗,“朗小姐,你吃得如此香甜,對于一個只喝了茶水的人來說,看著真是又是享受又是折磨啊。”

  可可收斂了夸張的吃播,冷聲道,“我故意吃給你看的,行了,你也別故意在那里逗我開心了,說吧,你到底想要在我這里得到什么?”

  “朗小姐說笑了,君某是真的擔(dān)心姑娘安全!”

  可可哂笑,“你擔(dān)心我安全,告訴我前路不通,又不請我留宿,感情這見不著出路的林子是君公子家的后花園,無兇又無險?還是覺得野獸都是瞎子,對我這個美食視而不見?”

  君沉珩對著可可不輕不重地說,“朗小姐,君某相信,這片林子對你來說是你的花園,但是若是到了昌平,人比野獸更兇猛的。”

  他抬起眼看著可可,偏淺的眸色里是懶洋洋的柔光,可說出來的話卻帶著銳利的鋒芒。

  “被人追殺,可是他們連你的衣服都沒碰到,朗小姐本事在下佩服,朗小姐,你是誰?”

  “朗小姐身手了得,若是修得渾厚內(nèi)力,江湖中怕是沒有幾人是朗小姐的對手。朗小姐師從何處?

  “但是朗小姐,大月國的女子都不及你的英姿,那么朗小姐從何而來?”

  “君某自信自己并未弄出聲響驚動你,朗小姐如何發(fā)現(xiàn)我的?”

  “朗小姐,現(xiàn)在回到昌平,想必被你甩掉的人會對你很感興趣,你要到哪里去?”

  君沉珩未回答可可的問題,撇開虛假的笑意,認(rèn)真地對可可發(fā)出犀利的疑問:你是誰,從哪來,到哪兒去的從古至今都悠遠(yuǎn)而深奧的哲學(xué)問題。

  君沉珩說完,笑意盈盈地盯著可可,卻又堅決地不讓她回避。

  可可也盯著他,半響,開門見山,“我喜歡關(guān)注現(xiàn)實(shí)利益,告訴你,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要的一切?!泵髁恋幕鸸鈶?yīng)在他眼中,光華迷離,明暗交替,眉梢眼角帶著一絲朦朧的淺笑,慵懶中許下王一樣的承諾。

  “口氣很狂,若是我想當(dāng)皇后呢?”可可看著他眼睛,笑了一下,帶著說不出的譏誚。

  “未嘗不能,你要看是那個國家的王。但是我不保證你當(dāng)上皇后之后的具體壽命?!本羚裉裘?。

  “那我要是要當(dāng)你的夫人呢?”可可盯著他,眼底閃過一抹詭譎。

  “榮幸之至。”君沉珩淺笑。

  “當(dāng)你的夫人我能活多久?”可可問道。

  “在我死之前?!本羚裥Φ?。

  “那你能活多久?”可可看向他,“如果我嫁給你,你的壽命卻只有三天,你的承諾對我而言不比謊言惡毒。”

  “朗小姐,這個答案在我死之前我才能真正知曉,如果我現(xiàn)在就知道,相信我對你而言不具有夫君的意義?!本羚窨粗煽?,瞳孔中跳著搖曳的火光,明亮得恰到好處,既不暗淡,又不灼人。

  “不管你知道還是不知道,你都對我不具備夫君的意義。”可可手搭上左腕,抬起輕輕地攏起掉落的碎發(fā),“我的夫君需得是天下一等一的貴族!”

  可可看向君沉珩道,“所以,你不必是我的夫君,我也不會是你的夫人,名義上的未婚妻綽綽有余,不必當(dāng)真?!?p>  “我是朗可。”

  “從父親和母親必然的愛意中意外而來。”

  “之所以發(fā)現(xiàn)你,是因?yàn)槟愕挠白記]有收起來,讓樹影濃稠了三分?!?p>  “師從父母親的朋友?!?p>  “將到您的府上去?!?p>  “朗小姐,你的答案跟你的人一樣?!本羚裱壑械男σ饧由?,吐出了后半句,“清新別致,雅麗脫俗?!?p>  “既然如此,你要收回我想要的一切嗎?”

  “君某說出的話不反悔。”

  “那么擊掌為約。”可可向君沉珩伸出手。

  君沉珩溫潤的眼底掠過一抹訝異,像是光意外地穿過深潭給人瞬間的清澈,浮光掠影后又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倒云映木,他緩緩向可可伸出手。

  可可向前拍去,兩只手貼合在一起,一觸及分。

  “我這人呢胃口不大,不會提讓你為難的要求,君公子大可放心?!笨煽煽刹幌『蹦愕谋WC!我堂堂尊貴的朗氏之女豈會稀罕你的保證!人心易變,更何論毫無約束的諾言!所有信以為真男人諾言的女人都落成了可憐。

  “一等一的貴族是皇親國戚?”君沉珩出聲問道。

  “不是?!笨煽蓳u頭,“比皇親國戚更高貴的一種?!?p>  “那你是嗎?”

  “自然是?!笨煽尚σ庥目粗羚?,烏黑的瞳仁中閃過晶瑩的光芒,“沉珩,可兒不想在這里過夜呢?!?p>  君沉珩的溫潤出現(xiàn)一瞬間的凝滯,良久后才緩過來,嘴角浮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沉珩記住了。”

  “沉珩,你真好!”可可低著頭,快速地對著君沉珩嬌羞地一眸,低頭從火里挑出個東西,提給君沉珩,柔聲道,“沉珩,這是可兒專門為你留的,一只雞腿。”

  “可兒有心了。”君沉珩嗓音在夜色中越發(fā)溫厚醇和,目光柔軟,笑意漸深,優(yōu)雅地剝開被層層掩蓋的雞腿,嚼著雞肉,贊道,“可兒的廚藝妙不可言,沉珩好福氣。”

  君沉珩吃完,手伸向泉水的方向,一道泉水像是受到了召喚,精靈一樣歡快的在他雙手間游動,頃刻,那道泉水像是被他逗弄的畫眉一樣跳完了舞,叮咚一聲落回原處,未濺起一絲水花,而他的手在夜色掩映中骨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

  好吧,黑大帥認(rèn)可的主子又怎會真的是一腳就被踹翻的草包!君沉珩你果然厲害!可可微微一笑,眼中光芒閃動:沉珩,你會給我你能給我的一切是吧。

  君沉珩向可可靠近,在可可身前一步停下,眉眼含著溫柔的笑意,手輕輕地拂向可可略顯圓潤的臉。

  可可烏亮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他,對他入戲的樣子心生佩服,在他手觸碰到臉之際醒轉(zhuǎn)般微微側(cè)開。君沉珩的手輕風(fēng)一樣撫過,可可的臉傳來一片輕柔的觸感,停在可可眼前,赫然是一羽暗紅的翎羽,他噙著笑輕柔地說了一句,“我的可兒這樣好美!”

  君沉珩的聲音柔和,似初雪晶瑩美好,落在手心轉(zhuǎn)瞬融化,卻又在人傷憐漸起時在心房里悠悠沁出暗香般的涼意,可可一瞬間陷入麻痹。

  他突然向前一傾,俯視著可可,柔軟的長發(fā)垂落,撫過可可發(fā)絲,像一雙柔軟的手輕柔地捧著可可的臉。

  身子被淺淡的茶味襲繞,發(fā)現(xiàn)瞳中漸漸放大的人影,可可背后凜然生出一股涼意,面上快速浮出一抹笑意,足尖旋轉(zhuǎn),手指沿著他的手花一樣滑過,隨后搭著他的左肩,將一片輕柔的羽插進(jìn)他的發(fā),湊著君沉珩的耳朵低語,聲音低啞魅惑,“沉珩,你不比可兒差呢?!?p>  說完退后兩步,似笑非笑地看著君沉珩,暗暗揉了揉反酸的腹部。

  君沉珩莞爾,伸展手臂,可可像被絲絲縷縷的線網(wǎng)縛住了般不容抗拒的牽拉進(jìn)君沉珩的臂彎,下一刻,可可身子一輕,已經(jīng)被帶著在夜空下飛行。

  君沉珩的速度很快,可可似乎像他發(fā)絲里的羽般不帶重量,帶著可可亦好像在清晨的花園不徐不疾的漫步。

  君沉珩身上的茶香悠悠地漫進(jìn)可可的呼吸里,可可所有所思的看著他。

  他側(cè)臉的線條柔潤,沒有一絲突兀的棱角,像是不可多得的暖玉,擁有溫潤的舒適的光。讓人止不住的心生親近。

  可可心里浮現(xiàn)出一個人-朗夜,他寡言沉靜,臉上長年沒有多少表情,每次見到自己也是愛理不理的樣子。可是可可知道每次自己圍著他嘰嘰喳喳或跟他一樣安靜的時候,他是高興的,因?yàn)槊慨?dāng)這個時候他依舊沒有表情的臉會變得無限柔軟,冷硬的線條像被修飾過般美好柔潤。

  垂下眼簾,掩住其中的復(fù)雜。

  掠過黑黛的群山鱗次櫛比的房屋,君沉珩落進(jìn)一處院落。

  “可兒,你先住在這兒,若有什么需要,司靜會給你處理?!本羚窠淮?。

  可可有些累了,眼中有些松弛的睡意,掃了眼,院落東西兩處廂房,北邊是主屋,南邊倒屋,典型的四合院風(fēng)格,獨(dú)立性很強(qiáng),可可滿意,皺了皺鼻子,打了個呵欠,“我要睡了,你隨意?!?p>  推開一間房,倒在床上不動。

  沒過一會兒,一行刻意放低了腳步聲在長廊中響起,最后停在了可可門外,叩擊三下??煽砷]著眼睛不耐煩的道,“所有事,明天再說,我要睡了?!?p>  一道年輕略顯沉穩(wěn)的聲音在門口響起,“朗小姐,我們伺候您更衣洗漱,我們進(jìn)來了?!?p>  五個比可可年略小的丫鬟圍在可可床前,一個散開可可的發(fā),要幫可可梳發(fā),另外兩個擰著毛巾一個向上,一個向下……

  可可猛地睜開眼,攝人的眼神毫無內(nèi)容的籠罩給自己妥帖照顧的人,一個鯉魚打挺,驚坐而起。

  一群丫鬟被詐尸一樣的可可嚇到了,停下手中的動作。

  可可被人打擾擺弄的不虞之色斂去,瞬間被一抹和善的笑意取代,“大家辛苦了,都這么晚了,不必麻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p>  “姑娘,這怎么可以?這是司管家親自交代的事,這是奴婢們該做的,還請姑娘配合,我們很快就好?!睘槭椎拇笱诀吖Ь吹氐?。

  見她油鹽不進(jìn)拿什么管家說事,可可收起敷衍,扯過她們手中的物件,快速地洗漱完,整個不到五分鐘,拭凈腳上的水珠,拉起被子蒙住頭嚷道,“我要睡了,你們趕緊離開,再耽誤本姑娘睡覺,告訴你們,老娘立馬殺到君沉珩床上去!”

  幾個丫鬟像是被雷給劈住了一般,焦在當(dāng)場,好半響,才收拾東西退出房間,幾人依次退出,詭異的是她們面上盡是夢游般神色,像是被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攝住了魂魄。

  清晨,大丫鬟又領(lǐng)著一路丫鬟進(jìn)到可可房間伺候可可起床梳妝,可可咬著牙,擠出讓自己牙酸的溫柔笑意,跟她們好說歹說,總算讓她們從此不要給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級別的照顧,除非自己殘廢了。

  并知曉了她們的名字:麥子、花生、青棗、菜花、豆豆,很生活的名字,多念幾番下飯不錯。

  君沉珩是逸王,這處院子是落英齋。

  可可吃完飯,便在院子里隨意的牽拉身體,在一眾下飯菜眼中可可身體彎出不可思議的幅度。

  不一會兒年輕的男子領(lǐng)著一群人來到落英齋,給可可恭敬地行禮道,“朗小姐,這些都是用得著的日常用物,這些丫鬟們就在這里伺候姑娘,有什么需要交代給麥子,卑職定當(dāng)妥善安排?!?p>  他身形偏瘦,身著一件暗灰的衣裳,看起來略顯普通,可是一雙眼睛卻是和年齡不符的老練和沉穩(wěn)。他便是逸王府上的大管家-司靜

  可可不客氣地提出要求,“那可可先謝過了,趁著司管家在這,那就先不麻煩麥子了,我需要一套書房用品,盡可能地多弄一些書,不分淺顯和深厚,只要你能找到的我都要?!?p>  可可現(xiàn)在差不多文盲水準(zhǔn),毛筆字雖還不錯,但是也沒寫過這樣集抽象和形象于一體的文字。

  司大管家效率頗高,下午便給可可運(yùn)來三車書籍,有竹簡有線裝書,分門別類地立在書架上。

  可可眸光上下一掃,找出啟蒙書籍和字典,開啟了自己的脫盲生活,攤開紙張,一遍又一遍地臨摹鬼畫符一樣的古文。

  沒法不讓可可郁悶,別人穿越時空莫不是詩詞歌賦樣樣接通,自己卻是成了一個跟目不識丁相差無幾的文盲,認(rèn)識的簡單幾個字還是能看不能寫!只能偷偷躲在書房里看書認(rèn)字!不然以后混跡江湖很可能出現(xiàn)被人賣了還在那里傻兮兮數(shù)錢出洋相,真要是這樣,可就是丟盡朗家十八代老祖的臉了。

  寫下記憶中遒勁有力的四個字,原來君沉珩山上的別苑是聽云別苑,亭子是觀海亭。

  云??澙@,仙家別苑,這皇帝的兒子裝逼規(guī)格絕非凡俗人等可比。

  可可認(rèn)字速度很快,一個星期便能夠認(rèn)下大多數(shù)的文章,不懂的標(biāo)記出來,反復(fù)的寫,聯(lián)系現(xiàn)代漢字,觸類旁通的,一個月過去,看書對可可而言基本沒什么障礙。只是在寫的時候時一不留神還是會慣性的寫出幾個現(xiàn)代漢字,在一紙古董字面前尤顯卓爾不群。

  與此同時,君沉珩身邊,麥子一五一十地跟君沉珩描述可可的動態(tài)。

  “王爺,奴婢趁朗小姐睡著的時候取出三張她寫的字,奴婢每次給姑娘送飯?zhí)硭臅r候,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寫字,她說寫字最能修身養(yǎng)性,其余的時間就是看書,那些書差不多都看完了,偶爾的時候也畫畫,她只畫了一副,那畫……?!丙溩诱f到這里突然停下來,好似言語貧血了,對于畫的描述變得蒼白起來了。

  君沉珩抬眼看向遠(yuǎn)處,復(fù)又輕輕閉上,靜靜地等她的下文。

  麥子努力地組織語言,好半天后才道,“那副畫中的男子特別的怪異,頭發(fā)很短,五官像是刻出來的似的,不對,他是整個人都像刻出來的,而且好像活得一樣,非常地奇怪,可是仔細(xì)看,還是非常好看的,跟王爺一樣少有人比得上?!?p>  “她看書的順序呢?”

  “《蒙訓(xùn)》、《太師論》、《長庭史集》《諸國風(fēng)俗論》、《國志》、《草木集》。”

  “生活上呢?”

  “朗小姐起居生活這些都不讓奴婢們過于插手,奴婢只需按時將飯菜送到她書房里即可,她每天絕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書房中,除了早間鍛煉半個時辰的‘瑜伽’”

  “吃呢?”

  “她喜歡喝白水,吃得跟我們都差不多,胃口很好,比較愛吃肉?!?p>  “你覺得她怎么樣?”

  麥子低著頭,思索了一番,“伺候朗小姐毫不費(fèi)力,她很會照顧自己,是個很讓人放心的人,但有些不拘法度,出人意表?!?p>  “那天,朗小姐睡覺,她不滿奴婢們打擾,出口就是……”

  “什么?”

  麥子用比尋常快了兩倍的語速平板的念道,“耽誤本姑娘睡覺,告訴你們,老娘立馬殺到君沉珩床上去。”

  君沉珩眉毛一揚(yáng),不自覺出現(xiàn)女子著惱咬牙發(fā)狠的模樣,不由莞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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