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zhàn)爭也應該結束了。
“櫻小姐!接下來就拜托你了!”
久坂玄瑞用力擋開面前的士兵,朝我大聲喊道。自古攻城往往需要三倍以上的守城兵力才能夠攻破,以目前的長洲軍隊來說,確實有些勉強了。
我輕輕閉上了眼睛,四周景物的顏色逐漸變得灰白,時間仿佛停滯不前一般。
煉獄劍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能夠將我心中所想象的力量凝結為實質釋放出來。能夠凝結成為能量光炮,甚至能夠遲緩周圍的空間。
有如此厲害的劍為何不自己使用?難道說近藤勇是將我作為自己的唯一傳人看待,這才將這把劍傳給我?
土方歲三應該都不知道有這把劍的存在吧?
如果我?guī)椭L洲軍隊的話,近藤老頭兒應該會很失望吧?
我咬了咬牙,長洲軍隊或許能夠帶給人民幸福的生活,或許能夠讓整個國家走向正途,但是這和我們新選組有什么關系?
在幕府覆滅的那一瞬間,新選組就會隨著幕府這顆大樹的坍塌徹底湮滅在歷史的塵埃中。近藤老頭兒這么相信我,我絕對不能……
“櫻小姐!拜托你了!”
“啊啊啊!好煩吶!都給我去死!”
墨色的劍光沖破空間直朝城墻撲去,因為我自身意念而形成的灰白色空間隨著劍光的擴散而破碎。
破碎的不僅僅是灰白色的空間,沿途的一切物體都隨著灰白色空間的破碎而化為點點熒光飄散在周圍。
空間崩壞。
世界恢復原來的樣子,時間再次流動,然而隨著灰白色崩壞的碎片卻再也沒有辦法恢復原狀。
沿途盡皆為死去武士的身體殘肢,空氣中依舊彌漫著特別的,難以忘記的味道。城墻被剛才的光炮轟出了一個大洞,搖搖欲墜。
守城的武士忘記了思考,被前行的長洲武士不斷斬殺。
“快跑!她……她是妖怪!”
面對無法解釋的現(xiàn)象,也只能用妖怪這個詞來形容了。
一劍斬破城墻,這樣的力量哪怕是在傳聞中都不曾出現(xiàn)過吧?
守軍的心志已經(jīng)徹底亂了,他們忘記了抵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邁著兩條腿瘋狂逃跑。
畢竟,人怎么可能打得過妖怪呢?
斗志徹底渙散的軍隊只是一盤魚肉罷了,哪怕只是根本沒有習武的百姓都可以輕易追著這群人殺。
這已經(jīng)不再是戰(zhàn)爭,而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戰(zhàn)爭已經(jīng)沒有懸念了。
我收起了煉獄劍,或許是因為剛才的疲勞過度,身體有些支撐不住了。
“櫻小姐,是最近太累了么?”
“久坂玄瑞大人,我生前殺了這么多人,死后一定會下地獄吧?”
久坂玄瑞愣了一下,隨后笑道:“櫻小姐殺的都是該殺之人,神明庇佑你還來不及呢,怎么會下地獄呢?”
“久坂玄瑞大人就不必安慰我了,他們也都是在軍隊混口飯吃的人,又怎么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呢?”
我笑著揮了揮手,自己的手臂似乎愈發(fā)沒有力氣,就連伸手揮動都需要耗費幾分氣力。
只有在揮劍的時候才不會有這種無力的感覺?;蛟S是煉獄劍將我心中想要戰(zhàn)斗的意志化為了實質,從而支撐我破損的身軀戰(zhàn)斗吧?
“櫻小姐……你想過如果勝利了,我們要去做什么嗎?”
久坂玄瑞笑了笑,道:“我們這些鋒銳的劍芒,在即將到來的和平時期可用不上啊……你有想過和平時期,你會做什么嗎?”
“和平時期么……?”
我苦笑一聲,道:“和平時期我一個女子又能做什么?正因為是戰(zhàn)爭時期我才成為了一名武士,如果是和平時期的話,那我有再高的天賦都不可能成為武士,只能夠學一些女兒家學的東西,嫁給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罷了。”
“如果是和平時期,我一定要讀萬卷書入朝為官!”
久坂玄瑞高聲道,隨后瞥了我一眼。
“然后找一個和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樣的漂亮女孩子過一輩子……”
“嘛,算啦,反正我絕對活不到和平時期啦!就我這個身體,應該只能活幾年了吧?”
“櫻小姐可千萬別這么說,雖然櫻小姐患有疾病,但是自從到我軍中未曾發(fā)過一次病癥,或許櫻小姐的病癥有些好轉呢?”
“久坂玄瑞大人可別給我太高的期望了,這種病怎么可能治得好?最多只是多活幾年而已?!?p> “櫻小姐……”
久坂玄瑞無話可說。本來便是絕癥,治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久坂玄瑞從未聽聞有人得此絕癥能夠治愈。
所謂的西方也只不過是安慰人的借口罷了。
“嘛,正是因為我活不了多長時間,所以才要在我活著的時候多做一些事情,在歷史上留下我的足跡。他們能活百年又怎么樣?千年之后還有敬仰著我的孩子?!?p> 人的生命才有多久?最多不過百年而已。但人們創(chuàng)造的歷史有多久?這恐怕就沒有辦法用時間來衡量了。
只是,哪怕我的名字被后世人記在心里,應該也是以殺人鬼的身份吧?
“如果能夠名垂青史,那自然是再好不過。只是想要讓后人記住自己的名字難如登天,從古到今有多少人,記載史冊上的只有那么幾個而已?!?p> 久坂玄瑞哈哈一笑,道:”這些都只不過是虛名而已。要我看來,我寧愿在我活著的時候及時享樂,等到死了之后就什么都享受不到了?!?p> ”久坂玄瑞大人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卻選擇了最為艱難的一條道路呢!“
”艱難?“
久坂玄瑞握緊了拳頭,道:”享樂可不只是有好酒美食??!我看著那些百姓開心的笑容我就開心,真正讓我感覺到開心的并不是美酒,只有有兄弟在身邊,莫說是美酒,哪怕商販在里面兌了五成水我也喝得痛快!“
我輕輕一笑,不置可否。
……
“用力點!沒吃飯嗎?手臂再伸直一點!繼續(xù)!”
土方歲三看著自己面前揮劍的兩個人,忍不住再次想起沖田總司。
她是從哪里找到這么好的苗子的?尤其是這個大石鍬次郎,力氣大也就算了,耐力好像也非同尋常。已經(jīng)揮劍上千次了,胳膊依然能夠正常揮動。
土方歲三甚至不知道他的極限究竟在哪里。還是說怪物和怪物之間會互相吸引么?
開什么玩笑?這樣的好事為啥不帶上自己一份?
那個神秘的女人和男人土方歲三也已經(jīng)聽說了。那種力量土方三歲有些不敢相信。
開玩笑,現(xiàn)在都快要步入新社會了你跟我講有人能夠空手搓火球誰信?。磕阋詾槭亲兡g呢?
但是如果是永倉新八說的話,倒是也不用急著否定。畢竟永倉新八老實的有點過分,應該不可能說謊話。
這樣一來,應該就是一些方士用一些不入流的幻術擾亂了永倉新八的心神,才讓他看到了一些難以用常理來形容的幻象。
自己命新選組找遍了整個京都都找不到紅頭發(fā)的女人。長發(fā)及腰的武士倒是有很多,但偏偏是太多了,反而找不到。
自從沖田那小丫頭說自己喜歡那樣打扮的武士之后,也不知道為何,這個消息幾乎整個京都的武士都知道了。從此以后只要是上街,必定會有一堆身著白衣,長發(fā)及腰的人手中握著一把武士刀,是不是武士尚未可知,這幾日整個京都的木刀都已經(jīng)脫銷了。
那種人應該非常顯眼???怎么就找不到呢?
“土方歲三大人,我真的不行啦!”
“忍著,直接趴在地上我給你抬回去!”
“emmm,是!”
土方歲三擺了擺手,既然小丫頭不在,那自己就幫小丫頭把自己手下的兵管好,等到小丫頭回來一定會感謝自己,到時候就……
嘿嘿嘿……想想就有些小激動呢!
“永倉新八,你就看著大石鍬次郎和原田左之助練劍,我且出去辦個事,他們如果倒在地上的話還麻煩你把他們抬回去?!?p> “不是吧土方老大?我身體還沒好,現(xiàn)在還坐輪椅呢!土方老大!土方老大?”
然而永倉新八話還沒說完,土方歲三早已經(jīng)一溜煙跑出去了。
而面前的大石鍬次郎終于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等一下!土方老大!土方老大?大石鍬次郎他撐不住了,我真的站不起來??!土方老大?土方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