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只洛回來了!
從鄉(xiāng)下老家回市區(qū),一回江城市就直奔市局,他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不敢有絲毫怠慢,來到局里的審訊室后,丁來兵才開口詢問,他就主動坦白所知道的線索。
一聽說有突破性進展,塵默、何鐵的呼吸紛紛粗重了幾分,臉上都躍出一絲笑容。
何鐵抬頭看了一眼塵默,嘴角帶著一絲難以抑制的笑意,回問丁來兵,“什么線索!”
“馬只洛去機場押送鉆戒的來回路途中,由于自身是狙擊手退役,所以發(fā)現(xiàn)有人在遠處利用望遠鏡監(jiān)視他們,由于監(jiān)視者沒有對他們動手,所以馬只洛才沒有把此事放心上?!倍肀统恋馈?p> 作為押送的保鏢,只要歹徒不對他們進行搶劫,馬只洛自然不會主動去招惹敵人。
“你立刻帶著馬只洛去追查這條線索,說不定能找到他們窩藏的老巢。”何鐵激動道。
這幫歹徒,肯定料想不到,他們監(jiān)視馬只洛的時候,會被馬只洛發(fā)現(xiàn)。
槍手!
看來,馬只洛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反偵察的能力很強。
“不,我們一起去?!?p> 塵默立刻打斷了何鐵的話,嚴肅道:“我們目前知道的線索,都是兇手有意留下來的,他們知道我們會沿著這條線索一直追查下去,而馬只洛這條線索,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的,也就意味著,無意中留下來的線索最為致命,兇手抹除不掉無意中留下來的線索,所以這條線索,目前才是我們的主線索,我們極有可能,能通過這條線索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老巢,甚至找到被綁架的管欣怡。”
“不錯,是這個道理!”
何鐵瞳孔放大,露出熠熠之色,覺得塵默說的有理,“來兵,你把地址發(fā)給我,我們立刻趕過去,半路上會合,開私家車去,不要打草驚蛇?!?p> 通話結(jié)束后,何鐵的目光落在身邊這兩個警官身上,“事情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交通局的發(fā)來線索,現(xiàn)在交給你們?nèi)プ凡椋邢⒘⒖虆R報給我。”
兇手故意留下太多的線索,目的就是為了擾亂警方的視線,魚目混珠。如不是馬只洛提供了重要線索,塵默跟何鐵,也只能沿著兇手故意留下的線索一路追查下去。
在部隊當過兵退役的馬只洛,知曉案情的嚴重危害性,見到何鐵、塵默時,立刻帶著他們來到當日從機場押送鉆戒的公路被監(jiān)視的地方。
身材健碩,雙手滿是粗繭的馬只洛,相貌平平,看起來很不起眼,留著一頭短發(fā),雙眸沉穩(wěn),渾身散發(fā)著一種成熟而冷靜的氣勢,指著邊上的一處巖石上,低沉道:“就是這里?!?p> 這是一處小山坡,坡頂上有一塊三丈方的巖石,塵默繞了一圈,看到上面有很多的足印跟煙頭。
“以槍手的角度來看,這是一處絕佳的高處狙擊角度與監(jiān)視角度,我推斷,監(jiān)視我的那伙人,來頭不小,弄不好也有當兵經(jīng)驗,要么就是雇傭兵……”馬只洛凝眉道。
他曾是狙擊手。
雖然從部隊退役了,可掌握了的狙擊技術(shù),已深入腦海,烙印在肢體內(nèi),就算過去了幾年,甚至十幾年,都不會輕易忘記。
塵默邁步站在了巖石上,極目眺望,正好可以看到遠處的機場,沿著一條筆直的公路,直達市區(qū)跨護安保公司的金城大廈。
“兇手選擇這個地方監(jiān)視你們,不是隨隨便便的。”收回目光,塵默心里已有了算盤,轉(zhuǎn)身看著何鐵,沉吟道:“兇手的老巢應該就在這附近,而且能監(jiān)視到金城大廈的地方,希望這幫人還沒逃離……不過我推測應該還沒有,畢竟安全的藏匿之處并不多,特別是他們現(xiàn)在還綁架了管欣怡?!?p> “那還等什么,立刻去排查,救人要緊?!焙舞F覺得塵默說得有理。
城西區(qū),金城大廈的街對面五十米遠處,有一處尚未被開發(fā)拆遷的城中村,這里是一片居民樓,其中正好有一棟民樓,七層半高,在城中村顯得非常顯眼,可謂是鶴立雞群。
站在金城大廈樓下,塵默抬頭眺望,一眼就看到了這棟樓。
“應該就是這里了?!币慌缘鸟R只洛,也一眼鎖定了這棟樓,也就是這棟七層半的居民樓,正好可以利用望遠鏡監(jiān)視到金城大廈七層的跨護安保公司。
“包剿!”何鐵臉色凝重道,說這話時,內(nèi)心憋著一股勁兒,拳頭都緊緊的攥著,發(fā)出咔咔咔骨骼摩擦聲。
憤怒!
何鐵的心中其實一直憋著一股怒火。
話落,四周的警察,紛紛朝著城中村趕去,呈四面八方之勢包裹住這棟居民樓,同時還有更多的民警,從附近的派出所支援而來,盡最快的時間,把此地的道路車輛與居民清空,以免發(fā)生槍火后有無辜被卷入。
或許是因為鉆戒得手后,心里警戒放松了,兇手并沒有在監(jiān)視跨護安保公司,也沒有把追查此案的刑警放眼里,直至塵默、何鐵身穿防彈衣,帶著一群警察沿著樓梯,徑直來到了三樓,觸動了兇手安裝在三樓的監(jiān)控警報器后,才驚醒了他們。
“不好!”
七層半,也就是樓頂了,樓頂有半層屋舍,這群兇手的老巢就在此地,房間內(nèi)的警報聲被觸動,三個正在呼呼大睡的兇手,倏地被驚醒過來,各自從擁擠臟亂的臥室沖出來到大廳,看到顯示器里映入眼簾的是一群警察,三人的臉色當場就煞白了,后脊背冷汗直流,渾身汗毛倒立。
“老大……怎么辦!”身材肥胖,滿臉橫肉的皮冠一,此刻一臉恐慌,眼里的兇狠被無盡的恐懼所取締。
他恐懼了。
想不到,警察竟然能無聲無息追查到他們的老巢,還不動聲色的把他們給包圍了。
插翅難逃!
身材魁梧健碩的李永成,是他們兩人的頭,在國外擁有雇傭兵的經(jīng)驗,雖然知道眼下的局勢很嚴峻,不過卻沒有慌張到失措。
“立刻穿好衣服,穿上防彈衣,把槍支炸藥帶上,還有那個娘們……”李永成這時候才想起了昨夜綁回來的管欣怡,有人質(zhì)在手,還不至于走投無路:“我們手上有人質(zhì),你們只要聽我的,活命不成問題?!?p> “人質(zhì)……人質(zhì)……”一提人質(zhì),身材瘦弱,留著一頭長發(fā)的丁延杰,才從恐慌中驚醒過來,轉(zhuǎn)身看向邊上一扇門,門內(nèi)鎖著昨晚老大李永成從天源小區(qū)綁來的管欣怡。
本來綁來后,他們就想把管欣怡給那個了。
可誰知道,太倒霉了,管欣怡的大姨媽來了,干他們這一行,雖然不忌血腥殺戮,可也不喜歡見血,特別是……
碰!
暴脾氣的皮冠一一腳踢開了房門,把滿臉驚惶穿著睡衣,嘴巴被膠布封住的管欣怡,從房間里面拖拽而出,“媽個巴子的,都是你這個臭娘們,是不是你身上有什么監(jiān)控設(shè)備……”
“她身上的電子設(shè)備,都被我丟了,警察不是……”丁延杰氣的雙手直顫抖。
“都給我閉嘴,不要吵了!”不知何時,李永成已經(jīng)換上了裝備,腰間插著兩把手槍,他目光如電,冷冷的掃了一眼皮冠一、丁延杰:“警察已經(jīng)到樓頂了,一旦破開了樓頂?shù)蔫F門,我們……”
租這套房的時候,他們就跟房東提了要求,必須在頂樓的樓梯門安裝一個防盜鐵門,除了他們誰都不能私自上來。
轟??!
李永成話一落,鐵門被撞擊倒地聲也緊隨響起,下一刻……十幾個手持槍支的警察,把這半層的房子給圍住。
由于大門這一面的墻壁沒有窗戶,所以何鐵、塵默等一眾警察,并沒有看到墻里面的搶劫犯。
可里面的三個搶劫犯,此刻透過監(jiān)控攝像頭的視頻,卻能清楚看到他們此時的處境極為兇險,動輒會死在亂槍之下。
站在大門前,塵默看到了門頭上裝有攝像頭,看到這一幕,他就知道兇手應該在房間里面,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他接過身邊一個民警遞過來的擴音器,抬頭看著大門,冷冷道:“雖然我還不知你們是誰,但是我也知道,管欣怡在你們手里,把人放了,我可以考慮給你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p> “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人質(zhì)放了,我們肯定會被當場擊斃?!逼す谝坏穆曇簦瑤е唤z憤怒與哆嗦道。
他才不信塵默的花言巧語。
李永成沒出聲,他透過監(jiān)控視頻盯著塵默,他總覺得這個人貌似見過,可在哪里見過,卻似乎沒有印象了。
可潛意思里面,他覺得塵默有些眼熟。
“你覺得,你們現(xiàn)在還有退路嗎?”
從皮冠一的語氣,塵默不覺得他是這幫搶劫犯的老大,他害怕了,“這里是國內(nèi),就算你們身上持有槍支彈藥又如何?哪怕你們挾持管欣怡逃出了,只要逃不出國內(nèi),你們暴露了身份,依然逃不掉的,竟然逃不掉,何不乖乖的束手就擒,將功贖罪,把你們背后的人挖出來……”
“背后的人?”李永成聽到塵默這樣一說,頓時覺得塵默這個人很可怕了,他用冷冽的目光掃了一眼身旁的皮冠一跟丁延杰,兩人頓時被這種兇狠而冷冽的目光恫嚇住了,再也不敢出聲。
“閣下是誰?我記得,刑警隊里面,沒有你這一號人!”李永成開口了,他緩慢的朝著大門邊上的墻壁走去,靠在墻壁上,右手拔出了手槍,“你是怎么追蹤到我們在這里的,我不記得,我們留下的線索,能追查到此地。”
“刑警隊里面,確實沒有我這一號人,我叫塵默,塵土飛揚的塵,默默奉獻的默?!眽m默聽到李永成開口,從語氣里面,能斷定出這人就是那個魁梧大漢,也就是這幫人的老大,“你雖然擁有作戰(zhàn)經(jīng)驗,但是別忘了,在國內(nèi),槍支彈藥屬于違禁品,就算你擁有當兵經(jīng)驗,這些東西也不是隨便能弄到手的,而且你搶鉆戒,如此貴重的鉆戒,沒有一定的黑渠道,是沒辦法變現(xiàn)的。所以你背后,一定有一條完整的犯罪利益鏈,能弄到槍支彈藥,也能洗黑錢,洗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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