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河認真對地面上那些碎片做鑒定的時候,趙遠航偷偷靠近顧執(zhí),輕輕扯了他一下,給了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顧執(zhí)一看他的神情舉動,就知道他擔(dān)心什么。
事實上,不僅僅是趙遠航不放心,蘇家兩姐妹,目光也落在了楚河身上。而馬德等人,也不例外。
像馬德,雖然不會因為對方年紀輕就看不起對方,可是對楚河的能力,也還是表示懷疑。
所謂的文物局,有鑒寶高手,他是相信的,但要說水平有多高,那還真不一定。真正的高手,一直都在民間,而不是在政府部門。
尤其是眼前這一位,看上去也就是二十多歲,能有什么積累?能有什么經(jīng)驗?
顧執(zhí)小聲跟自己老同學(xué)趙遠航說道:“在文物局,論鑒定的本事,沒有幾個人能跟小楚比。或許,你們還不知道,拍賣行近兩百萬年薪聘請小楚,他都沒看上。所以,我們得相信他。他要是都看不出什么來,老實說我也沒辦法。”
得!這么說,也只能相信楚河了。
楚河沒有讓大家久等,很快就拿起一塊拇指大一點的碎片,放在顧執(zhí)手上:“顧大哥,你看看這塊碎片?!?p> “怎么?有什么問題?”顧執(zhí)連忙戴上眼鏡。
此外,楚河還把放大鏡遞給他:“你看看內(nèi)壁的一面,有個小記號。”
此話一出,大家都一陣吃驚,馬上議論起來。
吳先生心中一突,感覺到不妙。他身邊的周全周老板,微微皺眉,暗想:難道真有問題?假的?
馬德也不請自來地湊過來觀察,剛才他并沒有找到破綻,現(xiàn)在好像被一個年輕人給找到,不得不令他詫異萬分,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蘇家姐妹,以及趙遠航則是眼中生出一絲曙光,心里忍不住激動和期待。
只要鑒定是假的,兩百多萬就不用賠,或者就算是賠,也只是賠一件贗品的錢,那是完全不一樣的。
“好像是個盧字?!鳖檲?zhí)看了一會,說道。
馬德一聽,心中狂跳:“我看看,如果是盧字瓷,那還真是麻煩。”
“什么是盧字瓷?”蘇雅琪問道。
楚河解釋:“是一種仿古瓷,也有人叫它盧字號,最近一些年才冒出來。這種瓷器,仿得真假難辨,曾經(jīng)甚至被多家博物館收容?!?p> 顧執(zhí)接著補充:“歷史上,有幾個非常厲害的瓷器造假大師,他們做出來的瓷器,極難鑒定真?zhèn)?。在近代,也有一位,不知道什么姓名,但他仿造的瓷器,都會留下一個盧字。所以,有人猜測,那位造假大師應(yīng)該姓盧?!?p> 馬德看了之后,才看向周全兩人,笑道:“你們不妨也瞧瞧,確實是盧字瓷。沒想到,這種瓷器還沒有被清理干凈?!?p> 早些年,就自發(fā)了一場浩浩蕩蕩的打假行動,其中盧字瓷就是重點。
那時候,有點慘,一些古瓷愛好者,因為收藏了好幾件盧字瓷,搞得自己非常狼狽,甚至要破產(chǎn),損失巨大。
而一些博物館也不好說,國內(nèi)多家博物館有盧字瓷的展覽,可謂是丟盡了臉。
后來一段時間,盧字瓷就是一個禁忌話題。
這種要命的瓷器,馬德已經(jīng)好幾年沒有見過,還以為被清除干凈了呢?
“不……不可能?”吳先生驚聲說道。
顧執(zhí)鄙視道:“什么不可能?自己看過不就知道了嗎?我看,這應(yīng)該就是前些年沒有清理干凈的漏網(wǎng)之魚。”
趙遠航,以及蘇家姐妹雖然沒怎么聽說過什么盧字瓷,但看著情形,似乎不用賠兩百多萬了,總算是天亮,烏云散去。
“那是不是,不用賠了?”蘇雅敏松了口氣,開心地問道。
趙遠航摟著她,笑道:“看樣子,應(yīng)該是,還好,我們的運氣不錯。”
他小姨子蘇雅琪卻心中明亮,并不是什么運氣好,而是有那個年輕男子幫忙。如果不是他,那就慘了,畢竟連德叔都沒有看出破綻來,可見那件瓷器仿得真是太厲害了。
于是,她忍不住提醒:“姐夫,你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感謝人家。”
趙遠航一拍自己腦袋,連聲說道:“沒錯!沒錯!不是楚兄弟的話,也發(fā)現(xiàn)不了貓膩。楚兄弟,太感謝了,今天務(wù)必要賞臉。老顧,今天多虧你們幫忙?!?p> 顧執(zhí)擺擺手:“還是小楚的功勞,我什么都沒做。”
他可沒有攬功勞上身,很清楚自己的能耐。
楚河對他們輕笑:“舉手之勞,既然是顧大哥的朋友,那就是自己家兄弟,不用客氣!”
這風(fēng)度,讓趙遠航?jīng)]話說,心折不已。而蘇家姐妹看了,更是感覺這男子不錯,本事大,還沒有架子。
蘇雅敏用手指戳了戳自己妹妹:“這個楚河不錯?!?p> 她妹妹還沒反應(yīng)過來,隨后回應(yīng):“是挺好?!?p> “那有什么想法?”
蘇雅琪才反應(yīng)過來,裝傻充愣,好像不懂自己姐姐說啥一樣,嘟噥道:“什么什么想法?”
……
周圍的人,也有一些資深玩家,聽說過盧字瓷,現(xiàn)在居然親眼看到,頓時議論起來。
周老板沒想到會是這種結(jié)果,兩百多萬買的,剛出店門,就被告知是假貨,這讓他怎么說好?
他忍不住朝吳先生看去,暗道:你得給個解釋吧?東西是你介紹的。
吳先生寒毛一豎,連忙解釋:“周老板,遇到盧字瓷,那真沒辦法,很無奈的事情。不要說我,就是很多老前輩也鑒定不出來,我也沒想到,還會有盧字瓷。”
周全不是第一次接觸古玩這行,很清楚,既然交易完成,就算很快發(fā)現(xiàn)是贗品,這個虧也只能自己吞下。
想到這,他就難受極了。并不是說,兩百多萬虧不起,而是郁悶壞了。
“媽的!”周全都忍不住爆粗口。
這時候,趙遠航上前說:“這位老板,既然是贗品,那我們也只能按照贗品的價格賠償給您?!?p> 周全擺擺手:“算了,是我倒霉?!?p> 馬德開口:“盧字瓷的事情,我看還是通知一聲我們省古玩協(xié)會的劉會長比較好,周老板,這些瓷器碎片,能否留下來?”
周全自然看不上什么碎片,點頭道:“隨你們處理吧!我還有點事,先告辭?!?p> 說完,連吳先生都沒有招呼,轉(zhuǎn)身就走,很顯然,他對吳先生也沒有了好感,畢竟沒有誰的錢是大風(fēng)刮來的。
吳先生知道自己不討好,沒有追上去,而是朝買這件瓷器的古玩店走回去,看樣子,是要去找那老板理論的架勢。
馬德朝胡楊舉一個拇指:“小友,很厲害呀!要知道,能鑒定盧字瓷的,我們省沒有幾個人能做到?!?p> “巧合,運氣!還需要多跟你們這些老前輩學(xué)習(xí)?!背又t虛道。
小吉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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