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p22·弟弟說,我是個外人……
白墨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快十點了。
本來以為自己會失眠,但沒想到一沾枕頭直接就一覺到天亮,不對,一覺到十點。 ̄□ ̄||
在反復(fù)看了好幾次手機確認的確是九點五十八之后,白墨一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摔下來,迅速把被子疊好打開窗戶這才推開客臥的門。
“姐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下巴輕聲叫道——在別人家住還起的這么晚,白墨一你的教養(yǎng)直接喂了狗么。
“誒,你起來了啊~”陳然從廚房探出頭,笑瞇瞇的用戴著手套的爪子沖他揮了揮,“早呀,小一墨。”
“早啊姐?!卑啄贿呎f邊往廚房方向走,“姐你做什么呢?”好香`
“趕緊去洗漱,早飯放桌子上了,趕快去吃!”陳然把腦袋縮了回去,埋怨道,“你啊,再晚起來一會兒,就可以直接吃午飯了?!?p> 雖然話帶抱怨,聽在白墨一耳朵里卻順耳的緊。
“知道了知道了……”白墨一忙跑向衛(wèi)生間,洗漱去也……
等陳然從房間出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乖乖的坐在桌子旁吃早飯了。
早餐很簡單,吐司面包加煎蛋火腿,外帶一杯牛奶。
“姐啊,你剛才在做什么東西啊,好香?!币婈惾灰呀?jīng)把手套拿掉,白墨一咬著半個煎蛋問道。
“一些小糕點,”陳然拿了顆草莓扔進嘴里,酸的一個機靈?!耙粫吼I的時候墊墊,晚上吃大餐。”
“姐,你還有這技能呢?”白墨一快速的把煎蛋塞進嘴里,腮幫子鼓鼓的,特別像倉鼠。
“那是,你姐我技能多著呢,”陳然又拿了個橘子,“對了一墨,晚上和姐姐一起去一個聚會吧,單位同事給開的慶功會?!碑吘惯@次案子的確贏得漂亮!
“我去,”白墨一遲疑道:“合適么?”
“有什么不合適的。”無所謂的口氣,“不過都是同類罷了。”
白墨一:“那是對你來說啊姐,對我來說不光是陌生人的好嘛。
即使娛樂圈與法律圈交集不多,但是也會偶爾聽到一些八卦,比如說xx明星夫妻表面如膠似漆,實際上早已經(jīng)分道揚鑣,官司還是由興城事務(wù)所的律師打的,xx導(dǎo)演與xx公司版權(quán)之爭,當時鬧得轟動一時,最后以導(dǎo)演的勝訴劃上句點,據(jù)說辯護律師也是興城的等等。
所以他對興城律所一直都抱著一種敬畏的心態(tài)(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和這群律師打招呼?。?。
不,是他對這些穿著精英服侍的職業(yè)有種敬畏。
而且,最最關(guān)鍵的是,一直以來自己面對的只是陳然這一個,或者說是比較生活化的陳然,而晚上,他將面對的是一事務(wù)所的精英律師……
想想就好可怕有木有。
白墨一不得不承認,從來沒認慫過的自己,慫了。
“那個,姐,我可不可以不去啊。”白墨一討好的笑笑,見陳然不解,他忙答道,“畢竟是同事為你開的慶功會,我一個外人去不好?!?p> “什么外人內(nèi)人的,”陳然皺眉,“你是我家里人,以后再說自己是外人,直接給我滾出去,咱倆直接互相當‘外人’好了?!闭f完直接起身,往臥室走去,門被狠狠關(guān)上。
看樣子是氣得狠了。
白墨一手足無措的盯著緊閉的房門,眼淚都已經(jīng)在眼圈里打轉(zhuǎn)了,心臟像突然被人狠狠的揪住一樣,難受的快喘不過氣來。
他根本就沒想到剛才自己一句無心的話會把對方氣成這樣。
“姐,姐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生氣好不好?!蓖蝗幌氲绞裁矗ζ鹕頉_到房門前,焦急又不敢使勁兒敲門,怕讓里面的人更生氣,只能輕輕的邊扣門邊解釋。
里面沒反應(yīng)。
陳然回不會氣的只哭?他媽媽生前就是這樣,罵完自己直接摔門,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嗚嗚直哭,有一次直接哭的昏厥了過去,如果不是突然聽不到哭聲,他直接破門而入,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她,會不會也……
想到這,白墨一害怕了,忙拍門道:“姐,我錯了,你開門好不好?打我罵我都行,你別這樣行不行?姐你快開門……”
陳然哭了么?
那必須沒哭啊,只是被氣得差點沒昏過去,眼淚在眼圈里打轉(zhuǎn)倔強的沒掉下來而已。
她都說的這么明白了,這貨還把自己當外人看,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把他當成自己家人,怎么可能會讓他住在家里,酒店不是個更好的選擇么,不就是花點錢么,她還不在乎。
如果不是把他當家人,至于不管自己累不累,時間晚不晚,自己在做什么,只要有這家伙的電話,絕對第一時間接通。
如果不把他當作家人,至于會遷就他那脆弱的小心臟,興城律所首席律師,為什么要關(guān)心和自己無關(guān)的人?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所以當白墨一“外人”這倆字從嘴里吐出來,她才覺得氣炸了。
自己做了這么多,這人就覺得她是外人。
外人的定義難道不是互相的么?
在不熟悉的人看來,陳然是個高冷的、過于理智的人,但是高冷不代表她不柔弱,過于理智也不代表她不會受傷,特別是自己在乎的人,一個小小的不經(jīng)意的舉動完全有可能傷害到自己。
對方的拍門聲不斷的響起,焦急的聲音不斷傳來,卻讓她漸漸的恢復(fù)理智。
她直接沖進臥室就是怕自己忍不住脾氣會對他發(fā)火,卻忘了,經(jīng)歷了父親車禍,母親死亡的白墨一內(nèi)心是多么敏感,自己的這一舉動應(yīng)該是把對方給嚇到了。
畢竟,如果這孩子不把自己當家人看的話,也沒必要大老遠的跑過來看自己,如果要裝親近的話,三年的時間也夠久了,就是個游戲,也該玩膩了。
很明顯,他不是。
莫名的,陳然有點后悔。
在白墨一打算抬腳踹門的前一刻,陳然把門打開了。
原本還要繼續(xù)拍的白墨一忙把手抓在陳然肩膀上,焦急的說道,“姐,姐我錯了,你別生氣,我再也不敢了,你也別哭……”
最后一個字在看到除了眼圈稍微有點紅一滴眼淚都沒掉的某人時,自動消音。
陳然冷眼看他:“錯了?”
白墨一木然的點點頭——原來不是每個女生生氣都會哭的啊。
“錯哪兒了?”
“說錯話了?!卑啄徽J錯態(tài)度良好,“我不該說自己是外人這種話讓你傷心,我知道姐你是真心對我好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太久沒得到溫暖的孩子,突然靠近溫暖,難免會不知所措,而他從昨天到現(xiàn)在的所有表現(xiàn),已經(jīng)能明明白白的看出來——
如果面前的人是司徒祁,他可以完全不予理會,生氣就生氣唄,和他什么關(guān)系,時間一長,以那人大咧咧的性子直接就忘了,或者對方可能會直接損自己幾句,這頁就翻過去了。
畢竟,他們是哥們,是朋友,卻不是家人。
如果面前的人是別的女演員,合作過比較熟悉的,可能自己會靦腆的笑笑,旁邊人會打個圓場,雖然尷尬,但也會過去,自己不予理會,當然,如果對方要拿這件事情炒作的話,那就是他家經(jīng)紀人該頭疼的事兒了。
畢竟,只是合作伙伴,不是家人。
但是,對方是陳然。
這個自己叫了三年姐姐,把他從黑暗拽回來的人,她不高興,自己會慌,會害怕。
這種感覺自從媽媽去世后,就沒感覺到了。
“只是覺得自己是個外人是吧?!标惾话褜Ψ阶ブ约焊觳驳氖峙南氯ィ鞍滓荒?,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啊!我說過,這里是你的家,這里你不需要看別人的眼色行事,不用刻意的去討好我,也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你怎么就聽不進去呢?”
“不是的姐姐,不是。”白墨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和家人相處,畢竟,我媽媽……”離開太久了。
而且,那種家庭,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家人相處,沒人教過他。
表演課上沒有教過,劇本上沒有教過,導(dǎo)演沒有教過,媽媽離開后,他不知道該同誰學(xué)習(xí)同家人相處。
陳然突然覺得心臟疼了一下,雖說不忍,但是對這家伙不下猛藥根本不行。
“是么,”陳然挑眉,“那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和我一個外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雙手抱在胳膊上,冷聲道。
如果說剛才白墨一還有點心存僥幸,但是當看到陳然那種看待陌生人的眼神的時候,突然有種失去最重要東西的絕望涌上來。
如果這是在表演課上,白墨一的表現(xiàn)可以說是滿分。
但是,這是在現(xiàn)實中。
“姐姐,我不是外人,我沒有,我只是……”白墨一有些語無倫次,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表達什么意思。
陳然只是冷冷的看著他,不言語,就好像在看一個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人在表演。
別人的喜怒哀樂,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呢?
見他的聲音漸漸低下來直至抿嘴不言,陳然冷笑一聲,越過他往外走——莫名的有些生氣是這么回事。
白墨一想也不想的伸手想把人拽住,殊不知——
突然仰面躺在地上的白墨一:“(`?ω?′)剛才發(fā)生了什么,我是誰,我在哪兒?”
本能反應(yīng)直接把人給過肩摔到地板上的陳然:“呵呵。順手了,不好意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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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笑笑
虐么,呵呵噠。其實白墨一是個心思很細膩但是很自卑的孩子,也是個超級敏感的孩子,所以才讓人心疼啊嚶嚶嚶,繼續(xù)求收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