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九,你想說什么?”韓王安看向韓非,目光平淡。
“啟稟父王,關(guān)于左司馬劉意一案,兒臣已經(jīng)完全查明,只是其中涉及了諸多隱秘,故兒臣才想盡快結(jié)案的?!表n非拱手說道。
“隱秘?什么隱秘?”韓王安眉頭皺了皺,語氣低沉了些。
“稟父王,此事的來龍去脈,兒臣都已經(jīng)寫到竹簡上,還請父王過目。”韓非從袖袍中取出一個竹簡,旁邊自有人上前接過,呈給韓王安。
“果然?!贝蟮钌希瑥堥_地目光隱晦的瞥了韓非一眼,心頭了然。
他就知道,韓非一反常態(tài),絕對有著算計。
“這小子在賣什么關(guān)子?”姬無夜看著韓非,眸光閃爍,心中升起幾分惱怒。
這幾天韓非明明是一無所獲,現(xiàn)在又玩這一套,到底要干什么。
該死的墨鴉,真是廢物,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同時,四公子韓宇也瞥了韓非一眼,眸光明滅不定。
他的這個九弟,真是越發(fā)神秘了。
“哼。”
忽然,坐在王塌上的韓王安冷哼一聲,將手中的竹簡一把合上,臉色陰沉。
“九公子韓非破案有功,賞金千兩,錦綢千匹,侍女百人,另賜精銳士卒百人,以作司寇刑罰所用,左司馬劉意一案,就此了結(jié)?!表n王安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來,將此案徹底定性。
“大王……”
“父王……”
下方,姬無夜和韓宇直接被韓王安的話弄懵了,下意識的抬手,就要說話。
“砰……”
“我說此案結(jié)了,以后不許再提,否則,本王必嚴(yán)懲不貸?!?p> 韓王安一巴掌拍在王塌上,語氣冰冷的說道,一反往日的模樣,身上竟有幾分霸氣。
那冰冷的眸光,讓姬無夜等人心神發(fā)顫,不敢再言。
“老九,你做的不錯,本王很欣慰,退朝吧?!表n王安又對韓非勉勵了一番,感覺身體有些累,當(dāng)即宣布退朝,率先離開大殿。
“韓非?!奔o夜的眼簾下閃過濃郁的殺機,狠狠地剜了韓非一眼,轉(zhuǎn)身向殿外走去。
“老九,看來我剛才的話說錯了,你很適合朝堂?!表n宇拍了拍韓非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
“多謝四哥教誨?!表n非微微一笑,對著韓宇說道。
“好自為之吧。”韓宇說了一句,從韓非身旁走過,向殿外而去。
朝堂之上,風(fēng)云詭譎,人心難測,但是,這一次,韓非大勝。
“一次輕易的試探,直接看清了半個朝堂的官員,是敵是友,已然清晰,凌兄之計成矣?!表n非心中感嘆,沒有停留,徑直走出王宮,向紫蘭軒而去。
流沙第一次出擊便取得了大勝,該當(dāng)慶祝一番。
……
大將軍府,姬無夜臉色陰沉的回到房間中,回想起朝堂上的事情,怒從心起,一巴掌拍在身旁的侍女身上,恐怖的力量爆發(fā),直接將那侍女生生打死。
“扔出去。”
姬無夜冷冷的說了一聲,自有人進來將那侍女的尸體抬走。
墨鴉走進房間的時候,正遇上這一幕。
他的臉色不變,走進去對著姬無夜拱手一拜,
“啟稟將軍,左司馬劉意一案,已經(jīng)查清楚了?!?p> “什么?”姬無夜猛的抬走,須發(fā)飛揚,狂烈的氣勢席卷在整個房間之中,
“快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朝堂上,韓非父子只顧著打啞謎,弄得他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為什么事情會變成這樣,那副竹簡里面,又到底寫了什么東西,竟然讓韓王態(tài)度大變。
這一切,都化作一個個問號縈繞在姬無夜的心頭,讓他惱怒不已。
“啟稟將軍,事情是這樣的……”墨鴉沒有隱瞞,將凌塵告訴他的話復(fù)述了一遍,其中,著重的講了劉意和兀鷲的事情。
“兀鷲,斷發(fā)三狼,劉意……好好好,一個個把老子當(dāng)猴子耍,墨鴉,你去,派人把劉意府上的人全都給我屠了,一個不留?!奔o夜憤然大怒,出聲如雷。
“將軍三思,劉意的夫人是胡美人的親姐姐,若是此時出手,恐怕會通過胡美人的口傳進大王耳中,如此,恐惹怒韓王,與將軍不利啊?!蹦f說道。
“那就這么算了嗎,劉意,狗一樣的東西,竟然也敢耍我,將火雨山莊的寶藏私吞大半,若是不滅他滿門,怎能出了我心中這口惡氣。”姬無夜恨恨地說道。
“請將軍暫時息怒,此時不宜動手,待過些時日,大王忘了此事,劉府上的人,還不是任由將軍拿捏?”墨鴉說道。
姬無夜眸光閃爍,思慮一番,身上的殺意終于是漸漸消退。
“哼,我明白了,韓非這是專門給老子下套讓我鉆,兀鷲必定早就落到他手上了。
好好好,算上軍餉那一次,已經(jīng)兩次了,韓非,本將軍必殺你。”姬無夜手上青筋暴起,恨恨的說道。
能爬到大將軍的位子上,姬無夜自然不傻,將事情在腦海中過了一遍,就把一切都弄清楚了。
怪不得韓非這兩天沒有一點進展,原來只是做給他看的,就等著今天早上這一著呢。
想通了一切,姬無夜幾欲吐血,算上這一次,他已經(jīng)在韓非身上栽了兩次了,他活了這么多年,什么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將軍,殺死公子的兇手,也已經(jīng)有了眉目了,當(dāng)日在斷魂谷中交戰(zhàn)的二人中,有一人是鬼谷弟子,名叫衛(wèi)莊,就在紫蘭軒住著。”
“屬下前去查探的時候,發(fā)現(xiàn)紫蘭軒中還有另外一個宗師,那人名叫凌塵,身份神秘,幾日前從魏國而來,一直就住在紫蘭軒?!?p> “屬下懷疑,凌塵,就是和衛(wèi)莊在斷魂谷中大戰(zhàn)之人,也是殺死一虎公子的元兇?!蹦f的眉毛挑了挑,對著姬無夜稟報道。
“管他是不是元兇,既然有嫌疑,就把他抓起來審問?!奔o夜厲聲大喝。
“將軍息怒,此人與九公子韓非交好,而且我們畢竟只是懷疑,沒有真正的證據(jù),恐怕不能抓他。”墨鴉“無奈”的說道。
“砰……”
“韓非,又是韓非,老子一定要砍了你?!?p> 姬無夜慨然大怒,目光通紅,在屋子里胡亂砸了一通,肆意發(fā)泄自己的怒火。
不能通過朝中勢力抓捕凌塵,單憑百鳥和夜幕,又對付不了宗師級的強者。
也就是說,即便是知道凌塵是殺害自己兒子的兇手,他也無能為力。
韓非,都是韓非,自從他回到韓國,自己就一直不順,處處受阻,只要除了他,一切都將不再是問題。
“將軍,蓑衣客傳來消息,侯爺要回新鄭了?!贝o夜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墨鴉再次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