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被挑完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坐你的車吧。我皮厚,不怕摔,給你載……?
明明是他有求于人,然而他說話的語氣卻像是在施舍給姜算算莫大的恩賜與榮幸。
姜算算差點就要上前去撕裂他嘴巴,可腦海里突然靈光一現(xiàn),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冷冷笑道:“行啊,上呀?!?p> 她應得如此爽快,不是有陰謀,那就是有詐。
顧野朝一點兒也不擔心她會耍什么小伎倆,接過她丟過來的頭盔,一雙大長腿往車上一翻,就輕輕松松坐到她后面。
在他兩條大長腿壓上車座的那一刻,姜算算竟有丟丟的后悔。
因為顧野朝很高,腿長,手也長,坐在她后面,顯得好像挺不協(xié)調的,但又莫名的……配了一臉。
忍住心頭那丟丟的躁亂,姜算算扣緊頭盔,就姿勢帥氣颯爽的握住車剎。
只聽機車轟隆的一聲,就飛快的飆了出去。
烏啟越和周寂林他們飆在最前頭。
姜算算故意落在最后,而且,她還故意把車飆得歪歪斜斜,故意嚇顧野朝。
顧野朝坐在她后面,穩(wěn)如老狗。
他并沒有被姜算算嚇到,倒是突如其來的一波騷操作把姜算算給嚇到了。
正要上一個坡時,顧野朝身軀驟然往前一傾,伸出雙手捏住了兩邊的車剎。
姜算算的心跳,不禁漏跳了半拍。
隱在頭盔里的小臉,控制不住的唰唰熱了起來。
心頭一亂,姜算算忍不住大聲的吼:“顧野朝!你要干嘛!趕緊給我起開!”
俯在她背后的少年卻是漫不經心的開口:“怕你穩(wěn)不住車子,幫你扶一把。”
神他媽的需要你扶一把!
姜算算氣死了!
“你給我安安份份坐好!要是再敢亂來,信不信我把你抖下去!”
她也就是嘴上兇而已,其實身子已經軟到不行,捏著車剎的兩只小手,手心已經開始在輕輕的顫,暗暗的冒冷汗。
顧野朝眼底染起一絲很淺的笑意,絲毫不懼她的威脅,反而愈加猖獗的說:“把手松開,我來開。”
“你來開?”
姜算算像是聽到索命題一樣,只是置疑的聲音還沒完全冒涌出來,搭在右車剎的手臂,袖子口突然被兩根手指一揪,冷不防的,她就失去掌控車剎的主導權。
“顧野朝,你瘋了不是!”
姜算算氣極,正要去掰開他手指,顧野朝猛地一個加速,身下的機車,轟轟轟的就飛躍上了小山坡。
姜算算驚魂失色,差點把小心臟都嚇飛出去。
不是賽車,卻被他開出賽車的架勢。
隨著機車飛躍上小山坡,顧野朝輕狂的言語隨之在耳邊飄落:“坐穩(wěn)了,小渣女?!?p> 姜算算氣得一時語塞都罵不出來,腦筋還沒轉過來顧野朝其實會開重型機車卻騙她不會開的這一個謊言時,只聽顧野朝突然又說了一句:
“如果你怕,也可以反過來坐,抱緊我?!?p> 反……反過來坐?
抱……抱緊他?
那樣的畫面,太那個啥,她不敢深入去想。
不敢深入去想的姜算算,心里驀地又羞又躁,她心里默默想著,等會到了外婆家,就讓外婆家里養(yǎng)的那兩只在鎮(zhèn)守家門的春花翠花啄死他!
春花和翠花,是兩只攻擊力比藏贅還要兇猛的大白鵝。
星嶺村方圓幾里的狗,都被那兩廝追啄得滿地找牙,現(xiàn)在沒一只狗敢去招惹那兩廝。
哼,等會讓它倆來對付狗同學正好,就當作給它倆解解悶兒。
顧野朝并不知姜算算盛了一肚子的壞水,他只是透過機車的后視鏡,睨到身前的少女,那雙隱在頭盔里的眼睛,一會兒亮晶晶的,一會兒又呆呆愣愣的,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但她雙手始終很有骨氣的緊緊扣住車頭的油箱,不管他車速飆得多快多猛,她始終是那樣有骨氣的不碰他一下。
說實話,心里不是挺爽的。
可這樣不爽的感覺,卻又令他該死的欲罷不能!
許是骨子里那股該死的勝負欲又在作祟,又許是想到前兩天她說過他得不到她,這會兒,他就該死的對她欲罷不能的不爽,該死的很想要讓她委屈巴巴的承在他身下哭唧唧的打臉……
渾身都不爽的顧野朝,猛地又提高了車速,一條平平坦坦的大路,愣是被他開成了山路十八彎。
為此,也被姜算算口吐芬芳艸草罵了一路。
到了星嶺村,從機車下來時,姜算算一雙纖細的小腿,因剛才在車上繃緊筋骨不敢亂動,導致現(xiàn)在一下車,竟控制不住的暗暗發(fā)抖,且……丟丟的酸軟。
顧野朝同樣好受不到哪里去,誰都不知道他手心里攥滿了一手心的濕汗。
也誰都不知道,這一路上,雖然姜算算整副身子小小一團的縮在他身前,但他也一直保持著該有的布料距離。
他沒碰觸到她脊背,她也沒貼過他胸膛。
她繃著,他也繃著,真的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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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嶺村,這里民風淳樸,環(huán)山繞水,漫山遍野皆是田園風光。
姜算算的外婆家,在星嶺村,獨占了一個山頭。
呃,更準確的說,姜算算的外婆家,其實是一個歡樂農場吧。
用周寂林曾經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姜同學的外婆家,真是一個百果園啊,什么蔬菜水果奇花異草都有?!?p> 外婆家的院子四周,都是用籬笆圍起來的。
精雕細琢的竹制門匾上,寫著四個大字:秦園小榭。
姜算算忍著小腿傳來的陣陣酸疼,快步走過去推門。
村里的院門,白天都是不上鎖的。
姜算算剛推開那扇木門,常年守在院門內的兩只大白鵝立即就警惕的伸長了鵝頸。
它倆可不是普通的大白鵝,外婆飼養(yǎng)了它倆有二十年了,歲數比她還要大呢。
它們有靈性,也會認主。
“春花,翠花?!苯闼阕哌^去攬住它倆,它倆撲騰起翅膀,似也在回擁她。
春花和翠花長得各有特點。
春花的鵝蹼,有一塊黑色花斑。
翠花的頭頂,有一攝羽毛天生就是紅色的。
但為了外人更好辯證,外婆常常自己繡一些花巾系在它倆的鵝頸上,花巾都繡有它倆的名字。
姜算算和兩只大白鵝擁抱了一會兒,突然小嘴兒嘀咕嘀咕的不知在講什么。
門外的顧野朝正要隨同學們一起進去,前腳剛跨過低矮的門檻,突然兩只大白鵝像兇神惡煞一樣,撲騰著翅膀,朝他兇猛的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