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以后,秦歌沒有在公司門口等薛承楓,此時正是下班高峰期,那里的車太多了,所以她往前走了一段。
沒有看到薛承楓的車,秦歌拿出手機(jī)剛想給薛承楓打電話,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喇叭聲,秦歌抬起頭一看,就看見一個小女孩跑到了馬路中間,對面,一輛白色的汽車正急速駛向她。
小女孩可能是被嚇到了,一張小臉上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盯著那輛離她越來越近的車。
車子現(xiàn)在剎車也來不及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按喇叭,一聲比一聲急促。
秦歌來不及思考,起身往前跑了過去,一把把女孩抱住又飛快得跑了回來。
等到了路邊站定,回頭再看看路上的車水馬龍,秦歌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臟砰砰跳動的聲音。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能跑這么快。
小女孩雙手摟著她的脖子,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朝著她眨了眨,倏而彎了唇角,動了動粉嫩的小嘴:“阿姨,我叫思瑤。謝謝你救了我?!?p> 小姑娘聲音奶聲奶氣的,又軟又糯。
秦歌徹底回過神來,連額頭上的汗也顧不上擦,把小女孩放下,蹲在她面前問:“思瑤,你怎么跑到馬路中間去了?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
小女孩低了低頭,看著被她拿在手里的芭比娃娃,聲音低低的:“爸爸給我買的娃娃掉了?!?p> 秦歌朝她手里看去,果然就看到一個金發(fā)碧眼,穿著粉色公主裙的芭比娃娃。
幫娃娃順了順頭發(fā),秦歌笑著道:“真漂亮,跟你一樣?!?p> 小女孩皮膚白皙,一雙眼睛像是嵌在眼眶里的寶石,聽到秦歌的話,更加熠熠生輝。
然后,她從隨身的小包包里拿出了一本彩色的便簽和一支筆遞到了秦歌的面前,“阿姨,你把電話號碼寫下來吧,我爸爸會謝謝你的?!?p> “不用了?!鼻馗钃u了搖頭。
這時,一個女人走了過來,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有些發(fā)福,看穿著像是誰家的保姆。
女人滿頭大汗,看到小女孩才松了一口氣,走過來牽住她的手,急聲問:“我的小祖宗,你怎么才一會兒就跑到這兒來了?”
說著,還把她抱在了懷里,警惕的看著秦歌問:“你是誰?想對我們家小姐做什么?”
秦歌知道對方是誤會她了,正想解釋,小女孩卻先開了口:“李嫂,這位阿姨剛才救了我。你快讓她把電話號碼寫下來。”
聽小女孩說了經(jīng)過,那位叫“李嫂”的傭人這才抱歉的朝著秦歌笑了笑,請秦歌寫下聯(lián)系方式,并說不這樣的話她交不了差,秦歌只好留下了電話號碼。
那個小女孩剛剛跟李嫂離開,薛承楓的車也到了。
薛承楓今天要去見的是王總,這個人他之前就跟秦歌說起過,說是王總那兒的項目他爭取了很久,但是一直都沒有談妥。
“王總跟他老婆結(jié)婚很多年了,一直都很恩愛,只要你幫我拿下這個合同,我回去就在離婚協(xié)議上簽字?!毖Τ袟饕贿呴_車一邊道。
秦歌明白。
薛承楓是想讓她待會兒在王總面前好好表現(xiàn),讓王總知道他們也很恩愛,刷個好感。
也算是一種投其所好。
秦歌按照薛承楓的意思做了,席間對薛承楓關(guān)懷備至,薛承楓的戲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兩人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快要離婚的人。
果然,餐桌上的氛圍很愉快,王總也表示只要之前談的條件達(dá)成了,那雙方的合作一定沒問題。
聽見王總這么說了,薛承楓立刻舉起了酒杯,“王總,真是太謝謝您了,來,我們夫妻倆敬您一杯?!?p> 說話的同時,薛承楓還朝著秦歌使了個眼色。
秦歌于是也舉起了酒杯,跟王總碰了杯之后,淺淺的抿了一口。
王總卻有些不滿意,“薛太太,你根本就沒喝嘛,這樣可太沒誠意了!”
“不好意思,王總,我不太會喝酒?!鼻馗杞忉尅?p> 薛承楓湊到她耳邊,低聲道:“老婆,你就幫我這一次,把這杯酒干了吧。這次的合同對我來說真的太重要了?!?p> 他說得誠懇又可憐,秦歌沒辦法,只好一仰頭,把杯子里的酒全都喝了。
王總立刻股掌捧場:“薛太太海量啊!”
薛承楓卻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老婆,我出去打個電話,你幫我招呼一下王總。”
秦歌自然不能拒絕。
只是,薛承楓一走,王總居然就挪到了薛承楓的位置上,一雙眼睛還不斷的在秦歌的身上掃來掃去。
秦歌被那樣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攏了攏手臂,想往旁邊挪,卻被王總一下子拉住了胳膊。
“薛太太,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這樣的觸碰,讓秦歌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皺了皺眉,想把胳膊抽出來,卻覺得身上有些發(fā)軟。
她只能縮了縮身子,小聲道:“王總,你別這樣,承楓一會兒就回來了,他會誤會的?!?p> 王總微怔了怔,“回來?薛承楓沒告訴你嗎?他不會回來了。”
不會回來了?這是什么意思?
秦歌的心里生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王總繼續(xù)道:“我跟薛承楓都說好了,你陪我一個晚上,那個項目我就給他做,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