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長洲境內再起兇殺案
“回大人,今日長洲境內多起了一些案子,的確忙不過來?!?p> “既然如此,那我便從府衙調一些人手跟著你回衙門,以解如今燃眉之急?!?p> “多謝知府大人?!?p> 之箬到府衙時,聽皂吏說起嚴凜來尋莫紹乾討人一事,便未在府衙多逗留,去了一段時日未曾踏足的長洲衙門。
到衙門時便碰上了正要外出辦案的唐止,唐止見到她來有些驚訝。
“你怎在此時來了?”
“聽說衙門人手不足,我來看看有沒有能幫忙的地方?!?p> “你還是快回府里歇息吧,知府大人并未同意讓你復職?!?p> “我不復職啊,只是作為閑雜人與你一同前往罷了。”
“可師父那邊...”
“嚴叔定不會怪我們的,至于我爹...我的確沒有復職對吧,他也不能說我什么?!?p> “那行,咱走吧?!?p> 前兩日有個老婦人到衙門里報案,說她的兒媳殺害了她的兒子。
案子一報上,衙門里即刻派人將老婦人口中所說的兇手許柳氏抓捕歸案,再將案發(fā)現(xiàn)場進行初步查驗,只是由于衙門近日瑣事繁多,此案還未深入調查。
“雖說我也希望你好好在府里待著,但每逢辦案時都盼著你能回來幫忙?!?p> “我也想回衙門,可...算了,不說了?!?p> 呤毒在身,她也無可奈何。
此次案件發(fā)生在長洲一處普通農戶家里,這戶人家的住屋有些破舊,看起來家境便不富裕。
“按報案老婦人的話來說,當日她剛回家,便看到許柳氏手持匕首,而她的兒子已經(jīng)倒在地上,滿地血泊。”
唐止在之箬身邊講解著所知的案情,而后二人便踏入了許家的屋子里頭。
“仵作已經(jīng)查驗過尸體,死者的致命傷的確是胸腔的刀傷。”
隨后,唐止帶著幾個捕快還有之箬將這屋子給查了個遍,狹小又有些空曠的屋子查起來倒是快得很。
“沒有發(fā)現(xiàn)?!?p> “沒有發(fā)現(xiàn)?!?p> 幾個捕快匯集在一起時都表示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與案子相關的東西,但之箬卻無意間在地上見到了一個揉成一團的紙張。
“吳爺,發(fā)現(xiàn)什么了?”
“許家貧寒,但屋子里頭卻特地劃出一角擺放案牘...死者是個讀書人?”
“是啊,死者許青是一個寒門書生,但數(shù)年過去了尚未中舉?!?p> “這是我在案牘底下發(fā)現(xiàn)的一張紙?!?p> 說罷,之箬將手中已經(jīng)打開的紙張遞給面前的唐止,唐止看完之后,微微皺起眉頭,道,“這許青的意思是?”
“有些...尋死之意...”
信中道:寒門書生,苦讀無報,病疾加身,妻母憂擾,無以想報,唯莫叨擾。
“難道說,這個許青不是被他妻子所殺,而是,自戕?”
“難說。”
出了屋子后,本來打算直接回衙門的眾人被路上議論的婦人們給吸引了注意。
之箬示意讓眾人在原地等待后,自己走向了兩個婦人那邊去,聽了幾句后,之箬確定他們正在議論的便是許家雜事。
“這許家兒媳婦真是殘忍,連自己的丈夫都殺。”
“我看未必啊,許家兒媳那么善良一個人,怎么會殺人呢?!?p> “哎喲知人知面不知心啊?!?p> “你不覺著她那老婆婆更壞些嗎,總是虐待她?!?p> 之箬開口問道,“請問...許家兒媳與其丈夫關系如何?”
兩個婦人對突然冒出來的之箬雖有些疑惑,但還是回答了之箬的問題。
“從沒聽他們吵過架,外出時也是和諧得很哪。”
“剛剛聽你們說,許家婆婆虐待她兒媳?”
“是啊,我們常常能看到她拿著竹棍打罵她兒媳婦,那罵的喲真是太難聽了,我們這些做鄰居的也不能說些什么,只能好生勸過幾回,但并沒有什么用啊?!?p> 另一位婦人突然插嘴道,“所以這柳氏才會因此積恨殺了她丈夫啊。”
“別瞎說,官府還沒斷案呢,說不定是那惡婆婆干的呢?!?p> “那可是她親兒子,她多疼她兒子大家伙兒都知道,寵得像個襁褓嬰兒似的,怎么可能會殺他?”
見這二人又相互反駁起來了之后,之箬便又開口問道,“那...許青是不是常年患?。俊?p> “是啊,他們家屋子啊天天地飄出來藥味,但患的什么病我們也不清楚,反正啊為了治病是花了他們老許家不少銀子,要不是因為這樣,柳氏也不用天天到外頭去做粗活掙錢,結果回到家里頭一邊照顧生病的丈夫還要一邊被婆婆打罵...真是慘吶...”
“慘什么呀,她殺人了她!還慘?”
“都說了不要妄下定論,反正我覺得柳氏不會殺她丈夫的,是吧姑娘?”
之箬隨口應付了一句后,便接著說道,“衙門未定案前的確不能多做揣測,多謝二位幫我解了疑惑?!?p> 說罷,之箬便轉身離開,回到了眾捕快所在的地方。
剛剛的二位婦人見之箬離去后,便繼續(xù)聊著東家西家的瑣事,也沒有多糾結說剛剛來問事的姑娘是何人。
“問出什么了嗎?”
“許柳氏關押在衙門里?”
“是啊?!?p> “回衙門去吧?!?p> 回到衙門后,之箬跟著唐止來到了牢獄里頭,畢竟此時她已經(jīng)不是捕快,因此也失去了下牢獄提審犯人的權利,所以這些只能由唐止來進行。
唐止帶著之箬來到了許柳氏所在的牢房里,如今的許柳氏哭得雙目紅腫,頭發(fā)嘈亂,一副狼狽的模樣。
之箬瞧著她這副樣子,也覺得有些凄涼,隨后問道,“你便是許家兒媳?”
“是...官爺,我丈夫...真的不是我殺的...”
許柳氏跪倒在二人面前,答話時帶著哭腔,顫顫巍巍。
“你婆婆說,她親眼見到你手執(zhí)兇器以及許青受傷倒在地上?!?p> “沒有...沒有...”
“那日案發(fā)時,你在家中?”
“我是在家中...但那日婆婆外出時衣裳臟了,我便在外頭給婆婆洗衣裳...”
“所以說,你沒有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