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暫調(diào)府衙協(xié)同錦衣衛(wèi)
這兩個捕快就這么相互攙扶著回到了衙門。
“吳爺！唐止！你倆怎么了？”
院里的其他幾個捕快看到這兩人這副模樣都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沖上前去扶人。
聽說了自家倆孩子受著傷回來的消息后，嚴凜拿著金瘡藥著急忙慌地趕到了后院來。
“你們倆怎么了？”
“嚴叔，錦衣衛(wèi)是不是已經(jīng)到府衙了？”
“是啊，府衙里都忙著呢。”
“嚴叔您放心，我倆沒事，就是...跟幾個賊寇打了場群架而已。”
嚴凜又多囑咐了幾句后離開了后院。
吳杉把嚴凜給的金瘡藥送到了唐止房里。
“這算不算得罪了錦衣衛(wèi)？”
吳杉扭著胳膊舒展了一下剛打完架的身子骨，“那我這是不是仕途堪憂了？”
次日，嚴凜大早便來到后院探望帶傷的皮猴和自家臥床的徒弟。
“你們二人傷恢復(fù)得怎么樣了？”
“我倒沒什么事，就是您嬌弱的徒弟傷重了些?！?p> 臥床的唐止聽到這話趕忙坐了起來，這一大幅度的動作讓身上的傷更疼了些。唐止一邊忍著疼痛一邊抓緊反駁道，“師父師父，我才沒受重傷呢！您徒弟沒這么差！”
“錦衣衛(wèi)來到蘇州辦案，如今在府衙內(nèi)，既然你們傷勢恢復(fù)得差不多了，那你們二人待會前往府衙拜見同知大人?！?p> “嚴叔！”
“怎么了？”
“能不能不去啊...”
剛鬧了這出事端，此時去拜見，不大合適。
“杉兒，不許胡鬧，怎么能不去呢?！?p> “可我們二人是長洲衙門的人，到府衙去不合適?！?p> “知府大人向江縣令下了命令，將你們二人暫時調(diào)往府衙?！?p> 吳杉二人是長洲衙門的捕快，如今被暫調(diào)蘇州府衙也算是升了點官。
長洲衙門離蘇州府衙不遠，吳杉將還在床上躺著的唐止拽下來，很快便趕到了府衙。
這可是蘇州府衙多年來最熱鬧的一回了，前院前兩邊各站了一排錦衣衛(wèi)。在墻角偷偷探頭的吳杉只能默默感嘆道，“真不愧是錦衣衛(wèi)，比衙門里的站班皂隸強了不知道多少。”
“你二人愣著作甚，還不趕緊上前去?！?p> 嚴凜站在一邊催促著這兩個孩子。
吳杉做了個深呼吸后，一路低著頭走進大堂。
“長洲捕快吳杉拜見同知大人。”
“長洲捕快唐止拜見同知大人?！?p> 吳杉低頭跪在堂前，遲遲等不來指令。終于在聽到茶杯落桌的聲音后聽到了清冷的一句，“起?！?p> “多謝大人?！?p> 嫌棄歸嫌棄，該有的禮數(shù)不能少。
二人表現(xiàn)謙卑有禮落落大方。
吳杉退到一側(cè)后，慢慢地抬起頭想看一看此刻大堂里的風(fēng)景，卻正好對上了毫無感情可言的雙眸。
現(xiàn)在的大堂里，一邊坐著蘇州知府莫紹乾，一邊坐著一位身著飛魚袍的俊俏少年。
對上眼神后，吳杉無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
“這位大人長得真是好看，眼睛...也是真毒狠。”
吳杉在心里念念叨叨的，而表面上十分穩(wěn)重。
站在莫知府身后的嚴凜上前給朱貞卿行了個禮。
“朱大人，這二位是我們長洲衙門的捕快，現(xiàn)如今已調(diào)到府衙來，他們年紀雖輕，但本事可不小?！?p> 雖說朱貞卿點頭應(yīng)允，但吳杉能明顯感覺到朱貞卿眼神里體現(xiàn)出的不屑。
莫紹乾瞧了瞧堂下盛氣的吳杉，轉(zhuǎn)頭對身邊的朱貞卿道，“朱大人此次來到蘇州，若有何需求，下官定全力相助?！?p> “多謝莫大人了?！?p> 這位朱大人年紀尚輕，卻已官及從三品指揮同知。
前幾日剛擒獲的幾個馬塘幫賊寇被錦衣衛(wèi)提了審，吳杉與唐止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地看著錦衣衛(wèi)用刑。
早就聽聞錦衣衛(wèi)辦案殘酷無情毫無人性，今日親眼所見當真令人唏噓。
賊寇們本來在牢獄里安穩(wěn)地待著，沒曾想今日遇上了錦衣衛(wèi)，才一轉(zhuǎn)眼的功夫，本來還能不服輸著犟嘴的幾個人都只剩下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賊寇們幫派義氣過分重視還是作為基層賊人真的不清楚幫派內(nèi)幕，反正折磨到最后只問出了一些基礎(chǔ)的信息。
朱貞卿就坐在一邊飲茶，審訊行刑一概事宜都由總旗馮耿執(zhí)行。
待到審訊結(jié)束后，吳杉才終于可以松一口氣。
擺脫了令人窒息的錦衣衛(wèi)后，吳杉和唐止在后院席地而坐長舒了一口氣。
“這錦衣衛(wèi)也太可怕了些，用的刑法真是嚇人?！?p> “可不是嘛，真是長進了爺?shù)囊娮R。”
“這樣一比咱們衙門辦事真是太仁慈了。”
嚴凜一直坐在一邊聽著兩人嘆氣埋怨。
“你們二人就別再胡鬧了，我們小小捕快哪能跟錦衣衛(wèi)相比？”
“嚴叔，錦衣衛(wèi)這趟前來只是為了御前行刺一事？”
“稱是如此?！?p> “會不會有什么秘密任務(wù)要執(zhí)行?！?p> “杉兒，上頭的事哪是我等能過問的，咱們要做的就是配合錦衣衛(wèi)辦案罷了?！?p> “錦衣衛(wèi)的能力有目共睹，其實根本不需要我們這些小捕快幫什么忙?！?p> “錦衣衛(wèi)雖出眾，但其自京城而來，此處是蘇州，有些事反而不好處理，所以才會到府衙來與知府大人打個照面，日后行事也方便，你們二人可記住了，萬萬不可得罪錦衣衛(wèi)?！?p> “師父您老人家大可放心，我們倆可不會，再怎么說我們也是整個府衙里最強的捕快。”
看著唐止莫名而來洋洋得意的樣子，吳杉直接給唐止肩膀來了一拳，“你可清醒點吧?！?p> 審訊馬塘幫賊寇時，朱貞卿親自查看了賊寇手腕處的圖騰。
在來時，馬塘幫的底細早就被錦衣衛(wèi)了解得一清二楚。
馬塘幫先前不過是蘇州郊野青峰嶺上的賊匪，從未進城鬧過事端，只是占據(jù)著小山頭偶爾下山攔截路過的商人車隊，只是數(shù)月前的馬塘幫突然鬧騰了起來，經(jīng)常進城冒犯蘇州城的老百姓，當街強殺掠奪擅闖民宅劫財鬧事。
對此也引起了蘇州府衙的高度重視，但并未平息馬塘幫的風(fēng)氣。
因為馬塘幫過于凌人，府衙正在準備上青峰嶺剿殺的計劃，但錦衣衛(wèi)的到來讓這個計劃暫停尚未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