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顏覓滿頭大汗來到送咖啡的地點時,一想到要見的是自己的上司,且長得很像程贄的帥哥,剛剛積攢的所有疲憊都瞬間消失不見。
見要實驗室的門距離自己只有十多米的距離,推開眼前那一扇門,就可以見到自己想念多時的俊顏了,一下子心跳加速,緊張了起來。
抬起手機看了一下自己滿臉的狼狽,氣息不勻,就轉頭看了看四周,安安靜靜的外面兒沒人,見這一層樓的廁所距離這里不遠,決心好好收拾一下,初次見面給人家留下好點兒的印象。
遂打定注意后,就拖著行李箱和打包的咖啡朝廁所跑。
在教學樓走廊拐角處一個不留神沒剎住車,與人相撞倒地,咖啡灑了人家一身。
她顧不上吃痛,著急地爬起來道歉,伸手就想給人家擦咖啡漬,嘴上連連道歉,“I'm sorry did you burn?I take you to the clinic and have a look!(我很抱歉,有沒有燙傷您?要不去醫(yī)務室看看吧?。?。
顏覓邊低眉順眼地道歉,邊急忙地朝自己的隨身包里掏紙巾。
一直都沒抬頭看看被自己撞到,弄了人家一身咖啡的帥哥長什么樣,只是從簡單的打扮看出是個男的。
且外國人都很高,她又是個子偏嬌小的女孩子類型,因為緊張一直沒抬頭,目光所及,只到人家的胸膛,白襯衣染了咖啡漬,下半身一條水藍色牛仔,清爽利索,卻因自己的不小心,不再清爽了。
顏覓紙巾還沒掏出來,男人就不悅地嘀咕,“Ghostly presence?who are you ?Don't walk long eyes?(見鬼了!你誰???走路沒長眼睛啊?)”。
顏覓聞言,滿臉歉意地抬頭正欲繼續(xù)道歉,熟悉的俊顏撞入眼球,讓她打好的腹稿咽回了肚子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像,實在是太像了,她的思緒又開始再次錯亂,掉進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司徒遠見狀,不悅地翻了個白眼,以為自己遇到了一個傻子,自認倒霉地越過顏覓走了。
就在司徒遠走到實驗室門口,伸手準備推門而入時,顏覓終于回過了神來,轉頭看著他的背影,哽咽地道,“司先生,我很抱歉!”。
司徒遠聽到有人叫自己,脊背一僵頓住,劍眉微蹙,不悅地回頭仰脖瞇著眼傲慢地看向顏覓,眼珠子上下轉動,打量了一會兒,不滿地用鼻腔“哼”了一聲,很無禮地數(shù)落,
“顏覓是吧?司夫人的眼神兒真是越來越差了,找一保姆都找怎么次的!你被開除了!好走,不送!”。
顏覓有些不明所以,眨巴著黑白分明,帶有濡濕的雙眸看著司徒遠,假裝努力在認真聽他說話,只見司徒遠見她這可憐樣兒,更加毫不留情地用手指指著她威脅警告,
“看我干嘛?哭也沒用我告訴你!回去叫司夫人重新?lián)Q個像樣兒一點的來!把走廊收拾干凈了趕緊給我滾蛋!”。
說完,還不待顏覓反駁繼續(xù)請求原諒,就大手一伸,開了門大步跨進去,“砰”的一大聲,關上了實驗室的門。
顏覓終于也被這聲巨響震回了神,一臉失落無助地抓耳撓腮,看向地上被自己造的狼藉一片,委屈的眼淚不爭氣地一直往下掉,她擦了又有,有了又擦,就是不敢哭出聲,盡量低著頭,怕有人來了看見。
連空氣看到她哭她都覺得很難為情了,若是再被人撞見,這么大的孩子遇到委屈了還哭,那就太羞人了......
顏覓跑進廁所拿出打掃的用具,將走廊拖干凈后,情緒也緩和了不少,自己造的孽還不是要自己收拾,想到第一天上班就給東家這么不好的印象,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現(xiàn)在她的處境又不能失業(yè),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祈求司徒遠的原諒,留下來。
她觀望四周,均找不到一處合適的地方放行李,怕自己沒留神被人拿走她那少得可憐的家當,就真的除了自己,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她將自己的行李拖進了衛(wèi)生間,找到衛(wèi)生間里放置打掃衛(wèi)生的衛(wèi)生用具房,悄悄放了進去,微微掩著門,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做了幾個深呼吸,朝樓下跑去買咖啡和男體恤。
當她再次滿額大汗跑回來敲門時,司徒遠不耐煩地開門,一見是她,毫不客氣地將門“砰”的一聲再次關上,室內的好友好奇他今天的火爆脾氣,嬉皮笑臉地假裝關心,“遠,誰???”。
司徒遠想都不想,直接脫口而出,“神經(jīng)病!不管她,繼續(xù),剛剛說到哪兒啦?”。
大家見八卦不成,只好興致缺缺地收拾起自己的好奇心,思維緩慢地跟上司徒遠的節(jié)奏。
會都連續(xù)開了兩個小時了,司徒遠定的咖啡一直還沒到,就算沒在工作呆坐了兩個小時,都需要喝杯咖啡好好休息一下了,可隊長司徒遠還沉迷在自己的項目開發(fā)中。
他們這一堆人都是富家子弟,自然是不缺錢的,現(xiàn)在之所以在實驗室里混,是因為外面的世界玩膩了,又有司徒遠的相邀,勉為其難地參加會議。
不缺錢,只是想找點事情做,打發(fā)無聊的時間而已。
司徒遠雖然霸道要求大家繼續(xù)討論,可一看到他們一幫人都一臉無所謂,興致缺缺的厭煩狀態(tài),他的熱情,一下子也被澆了透心涼。
果然,能靠家里的孩子真好,不用拼命爭取將來的一切都是自己的。
可自己的情況和這些朋友不同,不知道,有一天他們知道自己的真實情況之后,還會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和自己玩在一起。
司徒遠莫名其妙地又感到孤獨了,胸悶悶的,一副無力狀低頭思考了一下,再次抬起頭時,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一樣,冷冷地道,“你們先回去吧!”。
大家聞言,忽然猶如大赦般,打瞌睡的也很精神了,笑嘻嘻地與司徒遠再次確認,“真可以走啦?那我喝咖啡去啦?小氣,說了叫人給我們帶咖啡的,到現(xiàn)在連人影兒都看不到!”。
司徒遠看都懶得看大家,揮手示意他們快滾,大家深怕司徒遠反悔,一窩蜂似逃亡般往門口跑,正準備再次敲門的顏覓,差點沒被從實驗室里沖出來的人撞飛,好在她閃得快。
有錢人家的孩子,見到美女嘴巴總是很甜的,忽然面前出現(xiàn)一個好看的中國女孩兒,都你推我搡地剎住車回頭痞里痞氣地打量著,似看耍猴一樣。
有個身著花襯衫的叼毛笑著慢慢走向顏覓打招呼,“這位妹妹好似在哪里見過?你叫什么名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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