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會不來了吧
接到百里策的消息的那一刻,悅璇的心里是有點蒙的,她先是仔細用法術(shù)檢查了一下身上有沒有被別人放暗蝶。然而她檢查了兩遍都沒有發(fā)現(xiàn),那這個家伙是怎么知道她在琴鼓山的呢?悅璇不解。
窗外有和煦的風(fēng),綿綿輕薄的日光下枝影寂寥,似淡淡的烙印浮在悅璇的臉上,與她臉上的煤灰混為一體。
悅璇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把一根細柴丟進灶臺里,學(xué)習(xí)著人間燒開水的方式。
窗外的暖陽下,應(yīng)龍正在練著劍,悅璇坐在那兒看著看著就看乏了,就想著燒點水來給應(yīng)龍解解渴。
她跟應(yīng)龍說好了,回到琴鼓山像人類一樣過普通人的生活的,所以即便是被不聽話的灶臺搞得滿臉灰,悅璇也沒有用法術(shù)。
眼見水壺里的水開始沸騰,悅璇想伸手去抓壺柄,結(jié)果卻被燙了一下。剛想去拿一條毛巾,便有一支箭“咻”的一下從她眼前飛過。
她先是心下一怵,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去看那支箭頭上帶的紙條。
應(yīng)龍也聽到了聲音,放下手中的劍往屋里走。
紙條上寫著百里策被綁架了,要讓悅璇一個人去靈都救他。
也許是人間的陶壺太劣質(zhì),又或者是因為悅璇的火候控制的不好,這才沒過多久壺壁上就出現(xiàn)了裂紋,只聽“嘭”的一聲,灶臺上的茶壺炸裂開來,滾燙的熱水連同茶壺的碎片四下飛濺。
見此情形,應(yīng)龍一把將悅璇拉入懷中護著。
他摟著悅璇的臂膀堅硬而有力,身后黑色的斗篷隨著身上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一切發(fā)生的太快,應(yīng)龍的身上不可避免的受了些傷,發(fā)出一聲悶哼。而悅璇倒是被保護的完好無損。
悅璇的心里是既溫暖又擔(dān)憂:“你怎么樣?疼不疼?”
剛剛這一切發(fā)生的時候,應(yīng)龍一心就只想著把懷中的人兒保護起來,因此就算受了傷也完全不覺得疼,只是一門心思的惦記著悅璇是否受傷:“我沒事,你受傷了沒?”
“我能有什么事啊,這種普通的陶罐根本就傷不了我,倒是你,都流血了。你下次不要再替我擋了?!睈傝?。
“夫人這是擔(dān)心我了。”應(yīng)龍淺笑:“此物雖傷不了你,但你會疼。夫君我怎會舍得讓夫人你疼呢?”應(yīng)龍一臉寵溺的看著她說道。
聽到這話,悅璇的臉上飛上一層紅霞,這么撩人的應(yīng)龍,無論是16歲的悅璇,還是1500歲的悅璇,都是受不住的。
“休要胡說,你我還未成親,我怎就成你夫人了?”悅璇有些害羞。
“成親不就是早晚的事嗎?我上面已無父母,你既已與你父親斷絕了關(guān)系,今日咱們再去魔界見見你母親,不就可以成親了?”
“今日!”悅璇驚訝的說到。
應(yīng)龍嘴角勾出一抹淺笑:“怎么,不愿意?不愿意我便搶親了?!闭f著,應(yīng)龍挽著悅璇纖細的腰肢,一把將她橫抱起來,就準備抱走。
悅璇卻有些不依了,掙扎著說道:“不行不行,你快把我放下來,剛剛百里策來信說他被綁架了,要我去救他呢。”
一聽到百里策的名字,應(yīng)龍的笑容就沉了下來,臉色臭的像臭石頭一樣臭。
“怎么又是他?”說實話,應(yīng)龍根本就不想救這個人,只是出于人道主義,他還是不得不說了一句:“我與你同去。”
“可是信上說只讓我一個人去?!睈傝行殡y道。
“沒事,我在遠處看著即可?!?p> “莫非你是不相信我?這事我一個人就能擺平的?!?p>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應(yīng)龍的樣子,現(xiàn)在就像是要把百里策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悅璇還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覺得滑稽的很:“你知道嗎?你現(xiàn)在臉上就寫著四個大字?!?p> “什么字?”
悅璇指著應(yīng)龍的臉,笑著說道:“我吃醋了?!闭f完她就像一只調(diào)皮的鳥兒一樣跑掉了。
應(yīng)龍也被她逗笑了,小情侶兩個甜甜蜜蜜的,好像完全把百里策給忘了一般。
靈都上空陰沉沉的天空上下起了些毛毛細雨,百里策所在的這個小茅屋有點漏雨。屋頂上一滴豆大的水滴滴在了百里策的臉上
他伸手扶去臉上的水滴,臉上的表情平靜中帶著些許煩躁:“確定信送到了嗎?”他對手下說道。
“送到了,教主?!?p> 這些所謂的綁架他的人,其實都是逐光教的教眾。這一場自導(dǎo)自演的綁架,就是他想到的一個再次接近悅璇的機會。
可是現(xiàn)在都過這么久了,從琴鼓山到靈都,以她的法力不過就是一個瞬移的事兒。怎么會過了這么久?她不會真的就這么絕情,放著他不管了吧。若這是一場真的綁架,綁匪再稍稍缺點耐心,此時他就已經(jīng)被撕票了呀!百里策想到。
對了,撕票!倘若謊稱他已經(jīng)死了,說不定能借此機會一舉獲得悅璇的眼淚呢。百里策自顧自的想到。
等到悅璇過來的時候,百里策已經(jīng)藏到了屋子里的一個大箱子里。由于上次他走的時候,悅璇已經(jīng)撤掉了他身上的暗蝶,所以他藏在箱子里這件事悅璇不會知道。
看到悅璇過來,百里策心中還是有點小確幸的。
只不過今日悅璇與百里策平日里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平日里素愛穿紅紗的她,今日就穿了件普通的粉色布衣就來了。這讓百里策不禁感嘆,愛情真是一個有毒的東西,能讓紅鸞和悅璇這樣的女人都為之?dāng)咳ヤh芒。
不過悅璇衣著雖然普通,骨子里的氣質(zhì)卻是蓋不住的。
“我人已經(jīng)到了,百里策人呢?”悅璇雙臂在胸前交叉著說道。
聽到她叫自己的大名,百里策忽然感覺心中有些別扭,細細想來以前她都是叫自己小飛龍的。
“你來得太晚了,他已經(jīng)被我們給撕票了。”其中一個人拽拽的說道。
百里策在箱子里透過箱子縫極其興奮的觀察著底下發(fā)生的事情。
“本座的人,爾等也敢動!”悅璇用充滿壓抑而陰沉的聲音說出了這句話,那聲音中好像包裹著一股怒氣蓄勢待發(fā)。同時那雙美麗的瞳孔變暗了,漸漸地變得漆黑,像無盡的黑夜一般,接著燃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