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的了?”
小玲見二白臉上一片愁容,不免為其擔(dān)憂。
二白木然搖搖頭,孫沐川要上戰(zhàn)場了。
下個月便是他與鳳蔻公主大婚,此時他主動向皇上請求隨從四皇子高易煕一同鎮(zhèn)守北嶺。
北邊可汗進(jìn)軍侵犯中原,四皇子領(lǐng)兵鎮(zhèn)壓,封孫沐川為少帥,二人一同前往那北寒之地。
“沐川。”二白撫摸手上的信封,雖然說孫沐川此前幾年一直在北寒之地駐守,可是二白終究還是擔(dān)心。
戰(zhàn)場刀劍無眼,要是一不小心有個意外,二白憂心忡忡。
往后每月孫沐川都會定時送來一份書信來報平安,這也讓二白慢慢心安了下來。
“姐姐,你看!”
林逸高舉手上的東西跑到二白面前,紅撲撲的小臉仰著對二白笑。
“風(fēng)箏!”
春風(fēng)席席,早長鶯飛,正是適合放風(fēng)箏的好季節(jié)。
二白喜笑顏開,可一看到自己手上的活計又低下了頭,嘟著嘴一臉喪氣。
今日的女紅還沒做完,二白將自己青絲別到耳后,撲閃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小玲,“玲玲~”
小玲別過頭假裝沒看見。
“小玲啊”
“小姐,您別叫我了,昨日我已經(jīng)幫過您一次了,今天不能再幫了?!?p> 林逸好奇的撓撓頭,這女紅有什么好學(xué)的,整日坐在房間里耗費(fèi)時間。
“唉?!?p> 外頭的天氣真好,徐徐的清風(fēng)把她的魂兒都吹走了,二白仿佛已經(jīng)置身在小湖邊嬉戲游玩。
二白招來林逸,在他耳畔輕語了幾句,兩人相視而笑。
“三,二,一”
“跑!”
一大一小瞬間沖出屋子朝外邊跑去,小玲穿著羅裙邁不開步子,追了幾步之后發(fā)現(xiàn)那兩個人早就跑遠(yuǎn)了。
“小姐!”
又是這樣,把她一人留下自己偷偷跑出去玩,可是小玲也無可奈何,只能幫著小姐去繡花。
“盒盒盒”
二白拿著風(fēng)箏樂不開支,“盒盒盒”,她一直這樣笑著,路人回頭詫異的看著她。
二白抿住嘴,開心過頭了,淡定淡定。
拉著風(fēng)箏就開始跑,她和林逸比誰放的高,可林逸跑的比狗還快,小腿一撒就跑遠(yuǎn)了。
二白不服氣,埋著頭就往前追,她還就不信自己追不上了!
“啊”
二白突然撞到一人懷里。
下意識的,二白連連道歉。
“二白?”
二白抬頭,“教書先生!”他怎么會來這兒,不是應(yīng)該在京城的嗎?
吳梓然一襲青衣,雖然長相一般但是渾身卻透著教書先生的儒雅之氣,使人莫名感到親切。
“你怎么會在這兒?”吳梓然沒有沒回答二白的話,反而轉(zhuǎn)向回問。
之前二白在李家時,雖然受盡了委屈,可是經(jīng)常得到這位教書先生的照拂,而且還教她識大字。
二人坐在大樹下,二白將自己的事情完完本本告訴了吳梓然。
清風(fēng)徐而不燥,四月里柔柔的陽光照在二白臉龐上,紅唇輕啟一張一合,二白整個人看起來像只靈動的小黃鶯。
“那你是為何來到了翼國?”
吳梓然眼眸微閃,看來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說吧。
“無妨,不方便說便不說吧!”二白不愿強(qiáng)人所難。
吳梓然感激的朝二白笑了笑,既然二白是國師之女,不知道她可認(rèn)識那個人。。
猶豫著,吳梓然還是嘴邊盤旋的話還是說了出來,“你可認(rèn)識一位名叫柔蘭的女子?”
“柔蘭?”二白想起來,“那不是沈安年的妻子嗎?”
“什么?她,她已經(jīng)成親了?”吳梓然想到那位溫婉的女子,聽到她已然成婚的消息心中頓覺苦澀。
已經(jīng)成親了。
“對啊,候府的小侯爺沈安年,孩子都有了,想來快生了吧?!?p> 孩子都有了?
吳梓然木然點(diǎn)頭,他終究是來遲了。
二白察覺出吳梓然的不對勁,但是畢竟是別人的事情她也不好過問,看樣子這兩人還有點(diǎn)什么故事。
“二白,我能請你幫個忙唄嗎?”吳梓然問道。
當(dāng)二白走到候府還是有些猶豫,吳梓然這忙她到底幫還是不幫。
“二白,你是來找我的嗎?”
沈安年聽聞二白來訪欣喜若狂,這段時間他不是沒去國師府拜訪過,可是國師與二白都是對他避而不見。
二白掙出被沈安年握住的手,“我是來找柔蘭的?!?p> 屋內(nèi)的三人面面相覷,柔然坐在凳子上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肚子。
“什么時候生啊?”
二白好奇的上前摸摸她的肚子,“誒?他踢我!”
真好玩,肚子大的和西瓜似的,是不是里面的小東西還過來踹一腳。
“快生了,說是下個月初那幾日”柔蘭輕輕笑著。
不過,今日二白突然來找自己是因?yàn)楹问拢y不成是同意了沈安年。。
“沈安年,你出去一下,我想和柔蘭姐姐單獨(dú)聊會”
明明這兩人只見過一面,能有什么好聊的,沈安年雖然不解,但最后給她們二人騰出了地兒。
“林小姐,有什么事但說無妨。”
二白舔舔嘴唇,如今人都來了,那就幫吳梓然那個幫吧。
“你可認(rèn)識一位叫吳梓然的人?”
柔蘭手里的杯盞直接落了下來,水灑在桌面上,她的眸子里波光流轉(zhuǎn),幾滴淚花盈盈而落。
這兩人果然是有情況。
“是他讓你來找我的嗎?”柔蘭拉住了二白的手,“他在哪兒?”
“他只讓我問問你可還記得他,其余的什么都不讓我說?!狈嵌Y勿言,如今自己話已經(jīng)帶到了。
柔蘭轉(zhuǎn)過身子輕輕擦拭眼角的淚珠,然后扶著大肚子走到桌子前拿出了筆墨。
可惜,提筆不知能寫上什么,如今自己這般模樣還能與他說些什么話來。
“罷了罷了。”
柔蘭將筆放下,如今自己已經(jīng)懷了沈安年的孩子,還有什么臉面去見吳梓然。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總是她有萬般不愿,如今既已嫁人,那就必須斷了那些念想。
“林姑娘,我不記得了?!睖I珠流下,柔蘭字字哽咽。
“好,我定將話帶到?!?p> 看這情形二白也猜出來一二,不過柔蘭已經(jīng)嫁給了沈安年,木已成舟。
如果是自己,我會服從去嫁給一個不愛的人嗎?二白嘆了口氣,只能說幸好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