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侯府夫人好手段
艾瑪,她什么運道?
吃顆花生米也能被嗆死,加入了穿越大軍!
這具身體的主人和她同名同姓,父親官拜戶部尚書。
大哥穆禹信自小文武雙修,現(xiàn)任大理寺少卿,破案無數(shù),名滿京城。
二哥穆禹飛更是年輕有為,馳騁沙場,軍功卓著,新任兵部侍郎。
還有一個母愛爆棚的長嫂,對她呵護有佳。
這樣的家庭背景,這樣的親人陣容,簡直是人生贏家,有沒有?
買彩票從來沒中過十元以上的穆宛宛,不曾想竟撞了這樣的大運!
喜滋滋地在腦海里梳理一遍原主技能,看看還有哪些開掛條件,可以助她“迎娶”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
什么?
堂堂尚書府千金,女紅針黹一概不懂,琴棋書畫樣樣不精,詩詞歌賦狗屁不通!
滿腦子除了珍饈佳肴之外,只一個翩翩公子風華絕代的身影。
學(xué)起東西來,不是手痛腳痛就是頭痛屁股痛。
拿不住針,捉不住筆,上不得廳堂,下不得廚房。
成天在京城瘋玩瘋跑,撒潑犯渾,干了不少荒唐事情……
最后,硬生生在京城搞得聲名狼藉,落下個“惡潑賴”的稱號——惡霸、潑婦、加無賴!
文人贈其雅號:“極品廢材”“三無千金”。
另有童謠為證:穆宛宛,腦袋肥,脖子粗,行動笨得像頭豬!
艾瑪!
這才藝,這品行,這口碑,簡直沒誰了!
MD!
穆宛宛就說,老天不可能讓她一人把好事都占全了!
正所謂,臉乃身外之物,可要可不要,享樂乃必須之物,不得不要!
既然原主是個不著調(diào)的“三無千金”,她穿越之后自然不必擔心需要遵循笑不露齒、三從四德的破規(guī)矩。
偶爾不高興了,還能撒潑犯渾,日子過得逍遙自在,這不挺好的嗎?
一日,穆宛宛正怡然自得地翹著腳丫子,吃著讓人直流口水的各種美食。
二哥穆禹飛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妹子!哥對不住你??!”
什么?攤上啥大事了!
穆宛宛慌忙問:“怎么了,二哥?”
穆禹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星子,有點說不出口。
穆宛宛更急了:“二哥,到底咋了?你快說呀!”
穆禹飛鴕鳥般地埋下頭,硬著頭皮道:
“你和張世子的婚事,恐怕這輩子都沒指望了?!?p> 當當當!
原主暗戀了五年的張瑞上線!
自從十歲那年原主爬樹取風箏,一不小心把腳卡在樹縫里,被年方十一的張瑞“英雄救美”之后,原主就對張瑞芳心暗許、情根深種了!
從此,原主就屁顛屁顛地,天天上張家門口,各種蹲點打望、圍追堵截。
走上了一條死打爛纏、樂此不疲的追愛不歸路。
老祖宗有云: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就在前不久,年滿十六的張瑞要成親的消息傳了出來。
新娘當然……
不是原主!
而是一位和張瑞認識不到半年的姑娘----董蕓宣。
成親那日,原主風風火火地帶了數(shù)十個家丁,將新娘董云宣的轎子團團圍住。
將送親的隊伍打得半死!
放話讓新娘打哪來,打哪回,不然讓她變成鬼新娘!
硬是將新娘嚇得不敢前行,只得打道回府。
等正在侯府招待賓客的張瑞收到消息,匆匆趕去為新娘解圍的時候,新娘已經(jīng)逃得老遠了。
成親顯然黃了!
堂堂寧遠侯府眼睜睜地變成了京城第一笑話!
看著張瑞氣得半死的俊臉,原主討好地說:
“張世子,既然賓客都來了,要不咱倆把婚結(jié)了,也不枉費你一番心血……”
張瑞盯著原主,像似在看怪物又似在看仇人一般。
一字一句道:“你休想!”
說罷,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張瑞冷酷俊美的容顏,成了定格在原主記憶中最深刻的畫面。
張瑞所不知道的是:
在他成親前一天
他的母親大人特意將他即將成親的消息透露給了原主,并有意無意表示新娘子小門小戶,門不當戶不對,實在委屈了張瑞!
還拉了原主的手說,如果穆宛宛能成為他們侯府的兒媳婦,該有多好!
古代婚姻向來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張瑞母親的話讓原主頓時覺得非常不甘,騰地燃起希望。
阻止新娘董云宣嫁給張瑞的念頭,像野草一樣瘋長……
唉!
可憐的原主,到死也沒弄明白:
張家若是真有心,早就三媒六聘到尚書府求親了,豈會鬧得如此不堪。
張瑞父親的侯爺之位雖是世襲,大不如祖輩風光,但也是堂堂名門貴族,母親亦是書香門第,一向自詡清流。
試想這樣的清貴人家,無論是家世顯赫,本人卻爛泥扶不上墻的原主,還是小門小戶的董蕓宣,都不能得到張家的認可!
張瑞母親假意同意張瑞迎娶董云宣,暗地里卻挑撥原主破壞婚禮,這擺明是要借原主的手來個“雙殺”??!
一來不必招兒子記恨。
二來又成功斷了原主和董蕓宣兩人嫁入張家的后路。
就是用腳趾頭想,穆宛宛也知道,原主這輩子是絕壁不可能嫁給張瑞的!
“嚇死我了!”
穆宛宛拍拍胸口,輕松愉快地擺了擺手道,“這個我知道。二哥,我不怪你!”
穆宛宛笑瞇瞇地抬手一指旁邊的紅木椅子道:
“二哥,你站著干嘛?有話坐下說唄!”
“我還是站著說話比較好!”
穆禹飛小心翼翼地瞄了穆宛宛一眼,臉上的表情似乎有點復(fù)雜。
穆宛宛心里咯噔一聲,頓時生出一種不祥之感!
“又這么了?二哥,你倒是說呀!”
“妹子,你要嫁人了!”
“你說什么?”
“陛下方才下旨,把你許配給了七皇子——御王墨承淵!婚禮定在一年后!”
穆宛宛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一臉懵逼地愣在那里。
穆禹飛深深嘆了口氣,面露愧色道:
“妹子,哥知道你一直喜歡寧遠侯世子張瑞,做夢都想嫁給他。弄成現(xiàn)在這樣,哥真的不是故意的!”
“因為前些日子黑牛山戰(zhàn)役,我立了戰(zhàn)功,今日早朝,皇上特意問我要什么賞賜。
我本想向皇上請旨,為你和張世子賜婚來著。
誰知我剛開口說想為舍妹求個好姻緣?;噬暇桶言掝^接了過去,說是皇子當中適婚的唯有御王,那就御王吧!
皇上還說,皇室婚禮是大事,不可操之過急,得留足時間好好籌備,婚期姑且定在一年之后!”
“妹子,你知道的,皇上的話,那就是圣旨,根本沒有商量和回旋的余地?!?p> “所以,二哥我只能將錯就錯,把剩余的話生生憋回肚子里,默默地叩謝皇恩告退了!”
穆宛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這皇上咋就這么自戀呢?
天下的好姻緣,難道唯有嫁入皇室?
天下的好男兒,難道唯獨皇子?
都不聽人家把話說完,就亂點鴛鴦譜!
不過,好在她并不是原主,沒有心心念念嫁給張瑞的執(zhí)念。
準確地說,嫁給誰都無所謂!
只要長相過得去,人品過得去,管他呢!
咱好歹以后是皇親國戚了不是!
只要不造反,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等等!
剛才自家二哥口中所說的那個未來夫婿是——墨承淵!
天啦!
等她梳理完頭腦中的記憶之后,頓時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她這一嫁,可算是入了狼窩了!
御王墨承淵的父皇——當今大煬國的皇帝墨冥,最是推崇嚴刑峻法。
有一回,皇帝飲醉,在涼亭小憩。因擔心皇帝受涼,典帽官替皇帝加了一件披風。
皇帝醒來后,怒斥典帽官越權(quán),典衣官失職,當即命人將典帽官和典衣官一并杖斃,曝尸荒野,以振朝綱。
御王墨承淵的姑姑——館碧長公主,心狠手辣。
有一回,她那年方十三的獨生女——平鸞翁主在花園玩耍,無意間磕破了點皮,館碧長公主盛怒,當即下令砍了數(shù)十名仆從的腦袋!
御王墨承淵的四哥——晉王墨城肆,兇殘冷酷。
有一回,泡茶的仆役沒有把握好火候,糟蹋了綏州新進貢的龍井,被誅了全家,就連一歲嬰孩也不曾放過!
御王墨承淵本人,更是殘忍離譜!
有一次,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在雅間伺候墨承淵用膳,十分鐘前娉娉婷婷而入,十分鐘后便被抹了脖子,橫著抬了出來!
對于那位姑娘的死因,老百姓眾說紛紜:
有人說是因為她唱曲時破了音,壞了御王興致!
有人說是因為她服侍不周,弄灑了酒水,污了御王衣襟。
還有人說是因為御王跟她云雨一番后,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不是處子!
MD!
一年之后,她便要嫁入這種變態(tài)嗜血的皇室!
穿越過來,她還沒享到幾個月的福,好日子便要到頭了么!
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
老娘還是先摸清楚那妖孽的底細比較好!
“二哥,你見過御王墨承淵嗎?他長相如何?”
“當然見過!每次上朝的時候御王都離我不遠!妹子,你可算是問對人了!”
穆禹飛見穆宛宛反應(yīng)并不激烈,整個人明顯變得輕松起來。
隨手拉了椅子坐下,身子微微向穆宛宛前傾,眉飛色舞地形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