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之雙目緊閉,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的盤膝而坐,身邊的靈氣打著漩兒慢慢的進入丹田。
忽然,邵南之睜開了眼。
修煉室的靈氣不知什么時候開始不再供應,現(xiàn)在空氣之中,已經(jīng)找不到半絲精純的靈氣了。
呼出口濁氣,邵南之緩緩起身。
難怪都說修行無歲月,原來是這個道理。
自以為剛剛進入修煉室沒多久,卻不想竟然三月已過,斂了斂衣裳,隨手施了個‘凈身術(shù)’就走出修煉室。
門外木頭正靠在墻邊,不知是等了多久。
“凝氣六重?!?p> 邵南之勾了勾唇角,剛進入修煉室之時,就隱隱有突破凝氣五重的跡象,又經(jīng)過三個月的修煉,進入凝氣六重毫不為過。
只可惜凝氣七重是凝氣階段,最大的一個瓶頸,在此處被困上個一年半載也十分正常。
屏住呼吸,仔細注意木頭的境界,卻無論如何也感受不到,綿綿靈氣密不透風的阻擋著其他人的窺探。
“我也突破了,進入凝氣七重,”木頭說此話之時,嘴角隱隱帶了絲笑意。
只要突破凝氣七重這一瓶頸,接下來的境界也都會變得水到渠成。
“恭喜?。 鄙勰现χ呐哪绢^的肩膀,并肩而行。
邵南之兩人都不是喜歡看熱鬧的人,即使知道不遠處人聲鼎沸,也沒有去觀望的心思,慢慢悠悠的向西下丙走去。
突破了境界,心情都好上不少,連帶著看著無間煉獄赤紅的土地,和有些殘暴的颶風都順眼了很多。
“隊長?!”不遠處的卷毛兒被一群人簇擁著,隨意向外掃去之時,一眼就看到了邵南之。
連忙擠出人群,向那個方向移去!
邵南之雙目一凝。
凝氣七重已經(jīng)能夠御劍而行,但無間煉獄對此嚴令禁止,任何人不得御劍,所以很多人遇到緊急之事才會御風。
“怎么了?”邵南之輕輕皺了皺眉。
卷毛雖說脾氣不怎么樣,但心性還算可以,不至于如此毛毛躁躁。
“我去!快!你室友!就那個十三和黑子!在那邊被劍峰的人秒了!”
邵南之眉心一突,和木頭對視一眼,絲毫不敢耽擱,用最快速度向人聲鼎沸的方向奔去!
卷毛緊隨其后!
若單單只有黑子一個人,邵南之必然深信不疑,黑子沖動易怒,極有可能會生出事端。
但這次十三怎么也在場?!
“你他媽有種弄死老子!不然老子出去,一定殺你全家!”
邵南之眉心一突,大老遠就聽到黑子殺豬般的嚎叫和咒罵。
“隱弒峰的狼崽子就該教訓教訓!不然不知道天高地厚。”
“呵!欺負到我劍峰頭上,以為整個無間煉獄都是他隱弒峰的天下?!”
“也別這么說,孫家兄弟這事兒干的也不厚道?!?p> 毫不夸張的說,這鬧劇周圍數(shù)十米都是劍峰弟子,零星有幾個其他峰的弟子也默不作聲,至于隱弒峰的人向來對于這種事漠不關(guān)心。
都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態(tài)度。
相比較而言,黑子的傷很輕,都是皮外傷,難怪能夠大喊大叫。
只有十三面色慘白,緊緊的握著銀蛇劍,雙腿微微顫抖,細看才會發(fā)現(xiàn)腳踝之處筋脈盡斷!
邵南之目光一寒,走進人群:“在無間煉獄內(nèi)打殺,莫非這就是劍峰的規(guī)矩?”
白袍青帶,對面是一群劍峰的內(nèi)門弟子。
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一種很危險的氣息,邵南之的眼力尚且看不出他們的境界,但也大致能猜到這群人應該都是凝氣八、九重,甚至圓滿。
“‘隱弒峰殺人,不問出處’,難不成我們其余四峰不能反擊?”
“他們可是殺人了?”
“若不是我們及時制止,想必已經(jīng)血流成河了?!?p> 那邊黑子一聽這群人顛倒是非,氣的直接跳腳:“放你媽的屁!我們守了一個月的‘怒心蓮’,你那孫子樣的弟弟,說拿就拿?打不過還告狀,算什么男人?!”
劍峰內(nèi)門弟子中站在最中心位置的是一對雙胞胎兄弟。
一個瘦高一些,一個略矮一點,但都相貌尚佳,算是個美男子。
“胡說!”瘦高的那個一臉怒容:“明明是我弟弟和一眾師兄弟同妖蛇奮勇搏擊,你們仗著修為強橫準備殺人奪寶,若不是我們及時趕到,還不知會發(fā)生什么!”
“孫尚師兄說得對,明明就是我們的東西!”
“要不是孫廈師弟帶著我們逃出來,必然會遭他毒手,后果不堪設想!”
邵南之從這群人的只言片語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怒心蓮是一種修真世界不是很常見的天材地寶。
同所有天材地寶一樣,都有伴生妖獸,但怒心蓮本身品級就不高,至于蛇妖更是境界低下,與其說是蛇妖守護怒心蓮,不如稱之為依附于它。
而怒心蓮蓮葉極難開合,往往數(shù)月不過一次,若是沒有足夠的耐心和修為根本無法染指。
不難想象十三兩人為了它需要耗費多少時間。
至于那個孫尚口中的與妖蛇搏擊更是笑話!
區(qū)區(qū)煉氣中期的妖蛇,別說是十三,就連黑子一人都可以解決。
無恥的令人震驚!
黑子咬著牙指著孫尚囂張的臉:“你放屁!”
“我們劍峰都是講理之人,念你們也付出了些心思,這蓮子可以分你們些,就當是養(yǎng)傷費?”孫尚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十三被挑斷的腳踝。
“孫尚師兄仁慈,還不謝恩?”
“呵!還要分給他們,若不是及時找來孫尚師兄,我們幾個差點就沒了!”
邵南之忍不住嗤笑一聲:“十三看到了嗎?你就是太仁慈了,當時怎么不殺人滅口?讓他們有機會告狀,然后倒打一耙?”
“你這人怎么說話呢!要不是我們跑的快,難保他們不會殺人滅口!”
“哈哈哈哈!好笑,真是好笑!”邵南之仰天大笑,忽而目光一寒:“還真以為你們一群酒囊飯袋能在他手中逃命?!”
“放肆!你是哪跑出來的小賊?!”
“我劍峰和隱弒峰的爭端!旁人不配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