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啼迅速拾起令牌,憤怒地對向了韓瀟然。
“這是怎么回事!”
白啼憤怒的指尖忍不住顫抖,當著眾人的面,狠狠地點著令牌的背面。
“你怎么了小白?”
望著白啼,藍妄顏和阿芙洛也不由得好意的貼了上去。
和白啼一樣,在看到背面的瞬間,藍妄顏和阿芙洛的臉上也寫滿了說不清的憤怒。
只見令牌的背面刻著一個釘在十字架上的馬尾美女,那柄立在她身旁的刀正證實了她的身份。
毫無疑問,她就是冰華。
“這是怎么回事,小瀟然!”
望著白啼,藍妄顏,阿芙洛三人憤怒的模樣,韓瀟然只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韓姐姐,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們很急的!”
“我也很急啊?!?p> 伴隨著韓瀟然毫無生氣的語氣,她抬起了一張黯然神傷的臉。
“這場拍賣會延期到三天后,這就是事實,而導(dǎo)致著發(fā)展的罪魁禍首,就是我......”
聽了韓瀟然的話,氣氛瞬間沉寂了下來。
“不對。”
白啼打破了沉寂。
他緩緩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在眾人寫滿陰霾的臉上掃來掃去。
“這件事情誰都沒有錯,又或者說,所有人都有錯,包括冰華?!?p> 白啼的眼神中,如一把小刀般寫滿了凌厲,從左到右掃去,率先停在了韓瀟然的身上。
“韓瀟然,你錯了,你太莽撞了,是你讓藍妄顏和冰華陷入的險境?!?p> 聽著白啼的話,韓瀟然羞愧的低下了頭。
“藍妄顏,你也錯了,無論怎樣,你也不應(yīng)該讓冰華一個人只身犯險?!?p> “我沒......”
聽著白啼的話,韓瀟然拍起桌子便站了起來,兇狠狠地盯著白啼。
“阿芙洛,你也錯了......”
然而,白啼根本沒有任何要理藍妄顏的意圖,轉(zhuǎn)眼便望向了阿芙洛。
此時,藍妄顏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清楚’,只好憤憤的癱坐了下去,喘著粗氣,壓抑著心中的苦悶。
【明明這就是小洛洛一個人的打算,況且,我也按她說的,借給她力量了,你還要我怎么樣!】
此時,白啼望著阿芙洛,眼里寫滿了心酸。
“阿芙洛,你在怕些什么嗎?”
“什么?”
阿芙洛抬起頭盯著白啼,眼里寫滿了困惑。
白啼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阿芙洛的面頰,深情地盯著她那對如同玻璃珠般深邃的碧綠色的貓眼。
“從我第一次遇見你到現(xiàn)在,我一直能感覺到你的身體中蘊藏著一股極具潛力的力量,但是,你缺乏一股能控制這力量的開關(guān)?!?p> 白啼輕輕拾起阿芙洛的手,將手心貼到他的心窩,順著手心傳遞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
“感受到了嗎,就是這個,你缺的就是這個?!?p> “哥哥......”
阿芙洛也低下來頭,但她并不是羞愧,而是在心中做著自我斗爭。
“冰華也有錯,錯的是她以為犧牲自己就是大無畏,實際上,留下的人才是最傷心的?!?p> 白啼說著高高仰起頭,無力地靠在椅背上。
“而我也有錯......”
聽著白啼的話,眾人瞬間來了精神,緊張地盯著白啼。
“你們明明都是因我而聚集,我卻讓你們受到了如此多的傷害......”
“不對!”
“哈?”
白啼慌張的抬起頭,氣鼓鼓地盯著藍妄顏三人。
“哪里不對?”
“哪里都不對!”
藍妄顏首先站了出來。
只見她歪著頭,臉上寫滿了不屑。
“第一,我們不是因小白聚集,而是因為小白是小白才聚集?!?p> “你......”
“第二......”
然后是韓瀟然。
她撐著臉,側(cè)靠在桌旁,溫柔地望著白啼。
“你是我們的伙伴,但不是我們的監(jiān)護人,你可以為我們的受傷心疼,但,不需要為我們的傷自責?!?p> “你......”
“第三......”
連阿芙洛也站了出來。
盡管她很羞澀,但她還是勇敢的抬起了頭,緊緊攥住了白啼的手腕,認真地盯著他。
“你最大的錯就是你太溫柔了,明明只是那石火中閃爍的微弱的火苗,但你,卻總想照耀著這整個世界?!?p> 阿芙洛緩緩低下頭,白啼愣住了,他看不到的阿芙洛的面孔上,成雙成對的眼淚在噼里啪啦的掉著。
“最主要的是,哥哥做到了......”
突然,一股暖流止不住地涌上心頭,似乎在不停地從眼眶中流下。
白啼輕輕地擦拭著眼淚,低著頭盯著沾滿眼淚的手指。
【我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眼淚會止不住的流著?!?p> 突然,一陣清脆的腳步身悄悄地走到白啼的身邊,扶著白啼的面龐,輕輕地向她轉(zhuǎn)去。
“小白,哭就哭嘛,還笑什么,那不成我們的話很好笑嗎?”
“什么?”
白啼緩緩抬起頭望向滿臉笑意的藍妄顏,悄悄地伸出手向面龐摸去。
“我又在笑嗎?”
“你的心情我們明白!”
藍妄顏伸出雙臂,將白啼輕輕地攔在懷里,像媽媽般溫柔地撫摸著白啼的頭。
“小白乖,我們都在,我們會和你一起把小洛洛救出來的,我們都是你的家人,我們都不會離開你的?!?p> 【家人嗎,我有家人了嗎......】
白啼緩緩閉上了眼睛,擠出了一滴溫暖的淚水,抿了抿嘴角,愜意地笑了起來。
【稍等一下,冰華,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的?!?p> “想清楚了嗎,打算交代我的問題了嗎?”
“呸,妄想!”
此時,冰華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狀。
長長的釘子貫穿了冰華的掌心,拇指粗的繩子將冰華緊緊地綁在了十字架上,完全動彈不得。
身上被各種刑具折磨的皮開肉綻,連她精致的面容此時也面無血色,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謂是肉眼可見的虛弱。
可即使這樣,冰華也完全沒有屈服。
“你非要這樣嗎?”
鎮(zhèn)長瞪著陰冷地眼神死死地盯著冰華。
“是又怎樣?”
“哼!”
鎮(zhèn)長冷笑了一聲。
只見他拍了拍掌,伴隨著嘈雜了腳步聲,他的身后沾滿了一拍虎背熊腰的大漢,咧著色瞇瞇的笑容緊緊地盯著冰華。
“是,那就讓他們好好伺候你,直到拍賣會的開始?!?p> 望著鎮(zhèn)長身后如狼似虎的大漢們,冰華不由得咽下口口水,任憑腦袋無力地到了下去。
“上!”
隨著鎮(zhèn)長的一聲令下,眾大漢一溜煙的向著冰華竄出。
突然,一滴眼淚順著冰華慘白地面容緩緩地滴下。
【對不起了,白癡,這次,我可能等不到你了,對不起......】
“?。。?!”
冰華突然抬起頭,瞪著眼睛發(fā)出了一陣怒吼。
忽然,整個房間的氣溫瞬間降了下來,一絲冰霜也順著冰華的心臟蔓延開來。
見此情形,鎮(zhèn)長變得不淡定了。
【這是怎么回事,她干了什么!】
鎮(zhèn)長抬起頭,突然,耳邊想起了一陣陰冷的聲音。
“快走!”
忽然,鎮(zhèn)長的身體如不受控制般,迅速飛到了房間外。
“??!究竟是怎么回事!”
鎮(zhèn)長掙扎地睜開了眼睛,眼睛的情況瞬間給他嚇出來一身冷汗。
只見整個房間瞬間如冰窟一般,剛剛那些活蹦亂跳的大漢,此時,居然和冰華一起變成了一座座冰雕。
突然,冰華的眼眶滲出了一絲血淚,屬于她的心跳聲,也悄無聲息的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