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由遠及近,顧少棠手持大關(guān)刀,一馬當(dāng)先的朝著敵方陣營殺去。
在他身后,林韻白抽出長劍,一邊緊緊盯著各路高手的方位,一邊不時將襲來的暗器擋開。
“哈!”與藏拙的林韻白不同,顧少棠每劈出一刀都極具威勢,中招者幾乎沒有幾人能活下來。
舉止堪稱張狂的她,很快就吸引了西廠高手的注意。
冰白鬼瞳,銅獸覆面,手持雙劍,來者正是西廠大檔頭馬進良。
“受死吧!”腰間一用力,馬進良整個人便從馬背上一躍而起,手中雙劍攜帶著無匹巨力,當(dāng)頭朝著顧少棠斬下。
“要死的人是你?!鳖櫳偬呐纫宦暎瑢⑹种写箨P(guān)刀橫舉而起,準(zhǔn)備硬接敵人一招。
看樣子,她并沒有將趙懷安先前的提醒放在心上,也或許是敵人手持長劍給了她力量并不是很強的錯覺。
總而言之,顧少棠完全就是一副硬碰硬的打算,而這也正是馬進良想要見到的一幕。
“鐺!”
雙劍斬在大關(guān)刀上,在馬進良戲謔的眼神中,顧少棠狼狽的吐血倒退了幾步。
在這場毫無花哨的角力中,赫然是以顧少棠的失敗而告終,雖不至于一擊而徹底落敗,但從她微微顫抖的雙手中可以看出,恐怕一身實力要打一些折扣了。
就在馬進良準(zhǔn)備乘勝追擊之時,林韻白終于殺到。
從馬背上長身而起的他,利劍瞬間出鞘,一式血海天涯直刺敵人胸前要害。
“來得好!”馬進良大笑一聲,雙手分別快速揮動長劍,將周身上下防備的密不透風(fēng),盡管林韻白這一劍來勢洶洶,可最終還是被其給擋了下來。
見自己的攻擊無功而返,林韻白卻一點都不慌張,落地之后的他,身形一動便假裝要向后撤離,一副不敢力敵的模樣。
已經(jīng)戰(zhàn)局上風(fēng)的馬進良哪里會這么輕易的放任他離去,幾乎就在林韻白向后倒退的同時,他也邁開腳步追擊了過來。
誰知林韻白此舉只是虛晃一招,他真正的意圖就是要讓敵人急于追擊,因為這樣的話,馬進良原本完美的劍勢勢必要露出破綻。
正面無法匹敵的他,就只能采用這種心理戰(zhàn)來削弱敵人的優(yōu)勢。
果不其然,眼看著林韻白停住腳步前沖,馬進良的步伐瞬間就亂了,這也導(dǎo)致他原本由雙劍構(gòu)成的防御圈出現(xiàn)了一道空隙,林韻白等的就是這一刻。
“唰!”
劍光在兩人之間極速閃過,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最終狠狠刺入了馬進良的小腹位置。
與此同時,只聽幾聲嗖嗖的響聲,舉起雙劍想要同歸于盡的馬進良身上,就被插入了幾枚飛鏢,出手的正是一直在尋找機會的顧少棠。
要害接連受到重擊,馬進良怒目圓睜等看著兩人,身體動了動,隨后便轟然倒地。
西廠大檔頭馬進良,除雨化田外的最強高手,就這樣死在了林韻白與顧少棠的聯(lián)手之下。
林韻白輕輕抖手,將劍身上的血跡揮落,轉(zhuǎn)過身來的他笑著對顧少棠說道:“多謝援手。”
“切,”顧少棠不滿的一笑,因為她心下清楚,剛剛沒有自己恐怕林韻白也能擊殺敵人,而先前如果沒有他,那自己...自覺表現(xiàn)有些差勁的顧少棠,沒有多說什么便朝著另一處戰(zhàn)場行去。
在她身后,林韻白卻沒有選擇繼續(xù)跟隨,而是目光一轉(zhuǎn)看向了旗桿移動的方向,那里正是老柴所在的位置。
很明顯,他心中還在惦記著老柴的腰帶劍。
“駕!”心動不如行動,事到如今的林韻白已經(jīng)不想再偽裝下去,騎上馬匹的他直接就調(diào)頭朝著旗桿那里移動了過去。
只不過半途中,他就發(fā)現(xiàn)旗桿詭異的動了,熟知劇情的他知道,這應(yīng)該代表了凌雁秋的歸來。
先前在地道中,趙懷安為了不讓自己分心,聯(lián)合素慧容做戲氣走了凌雁秋,可是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她便又回來了。
其實林韻白清楚,凌雁秋原本就沒打算離去,只是她心中清楚,趙懷安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留下,那她索性便隱藏在暗處,等到大戰(zhàn)開啟之后再現(xiàn)身出來,到那時,恐怕趙懷安就顧不上她了。
旗桿的移動,就是凌雁秋發(fā)現(xiàn)了雨化田的方位而發(fā)起的沖鋒。
至于老柴,多半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不過這也方便了林韻白取劍,不然還要費一番手腳解決掉他。
......
就在林韻白取劍之時,凌雁秋已經(jīng)瘋狂的朝著雨化田殺去。
然而她的到來并未引起雨化田的警惕,他很是從容的抽出一把長劍,手臂用力一震,在暗勁的灌輸下,劍身瞬間化為多個大小不一的碎片向著凌雁秋急速飛去。
同樣身為化勁高手的凌雁秋,自然不會輕易落敗,旗桿舞動之間,劍身碎片被全部掃中,甚至其中幾枚在她運用自如的勁力操控下,反向朝著雨化田飛了回來。
見此情況,雨化田終于重視起她來,利用衣袍將碎片掃飛,他就這樣靜靜坐在馬背上,等待著凌雁秋的到來。
“嗖嗖嗖~”
就在這時,遠處攀爬在帶有“龍門客?!彼膫€字旗幟的桿子上的趙通,卻突然對凌雁秋釋放了一連串的冷箭。
好在趙懷安的及時出現(xiàn)將其擋了下來,不然背對著箭矢的凌雁秋,很可能就會傷在他的手中。
“你怎么回來了?”趙懷安表情急切的詢問道。
“回來幫你?!绷柩闱镂⑿χf道。
“...那好,你在這看住那個弓箭手,防止他再次釋放冷箭,雨化田就交給我。”趙懷安斬釘截鐵的語氣,讓凌雁秋的眼神瞬間黯淡了一些。
“就這樣,你一個人?”
“...就這樣?!?p> 說完,趙懷安騎上凌雁秋的馬匹,朝著雨化田的方向沖了過去。
癡癡望著心上人離去的背影,凌雁秋眼神閃爍之間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不論今日之戰(zhàn)結(jié)果如何,她都要陪著趙懷安一起。
如果贏,他們就一起贏,如果輸,他們就一起死。
......
另外一邊,常小文率領(lǐng)的韃靼人武士,正在跟西廠最后殘余的一些人馬展開廝殺。
很快,除了譚魯子外,其余西廠諸人皆死在了他們手上。
盡管譚魯子實力要高于常小文與顧少棠一些,但他心神以亂,再加上兩人聯(lián)手,最終也步了同伴后塵。
“呼,終于解決了?!彼闪丝跉獾某P∥模@才有空閑打量一下四周的狀況。
看著山坡上消失的旗幟,她神情凝重的說道:“旗幟移動了,這么說,雨化田的行蹤已經(jīng)被發(fā)現(xiàn)?!?p> “看起來是這樣?!鳖櫳偬臒o所謂的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她已經(jīng)不在意什么西廠,因為龍門黑沙暴馬上就要來臨。
這也代表白象國的寶藏,即將再次現(xiàn)世。
“哦對了,林韻白不是跟你一路嗎,他人怎么不見了,難道說...”常小文總算是想起了存在感不強的林韻白。
“額...可能是被西廠攔住了吧,剛才起我也就沒再見過他了?!鳖櫳偬男牟辉谘傻幕卮鹆艘痪?。
她們兩人口中的林韻白,此時正站在一處背對著眾人的山坡后,而在他面前站著的,赫然正是一身白衣的展玉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