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路川回家的依舊是小姨顧靜,而路寒因為身份特別,只是在路川住院時探望了一下后,便匆匆回軍部工作了。
“你這怪病,怎么連醫(yī)院都束手無策,唉?!鳖欖o語氣關(guān)切,無奈嘆了口氣。
“沒事小姨,不就是吃飯這個問題,我就不信,我路川還會餓死不成?!甭反ㄅ牧伺男乜凇?p> 馬車在一處繁華鬧市街區(qū)停了下來,路川看向鬧市中,一棟裝修豪華的大酒樓。
“永福大酒樓”是顧家產(chǎn)業(yè),酒樓不但是沸江城最大的酒樓,在不少二星城都擁有分店,是不少城中達官顯貴都喜歡聚會交友的地方。
顧靜下了車,摸了摸路川頭道:“你就先休學(xué)養(yǎng)病吧,若是想回校和我說一聲,這三天酒樓也耽誤了不少事,我就不回去了。”
路川點了點頭,這三天一直是小姨在照顧自己,路川還是知道分寸的。
路川遠遠看著顧靜進入酒店后才離開。
“永福,聽說是我外公的名字?!甭反粗频甑拿郑反ㄏ肫鸶绺缫驗楦改胳`位發(fā)火的那天。
......
路川把四大瓶血放好后,讓馬夫自行帶回去,自己選擇徒步,他要去找找王二寶,這廝在自己住院期間居然一次都沒有來探望。
“死胖子是不是死在女人石榴裙下了?!?p> 王家產(chǎn)業(yè)是城中著名的連鎖包子鋪,其當家人王大鵬更是有“包子大王”稱號,這也造就王二寶這家伙只想一心當個二世祖,日后按部就班繼承家底就好。
路川走到距離王府不遠就聽到一陣吵鬧,路川快步走到王家門口,眼前的場景讓他摸不著頭腦。
只見王府大門,跪著一個青年男子,一股鐵骨錚錚的樣子,不時嘴中大叫。
“爹,求求你成全我們吧!”
而一邊,一位光頭的中年胖子一臉無奈,好言好語在勸導(dǎo),他的旁邊還有位中年婦人攙扶著他,婦人一直保持沉默,但臉色難看。
王大鵬似乎憋著一肚子氣,盡力壓制著情緒心平氣和跟男子道?!摆w公子,你家世顯赫,如我家二寶是個女的,你這種做法我非常高興,可...你這太荒唐了?!?p> “爹,我是為了真愛,要是寶兒在,他也會知道我的心意的?!?p> 這一口口爹叫的親的,若不是路川知道王二寶是獨子,路川以為王父有私生子了,此時路川也不看戲,走上前去。
“叔父,叔母!”路川親切喊道。
“哎呀,川兒來了,聽說你病了,讓叔父好好看看。”
王家夫婦看到路川,頓時一改愁容,眉開眼笑起來,這態(tài)度讓跪著男子一愣,頓時一臉警覺看向路川。
王二寶和路川不但是發(fā)小,王家夫妻早年就認識路川父母,所以每次路川來他們家,他們夫妻都會慈愛歡迎,這讓路川每次都受寵若驚。
這也讓胖子向路川經(jīng)常抱怨,你才是親生的吧?
路川向二老行了個晚輩禮,選擇性無視男子,被王父熱情拉進府里,只留下男子一臉醋意看著,他似乎誤會了什么...
“這家伙有點眼熟?!甭反▋?nèi)心道。
王府沒有路川家莊園豪氣,但也古色古香,用上等木材建筑。
客廳,路川把自己住院的事情簡單告訴了王家人,當然,路川隱瞞了怪球,只說是怪病。
王大鵬夫婦彼此看了看,都嘆息了一聲,王大鵬更是搖了搖頭低語道:“路家真是遭罪啊?!?p> 這話非常小聲,可路川聽異常清晰。
“王叔,你剛剛說什么?”
“沒,你聽錯了,對了...你去看看那逆子,好好說說他,怎么連男人都染上了,是不是想氣死他老子?!?p> 王大鵬說完,讓下人帶路川下去了,路川走后,王大鵬妻子帶著責備的眼神看著他,她張開嘴露出了只有半截的舌頭,她是個啞巴。
“對不起,是我多嘴,路家恩德,我王家欠的太多了?!?p> ......
路川內(nèi)心有點郁悶,他從來沒見過王叔這么反常過,屁股都沒坐穩(wěn)就下逐客令了,王府路川算是輕車熟路,一會就走到王二寶房間。
推門進去,一聲驚叫從床底下傳出,嚇了路川一跳。
“別進來!”
“二寶?”路川嘗試叫了一聲。
“老路?”
隨著路川話下,王二寶從床低伸出頭來,只是這樣子讓路川都哭笑不得,三天不見,胖子整個人仿佛瘦了不少,滿臉胡子,身上有很大的臭味。
王二寶激動的爬了起來,似乎見到救世主一樣,情到深處正要懷抱路川,卻被路川一腳踹開了。
“你TMD三天都不會躲在家吧,還有你什么時候嗜好變了,連男的都不放過了?!甭反笾亲?,躲著遠遠道。
一聽門口的男子,王二寶表情馬上變得恐懼起來,和路川說起這三天的遭遇。
王二寶作為一個富家公子,有一個男人的通病好色,所以青樓場所是???,不過腎虛的路川就享受不到這個愛好了。
三天前,王二寶在青樓風雨之后,居然在一處拐彎角與外面男子迎面相撞,對嘴那種,王二寶都說嘴唇都撞破了,自那時男子居然對王二寶一見鐘情起來...
“緣,妙不可言!”路川只能這樣評論。
“我自鳳月樓回來,這三天簡直就是地獄,那男的不知道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居然上門說要給我提親,而且昨天晚上他瘋了一樣翻墻進來?!蓖醵氄f到這,心里冒出一絲寒意,又道?!拔腋杏X,他看我的目光,仿佛是在狩獵?!?p> “這何止是瘋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甭反ㄓ值?,“那男子的身份背景是什么?你沒讓叔父通知我哥?”
“我不知道,爹聯(lián)系了,本來今天就派人來接去你家,不過你剛好來了。”
.....
天色漸晚,王大鵬路川讓王二寶去他家借住幾日,他們二人在后門偷偷走了。
莊園里,路川此刻看著桌上一盤包子,這些都是王二寶做的。
路川伸手靠近包子,可剛碰到,一股惡心感滋生,他即刻干嘔起來。
“你這反應(yīng)比懷了孕還要嚴重啊。”王二寶搖了搖頭道。“看來我的手藝你是沒口福了?!?p> 路川只能瞪他一眼,最后還是讓死胖子獨自解決那盤包子,看來怪球即便沉睡,拒食反應(yīng)還是存在的,這讓路川心情極度郁悶,看著死胖子狼吞虎咽。
路川經(jīng)過考慮,還是選擇同歸于盡,摸向包子,一陣彩虹吐在包子上,王二寶成功沒有食欲了!
“你真惡心?!蓖醵毎咽掷锏陌尤恿诉^去,一臉幽怨的走開了。
路川洋洋得意,可看向那盤包子,內(nèi)心還是感覺可惜,起身正要吩咐仆人收拾,此時,卻有一塊包皮掉在地上。
“這不是剛剛他吃的那塊包子,等等!我為什么沒有拒食反應(yīng)?!?p> 路川立刻撿起那塊包皮,這已經(jīng)被王二寶吃了大半,但還是有一點餡,路川小心翼翼觸碰下。
“真的沒有反胃,這是什么餡?”
路川慢慢放進嘴里,仔細品嘗,此刻,路川身體止不住顫抖,他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嘗過任何味道了,內(nèi)心充滿激動,更是控制不住大叫一聲。
“這是地瓜味!”
......
距離路川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食用地瓜包子幾天后,路川發(fā)現(xiàn)僅僅只有地瓜類食品,自己才能食用,其他的任何食物,但凡靠近一點拒食反應(yīng)便會出現(xiàn)。
莊園,中午。
“不行了,胖子,我實在受不了?!?p> 路川捂住嘴,眼巴巴看著桌上一頓佳肴,而對面則是狼吞虎咽的王二寶,這廝自從被趕出家門,一直在路川這蹭吃蹭喝,甚至經(jīng)常去鳳月樓,美名其曰“有難同當”。
“林老,都撤下去喂豬,別便宜死胖子了?!?p> 路川旁邊,那位年老的莊園管家只是微笑搖了搖頭,他當然知道路川只是說氣話。
“小公子,你能進食說明病情逐漸好轉(zhuǎn),近日廚房就先安排薯類食物,你看如何?”
“行吧,只能如此了?!?p> 管家應(yīng)聲告退。
“老路啊,我就吃你幾頓飯怎么了?你來我家蹭飯時,我爹娘馬上就忘了誰才是親兒子。”說著,王二寶端起桌上的雞,正要動嘴卻愣住了。
“二胖子,你咋了?”路川看到王二寶的樣子,奇怪問道。
直到王二寶瘋狂暗示身后,路川才回頭看去,在背后,路寒身穿鎧甲看著路川。
“哥,你回來也不告訴我?!甭反ㄋ查g變得精神起來。
“抽半天時間回來看看你,下午就走?!?p> “哦!”路川聽完眼神暗淡下來。
路寒嘆了口氣,兩兄弟一年也就聚兩三次,還是特別假日才能回來,路寒有點自責,面露一絲猶豫,還是決定了什么,只見他在懷里掏出一件手環(huán),遞給路川。
“這是政府正在測試的聯(lián)絡(luò)手環(huán),民用的還沒有推廣,這是我備用的,你先拿著,我有空時候可以聯(lián)系我?!?p> 路川不客氣收下,愛不釋手搗鼓起來,手環(huán)是黑色的,帶著幾個按鈕,路寒在一邊解釋用法。
“手環(huán)可以聯(lián)絡(luò)附近同一個型號的同伴,同時可以進入聯(lián)邦網(wǎng)絡(luò),知曉一些信息?!?p> “聯(lián)邦網(wǎng)絡(luò)?”
“一種可以隨時隨地發(fā)布信息的地方吧,不過還在完善?!?p> 路寒在耐心講解,路川認真聽,王二寶也湊過來看了一陣子,不過一會就沒了興趣。
“還沒有鳳月樓姑娘的姿色有意思?!闭f完,王二寶自顧自的大吃大喝,他想下午去鳳月樓看看。
......
兩兄弟一直相處到下午,路寒看了看天色,在路川依依不舍中上了軍馬。
“哥,我想?yún)④?!?p> 路川站在車下,期待的望著路寒。
“啊?哈哈,路家有我一個當兵就夠了,參軍很殘酷的,你就好好繼承家業(yè),當個富貴閑人就好了?!?p> 路寒當?shù)艿茉陂_玩笑,道了聲別,駕馬揚去,留下路川眼中帶著倔強。
晚上,路川掏出手環(huán),他已經(jīng)對使用方法熟悉不少了,聯(lián)系表只有路寒一個,路川點拔了過去。
大約一盞茶后,手環(huán)傳來了路寒的聲音。
“小川,有什么事呀?”
“哥,還在忙呢?就是想找你聊聊。”
路川先是聊著家長里短,不過大部分都吐槽胖子的,路寒搞不懂弟弟什么意思,可也耐心聽著。
“小川,你直接挑明了說吧,是有什么要哥幫忙的?”
路川猶豫了一下,面露決意道?!案?,我想?yún)④姡湍阋粯映蔀槿巳俗鹬氐哪腥??!?p> 手環(huán)對面的路寒陷入了沉默,如果路川一次說參軍,他會當是開玩笑,但第二次,他不得開始認真起來。
“為什么這么想?yún)④姡俊?p> 路川感受到路寒的聲音帶有一股忍耐的怒意,這讓路川忐忑起來,連到嘴的話都變的結(jié)巴了。
“學(xué)院的人即便看不起我,從來不敢招惹我,王叔父他們的生意能做這么大,還有我們家的酒樓能夠順風順水,這一切不可能沒有麻煩,你別告訴我,小姨那么漂亮,沒人惦記,這么多年她能夠一個人獨善其身,我不傻,哥,你每次回來都是匆匆來,匆匆走,我只是想幫你分擔一點什么!”路川激動的幾乎是一口氣說完,他的內(nèi)心也變的緊張起來。
路寒有點驚訝,隨之深深地嘆了口氣,怒氣也消散開,用溫和的語氣緩緩開口?!澳汩L大了,路川,我和姨母只是想把你培養(yǎng)成普通人,妻子生子,繼承家里的產(chǎn)業(yè),我不想讓你接觸太深,上面很渾濁,我們路家,我們父母就是站錯了,才會萬劫不復(fù)?!?p> “你參軍的事先不說,等你病好點,我會安排你轉(zhuǎn)校去聯(lián)邦軍校,等你深層次了解軍隊的殘酷,我們在談這個吧。”
話畢,路寒切斷了聯(lián)絡(luò),他看著窗外的明月,嘆息了一聲,此刻的他,是整整立在椅子上,而他的四肢,那些鋼制的手腳,正靠在墻角。
......
早上,路川吃著地瓜羹,思索著昨晚路寒的話,突然林伯快步走來,表情嚴肅來到路川旁邊。
“小公子,不好了,王公子出事了?!?p> “啥?”路川聞聲,立刻起身趕去。
莊園門口,王二寶全身只有一條褲衩,神情恍惚,嘴里嘀嘀咕咕,而周圍都是仆人,他們?nèi)俭@恐看著王二寶。
路川看到這場景,先是大吃一驚,而后怒道?!澳銈冊诟墒裁??”
“小公子,王公子他神志不清,我們一旦走近就會被攻擊?!?p> 路川沒有回答,直接走向王二寶。
“二寶,醒醒,我是路川。”
路川邊叫喚著王二寶,邊走近王二寶,他看著王二寶目光呆滯,也聽清嘴里嘀嘀聲。
“不要!不要脫我衣服,爹,娘,小川.....”
這話讓路川已經(jīng)充滿怒意的內(nèi)心,再也壓制不住,他一步走到王二寶面前,這舉動也讓王二寶猛然跳起,狠狠咬住路川手腕。
血滴落在地上,王二寶的牙齒深深地咬進路川的肉里,他用兇光死死注視著路川。
“告訴我,誰做的!”
路川眼中帶著柔光,倒映在王二寶瞳孔中,兩行眼淚順著兩邊,流在路川手腕上。
“小川!”
王二寶嚎啕大哭,他清醒了,在路川耳邊說了句話,路川便讓仆人給他披上衣物,帶下去休息。
只剩下路川看著手腕的傷口,再次抬頭目帶寒光,緩緩開口。
“趙高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