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馬驅(qū)車疾馳在中心城外圍,由于要去往的地方過于陰森,一路上只有她們乘坐的這輛越野。
拉普蘭德躺在副駕駛座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暈過去了,一臉安詳。
莫斯提馬打開通訊器,接通大姐頭:“是我,狼小姐受了重傷?!?p> “怎么回事?”大姐頭驚慌,“不是去面對一個科學家而已嗎?”
“不知道,突然就和一個獵人和一個術士打起來?!蹦固狁R淡淡地說到,“人還活著,不過精神狀態(tài)我不好判斷?!?p> 莫斯提馬剛說完,拉普蘭德突然坐起來,一把抓走手機,又重重躺了回去,跟回光返照似的。
“嚯,還能動???”莫斯提馬把油門壓到底,換擋飆車,活脫脫一個玩過賽車的老手。
拉普蘭德把手機放到耳邊,語氣十分虛弱:“暗網(wǎng)是狼外婆的資金來源之一,占比不小?!?p> “拉普蘭德?”大姐頭懸著的心安定下來,隨后傳來悉悉的聲音,聽起來是在找紙筆,“你想在暗網(wǎng)上動手?”
“暗網(wǎng)實在過于自由且不受束縛,有很多重要的行動經(jīng)過暗網(wǎng)的傳遞,我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崩仗m德嘁了一聲,“把他們?nèi)縼G到臺面上吧,我的目標明確,不會迷失在后續(xù)的混亂里?!?p> “你瘋了?!”大姐頭停下筆。
能攻破暗網(wǎng)的人敘拉古不止她一個,但沒人敢把暗網(wǎng)公之于眾,因為這個服務器是敘拉古暗面最關鍵的交流網(wǎng)絡。
一旦把它翻面,敘拉古暗面的丑惡嘴臉都會被世界所知,敘拉古官方,西西里家族,殺手組織以及各類人物。
到時候會引起什么樣的混亂風暴?她不敢想象,只能確定會是一副末世景象。
她知道拉普蘭德想干什么,把西西里家族和狼外婆這兩方勢力推上臺面,讓他們卷入敘拉古的紛爭,一箭雙雕。
這對大姐頭來說不是什么難事,就算敘拉古所有的超級黑客聯(lián)合起來,想要抵御她的進攻也是無濟于事!
但不能這么做,大姐頭也有自己的原則,暗網(wǎng)不能讓世界所知,她答應過的。
“我做不到,抱歉?!贝蠼泐^選擇拒絕。
“是嗎?”拉普蘭德把電話放在胸上,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串字符,“繼續(xù)動筆,我要告訴你西西里家族的通訊頻道?!?p> “通訊頻道?”大姐頭疑惑,
“‘雪山’與行刑隊的通訊頻道,經(jīng)過高級加密,我無法破解,現(xiàn)在交給你了。”拉普蘭德說完開始念紙條上的字符。
“...8...2...7...就這么多了?”大姐頭向拉普蘭德確認信息。
“嗯?!?p> “這么重要的情報你是怎么得到的?”
但是拉普蘭德掛斷了通訊,電話只剩下沙沙的噪聲,她不想解釋這么多問題。
“其實你在行刑隊基地的時候就截獲了,但是拖到現(xiàn)在才告訴她?!蹦固狁R換低檔減速,“你在有意的幫她避開西西里家族的事情,你覺得她們不該過多參與進你的事情里來。”
拉普蘭德微笑,承認了莫斯提馬的判斷:“這也是從爛片里學來的?”
莫斯提馬歪頭:“誰還不是個天才了?”
“只能怪白狼的知識儲備不足,即使在精良的設備下都沒能聽到一句人話,廢物?!?p> “那你呢?”莫斯提馬的好奇心開始上升。
拉普蘭德苦笑:“我可以學。”
“你們兩個真是瘋狂。”莫斯提馬瞥了一眼,“根據(jù)羅德島給我的檔案來看,你在落地敘拉古的那一刻就該馬上沖到西西里莊園大殺四方最后死在一座還算藝術的雕像下......哇哦,都說的有畫面感了?!?p> “符合邏輯的預想,不過當事人卻一反常態(tài),想盡一切辦法繞彎子?!?p> “羅德島的人提起你的名字時聲音都是顫抖的,就像堂皇的宮殿里全是天使,卻有個冒黑氣的死神在他們之間游蕩,主神還來一句隨他去吧?!蹦固狁R撓撓頭,“你究竟在羅德島立起了什么樣的形象?”
“你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去做想做的事情嗎?或者是思考?”拉普蘭德幽幽地問。
“喜歡?!蹦固狁R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的方式是當個木頭人,需要時間的沉淀才能完成,而我更喜歡直接點,或者說白狼喜歡這樣。”拉普蘭德扭頭看向窗外,不知道什么時候嘴邊已經(jīng)叼著一根煙,“愈想冷靜愈是急躁瘋狂的思想束縛著我,讓我像一具行尸走肉。”
打火機上輕火燃起,微微照亮拉普蘭德的半邊臉,“我記得一次行動,還是在羅德島的時候,要營救孤兒院里的幾個孩子,她們被七個綁匪關在一個20平米的房間里,當時情況緊急,只能選擇攻堅,于是派我去執(zhí)行?!?p> 拉普蘭德呼出一口長煙,模糊了車窗的景色,“我在十秒內(nèi)殺死了所有綁匪,被恐懼淹沒得發(fā)不出聲的孩子們愣了很久,最后連滾帶爬的抱在一起退到了角落,害怕的盯著我,恐懼感比剛才被綁架更嚴重。”
“你干了什么?”莫斯提馬沒感情的問。
“我享受著分解肢體的快感和劍刃刺進肉體的沖擊感,我俯下身讓手浸滿綁匪的鮮血,隨后抹紅兩邊嘴角,我發(fā)瘋似的笑著,想學馬戲團的小丑逗笑那些孩子,告訴她們已經(jīng)沒事了,已經(jīng)沒什么好怕的了?!崩仗m德閉上眼回憶,不想放過任何細節(jié),煙灰如雪墜落在座駕上,隨后散開留下一片灰色,“那些孩子不愿相信我,我嘗試向前一步,僅僅是一個動作就讓她們再次驚恐萬狀,尖叫和哭聲交雜在一起刺激著我的耳朵,迫使我停下?!?p> ......
“干員拉普蘭德,發(fā)生了什么?”
“呃......”拉普蘭德退后一步,壓下狼耳埋沒在白發(fā)里,一邊手微微蓋住一邊人耳,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不耐煩,眼睛已經(jīng)再次燃起殺意,死死盯著那群孩子。
“這里是拉普蘭德,孩子們沒事,但是精神狀態(tài)很不好,立刻派有關人員過來,別又嚇到她們。”拉普蘭德轉(zhuǎn)身離開,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血,她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
隨著拉普蘭德的走遠,身后的尖叫聲已經(jīng)停下,哭聲起伏但已經(jīng)沒有剛才那么強烈。
“別殺我,別殺我,媽媽,救救我......”孩子們不敢看拉普蘭德的背影,她們手牽著手,相互看著對方的眼睛,想給盡自己剩下的那絲勇氣去面對恐懼。
拉普蘭德聽到了她們的祈禱,她駐留了一會,把劍刃收回劍鞘,離開了房間。
“你們?nèi)四兀靠禳c!”拉普蘭德對著耳機怒斥,隨后摘下丟進口袋里。
二十分鐘后
“沒事了孩子,已經(jīng)沒事了。”穿著羅德島制服的女孩擁抱著一個小男孩。
“姐姐。”
“嗯?”
“剛才是誰救了我們?”
“是個很厲害的戰(zhàn)士。”
小男孩猶豫了一會,然后靠在女孩耳邊輕聲說道:“但我不想承認是她救了我們,她是魔鬼,我在一本圖畫書里見過她,帶著黑翅膀的白發(fā)女鬼。”
女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能繼續(xù)抱著他,輕輕拍打著他的后背,想讓小男孩安心下來。
“我,還能聞到她的氣味,那是魔鬼的氣味......”
女孩下意識的看向不遠處的作戰(zhàn)指揮處,拉普蘭德正在那里休息。
拉普蘭德靠在一輛作戰(zhàn)車旁,嘴角還流著淺淺的血漬,她望著陰沉的烏云,身后是收拾殘局的羅德島人員。
“她搞得我心里毛毛的,呼吸都有點不順暢?!币晃桓蓡T的聲音傳來,已經(jīng)刻意壓低了音量。
“我也是,可能這就是死神的氣息吧,太瘋狂了!”另一位干員說到,可能是個老大粗,說話沒有任何顧慮。
“嘿嘿!”
“怕什么?都是羅德島的人評價兩句怎么了?我還想感謝她呢,不過她看起來喜歡獨來獨往,還是算了。”
拉普蘭德笑了笑,整理會衣襟后,消失在了原地,負責本次任務的小隊最后是在羅德島才再見到她。
......
“獵奇的故事在人們的口述中流傳,差錯之上再加差錯,我的形象就這么被人群立了起來?!崩仗m德吸完最后一口香煙,把煙頭彈出車窗,“有時候決定我們的不是自己,而是世界?!?p> “羅德島為什么沒有制止這類謠言?”
“沒必要,順便還能讓這類黑色的故事作為警鐘,雖沐浴陽光但要警惕黑暗?!?p> “你是這么認為的?”
“顯而易見罷了?!?p> 敘拉古中心城外圍
大姐頭把剛剛記下的通訊頻道貼在顯示器一角,十指以看不清的速度敲擊鍵盤,很快就接入了西西里家族的頻道。
“小菜一碟?!贝蠼泐^滿意的點頭,抓起耳機貼到耳邊。
“這里是‘禿鷲’,十分鐘后降落,請求權限。”
“‘雪山’收到,允許降落,已經(jīng)為你規(guī)劃好降落點?!?p> “收到,感謝。”
“軍事基地?”大姐頭放下耳機,開始了她在電子網(wǎng)絡領域的表演,“就讓我看看西西里家族到底藏著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