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見陰陽術(shù)
空氣似乎很壓抑。
聶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都壓著心頭的火氣，看著那個站在家主面前，趾高氣昂的東瀛陰陽師首領(lǐng)——藤原齋祀。
而那陰陽師就放佛并沒有感受到那一道道刀子似的目光一般，依舊微微仰著頭，瞇眼看著站在他對面的聶家家主聶鵬。
在雙方對視了約摸一炷香時間之后，聶鵬終于是有些受不了這無聊的把戲，冷哼一聲，開口道：“藤原先生，不知道今日登門，究竟有何貴干？”
聽得聶鵬言語，那藤原齋祀終于收起了先前的一副倨傲模樣，裝模作樣地微微一笑，拱了拱手，用不太流利地官話說道：“聶君，我等不遠(yuǎn)萬里自幕日帝國來清水天朝，無非就是想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天朝的各種文化禮數(shù)?？烧l曾想，我等剛來這羊城，就遇到貴家族后輩上門鬧事。還打傷了不少門下弟子。聶君，此事，你可認(rèn)為附和禮數(shù)？”
聶鵬聞言，背在身后的雙手微微用力捏了一捏：“藤原先生，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藤原道館近些日子做的事情，大家伙可都看在眼里。這事，難道你就占理不成？”
藤原齋祀好像很是吃驚一般微微張張嘴：“這……不知聶君何出此言？我藤原道館應(yīng)天朝皇帝之命在羊城而立，里里外外諸項事宜都嚴(yán)格按照天朝法度安排妥當(dāng)。難不成，聶君是認(rèn)為我藤原道館搶了貴家族生意？”
聶鵬慢慢抬頭，迎上藤原齋祀的眼神：“人在做，天在看。閣下做了什么，想必心里有數(shù)。今日登門，恕我聶家無法相迎。慢走不送！”
藤原齋祀好像早就料到聶鵬會有此一言，不緊不慢地從腰間掏出一把折扇輕輕摸了摸：“聶君，你所說的，可都是些沒有根據(jù)的坊間謠言罷了。但貴家晚輩上門鬧事導(dǎo)致我等門下弟子受傷，那可是實實在在發(fā)生的事情。若論禮數(shù)法度，聶君你怕是都不占理吧？”
聶鵬聽得此言，倒也懶得再和這藤原齋祀打嘴上官司，索性冷哼一聲：“哦？那敢問藤原先生意欲何為？家祖雖在靜修，可若是有人想趁火打劫，那也得問問我聶家上下三百口人愿不愿意！”
聶鵬擲地有聲的一句話，霎時間贏得了滿園聶家子弟的響應(yīng)。一時間，原本異常安靜的聶家大院，突然又沸騰了起來。
藤原齋祀輕輕瞟了一眼院中群情激奮的聶家重人，似是毫不在意地?fù)]了揮手中折扇：“聶君莫急。我等今日前來，不過是為聶君送一份請?zhí)T了。”
聶鵬瞇起眼睛：“請?zhí)?？?p> “正是如此，”藤原齋祀揮了揮手，隨后便有一位弟子從他身后走出，恭恭敬敬向聶鵬遞上一封請?zhí)?，“聶君你看，我等初來乍到，本就人生地不熟的，現(xiàn)在又因奸人讒言，導(dǎo)致你我兩家心生隔閡。我等本著息事寧人的想法，想著貴家晚輩上門鬧事之事，就這么算了。同時，我等還將在一月后擺下擂臺，邀請羊城各家都來參加，咱們以武會友，豈不美哉？”
聽得藤原齋祀言語，聶鵬總算明白過來，這些來自東瀛的陰陽師，似乎是想拿他聶家殺雞儆猴，好讓整個羊城都落入他們的手中。
好在，聶鵬畢竟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之人，接過請?zhí)蟮挂矝]有立刻打開，只皺了皺眉，好像很為難一般：“藤原先生你看，本來我聶家通常來說有比武之事，要么是老祖宗出面，要么就是我那兩個兄弟出面。可這老祖宗在閉關(guān)，多久出關(guān)也不知道。我那兩個兄弟，也才剛剛出海，沒得兩三個月估計也回不來。貴道館這擂臺，我聶家怕是參與不到了?！?p> 藤原齋祀聞言，嘴角勾了勾：“無妨無妨。聶君多慮了，我等雖說初來這羊城，不過也聽聞過不少關(guān)于貴家族的消息，自然知曉足下不善修煉和貴家族另外幾位大能的情況。這不，為了顯得公平，我等也將此次比武參與人員，限定在二十歲以下的后輩當(dāng)中。聶君，你看這可好？早聽聞聶家家大業(yè)大人才輩出，也應(yīng)當(dāng)讓我等見識見識才是啊。”
聶鵬剛想出言回絕，一道蒼老的聲音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聶家大院之中。
“向我聶家提要求，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霎時間，只見一道綠光從后院呼嘯而來。還不待眾人回過神，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停在了藤原齋祀正前方。
待到眾人定睛看去，才發(fā)現(xiàn)一柄玉質(zhì)古劍，正懸在藤原齋祀面前，劍尖離那陰陽師的額頭，不過寸余距離。
“青玉乾元劍！是老祖宗！”
認(rèn)得這柄劍的聶家人一見到此劍，自然是無比激動起來。一時間，整個聶家大院又再一次沸騰了起來。
藤原齋祀微微挪了挪頭，避開劍鋒，微微笑了笑，對著空氣拱了拱手：“久仰聶家老爺子，今日得見高招，真是三生有幸。不過老爺子認(rèn)為我等不夠分量請得動貴家族，可是有些托大了——山本，出來找聶家各位青年才俊討教兩招！”
話音剛落，一個有些瘦小的身影便從藤原齋祀身后跨了出來。
只見得一個皮膚白皙地好似女子一般的少年對著聶鵬微微一拜：“山本五郎，請聶家才俊賜教！”
聶鵬瞇眼看了看面前這個有些病態(tài)的少年，心中隱隱升起一種不妙的預(yù)感。正當(dāng)他拿捏不定主意之時，聶遠(yuǎn)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既然你要自取其辱，老夫也不便拒絕——錚兒，出來讓這位藤原先生見識見識，咱們聶家的實力?！?p> 還不等被點到名的聶錚反應(yīng)過來，那處處透著詭異的山本五郎突然猛地回過頭，一眼就看向了還在人群中有些發(fā)懵的聶錚：“聶錚是吧？我知道你，聽說你在這羊城內(nèi)一十四歲年紀(jì)里排名前五。正好我今年也十四，早就想和你過過招了，快來吧。嘿嘿嘿?！?p> 原本還因為被老祖宗點名而有些飄飄然的聶錚聽到山本五郎的言語，一時間在心里竟升起了一絲恐慌。好在這聶錚雖然頑劣，不過其實力卻也早已是實打?qū)嵉慕鸬ぶ衅诰辰?，在同齡人中也算是佼佼者。稍微穩(wěn)了穩(wěn)心神，聶錚便走到那山本五郎面前，微微拱手：“請賜教?！?p> 山本五郎嘿嘿一笑，竟不做任何比試之前的客套動作，張手便將一張符紙打向了聶錚。
“你他媽不守規(guī)矩！”被偷襲的聶錚霎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抽出腰間桃木劍，照著山本五郎劈頭蓋臉砍了過去。
只見那桃木劍上微微有著白光閃耀，竟是聶家傳男不傳女的劍法絕學(xué)——安靈劍法。
據(jù)傳，這安靈劍法乃是以修仙者自身靈力賦予劍器之上，出招之時劍意縱橫且一劍濃似一劍，在九九八十一劍之后，便能以強(qiáng)大的劍意配合聶家獨(dú)有菩提安靈咒強(qiáng)行將對手靈力壓制，令對手再無還手之力。
沒想到，這聶錚小小年紀(jì)，竟然掌握了聶家此等高級劍法，當(dāng)真是一位不出世的天才了。
見得此景，聶家眾人之前還懸著的心，也慢慢放了下來。他們可不會相信，聶錚面前那個看起來病懨懨的少年，能有辦法抵抗得了安靈劍法的壓制。
然而好景不長。
就在聶錚一劍快要批到山本五郎只是，一道黑影突然憑空出現(xiàn)，硬生生抗下了聶錚這全力一劍。而那山本五郎，卻根本沒受到聶錚這一劍的半點影響。
待到眾人定睛看去，一句尖叫突然從人群中爆發(fā)出來：“這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