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下了凌之西跟柳瑞華之后,蕭寒這才拿著大包小包的袋子,來到廚房,開始煎藥。
蕭寒親自動手煎藥,跟常人認知里的大不相同,并不是一次就把所有的藥材全都煎出來的,而是把帶回來的那些藥材按照不同的配伍分成了好幾服,再逐一煎好。
而且,每一服煎的時間長短、火候大小都完全不一樣。
這也導致整個煎藥的過程,耗費的時間相當?shù)拈L。
等煎完了最后一服藥之后,濾掉藥渣,蕭寒這才把前面煎好的藥湯全都端了過來,只留下一份單獨用紅參煎好的藥湯。
把幾種藥湯混合到一起,又在那碗?yún)锏谷胍恍“⒛z粉,蕭寒這才端著一大一小兩個碗,來到了凌之西的面前。
“爸,你先把小碗里的藥喝下去,包括里邊的那些紅參片都要吃下去?!?p> 指著茶幾上的兩個碗,蕭寒說道:“過五分鐘之后,再把大碗里的藥湯喝掉一半,另一半等午飯后半小時再喝?!?p> “這么復雜?”
看著那滿滿的一大海碗藥湯,凌之西皺著眉頭說道:“小寒,你確定你這個方子管用嗎?怎么感覺你弄得這么麻煩呢?
我以前也喝過中藥,但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同樣的一碗藥還要分成飯前飯后兩次來喝的?!?p> “應該有效吧?!?p> 蕭寒裝著不是很確定的樣子說道:“人家給我這個方子的時候就是這么說的,具體為什么我也不知道。
爸,管不管用的你先試一下唄,反正這些藥材都是些治療跌打損傷外加舒筋活血的,就算是沒什么效果,起碼也不會有害不是?”
這話當然是蕭寒找的托詞,這個方子是他自己親自調(diào)配的,包括煎藥跟服用的過程那都是有用意的,怎么可能沒有效果?
只不過,蕭寒總不可能直接跟凌之西說,他是從數(shù)萬年之后的仙界穿越過來的,這個藥方就是削弱版的修真界初級療傷丹藥吧?
真要那么說了,指不定把凌之西嚇出個什么好歹來呢。
看著蕭寒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凌之西心說,你這孩子倒是真舍得,這是把你爸我當成小白鼠了嗎?
可是,看著蕭寒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凌之西又不忍心拂了他一片好意,只好端起小碗,把里面的參湯一飲而盡,又把里面的參片吃到嘴里,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
放下小碗之后,停了幾分鐘,凌之西又端起那只大海碗,看著里邊那黑乎乎的藥湯,聞著刺鼻的味道,一咬牙一閉眼,咕嘟咕嘟就喝下了一多半。
“好了,爸,剩下的那些吃完飯再喝吧?!?p> 眼看著凌之西閉著眼,連喝了多少都不知道,蕭寒只能出聲提醒道。
聽到蕭寒的提醒,凌之西這才睜開眼,把手里的大海碗放到了茶幾上。
等吃完午飯,蕭寒再次提醒著凌之西,把剩下的那些藥湯喝了下去,又陪著他看了會電視,這才推著輪椅把他送回了房間。
下午的時候,柳瑞華出門上班去了,蕭寒有心勸她辭掉那份收入微薄的工作,卻苦于沒有立場來說這個話,別忘了,到現(xiàn)在他還沒跟家里說,他已經(jīng)不干原先的保安了。
把凌之西晚上要喝的藥煎好,蕭寒就陪著午睡起來的凌之西在客廳里閑話家常。
對自己這位養(yǎng)父,又是現(xiàn)在名義上的岳父,蕭寒打心里是感激的,如果沒有他,蕭寒不敢想象現(xiàn)在的自己會是什么樣子。
雖然蕭寒前世的悲劇,跟凌之西決定把凌雪嫁給他不無關(guān)系,但對這位養(yǎng)父,蕭寒從來沒有過任何怨恨。
到了下午五點多,下了班的凌雪回到家,發(fā)現(xiàn)蕭寒竟然在家,那叫一個驚奇啊。
從凌天老爺子的壽宴那天開始,凌雪都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認識蕭寒了,這個在她印象中沉默寡言,三棒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家伙,現(xiàn)在不光變得能說會道,連以前那人人欺負的性子,都來了個翻天覆地的大改變。
凌雪這幾天一直忙著工地上的事情,還要跟譚永誠那邊協(xié)調(diào)新公司的進展,再加上蕭寒整天不著家,她一直沒機會跟蕭寒好好談談,現(xiàn)在看到蕭寒主動露面了,凌雪立刻就想好好問問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會讓他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小寒,你跟我過來。”
剛剛換下腳上的鞋子,凌雪就冷聲對蕭寒說道。
看著自顧自走向臥室的凌雪,蕭寒有些占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又惹到這位小姑奶奶了。
還沒等蕭寒從沙發(fā)上站起身來,剛走到臥室門口的凌雪,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凌雪剛說了兩句,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急匆匆的就掛斷了電話,轉(zhuǎn)身向大門口走去。
“小雪,誰來的電話?出什么事了?”
看到凌雪的異常,凌之西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什么,派出所的,讓我去了解點情況?”
凌雪一邊換鞋,一邊面無表情的說道。
看著凌雪臉上的凝重,蕭寒連忙站起身來,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p> “也好?!?p> 凌雪撂下這么一句,就拉開大門走了出去。
蕭寒連忙快步跟上。
出了樓門洞,看到凌雪直奔車棚,顯然是要去騎她的小電驢,蕭寒連忙說道:“雪姐,坐我的車吧。”
蕭寒的寶馬X5就停在樓門洞不遠處,此時劉凱看到蕭寒出來,已經(jīng)下車打開了后門。
凌雪詫異的看著蕭寒手指的方向,不過什么也沒問,跟蕭寒一起上了車。
“去派出所。”
吩咐了劉凱一句,蕭寒這才轉(zhuǎn)頭對凌雪問道:“雪姐,到底出了什么事,我看你的臉色很不對?!?p> 凌雪說道:“是我媽。
剛才警察打電話過來,說我媽在超市里跟人發(fā)生了沖突,被人給打了,現(xiàn)在正在派出所調(diào)解呢?!?p> “什么?”
蕭寒大驚,連忙問道:“是誰這么大的膽子,連咱媽都敢打?
不行,我輕饒不了他!
對了,雪姐,警察說沒說究竟是因為什么?”
“還不知道。”
搖了搖頭,凌雪說道:“只是例行的通知家屬,具體什么事沒說,我剛才也沒來得及問?!?p> 見問不出什么來,蕭寒只好說道:“好了,雪姐,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先別那么擔心了。
你放心,不管這個人是誰,我一定給咱媽討回這個公道?!?p> 意外的看了一眼斬釘截鐵的蕭寒,凌雪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沉默的望著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