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九色鹿(二)
神鹿的出現(xiàn),讓阿蔓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風宸匪也沒想到剛才和自己的零蔓回應的力量竟然來自這傳說中的九色鹿。
地上趴伏著的眾人雖然身體無法動彈,但是表情的扭曲,睜大的雙眼都在紛紛表示著他們對神鹿的向往。九色鹿一身閃閃發(fā)亮的皮毛,雖是九種不同的顏色,但是卻相得益彰,動人心魄,尤其是那象征身份的巨大鹿角,讓人不禁聯(lián)想到當年神族的風采。
九色鹿身形高大,看起來比一個成年的人族還要高上兩頭,它腳踩過的每一寸泥土,都會讓深埋在里面的生命迅速生長,一花一草都似乎在列隊迎接,它就這么一步一步走到風宸匪面前,看著他手中的零蔓,低頭在他身上嗅了嗅,眼中竟然出現(xiàn)了迷茫的神情,阿蔓雖然感受到九色鹿毫無惡意,但她還是不經(jīng)意間閃身擋在了風宸匪面前,
“是你把我喚醒的?”
一頭未變換人形的鹿直勾勾盯著他,開口說話,風宸匪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哪怕在妖族生活五年,哪怕聽說過,他也從未親眼見過此等頗有些怪異的情景。
阿蔓不覺得以風宸匪的能力可以召喚神鹿這種強大的妖族,難道是因為她的半顆內(nèi)丹?
“我們只是想召一些小妖救命,沒想到擾了神鹿大人的清凈?!?p> 阿蔓的變臉之快,讓風宸匪差點忘了方才是誰對神鹿嗤之以鼻來著。
“真的是你?一個人族為何會懂得御妖之術?”
九色鹿眼中根本沒有阿蔓,他盯著的一直都是阿蔓身后的人。
“是我,我教他的,御妖笛也是我做的,不過我們沒有做過壞事,今日也是這些人先襲擊我們的?!?p> 阿蔓想蹦起來,希望讓九色鹿眼中能容下她,剛離地半尺的她被風宸匪一把拽了下來,現(xiàn)在風宸匪的實力還真是不能小覷了。
“神鹿大人莫非誤以為是有故人來?”
“你的笛聲中確有我熟悉的氣息?!?p> 這就是九色鹿覺得奇怪的地方,那隨著笛聲悠悠而至的明明是她的氣息,甚至是眼前這個人族男子的身上都能隱隱感受到她的存在,可一個人族為何會有妖族的氣息?
阿蔓聽了九色鹿的話,有些心虛,不過她后退的腳步又被風宸匪擋住了,九色鹿這時候似乎也注意到了這個小丫頭,他閉上眼睛伸頭到了阿蔓的胸前,細細感受片刻,他臉上的表情驚喜中帶著不可置信,不要問阿蔓從一張鹿臉上如何看到這些的,別忘了人家可是神鹿。
“原來是你?你可認得蝶初?”
“神鹿大人和我娘親是舊時?”
“娘親?你是蝶初的女兒?”
阿蔓點點頭,可是除了氣息,九色鹿從這個丫頭身上找不到一絲蝶初的影子,這呆呆傻傻的樣子,哪里有半點昔日神蝶的風采。
“那你娘親可還安好?”
阿蔓想著這個九色鹿果然是睡了太久了,她娘親都已經(jīng)死了千年了,不過為了照顧這位娘親故友的情緒,她決定委婉點兒,
“娘親安不安好我不太清楚,畢竟她去的那個地方有些復雜,不過爹在她身邊,總歸會護著她的?!?p> “那就好?!?p> 九色鹿這倍感欣慰的表情是怎么回事?阿蔓想著難道她這委婉得有些過了?
“神鹿大人,阿蔓的意思是她的娘親早已不在人世了,不過好在她的父母,他們夫妻二人生死相隨?!?p> 風宸匪的話讓阿蔓頓時覺得不是她的話有問題,而是這個九色鹿頭腦不夠聰明。
九色鹿聽到這個消息,眼中竟然瞬間水汽彌漫,一頭鹿開口說話就罷了,如今又開始嘩嘩流淚,這幅畫面讓風宸匪更覺不適了。
“這世間我最后一個同伴也不在了?!?p> 九色鹿的孤單阿蔓能夠理解,神族消亡,這些曾經(jīng)跟隨神族的妖族境況比他們這些普通妖族也好不了多少,大部分也早已歸于天地了。
“你娘親可有什么遺愿未了?”
阿蔓呵呵一笑,這可為難她了,她何曾與母親說過一句話?
“阿蔓的母親在這世上最后的牽掛就是她了?!?p> 風宸匪這突然煽情的話,讓阿蔓有些不解的看向他,兩人眼神之間一個來回,
匪:神鹿大人如此強悍,若可以因你母親與他有所牽連,日后可能會成為你的助力。
蔓:明白。
“你叫阿蔓?”果然九色鹿看阿蔓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
阿蔓點點頭,她也突然想起一事,
“神鹿大人可認得無衣?”
“并未聽說過?!?p> 看來無衣在這九色鹿面前,還是不夠老啊,
“他是一株野山參,他曾說過他是一直跟在母親身邊的?!?p> “啊,你這么說我是有些印象了,蝶初離開昆侖的時候確實從山中挖了一株山參帶走,她當時怕外面的世界靈氣不夠充沛,帶著山參可以隨時食用補充靈氣。”
阿蔓不知道無衣知不知曉當年母親帶著他一起下山,純粹只是把他當成零嘴兒而已。
風宸匪也終于知道了無衣長老那么寶貝自己胡子的原因,看來他那參須當年被阿蔓的母親薅了不少。
“神鹿大人,山中一日,這世上已過千年了,滄海桑田,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招搖山不迷谷,那里是我的家?!?p> 阿蔓誠摯的邀請,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這讓九色鹿一時有些晃神,小丫頭笑起來還是和蝶初有幾分相似的,
“昆侖雖已不復當初,但是我會替他們一直守著它的?!?p> 昆侖對于風宸匪,甚至阿蔓來說都只是一個傳說,
“昆侖究竟在哪里?”
“它是一種信仰,你若相信,它就在你的心里?!?p> 九色鹿的話讓阿蔓又想翻白眼了,跟神族有關的人難道都是神神叨叨的嗎?
“無論如何,阿蔓,今天能見到你,我還是很高興,如果你以后有任何困難需要我,就來這里吹剛才的曲子,我一定會來找你的?!?p> 九色鹿的話音剛落,它就那么消失了,地上那些因他而出現(xiàn)的花花草草也跟著不見了。
地上的那些人還沒有完全緩過來,阿蔓趁此機會施法讓剩下的四個西境仙門的人繼續(xù)動彈不得,
“初一,你先帶寒衣回去。”
阿蔓看著寒衣的傷似乎不輕,整個后背都被那蓮火灼傷了,她先從懷中掏出了一粒藥丸給他喂下,
“主子,那你們。。。”
“初一,你忘了我們還有約呢,順便還可以蹭個馬車回去?!?p> 不遠處風宸匪的馬車已經(jīng)被燒得只剩一堆灰了,阿蔓覺得最可惜的還是那些話本,
初一看了一眼主子,風宸匪只是點了點頭,初一就立即背起寒衣返回雍州城了。
阿蔓摸著下巴琢磨著該如何處理這些西境仙門的人,風宸匪卻撿起了地上的一把劍,抵在了那個為首的中年人的脖子上,
“我記得你剛才說你們來這里本不是為了阿蔓,那你們來這里究竟為何?”
“堂堂人族竟與妖族為伍。。?!?p> 他的話還未說完,脖間就噴出一股鮮血,風宸匪好久未親自動手殺人了,估計這個力度沒掌握好,他竟還未咽氣,而是本能的用右手堵住了那道血口,掙扎許久才倒了下去。
一旁三個人都被眼前的情景嚇了個夠嗆,仙門的人本就是修行之人,很少涉足世間,就算出來歷練走到哪里也都是受人尊敬,何曾見過此種暴力血腥的場景,
“他不說,那你呢?”
風宸匪那還滴著血的劍尖又移到到了下一個人身上,這次換到了心臟位置,剛才可能噴出的血有些多,差點把他和阿蔓的衣服弄臟了。
“我說,我說,你不要殺我,聽說這城里有個很厲害的妖在作祟,我們也是受人之托才來的?!?p> “妖?什么妖?”
“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p> “那留你們也沒什么用了。”
阿蔓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風宸匪殺了這四個人,她心中沒有震撼是不可能的,只不過風宸匪的做法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只有死人才不會透露她的消息,既然西境仙門的人要抓她,當然不能讓他們回去報信了,只是她真的不想讓阿匪手上沾這么多鮮血。這么想著,阿蔓也這么做了,她有些固執(zhí)地使勁兒擦著風宸匪的手,直到他伸手握住了她。
“我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神鹿大人似乎說我的笛聲中有他熟悉的氣息?”
阿蔓想著還是沒躲過,就怕風宸匪刨根究底,
“那是因為零蔓中有我的精血啊?!?p> 阿蔓指著笛子說道,還好她反應快,只不過風宸匪相信多少,她就不得而知了。
“笛子中有你的精血,我吹的笛聲中就會沾染你母親的氣息?”
“嗯,那是自然了,我的血脈傳承自母親嘛?!?p> 風宸匪還是皺著眉,似乎還想繼續(xù)追問,
“好了,已經(jīng)耽誤很久了,咱們不能讓美人久候,趕緊走吧?!?p> 阿蔓不由分說地拉著風宸匪繼續(xù)朝著鹿湖走去。
赫赫一笑
我看我的這個故事后臺數(shù)據(jù)每天評論人數(shù)都有一個人,這是不是就是有一個人每天都在看的意思?我真的真的很好奇,是哪位親,你要是今日看到我寫的,能不能出來冒個泡,留個言給我,????實在是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