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話 窮
《桃太郎物語》這部劇的公演時間持續(xù)了整整一周,女神大人保佑,除了第一天出了岔子外,后面的幾天演出都平穩(wěn)地過去了。
然而上門觀看演出的客人人數(shù)和第一天幾乎沒有什么區(qū)別,少的時候只有個位數(shù),多的時候也只有十五六位,在某種意義上客流還真是挺穩(wěn)定的。
雖然我們一點兒也不喜歡這種穩(wěn)定……
因為客流過少的緣故,我已經(jīng)好幾次聽到小町在那里唉聲嘆氣,問了她幾句她也只能一臉無奈地朝我攤攤手
“南宮隊長呀,不是咱的銷售水平有問題,問題是著實么沒有顧客光臨啊,咱也不能變出顧客呀……咱的口袋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了……”
聽到小町這么說,我也只能口頭上安慰安慰她,畢竟好歹偶爾還是有去餐廳用餐的顧客會心血來潮買兩件小町這里的商品。不過我注意擺在柜臺是的明星照幾乎沒被動過。
“小町,給我來張東云的照片吧,就這張?!蔽抑噶酥敢粡垨|云在排練時的明星照讓小町那給了我。
“承惠,五十錢。”小町剛才還唉聲嘆氣的面孔上瞬間換成了一副陽光的笑臉。我拿出幾個硬幣交給她,然后將東云的照片收到錢包的夾層里,和天宮的照片一起。
“唉……雖然南宮隊長你光顧了咱的生意,但是這也只是杯水車薪啊……”
好么,收了錢后的小町臉上繼續(xù)換上了之前那副憂愁的表情,那副陽光笑臉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的幻覺。
離開小町的店鋪后,我便朝著餐廳走去。這段時間我是經(jīng)??吹揭晃粯O為貌美的冷面白發(fā)女劍士會到餐廳吃蛋包飯,不知道她今天會不會出現(xiàn)。
我有次在吃蛋包飯的時候遇到了她,和她交談了幾句。得知她叫村雨白秋,是天宮的武術傳藝師傅。
天,這個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多二十歲左右的女性居然是天宮從小時候起的師傅,真是讓人難以置信。當時我就差點兒問出她到底多少歲這種傻問題。不過好在我及時的收住了嘴。
餐廳里,白秋不在,我也沒有繼續(xù)等她的意思。畢竟和她聊天并非是因為對方是位美人,只是單純的想從她這里更多的了解點兒天宮罷了。
要說聊天的收貨的話,還是有的。從白秋敘述的點點滴滴中,我大概了解到天宮櫻不是是那種柔弱沒什么主見的少女。實際上她對于自己的目標,對于自己的行動總是有著自己的見解,對于某些事情上的固執(zhí)程度簡直能和那些七老八十的老頑固們相提并論。
比如天宮的父親以前是不希望女兒加入帝國華擊團擔任演員的,但是天宮櫻硬生生地軟磨硬泡說通了父親。聽白秋說,當時天宮都已經(jīng)打算自己私自到帝都來了。
一個十八九歲,從來沒來過大城市的鄉(xiāng)村女孩兒,居然想要私自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大城市為了自己的目標前進。當時我就對天宮櫻肅然起敬。
這種能夠為了貫徹自己信念而邁步前進的人總是值得尊敬的。雖然天宮比我年輕那么一兩歲,但這種事情向來不是以年齡來判斷。
繞過餐廳后,我又在劇院溜達了一圈,天宮正在舞臺上一個人鍛煉演技??死惤z在資料室里翻著如山的資料。
這里要說下,雖然那天交談后克拉麗絲嘴上依然說著‘不可能贏’這類的話,但是私下里我卻聽機務組的田中班長說,克拉麗絲近來經(jīng)常進行模擬戰(zhàn)斗。這家伙,說不定意外的是那種口里不一的人呢。
而東云是在前幾天找到了機會和她說了下華擊團大賽的事情。結果她明確表示只是單純地覺得希望不大,不過作為花組的一員,她說無論如何都會盡力戰(zhàn)斗。
對于東云我并不太了解,所以作為隊長,我相信了東云的話。
而就世界華擊團大賽,現(xiàn)在的花組無論是‘演武’戰(zhàn)斗方面,還是‘演舞’舞臺劇方面,都并不突出。戰(zhàn)斗是通過模擬戰(zhàn)推斷的,大家在戰(zhàn)斗方面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是偶爾會出現(xiàn)配合失誤,不過作為一個成立才一兩個月的新隊伍,這點是可以接受的。
而舞臺表演方面,我不是專家,也只能幫她們搞搞后勤加加油這種。
今天沒有演出任務,所以我今天可以在帝劇自由行動。在吃過獨自吃過午飯后,我打算下午去機庫進行無限的模擬戰(zhàn)操作。
這一周以來,我現(xiàn)在從開始的磕磕絆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夠做到在模擬的時候流暢地操作無限這部新機體了。但是畢竟實際操作和模擬機還是有區(qū)別的,所以我還是決定多練習練習那些還有些不順暢地動作。
然而就在我從餐廳前往機庫的時候,意外地撞見了天宮櫻,她有些疲憊,好像剛從后臺那邊過來。
“啊,你好,南宮隊長?!?p> 天宮的臉上紅撲撲的,額頭的劉海還有幾根發(fā)絲被汗水黏住??磥硭毩暤臅r候非常賣力。
“辛苦了天宮。還沒吃午飯吧?空著肚子戰(zhàn)斗可不是好習慣?!蔽倚χ噶酥干砗蟛蛷d方向:“今天午餐可是難得的土豆燒牛肉,特美味??蓜e錯過了。”
“??!真的!”天宮一聽,立刻來了精神,急匆匆朝我道了個別,‘啪嗒啪嗒’地朝著自己房間跑去。
我目送天宮上樓后,輸入了升降機的許可密碼,按下了地下二層的按鈕。而升降機也發(fā)出了低沉地‘嗡嗡’聲。樓層指示指針也開始緩緩地轉向‘一樓’。
很快升降機上來了。我立刻走了進去。
來到機庫,田中班長正端著一個便當盒子蹲在天宮那臺粉色三式光武前面吃著午飯,看來今天中午他估計是忙過頭了,都一點過了才吃午飯。
“田中班長!”我朝著他喊了一聲。
“噢!是南宮隊長啊。今天這么早就來進行模擬訓練么?”這一周我天天都到機務組來,很快就和田中他們熟悉起來。
“嗯,畢竟是新機體,在實體機到之前只能通過模擬機熟悉了。多多熟悉畢竟沒有壞事嘛……”
“那我現(xiàn)在就帶你過去吧?!碧镏醒杆俚貜谋惝敽欣锾羝鹨淮髨F米飯,然后胡亂地咀嚼幾下咽了下去,再用藍色工作服地袖子擦了擦嘴,想要站起來。
“呃,我現(xiàn)在不趕時間田中班長。”我看到田中的便當盒里還有至少一半的食物剩下,這可不是他的風格。顯然他才剛吃上飯沒幾分鐘。
“人是鐵飯是鋼,班長你還是先吃好午飯再說工作的事情吧。我之前都沒有仔細看過那臺三式光武,所以現(xiàn)在打算抽空看看?!蔽野聪绿镏械募绨颍α诵?,指了指便當盒道:“可不能浪費尊夫人的一片苦心啊?!?p> “……真的沒關系?”田中看了看手中的便當盒,又看了看我從新問道。
“真的!”我哭笑不得,我還真不知道田中班長對工作認真負責到這種程度。
“嗯……確實律子的心意不能白費?!碧镏凶罱K點了點頭,嘀咕了一句后便繼續(xù)開始吃起來。
而我也繞過他,開始仔細打量面前這臺粉色的三式光武。
三式光武是在之前的光武二式基礎上的改進型,不同于光武二式的衍生試驗機雙武,三式光武并沒有在戰(zhàn)斗方面進行太多的升級,這導致它的性能雖然較雙武以及原型機STAR優(yōu)秀,但是在武器選配以及戰(zhàn)斗模式方面則是和上面兩者相當。如果放在十年前的話,那是肯定夠了。畢竟是經(jīng)過優(yōu)化的量產(chǎn)型,咱們不能用試驗機原型機來要求量產(chǎn)機的性能不是。
不過站在現(xiàn)在的角度來說,三式光武的設計已經(jīng)有些落后了。無論是靈子引擎的輸出功率,還是駕駛員的操作模式,都和現(xiàn)在的靈子戰(zhàn)斗機有著很大的差距。
靈子戰(zhàn)斗機是在十年前那件事情之后,由新鮮出爐的世界華擊團聯(lián)盟所設計,交由神崎重工,華夏二零八研究所,以及克利夫蘭機械公司共同研發(fā)。宣傳手冊上說得倒是天花亂墜,實際上體驗除了靈力要求外,其它的倒是和宣傳說得差不多。
可是天知道為什么我的無限對于靈力要求居然會變高?。?p> 說好的大幅度降低了對于駕駛員靈力的要求呢?
不過有一點,無論是舊式的光武還是最新的靈子戰(zhàn)斗機,它們都搭載有一個特別的系統(tǒng)。我一直沒有搞清楚過那玩意兒的原理過。
這個系統(tǒng)學名太長我都沒記住,只記住了它的特性。
它能夠在一定范圍里提升駕駛員的靈力強度,甚至提升靈力品質(zhì),關鍵是它并不是需要什么特別的器械或者媒介。它只需要駕駛員本身。
當駕駛員的心情處于激昂或者類似狀態(tài)的時候,它就開始發(fā)揮作用了。而當駕駛員心緒平靜,或者新潮低落,則沒有什么特別的負面影響……除了不能發(fā)揮作用還稍微提高了點能耗外!
聽起來很不科學是不是?
就是這么不科學!
天知道那群研究靈子兵器的科學家們是如何開發(fā)出這種神乎其神地玩意兒的,這種只存在正面增益,幾乎沒有負面減益的系統(tǒng),對于之前的我來說這簡直就是幻想中才存在的神器啊!
不過因為級別的原因,我這種小蝦米們是不可能搞到這種等級的研發(fā)資料就是了。連那些研究人員是誰都不是我能夠知道的。
所有我有時候十分懷疑,有這玩意兒在,只要能夠想辦法長期保持心情激昂狀態(tài)豈不是和開了掛一樣厲害?
不過想來也是有限制的,否則堇不會不告訴我們。
話又說回現(xiàn)在面前的這臺粉色三式光武。雖然看起來依舊光亮如新,但是在機體關節(jié)和某些容易磨損地地方我還是輕易發(fā)現(xiàn)了老舊機體的證據(jù)。就連機體的粉色涂裝,在不容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也有大片的脫落。
我嘆了口氣,知道這并非是田中班長他們工作不仔細,而是因為劇院現(xiàn)在實在是資金短缺的厲害……
田中班長之前也朝我訴過苦,因為設備整備資金遲遲不能到位,機體的磨損零件經(jīng)常是將就著用,某些不重要的地方甚至可能存在超期服役的可能。
至于涂裝……那玩意兒能省則省。
說實在的,我心里非常擔憂這點。作為戰(zhàn)斗兵器,如果在關鍵時候掉鏈子,恐怕就不是損失機體,任務失敗那么簡單了。很可能會有人受傷,殘疾,甚至犧牲。
一想到天宮她們可能因為機體問題出現(xiàn)這種情況,我就由衷的感到焦急。然而我卻苦于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幫到她們。
除了拜托田中班長他們仔細做好調(diào)整和檢查外,我甚至無法找堇催催整備資金的事情。
我們的伙食都出現(xiàn)削減了。堇現(xiàn)在肯定也是焦頭爛額,捉襟見肘。
跟別提之前龍膽曾經(jīng)私下里了給我說過,劇院能夠依然維持都可以說是奇跡了。
政府,華擊團聯(lián)盟,甚至堇的娘家神崎重工都不看好的劇院,硬是靠堇自己以往的積蓄和人脈硬生生維持了下來。
其實當我知道這些的時候,心里對堇更尊敬了幾分。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向堇一樣這么不求回報的?;蛘哒f她所希望的回報就是帝國華擊團,花組,帝國大劇院,能夠繼續(xù)存在下去。
“堇大人一直在等著自己的伙伴們。雖然她沒說,但是我知道她一直希望自己的伙伴們在回來的時候,依然能夠看到熟悉的人,熟悉的家在等著她們。那些和她一同戰(zhàn)斗過的同伴就是支撐著她不會輕易倒下認輸?shù)膭恿??!?p> 龍膽熏說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能夠看到她眼眶里的眼淚。而我心里也頗為感動……她的伙伴們已經(jīng)被封印了十年了,不知生死。堇也等了十年,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十年前的堇沒能和伙伴們一起同生共死,所以現(xiàn)在的堇只能苦苦的堅持,苦苦的等待。我甚至不知道她這種等待是否值得。說不定她的伙伴們已經(jīng)犧牲了。
雖然我會這么想,但是我內(nèi)心有個聲音卻在一直告訴我,她們還活著,還在不停的戰(zhàn)斗著,事情遠沒有到結束的那一刻。
我不想看到堇所努力的一切都白費,也打心底里不想相信那些受人尊敬的前代華擊團隊員們會這么犧牲。所以我也堅信我心底里的聲音。
她們一定還活著,還在戰(zhàn)斗。否則那個被稱為最大最惡敵人的‘降魔皇’豈不是太菜了?連個封印都無法突破。
“也許,某天我會帶著現(xiàn)在的花組從新打開封印,救出她們吧?!蔽倚睦锖鷣y想著,伸出手想要摸摸眼前這個老同伴的鋼鐵身軀。
手掌感受到了一陣冰涼,但是我的心里卻火熱著。也許我無法成為像真宮寺櫻她們那樣的英雄,但是并不妨礙我以她們?yōu)槟繕送齻兊纳碛扒斑M。
也許,想辦法救出真宮寺櫻她們,完成堇的心愿,也是個不錯的目標……
然而,就在我還在為十年前的英雄們感概的時候,新生花組的第一次戰(zhàn)斗就這么降臨了。在這個一如往常的午后突然襲來,讓人觸不及防。

黑白色的云
戰(zhàn)斗描寫一直是我的弱項,正在努力學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