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4 是時候
女人的聲音如驚雷貫耳,仿佛樓頂都要被她的聲音戳穿。
“這位女生請您把音量降低些,這里是醫(yī)院?!币晃恢蛋嘧o(hù)士友好地提醒道。
簡悅看著這女人一路從門口沖到了大廳,細(xì)細(xì)打量了她一翻。
一頭卷發(fā),發(fā)尾盤了起來,畫著精致的妝容,那雙烈焰紅唇惹眼到不行。貂皮大衣領(lǐng)口的毛領(lǐng)高至女人的后腦勺,衣尾拖到腳踝處,一雙大紅皮靴藏在衣服里面看不到鞋口,右手手腕處掛著一個精致的手提包。
那樣的衣服,那樣的皮靴,那樣的包再配上那樣的妝容不免給簡悅一種浮夸的感覺。
這......該不會是白可的媽媽吧?!
“安靜點!這里是醫(yī)院,叫什么呢,可可不是沒事兒嗎?”簡悅沒注意到女人后面還跟著另一個女人。
也是位中年婦女,年齡看起來比剛剛那個女人稍大些,面容與前面那個女人有幾分相似。不同的是這個中年婦女化著淡淡的妝容,一襲黑色西裝,一雙黑色低跟鞋,腦勺處的低馬尾也會因為帶風(fēng)的走路姿勢甩起來。一看就是職業(yè)場上歷經(jīng)社會磨練的成功人士。
英姿颯爽,風(fēng)流倜儻,連出場都自帶BGM!
先進(jìn)來的女人被她這么一說立馬閉了嘴。
此時白可剛好處理完傷口出來了。
“媽,小姨你們怎么來了?”雖然這在白可的意料之中,他還是出于禮貌問了一句,也算是招呼一聲。
“呀,我的寶貝外甥你沒什么大礙吧?可嚇?biāo)滥阈∫塘耍 ?p> 身穿貂皮大衣的女人不止穿著打扮浮夸,連動作也很夸張。一見到白可,就滿臉堆笑迎了上去,握住了白可的手,盡顯對他的疼愛。
“小姨我沒事兒?!卑卓捎挚戳丝凑驹趲酌走h(yuǎn)處的母親,叫了聲“媽”。
白母走了過來,眉心擰成了抹布,抬起白可受傷的那條手臂看了一眼淡淡地說了一句“還好,沒什么大事兒?!彼挚匆姲卓墒掷锬弥谋凰撼闪藘善腉ucci圍巾隨口又問了一句:“圍巾怎么回事兒?”
白可攤了攤手:“我自己撕的,為了止血?!?p> 白母瞇了瞇雙眼,沒在多說一句話。
身后,簡母拉著簡悅跑了過來~
“您好!”簡母輕聲喚了一聲。白母聞聲轉(zhuǎn)了過來,皺著眉頭又瞇了瞇眼睛不過沒有說話。
“您是這孩子的母親吧?”簡母用下巴指了一下白可,“是他救了我女兒才受傷的,我們是來道謝的。”
語罷,簡母向她鞠了個躬。拉了拉簡悅的衣角示意她彎下腰她這才跟著母親彎下腰。
也許是被白母犀利的眼神震懾到了,母親起身的時候簡悅還愣在原地一動不動,最后也是簡母的提醒她才又站直。
簡悅知道,這白母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可輕易招惹的獅子。雄獅!
白母還是沒有說話,不知道接沒接受母女二人的道謝。她細(xì)細(xì)打量著簡悅和簡悅母親。
眼前這兩人單看穿著就知道不是什么富裕人家。不過女孩兒還好,穿的干干凈凈,除了袖口和衣尾處了幾處血漬外。長得也算標(biāo)致,水水嫩嫩的,皮膚不太白,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暴露在陽光下的緣故。母親就有點說不過去了,雖然穿的也干凈但衣服褲子上有多處縫補的痕跡,如果再仔細(xì)看看的話也能發(fā)現(xiàn)腋窩處一個小小的破洞。頭發(fā)也只是隨意栓在了腦后,耳處滑落些許零零散散的碎發(fā),臉部也爬滿了皺紋。
總之這兩人給白母的感覺不過就是寒酸。
“小可,以后少和這種人來往。”白母提醒了一句便在沒多看簡氏母女徑直向醫(yī)院大門口走去。
走路仍然帶風(fēng)。
“媽!”白可在后頭叫道。
簡氏母女二人聽了這么一句話都愣在原地。
白可急忙替母親向她們陪了個不是。
“小可快走吧,你媽生氣了很難搞得?!卑卓删司舜叽俚?,也對母女二人說了聲不好意思。
只是先進(jìn)來的那個女人,也就是白可的小姨倒像是個奉承的人,對著簡悅說了一句“掃把星”便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簡母想要替自己女兒抱不平卻被簡悅攔住了。
“對了,報警了嗎?”
“來的路上已經(jīng)報了......”
“悅悅,你也少和那個男生來往吧?!?p> “......”
六樓602病房里。
“和簡悅一起回來的嗎?”蔣樂棋靠在病房門口等著老媽,卻也在等簡悅,不過只是看到老媽一個人上了樓,并沒有看到簡悅和簡母。
“不是,她和你簡阿姨在樓下道謝?!笔Y母瞇著眼看著蔣樂棋,“怎么了?和小悅吵架了?不好意思去找她?”
“不是。”蔣樂棋有些不耐煩,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病房。蔣母也跟著進(jìn)了病房。
“媽?!?p> “什么事兒?”蔣母有些在意蔣樂棋剛才對她的態(tài)度,耍起了小性子陰陽怪氣地回應(yīng)了一句。
“我明天體檢了。”
母親停止了手上整理被條的動作。
“我知道了,我只是希望自己做的決定以后不要后悔?!?p> “嗯,我不后悔。”蔣樂棋掏出那張祿卡在手里摩挲著,不知要何時他才能把這張卡交給簡悅。
第二天蔣樂棋給林慧打電話的時候是下午六點,那時候林慧正在和羅維看電影。
電影快結(jié)束了林慧才發(fā)現(xiàn)手機(jī)的信號燈閃著,屏幕顯示蔣樂棋,她拿著電話提前出了場。
“喂?有什么事兒嗎?”
對方提供了一個地址后雙方就掛斷了電話。
“怎么了?誰打的?電影都不看完就這著急跑出來接?!绷_維語氣有點怪。
林慧給了他一拳,不輕不重打在了羅維的肩背處。羅維一副疼得要命的樣子向林慧求安慰。
“我下手根本不重好吧,少給我在那裝,還有,誰讓你不好好說話?!绷只蹪M臉嫌棄。真搞不懂自己為什么要答應(yīng)羅維這個智障看電影!
“快走啦,是蔣樂棋,他說有事兒找我!”
“原來是蔣樂棋??!我還以為......”羅維被林慧的眼神嚇得憋回去了后半句話。
“還以為什么?真是個鐵憨憨!”林慧翻了個白眼。
這兩個冤家像極了周瑜打黃蓋!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為了避免被簡悅看見,蔣樂棋這次沒有將見面地點定在醫(yī)院花園處而是離醫(yī)院兩公里處的一處西餐廳,除了有事兒拜托林慧以外也想請她和羅維吃頓飯。
對于他和簡悅的事,這兩個人也是幫了不少忙。是該說聲謝謝的時候了,他怕以后沒機(jī)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