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秘聞辛密
臨近天黑,小河村燈火通明,唐家新收留的母子三人成了小河村圍觀的主角,張氏將母子三人護在身后,曲氏扭動著她肥胖的身軀,一手插著腰,一手指著吳茵,鼻孔朝天的諷刺,“喲喲喲!這不是吳家的二小姐吳茵嘛?聽說你娘殺了你爹?生的弟弟還不是吳家的種?哎喲喲我聽說被趕出來了?現(xiàn)在就住在唐海家了?”
吳茵是怎么也沒有想到,都離家這么遠了還能遇到一個冤家,吳茵小的時候曲氏才剛進唐家的門,曲氏的娘家也是吳家莊的,做夢都想旺夫做吳家的高等人,被許大妹捷足先登后,曲氏那叫一個懷恨在心。
過去這么多年,本以為相見日子少了,仇恨淡了就好了,沒想到仇恨沒斷,嫉妒更不少。
吳茵看唐米優(yōu)兩人出了門,唐家其他人都忙著自己的事情,不吃白飯的吳茵決定先給唐家人洗衣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來償還唐家,也讓自己安心。
許大妹帶孩子不方便,吳茵就問了李氏洗衣服的小河后就去了河邊,于是就遇到了這曲氏,一開始吳茵還沒有認出來,曲氏倒是把許大妹和吳茵記了個臉熟。
“喲喲喲,這不是吳茵嗎?許大妹那閨女!”小河村這個點洗衣服的婦女還是挺多的,這兩天吳家的事兒傳的本來就遠,這時候當事人都在自然更多人圍觀。
曲氏的大嗓門嚇了吳茵一跳,回過頭來看曲氏,肥胖的身子,一臉的橫肉。眼睛小的只剩下一條細縫,從小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小姐的吳茵自然沒有認出來,“這位嬸子你是?”
吳茵的禮貌自然沒有得到曲氏的回應(yīng),反而刺激了曲氏的不平衡,“我呸,誰是你嬸子,殺人犯的女兒,我可擔不起你一聲嬸子!”
這話一出不少人就交頭接耳了,吳茵氣的臉色都白了,而后曲氏更是煽動不知情的婦人,圍著吳茵別讓吳茵跑了,又去叫了唐里正過來,添油加醋的說唐家窩藏殺人犯,犯法犯的大了!
唐里正管著小河村,本來在工地上忙的火熱朝天,突然聽到曲氏大著嗓門來叫喊,眼見著就要下工的時間又有了事兒做,火氣也上來了。
曲氏千保證萬保證的說,這件事千真萬確,還關(guān)系著小河村里的未來,于是跟著曲氏去了唐家,并讓人押著吳茵到了門前,就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吳茵一路上被推推搡搡的弄的很狼狽,曲氏免不了又是一番譏諷,張氏聽著曲氏的話就忍不住了,一把拉過吳茵,護在了身后,“你管天管地管人家拉屎放屁?自己家的屁股都沒有擦干凈,現(xiàn)在管人家拉的屎是黑是白?”
“張氏,你也不用囂張!你包藏罪犯!縣太爺來抓人,你唐家也跑不了,說不定還得連累村里人,跟你一起受罰!”曲氏不虧是常年打架的,那張嘴一歪就變成了村里人的利益,一些無知的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著張氏,一番誓要一個說法的架勢,不知道還以為唐家的人怎么她們了。
張氏抬頭掃了一眼那幾個婦人,沒有說話,轉(zhuǎn)身對著曲氏就是一陣噴,“曲氏,你知道頭發(fā)長見識短吧!你知道人家怎么一回事?聽風就是雨?胸大無腦說的就是你這樣的,也難怪,你那眼睛都被肉擋住了,也看不清個虛實。”
“你也別說話,看你就惡心,別人活著好歹還有不少用處,你這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不死不活還浪費銀錢的,說話干啥?說話證明你吃的比豬多?說的比雞快?”張氏一看曲氏還準備開口,沒等她發(fā)出聲音,又是一通劈哩叭啦的埋汰。
埋汰完曲氏也沒有停歇,轉(zhuǎn)身對著唐里正說道,“唐里正,按輩分您老是我爺爺輩兒的,我應(yīng)該稱您一聲幺爺爺,只不過這事兒,不管怎么說外面?zhèn)鞯亩家呀?jīng)這樣了,就算您要帶人走,也不差這一晚上兩晚上的,我可以這么說,我打包票這人就在我唐家,跑不掉,不過人是我家大丫頭帶回來的,我家大丫頭不開口,這人兒您今兒個也就帶不走!”
張氏霸氣側(cè)漏,唐里正沒有吭聲,唐家的為人他還是信得過的,所以也沒有強制動手將人送去官府,微微一抿嘴,思考了半響后才開口說話,“大丫頭可是不在家?今兒個可能回來?”
“大伯,大丫頭和阿緒去了縣里,就是為這個事兒去的,我家大丫頭不說以往,就是近段時間的為人您也是知道的,說是嫉惡如仇也不為過,不過她心善,這母子三人也是個可憐的,所以就帶了回來,大丫頭也沒有夜不歸宿的習慣,想來也是快回來了。”李氏怕張氏在口吐芬芳,早一步和和氣氣的向唐里正解釋,回了唐里正的問題。
“那好,左右也空的很,這會子工地也下工了,我就在這里等等好了?!碧评镎彩菫榱舜遄樱簧賴^的人也是這個意思,都留在唐家院子里等著,曲氏想說話,被她男人唐大東捂了嘴,反正人都在這,她有恃無恐也就蹲在一旁等著。
人一多,唐家的板凳就不咋夠用了,李氏招呼眾人隨便在院子里坐坐,都是鄉(xiāng)下泥腿子也不在乎那些規(guī)矩,不少人熟門熟路的就著門檻地上一坐。
張氏端出來了瓜子,圍著眾人走了一圈,一人一把打發(fā)時間,走到曲氏面前的時候,曲氏的手還沒伸到盤子里,張氏一個轉(zhuǎn)身就讓曲氏抓了個空,曲氏狠狠的呸了一口,嘀嘀咕咕的罵了一句,“拽什么拽!誰特么稀罕你那點兒破玩意兒!”
張氏皮笑肉不笑的回過頭回了一句,“你不稀罕自然有人稀罕,人人都跟你似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那可不得了!”說完張氏也不理曲氏的叫囂,端著盤子一臉笑意的向另一邊走了過去。
送完了瓜子,張氏又吩咐錢菊花將涼水端到院子里來,拿了個碗扣在大盆的蓋子上面,這姿態(tài)這待客都做了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