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當(dāng)家羅坤帶著一隊弟兄已在伯牙關(guān)回都城的必經(jīng)之路黑虎山附近設(shè)下埋伏。
“二當(dāng)家,屬下打探到這次押解糧草的大將軍是秦仲,我們的勝算不大??!”
“如今秦仲不費(fèi)吹灰之力便大退敵軍,正是得意之時,定會疏于防范,況且我們劫取的目標(biāo)是最后一輛輜重車,對他來說即便發(fā)現(xiàn)也無關(guān)痛癢!”羅坤自信滿滿分析道。
山賊聽得連連點(diǎn)頭,蹲下身子藏于石后,靜待著秦仲的兵馬。
不到半炷香,秦仲便出現(xiàn)在了羅坤的視野中,一群人浩浩蕩蕩,隊伍后方打頭的囚車關(guān)的便是重犯鴻德格。一輛囚車,一車糧草,依次排開,每兩輛車為一個小隊,僅有四個士兵押解。而最后一輛車便是羅坤的目標(biāo)。
待到最后一小隊車快到羅坤的眼前時,只見羅坤一個手勢,眾人便急速沖下山將四個士兵一刀封喉絕不給開口的機(jī)會。
而此時的蘇曼正鎖在最后一輛囚車中對此事毫不知情,迷迷糊糊險些睡去。突然,車身猛地一晃,她才精神了過來,她看著士兵倒在自己的囚車旁,立即捂住了嘴并沒有大叫,不管怎樣都好比押解回都城成為階下囚,當(dāng)然她也擔(dān)心會被山賊滅口,但她想賭一回。
“二當(dāng)家,這個囚車咋辦?”
羅坤一巴掌拍在了山賊的頭上,怒道:“只管劫糧草,管他作甚!”
蘇曼聽到這里,提到嗓子眼的心咽回了肚子里。
山賊揉揉腦袋,委屈地說道:“這好像是個娘們兒!”
“娘們?”羅坤眼睛一亮,走到囚車面前,雙眼打量著蘇曼,笑道:“前凸后翹,是個娘們兒,正好給大哥當(dāng)壓寨夫人!”
“壓寨夫人?”蘇曼察覺不妙,哀求道:“好漢,求你放了我,日后定重金相謝!”
羅坤根本不予理會,大刀一砍,將囚車上的鎖鏈劈成兩半,大喝一聲:“帶走!”
“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又能如何呢?壓寨夫人也好過丟了小命!”蘇曼安慰著自己。
就這樣跟著山賊上了黑虎山,這邊三步,那邊五步,蘇曼根本記不清走過的路,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才穿過一片迷霧樹林。剛出樹林,蘇曼便因為饑寒交迫,體力不支倒在了地上。
兩名山賊將蘇曼扶起,羅坤擎著刀大步上前,“咣咣”兩刀,蘇曼的手銬腳鐐便紛紛落地。
“你?不怕我跑了?”蘇曼睜大了眼睛,有些意外。
羅坤仰天大笑兩聲,收回刀鋒說道:“你別小看這片樹林,若你要是走的出去,我定萬分欽佩??扇裟闼涝谶@林中,就莫要怪我了?!闭f罷便揚(yáng)長而去。
蘇曼見其這番言論,確信這樹林不是輕易能過,畢竟她一步路也不記得,可就算記得,此時又餓又渴,根本無力逃脫,反復(fù)思量,還是跟了上去。
羅坤甩過來一個水袋掉在蘇曼的腳下,蘇曼兩眼放光,久旱逢甘霖的欣喜,撿起水袋一飲而下,漸漸地,她干涸蒼白的嘴唇也終于有了一絲血色?!皼]想到這山賊倒是心腸不壞。”蘇曼的天真,好似一壺水就讓她充滿感激。她的雙腳有了些力氣,大步走到了羅坤的身后。突然一條蛇從草叢中竄出,直奔蘇曼的腳背而去。蘇曼大驚失色,吼了一聲“有蛇”,情急之下跳上了羅坤的背,雙手緊緊的鎖住羅坤的脖子。羅坤整個人都傻在那里,好像被人點(diǎn)了穴道。好在一名山賊眼疾手快將蛇挑開數(shù)丈之外。
山賊笑地合不攏嘴,說道:“姑娘,下來吧!你都把二當(dāng)家變成木樁了!”
另一名山賊說道:“我們二當(dāng)家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
直到蘇曼跳到地上徹底脫離了羅坤,羅坤才開口說話:“你......你們兩個找死嗎?”嚴(yán)肅又尷尬的神情看起來有些滑稽可笑。
蘇曼整理下衣服,嘴角一咧笑道:“不好意思,我怕蛇!”
“沒,沒事!”羅坤說起話來有些結(jié)巴:“你...你跟在他們身后走!”
羅坤手下的山賊笑得前仰后合,小聲議論道:“這哪像個綠林好漢,活脫脫一大姑娘!”
蘇曼跟在后面過了那塊略微空曠的草地,便看到了寫有“乾坤寨”三個字的第一個哨崗。每隔百米又見一個哨崗,接連不斷。哨崗與哨崗之間看似鄰近,走起路來,卻崎嶇不已,岔路極多,若是無人帶路,根本無法到達(dá)乾坤寨的核心所在位置。蘇曼覺得這山寨之中必定臥虎藏龍,不然怎會有人巧妙地利用地形優(yōu)勢將這山寨防護(hù)地如此周密。她倒是好奇,想要見見這位高人。
“報!”一個山賊跑到羅乾面前單膝跪地說道:“大當(dāng)家,二當(dāng)家押著糧食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
“好,好!”羅乾一聽,笑開了花,臉上的橫肉擠到一塊顯得越發(fā)油膩。隨后便從虎皮凳上走了下來,前去迎接羅坤。
蘇曼跟著羅坤來到山寨核心之處,望著眼前座落的前堂,不覺感到古人的手在沒有諸多工具的情況下竟然也會如此巧妙。雖是天然形成的洞口,可卻將洞內(nèi)的地形與實物融合的如此融洽,那把椅子放在凹陷處是如此的恰到好處,椅子兩旁皆有洞口,想必通著臥房或其他的什么房。椅子上竟是一張完整的虎皮,威猛霸氣。椅子后面佇立著一柄長刀,看刀柄已是舊物,可那刀刃卻亮的刺眼,看來這刀的主人卻是個勤快之人。椅子的前方是一塊空地,兩旁整齊的擺著座椅,這座椅倒是沒什么特別,不過竟然將林中的樹木砍伐的如此整齊,也是一種了得的功夫,不大不小,每把椅子皆是一個樣子。兩旁的洞壁分別刻著“乾”“坤”兩個字,看入壁的深度,便知刻字之人武功了得。出了前堂東邊有兩個竹子建成的屋子緊緊相連,竹窗下擺著幾盆淡雅的花?;ǖ那胺接幸粋€木架,木架上的竹簍中填滿了藥材,想必住著什么淡雅從醫(yī)之人。竹屋的后方接連著眾多木屋,該是山賊的住所。而西邊的房間不時升起裊裊炊煙,就沒什么特別之處了,挨著廚房的西北角,有人把守,想必便是牢房。
“大哥,看這姑娘如何?給你做壓寨夫人!”羅坤見了羅乾便問道。羅乾圍著蘇曼繞上一周,眼珠子都要掉在蘇曼的身上。大聲稱道:“滿意,滿意?!鞭D(zhuǎn)念一想,又覺不妥,接著說道:“不過,如今三弟還在牢中受罪,就先把她押下去吧!等救出三弟,我再娶親!”
“大哥說的是,來人!”羅坤大手一揮,蘇曼便被兩個山賊押向西北角。
蘇曼猜想“這定不是親兄弟,雖然二當(dāng)家皮膚黝黑,臉上有疤,但模樣也算不上丑,可這大當(dāng)家卻豈是一個丑字了得,簡直就是腦滿腸肥,尤其剛剛看向我那色迷迷的眼神,簡直惡心透頂。還好,有個倒霉的三當(dāng)家,才能讓我暫躲一劫,真希望他永遠(yuǎn)不要被救回來,好讓我吃飽喝足,找機(jī)會逃出這里?!?